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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心孤诣地防备她逃跑,把逃跑的她抓回来,现在却又不愿意看着她对他冷着神色
也是,他这样的人,始终站在高处,恐怕是受不了别人对他突然的改变吧
“你也会这样对他吗?”
他?
反应过来魏知隶口中的他是谁后,矣姀陷入了沉默。
魏知隶言有所指。
他是想要和她说,她之所以会被选中代替常乐公主嫁往北际国,是因为赵徽聿?
如果常乐公主不喜欢赵徽聿而喜欢的是另有他人,也许她便不会陷入如今的困境?
“说话。”魏知隶坚持,“你也会这样对他吗?”
矣姀讨厌被逼迫。
可是她眼下正在被人逼迫着回答他人的问题。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魏知隶,语气中暗藏怒绪,“魏大人,这与你无关。”
魏知隶脸色一变。
即便这辈子里她是因为赵徽聿的青梅身份而陷入了这场替嫁困境,她也不会对赵徽聿心怀怨恨。
因为这一辈子,她亏欠赵徽聿甚多。
其实,这也不是赵徽聿的错。
她如今的困境,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以主宰她命运的人造成的。
和赵徽聿有关又无关。
“我想知道。”
“但是我不想说。”
眼看着魏知隶不复往日的温和,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气势逼人的冷意时,矣姀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她反而是觉得有些好笑,“魏大人,你坚守你的职责,我坚持我的选择。这两者,并不冲突。”
“不冲突?”
“是。”矣姀甚至微微一笑,“因为我们都在做对于自己来说是正确的事情。”
立场不同,做法不一。
各为其是,不够深爱。
这是她与他,即使对彼此有爱,但是却注定无法在一起的原因。
“若我说,这两者冲突了呢?”
魏知隶的语气有些异样,不过矣姀没有听出来。
听了他的问题后,矣姀便自顾自地回答,“若是魏大人以为这两者冲突了,那便冲突了。”
“那你会改变你的决定吗?”魏知隶的眼眸之中徒生希冀。
矣姀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会。”
魏知隶眼眸之中的希冀于是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
“魏大人都问了我好多个为什么了”矣姀神色冷淡,“魏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位高权重,难道连这点简单的东西都想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魏知隶收紧手心。
“既然魏大人不懂,那我便直接告诉魏大人好了。”
第109章()
如陈太医所料;夜半的时候;矣姀果然是发热了。
山茶发现时;矣姀的额头正滚烫得厉害;本是苍白的脸色也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潮/红,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整个人看似已经变得有些迷糊
想起陈太医的嘱托;山茶匆匆地吩咐在房间外守卫的其中一个侍卫去告知陈太医。
陈太医很快便来了,山茶自觉地让开位置让陈太医诊治;没想到一回眸,却发现魏大人和赵大人也在。
想必是侍卫去请陈太医的时候把他们惊动了。
山茶于是谨慎地朝他们俩行了一礼,然后默默地在一旁站着。
陈太医把完脉后;捋着胡子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提笔重新开了方子。
“公主的病情要比我预想中的要严重,山茶你要当心照看;及时为公主祛汗,莫要让公主受寒。”
“是。”
陈太医又嘱托了一番要注意的事情,然后才背着药箱去让人煎药了。
山茶看着房间里的脸色各异的魏大人和赵大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连忙坐到床边假装忙碌地去照顾床上的矣姀。
相比于刚才说胡话,眼下矣姀已经不再说话了,只是她的眉心始终微微蹙起;神情也是极其的难受。
山茶一边用锦帕给她祛汗;一边把凉巾敷于她的额头上。
大约是凉巾的温度缓解了她的不适;矣姀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魏知隶看向赵徽聿时;赵徽聿正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儿在看。
他微微一笑,关切道,“赵大人,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有山茶在照顾,公主一定会早日好起来的。”
赵徽聿点了点头。
然而赵徽聿并没有在点头之后离开了房间,反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香囊。
他往前走了几步至床边,把香囊递给了山茶,“香囊里面是熏烤过的松柏嫩枝嫩叶,置于枕边,其香气可以安神。”
“公主若还是睡得不安稳,又或者是在哭,你可以把这个香囊放置入她的手里。”
“她小时候”
赵徽聿忽然止住话语。
他转过身,朝魏知隶看了一眼,“魏大人,我有话想要与你一说。”
魏知隶点头,“门外说。”
“请。”
——
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内是灯火敞亮,暖香融融,门外则是暗影孤灯,冷风越栏。
赵徽聿往前走了稍远,确保门边的侍卫不会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后,停下,“魏大人,我先前与你说的,你是否已经考虑好了?”
魏知隶微低下头,视线落在前方那斜斜的影子上,“赵大人,皇命难为。我不过是执行之人,并不能擅作主张。”
“既然常乐公主不是常乐公主,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常乐公主。”
赵徽聿转身,与魏知隶平视,“魏大人,你说对吗?”
“不全对。”魏知隶笑了笑,“赵大人可知道你说的这一句话,要成立是有条件的?”
赵徽聿皱眉。
魏知隶的手指轻落在栏杆上,眼眸映着远处的光亮,莫名的幽沉,“只有赵大人愿意娶常乐,常乐公主才可以是任何人。”
“如果我愿意娶常乐公主,矣姀是否可以不用去北际?”
“按理说是如此的。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请示皇上和太后。”
“好。如果皇上和太后应允”
“矣姀依旧会随着我们去北际,但是是以常乐公主以外的任何身份。”
“此话当真?”
“当真。”
“你喜欢她?”
“是。”
“你喜欢她,可她不喜欢你。”
“是。”
“她不喜欢你,你还愿意这样为她付出?”
“是!”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她。”
“”
“因为你喜欢她?”魏知隶皱起了眉头,“你为了她,竟然甘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是。”
“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会想要看到她笑。再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似乎也是我目前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这样吗?”魏知隶若有所思。
赵徽聿抿了抿唇,“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不过你”
察觉到魏知隶脸色有异,赵徽聿连忙止住,“话扯远了,魏大人见谅。”
“无妨。”
魏知隶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赵徽聿说矣姀喜欢他,可是他哪里知道,矣姀已经对他说过,她不喜欢他了
可他
“既然与她有缘无分,为何不能全心全意地对待你未来的妻子呢?”
“魏大人你恐怕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吧。”
赵徽聿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当你遇到你心系之人时,你会发现,要将就另外一个人会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赵徽聿想了想,“我自情窦初开时便喜欢她。如果她没有进宫,或许她早就已经是我的妻子。”
“这么多年来,每每想到妻子二字,除了她,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这一辈子,如果我的妻子不是她,那么,今后无论我娶的是哪家女子,都没有区别。我会尊她敬她,但是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因为我的心里已经装不下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了。”
侍人端着漆盘出现在楼层的拐角时,魏知隶和赵徽聿适时地停止了对话。
路过他们时,侍人正要行礼,被两人制止。
魏知隶道,“不必多礼,快要药送进去吧。”
“是。”
——
山茶端着药碗到床边的时候,矣姀的眼睫动了动,撑开了些许。
“公主,喝药了。”
山茶在床边坐下,瓷勺在碗里轻轻一起,饱满的墨色药汁顿时被圈在了小小的瓷勺中。
瓷勺轻碰矣姀的唇时,矣姀顺从地微微张口,那一勺药汁很顺利地流进了她的口里
山茶收回瓷勺再递过去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矣姀哭了。
她微闭着眼睛,但是有泪水自眼角坠入鬓发
山茶慌了神,“公主可是觉得这药太苦了?奴婢,奴婢去寻些蜜饯来”
山茶慌慌张张地走出了房间,没想到却在门外遇到了还没有离去的魏知隶和赵徽聿。
赵徽聿看到她神色不对,当先问,“公主喝完药了?”
山茶不敢隐瞒,把事情详详细细地交代后,说,“奴婢这是要去为公主寻些蜜饯来”
“不用。”赵徽聿摇头,“你只需要在门外站一会儿便好。”
“站一会儿?”山茶不解,“公主才喝了一口药,奴婢在这里站一会儿后再进去,怕是药都已经凉透了。”
“没事。你去让侍人再熬一碗便可。”
“可是公主她”
“你去吧,有事我担着。”
山茶犹豫地看了魏知隶一眼,低头应道,“是,奴婢这便去。”
山茶走后,赵徽聿看着那扇半敞开的房门,手伸出去,似要推开,但是最终是把门阖上。
那小小的压抑哭声几乎是听不到了。
赵徽聿轻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矣姀并不害怕喝药。
哪怕是再苦的药,她端在手里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喝下去,虽然放下碗的时候,她那秀气的五官或许会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模样看起来让人可怜又可爱。
但是她从来不会因为喝药而哭泣。
如今她哭了,想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小的时候,矣姀受了什么委屈,总喜欢躲在被窝里哭。
他去她家里寻她的时候,曾经遇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记得初初的时候,他会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但是她哭过后红着眼睛告诉他,“你不用刻意安慰我的,我只要哭一会儿就好,你越是安慰我,我反而越是停不下来”
自那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都会默默地在旁边站着。
待她哭完后,他再为她端去一杯热水,而她则会眼睛红红地对他笑
山药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赵徽聿在她进房间叮嘱她,“公主哭了那么久,先不要给她喝药,让她喝几口水润润嗓子再喝药。”
“是。”
眼见着山茶进了房间,赵徽聿回过身子,发现魏知隶正在看他。
赵徽聿露出浅浅的笑容,“魏大人,夜深了,我先回房间了。”
魏知隶点了点头。
“魏大人不回么?”
“我落了东西在公主房内,待拿回来再回房,赵大人不必等我。”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魏知隶推门而入时,山茶正好擦完矣姀脸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