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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孩子,粗嗓子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然后随手把孩子扔给了旁边的随从。
一挥手,士兵动作迅捷地往外撤去。
矣姀想要站起来追,可是一动,她的背部传过来的屯屯的疼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大口气。
“军师,燕皇已经找到了。”
院门外清晰地传来粗嗓子有礼的禀告声。
接下来有男子的声音响起,不过他的声音清润温和,矣姀只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停了下来后,粗嗓子声音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矣姀隐约感觉到他们这是得手后准备要离开了。
顾不上背疼,她扶着旁边的东西吃力地站起来,佝偻着腰走到院门处往外看时,那些士兵正在掉转队伍离开。
一眼看过去,矣姀注意到队伍前方似乎有一个于她而言很是熟悉的身影。
即便他骑在马上身穿铠甲,可是他的背影却莫名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矣姀心里此刻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背影是赵徽聿的。
赵徽聿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就是粗嗓子口里的“军师”?
矣姀倚着院门胡思乱想的时候,要离开的将士队列不知道因何缘故竟然停了下来。
矣姀看到有个将士在那个熟悉的背影边上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背影很快便转过身来。
似乎在看她
矣姀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
等她再次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便看到他踢了一下马肚子,骑着马往她这边奔过来了
“哒哒哒”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急促而嘹亮。
矣姀看着越来越近的马匹,还有骑在马背上的那人逐渐清晰的面孔,慢慢地收紧了手心。
真的是,赵徽聿。
赵徽聿从马上下来的动作漂亮且洒脱。
他大步地走近矣姀,发现她呆呆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笑容明朗且惊喜,“矣姀,你怎么会在这里?”
矣姀回过神来,“你是军师?”
赵徽聿点头,“是。”
“你们会怎么处置那个孩子?”
赵徽聿一愣,稍作回想,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燕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矣姀只好把先前遇到的有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一说,然后说,“我是后来才想明白她骗了我,不过她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
赵徽聿抿唇,“她是自杀的。”
与他们狭路相逢的时候,那燕国的皇太后直接冲到了一个将士的长矛前
他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样吗?”矣姀若有所思,“那那个孩子,会被杀掉吗?”
“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顾虑太多。”
“我明白了。”矣姀轻叹了一声,“你走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哥哥让我来这里的。”
矣姀如实相告,说完以后,她忽而希冀地看着赵徽聿,“你知不知道我哥哥的消息?”
“穆相的消息?”
“对!”矣姀很惆怅,“我自从来到睢源后,便失去了哥哥的消息。即便是去春晖楼坐一整天,也听不到丝毫有关于北际的关键消息。”
“穆相没事,不过”赵徽聿小心地斟酌言辞,“他”
“他什么?”
“他被罢官了。”
“罢官?”矣姀感到震惊,“为什么?”
“穆相先前在疏导燕国难民时提出要把九沥城城郊的荒地交由他们开垦,没想到他的一番善心被别人有意曲解。北皇听信谗言,以为在大昭和燕国交战的关头,穆相此举会把北际国立于大昭的对面,引来大昭的攻伐,为了讨好大昭,他便把穆相和他的家人下了狱”
“我本以为,我以为你也在北际的牢狱之中,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本来应该和他们在一起的,可是哥哥让苏舟把我带到了这里。”矣姀言简意赅地解释,又问,“我哥哥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以为不会。”赵徽聿笑容淡淡,“北际需要穆相,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哥哥便会官复原位。”
“真的?”矣姀激动地站直身子,一动,她脸色一变瞬间又弯下腰去。
赵徽聿慌忙地扶着她,“你怎么了?”
矣姀倚着院门站好,等肩膀上和背上的疼痛缓过去后,她才轻声地开口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没事。”
赵徽聿皱眉,“不小心摔一跤能摔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他们抱孩子的时候把你弄伤了?”
矣姀没说话。
赵徽聿紧张地看着她,“还能走路吗?”
“能。”
不过得弯着腰就是了,这样才不会那么疼。
“苏舟在哪里?”
矣姀一怔,“你认识他?”
“见过。知道他是你哥哥的贴身侍卫。他在哪里?”
矣姀低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你的侍女雪沫呢?”赵徽聿的眉心轻蹙,“难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别院里?”
“嗯。”
“你这样子”赵徽聿的神色看起来比刚才更担心了。
矣姀别扭地偏过头去,“你快走吧,我没事的。”
“你走路都弯着腰,怎么可能会没事?”
“我没那么身娇肉贵!不过是被撞了一下,养个几天便会好得差不多了。”矣姀辩解。
赵徽聿却是沉默。
矣姀推着他往外走,故作不耐烦地道,“你快走吧!你看,那么多人在等着你”
赵徽聿回头看她,欲言又止。
矣姀把他推离院门几步外,然后走回来打算关院门的时候,巷道尽头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踏声
矣姀和赵徽聿同时看过去。
一个士兵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快速地穿过队列来到他们的面前。
扯住缰绳,士兵飞速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赵徽聿的面前,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军师,周将军给你的信。”
赵徽聿接过信件,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把信纸上的内容看完后,他眸色有些复杂地看向矣姀。
矣姀被他看得莫名发慌,心想难道那封信件里陈述的事情与她有关?
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不怎么。”赵徽聿把信纸叠好重新装回信封里,然后对矣姀说,“我该走了,你保重。”
矣姀点了点头,“嗯,你也要保重。”
赵徽聿领着那几列军骑快马加鞭,在短短的时间里便不见了踪迹。
马踏声远去至消失,一切都重新归于寂静。
若非是门前扬起的尘土还在弥漫,矣姀会以为刚刚的相见只是一场久别重逢的梦境。
关好院门,矣姀以一种极其缓慢的步伐回到房间里。
背对铜镜,她褪下自己的衣衫,铜镜里大片的雪色之中晕染着两片明显的深色。
一片在肩膀处,一片则在蝴蝶骨下方。
肩膀处的伤淤她可以自己上药,蝴蝶骨下方的只能等它自己好起来了。
烹煮膳食,用膳,沐浴洗漱。
矣姀把一切都料理妥当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她点亮了屋子里的灯火,正想要做一会儿刺绣的时候,她再次听到院门被人粗暴踹开的声音。
她猛地站起来,在短时间内把衣裳都穿好后,正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时,她的房门已经被人用脚踹开了。
矣姀惊魂未定地看过去。
来人身着铠甲,面容陌生,一见着矣姀,他便伸手一挥,厉声道,“把人带走!”
有士兵过来钳住矣姀的肩膀,正好按在了伤处,矣姀脸色一白,“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身着铠甲的男子笑得阴森,“你不配知道我们是谁。废话那么多,来人,劈晕了带走!”
“是!”;精彩!=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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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醒醒”王五轻拍女子的脸颊;直到女子的脸颊泛起了艳粉;他才疑惑地住手,疑惑地看向营帐中的另外一人;“她怎么还不醒?”
未及那人回答;低头再看女子的面容,王五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话说这娘们长得不赖,叶三你对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都能下那么狠的手,啧啧啧”
叶三正坐在一旁擦着手里的匕首;闻言回道;“废话,不下很手;万一人没晕过去怎么办?裘副将还在一旁看着呢,若是我一掌下去她没晕,我叶三的面子往哪里搁?人不晕;我叶三今后都不用在军营里混了”
王五泱泱道;“那也不用下那么狠的手啊,你看,她的脖子都肿了”
叶三哈哈大笑;“王五;去你他娘的怜香惜玉;你可拉倒吧。你哪里是怜惜人家脖子肿了;我看你是想要拔开人家的衣裳看人家的小兔子吧”
王五的笑容忽然猥琐,“哈哈哈,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看”
叶三轻嗤一声,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道,“我当然想看!他娘的,哪个男人不想看?你说,来燕国都快三个月,老子连个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旱都快旱死了”
王五的脸上出现几分同情,然后开始骂骂咧咧,“他娘的!莫说是你,弟兄们谁不是这样?妓营里的女人不过是十来个,听说有些还病了,去他娘的!你说,哪个男人敢上那些有病的女人?这不是自找晦气么!”
“哈哈哈,可不就是”
瞥见一旁还在昏睡的女人,王五开始心痒,“叶三,你看这女人挺漂亮,不如我们嘿嘿嘿”
叶三把匕首藏回腰间,慢吞吞地道,“现在还不行。等过多一段时间吧。”
王五急了,“为什么要等?”
叶三拂了拂裤脚上的泥尘,偏头骂道,“王五,你这个猪脑子!你急色急得精虫上脑把军令忘光了?这女的现在还不是营妓,你若是敢上她,我敢打赌你绝对活不过今晚还没有人敢给你收尸!”
王五张了张嘴,背后忽然冒出了一身冷汗,“是是是,我差点把这一茬给忘了,还是叶三你想得周到。”
叶三冷哼一声,对王五道,“急什么呢?反正这女人迟早会被扔到妓营里去的,你就等着看吧。”
王五惊讶,“你怎么知道?”
叶三笑得得意,“说你蠢你还真蠢!这女人是照顾那燕皇的,燕皇不过是个奶都没断的小屁孩,现在又落入我们的手中,估计是没多少天的命活了。等燕皇死了,军中不养闲人,上头的人估计也不会让这女人轻易就死了,毕竟比起一刀杀掉这个女人,把她丢进妓营供我们弟兄们快活玩乐显然更加划算啊”
王五眼睛一亮,“是是是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聊天?”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把恼怒的男声,“那小毛孩的哭声都快要把营帐给哭翻了,你们两个他娘的还在这里唠叨!唠你他娘的叨!赶紧把那个女的弄醒送到王副将的营帐去,那个小毛孩要喝他娘的奶!”
“是是是,西中郎将,我们这就把她叫醒。”
“动作快点!”
“是是是。”
其实矣姀在王五使劲地轻拍她的脸颊时,她便已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