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知隶对此甚是满意。
把布巾放回盆子边上搭好,魏知隶低头问矣姀,“有力气吗?”
这是要换衣裳了吧?
矣姀微微点头,“有。”就算没有也必须要有。
“那你自己换?”
“好。”当然是要自己换。
“我到屏风外等你,有事叫我。”
“嗯。”她是绝对不会叫他的。
魏知隶离开后,矣姀透过屏风看到他模模糊糊的身影,本要去拿衣物的手在半途中停了下来。
她要换衣裳,他却在距离她如此近的地方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盯着一样。
怪异又尴尬。
她对此感到很不习惯。
伤口疼得要命,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无法入睡还要被人嫌弃浑身满是血气要换上干净的衣裳
矣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中箭,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中箭的时候,她的经历居然会是这样的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
想了想,矣姀对站在屏风外的男人说,“魏大人,你可以先出去吗?”
屏风外的人静默了一下,回道,“给你半盏茶的时间?”
半盏茶的时间可能不够
矣姀皱眉,尽量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等我穿好了你再进来。”
屏风外的人反问,“万一你一直穿不好呢?”
矣姀的眉心忍不住跳了跳,“我并没有伤到手。”
“是没伤到手,不过”屏风外的人笑了笑,意味有些不明,“穆姑娘,你的左手还能抬得起来吗?”
“!!!”
她的左手
矣姀尝试抬左手,只尝试一下后,她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睛。
抬不起。
如果硬要抬起,手臂上会传来一种程度很高的痛觉。
矣姀咬牙继续尝试,谁知只抬起一点她便已经疼得冷汗直冒
似是听到了她的异响,魏知隶很快便开口道,“矣姀,要是换不了就不要勉强。”
“我我可以!”
“半盏茶时间。”
“好。”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魏知隶从营帐外走到屏风外,“矣姀,换好了?”
屏风后没有声音传来。
“矣姀?”
还是没有回应的声音。
魏知隶蹙额。
没有多说什么,他直接绕过屏风,视线落在小榻上的瞬间,他怔住了。;精彩!=
第162章()
。。;
惨白月光;凄厉风声。
一片淡冷之下;左毅的喉咙被一支流矢强势刺穿;而李申狠着一张脸;用力地把手中的长剑刺入赵徽聿的腹部
矣姀先是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她失声大喊;想要上前阻止;但跑了两步她因踩到什么脚下一滑猛地摔倒在地上。
细小的沙石不可阻挡地进入她的眼睛和口鼻,阻碍了她的呼吸;矣姀用力咳嗽,咳着咳着,眼前忽然光芒大亮
“矣姀;醒醒”
“矣姀;那只是一场梦”
矣姀睁开眼睛,视线之内是让人感觉到不安的模糊;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伸手去揉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手腕在半途之中被他人握住;然后一块柔软的锦帕轻轻地压在了她的眼睛上
“好些了没?”魏知隶的声音很温柔。
矣姀拉下眼前的锦帕,因不适应眼前的光线,泪眼微微眯起;“魏大人;赵大人现在如何了?”
魏知隶正拿着锦帕轻擦矣姀眼眸处的微小泪珠;闻言手势微微一滞;看着她微红的眼睛由平静逐渐变得急切和紧张,他的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如何?伤口还是和先前一样痛吗?”
矣姀摇头,因得不到回答她的神情愈发地担忧起来,“魏大人,赵大人他”
魏知隶收回锦帕,语气颇淡地打断了她的话,“他很好,你无需挂心。”
矣姀松了一口气,“我我能去看看他吗?”
“你伤还没有好,最好是卧床静养。”魏知隶掖了掖矣姀身上的被子,继续温和地道,“我们现在在马车上,行事有诸多不便,你若是坚持要看,可以在我们到达木双城后再去看望。”
“马车上?”矣姀有些惊讶,她往四周一看,发现自己确实是在马车上后,她凝起了眉头,“我们要去哪里?”
“木双城。”
木双城,燕国的国都城。
魏知隶要去那里,难道
难道退守于安圩城里的那些燕国将士已经投降了?
矣姀心中有些慌乱,但是脸上却极力地佯装出淡定,“我不去,我要回九沥城。”
魏知隶正理着她有些凌乱的鬓发,闻言轻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矣姀勉力压住心中的不安,稳住声音问道,“为何?”
“你可知你昏睡了多少天?”
“什么?”
“你可知你昏睡了多少天?”
“多少天?”
魏知隶把矣姀身前的长发捋到她的身后,正要说话,马车外却传来了凌胥的声音,“公子,一切已准备妥当,可以下车了。”
“好。”
魏知隶拿过一旁的斗篷,把矣姀裹严实后,他的手臂绕过矣姀的腰际和腿弯,稍用力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等候在外的凌胥早已经把马车的帘子掀开,魏知隶抱着矣姀踩着车凳顺利地下了马车。
魏知隶没有回答矣姀的问题,但是在下了马车的那一瞬间,矣姀想,不用魏知隶亲口回答,她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丞相府。
马车停在了一座装潢气派的府邸面前。
稍微抬头,可以看到府邸上方的牌匾上刻着沉稳庄重的丞相府三字。
大昭不设丞相,北际的丞相府矣姀又极为熟悉,眼前的丞相府只能是燕国的丞相府了。
原来他们已经到达木双城。
从流州到木双城大概需要三天的时候,那么,她已经足足昏迷了三天有余?
怪不得魏知隶说不能如她所愿。
都已经到了木双城,她身上又有伤,她根本就无法独自一人离开。
再有,他,他们或许也不会那么简单地就让她离开。
虽然她的身份未名,但是若是最后确认身份为真,那她的身份对于他而言,或者说对于昭皇而言,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什么用处的吧
魏知隶抱着矣姀径自进了丞相府,在仆人的引领下走了好一会儿才走进一个清幽雅致的院落中。
把矣姀安置在房间里的床榻上后,他顺势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矣姀抬眸看他。
或许是因为抱她抱得太久,累着了,魏知隶的呼吸略有些急促,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粉色,额头上还冒出了点点细小的汗珠。
矣姀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有那么重吗?
又是尴尬又是窘迫,矣姀纠结再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的额头擦擦,很多汗。”
魏知隶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锦帕正要擦汗,矣姀伸手过去一把把锦帕抢了过来。
“嗯?”魏知隶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惊讶。
矣姀看着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锦帕。”魏知隶好心地提醒她。
矣姀把话听到了耳朵里,但是依旧是拿着锦帕不放手。
这锦帕是魏知隶的不假。
但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他的锦帕也是事出有因。
如果她没看错,这锦帕在前不久被他用来给她擦眼泪用的,但此刻他神情自然地拿着这锦帕要擦汗,这也太太太有失礼数了。
她与他什么关系?
他怎能与她共用一块锦帕?
即便这锦帕是他的,可是她用了以后他怎可再用?
看他神情如斯自然,难不成这锦帕他给她用之前他曾用过?
想到某个最坏的可能,矣姀的神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魏知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变换个不停的神色,最后忍不住朗笑出声。
矣姀惊疑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魏知隶伸出手指在矣姀的额头上轻轻一点,看着她惊得不住往后退的反应,他笑着故意继续靠近她道,“你猜,我在笑什么?”
矣姀咬唇,“我我不知道。”
“小骗子”魏知隶的语气忽然变得亲昵起来,“你分明是猜到了什么。”
矣姀愕然。
“你不就是在心里认为我把我用过的锦帕给你用么?”
魏知隶说这句话时的声量很轻,但是这话落入矣姀的耳朵里,矣姀却觉得耳边有惊雷在炸开
他怎知
他怎知她的心中所想!
矣姀惊魂未定地看着魏知隶,谁知,魏知隶也在看她。
只见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清澈的眼眸之中倒映着两个小小的人儿,良久,他忽地轻叹了一声,苦笑道,“矣姀,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
“不是”矣姀下意识地否认。
“不是?那是如何?”
“”
矣姀低着头。
魏知隶他对她
好,也不好。
在大昭的皇宫里的时候,他对她,无疑是好的。
当她因为各种原因阴差阳错地要为常乐公主替嫁的时候,他对她,很不好。
不过,这好与不好,都是从她的角度来说的。
或许,这样的问题,若是从他的角度出发来回答,应该又会是另外的一种答案了吧。
因为这个问题并无标准答案,矣姀并不想回答魏知隶的问题。
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矣姀发现他似乎还在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漆黑的眼眸之中还蕴含着那么点点的期盼时,她别开视线,迟疑一瞬很快便把藏在衣袖里的锦帕拿了出来。
在魏知隶略带着些疑惑的眸光的凝视下,矣姀把锦帕放到他的手上,然后退到了床头处。
魏知隶看了一眼手中的锦帕,又看了一眼窝在床头处的人儿,薄唇微微一抿
清润的笑意敛去无踪,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
他安静地看着静坐在不远处但与他保持了明确距离的矣姀,一向平和的眼神终于染上了些许别样情绪
将近一年时间没见,她的改变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容貌更美了,性格也比以前多了几分明朗与活泼。
少了几分在他面前时的小心谨慎,如今连拒绝都可以说得理直气壮
外表柔弱,但是内里的性子却倔强要强。
认定的事情,一旦确认便会坚持到底,绝不轻易改变和妥协。
她或许不知道。
他喜欢她的素手,喜欢她的墨发,但是他最喜欢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清澈而漂亮的眼眸,其熠熠生辉的光芒,初初落入他的眼中时便也落在了他的心上,让他也无意之中频频忆起,时时回味。
魏知隶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笃定矣姀无法自己凭个人之力换好衣裙时,她却坚持她能够把衣裙换好。
他给了她半盏茶的时间。
在他个估算里,从她的伤势程度出发,半盏茶的时间,她最多只能把衣裙换下
半盏茶时间过后,他站在屏风后询问她是否已经把衣裙都换好时,屏风后久久没有传来她的回答声音。
他按捺不住绕到屏风后,发现她已经把干净的新衣裳全部换好了,只是
她也脸色煞白地晕了过去。
他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