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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
怎么可能会是她认识的魏知隶!
“穆姑娘这是要不认账了?”
魏知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何种表情矣姀不知道,不过他说话时有意无意地让气息落在她的耳际,弄得她不住地想要往旁边躲
躲着躲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就仰躺在床榻上了,而魏知隶俯身看她一眼,忽然笑着欺身下来
“等等!”矣姀伸手拦住他,“我,我,我我身上有伤!”
魏知隶抿了抿唇,“我不会压着你。”
“我,我我还有问题。”
“我可以回答。”魏知隶的身子往下沉了些许,笑道,“回答一个问题亲一口,不知道穆姑娘意下如何?”
矣姀:“!!!”
“你,你,你耍流氓!”
震惊好一会儿,矣姀才语气不稳地说出一句,“魏大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魏知隶的手撑在矣姀的耳际。
俯身在矣姀的唇上轻啄一口后,他嘴角含笑,声音温柔如水地坦然承认,“嗯,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
“是你改变了我。”
“这样的改变,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所以,”魏知隶落在她耳边的声音就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语,“穆姑娘,你要对在下负责。”
“”;精彩!=
第164章()
。。;
在丞相府里卧床休养的第五天;矣姀终于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
梳洗打扮完;矣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拿着绣绷绣针和绣线;老老实实专心致志地做了两个时辰的刺绣。
在这段时间里;她绣完了一张图案简单却完整的锦帕。
锦帕上的图案是一株茈碧莲,有花瓣二十枚。
为了迅速地找回刺绣的熟悉感;每一枚花瓣;矣姀都分别用了不同的绣法来绣。
待每一枚花瓣都绣完后,矣姀端起绣绷一看;发现那绣帕看上去并不大好看。
——或许是因为绣法各异,每一枚花瓣呈现出来的效果并不一致。
单就每片花瓣来看,还是很好看的;但是当这些花瓣组合成花朵后;却没有原来那么的好看了。
虽然整体效果不大好,但是矣姀也没有懊恼。
毕竟;她绣这一株茈碧莲也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找回刺绣的熟悉感觉,故而在绣完那株茈碧莲后,她还是很高兴地自我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才把锦帕从绣绷上拆取下来。
把绣好的锦帕放置在绣篮里;矣姀兴致勃勃地构思着下一块要绣的锦帕图案时,魏知隶领着几个侍女出现在门外。
矣姀抬头看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构思绣样。
魏知隶见此无声地笑了笑。
自从那天他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向她索取了许久报酬后;矣姀这几天里对他完全没有好脸色。
他和她说话;她不应。
他对她微笑;她不理。
他拉她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掌拍掉。
他偷亲她,她发现后一直瞪着他看,还气得眼睛都红了
打那起,他成为了她眼中一个透明的存在。
无论何时见到他,她都会当做是没看到一样
领着侍女进屋,魏知隶施施然地在凳子上坐下后浅声吩咐,“给她重新梳洗打扮,发髻衣裳和妆容,全部都要换掉。”
“是,大人。”排成一列的侍女们低头齐齐应道。
矣姀:“”
矣姀很快便被侍女们半抱半搀地扶了起来。
她皱眉看向魏知隶,终于对他说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而且语气还不怎么的好,“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吗?”
“嗯?”魏知隶轻轻挑眉,神色有些惊讶地会看她,“你是在问我,和我说话?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矣姀:“”
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这屋子里,这样的问题,除了问他,她还能问谁!
那几个侍女拉着矣姀要往净房处走,矣姀推开她们的手,直接走到魏知隶的面前,语气不冷不热地问,“魏大人,请问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宫里。”
矣姀有些没反应过来。
魏知隶的神色不明,“陛下昨日已经到达木双城,他让我带你去见他。”
矣姀缓缓回神,“好。”
梳洗和打扮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在此期间,魏知隶一直坐在原处安静地等候着,脸上没有半丝的不耐。
矣姀本来有些疑惑她进宫面见昭皇为何要沐浴更衣极其隆重,但是当看到镜子里的她时,她在刹那间明白其中的缘由。
此刻她头上梳的是坠马髻,身上穿的是三重衣。
坠马髻是燕国贵族女子常梳的发髻,三重衣是燕国贵族女子常穿的着装——这带着明显异国气息的装扮,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大昭,北际和燕国的衣饰是很不一样的。
大昭在这一方面形制开放,服饰华丽,北际在这一方面严谨婉转,素丽淡雅,燕国则沉稳优雅,大气端庄。
矣姀身上穿着的三重衣,从里到外,分别是白色,浅粉色和浅橘色。
这三层颜色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或许是因为剪裁妥当,又有绸带束腰,她穿起来非但不见臃肿,身姿还显得愈发的纤弱和苗条了。
矣姀穿的三重衣,上衣为交领,领口很低,从外可以看到里衣的白色和浅粉色的领子;下裳为浅粉色的直裾,搭配着同色的翘头履;衣袖为宽式,浅色的袖口处绣有颜色稍深的浅粉色暗纹。
三重衣其衣通身紧窄,长至曳地,下摆呈喇叭状。
女子着此衣裳,行不露足,虽然只能小步行走,但是体态袅娜,姿容甚美。
矣姀望着镜子发呆的时候,侍女为她戴好玉色耳坠,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不多时,镜子中倒映出另外一人的映像。
矣姀回过身子来,语气平淡地道,“魏大人,我准备好了。”
魏知隶没有应话。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矣姀。
女子肌肤通透,黛眉红唇,妆容虽然明艳,但是头上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
柔软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在她的身后,仅用一浅色的绸带束住,一走动,身后的绸带也跟着轻轻摇晃。
他见过很多的女子,各种各样的都有。
她不是其中最漂亮的,但是却是让他不自觉地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最久的一个。
矣姀疑惑地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魏知隶,想了想,她直接踩着小步往外走。
腰间的佩环随着小步叮当作响,路过魏知隶后,不过须臾,矣姀感觉到魏知隶跟了上来。
丞相府外停着马车,马车旁边站着凌胥。
矣姀出于礼节朝他微微一笑,凌胥先是一怔,然后极快地低下头去。
矣姀见此步子稍滞,神色稍异。
凌胥这是什么反应?
她这样的装扮
难道很难看么?
燕国的车凳和大昭的很不一样。
大昭仅为一张凳子,燕国的却分为了三四阶。
虽然因为重衣的原因行走不便,但是矣姀踩着车凳,还是很顺利地上了马车。
魏知隶与她共坐一车。
他坐在矣姀对面,不发一言,目光却未曾从她的脸上离开半分。
矣姀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
很尴尬。
矣姀不自然地清咳一声,随后低头整理衣袖。
其实她身上的衣着很齐整,并不需要整理。
不过为了避免与魏知隶的目光相触碰,徒生尴尬,矣姀还是觉得她低着头会比较好一些。
衣袖都整理好了,腰间佩戴的佩环也重新整理了一遍
马车一直在平稳地行走着,看起来并不会在短时间内停下。
对面的目光依旧明显得不容忽视
矣姀脖子发酸,确认自己无法继续低头躲避的时候,她急中生智想到了另外一个可以避免尴尬的办法——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眼睛闭上以后,矣姀觉得她的听觉在刹那间变得敏锐起来。
车厢里很安静。
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只能听到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虽然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尴尬,但是比起睁开眼睛的时候要好很多。
“矣姀,你脸红了。”魏知隶忽然开口说道。
矣姀一愣。
“耳朵也红了。”魏知隶慢悠悠地补上一句。
矣姀“”
他
这是想要做什么?
矣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魏知隶看她的带笑眸光。
“还有脖子”魏知隶的声音微微延长,“脖子变粉了。”
矣姀:“”
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魏知隶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比温柔起来,“矣姀,你是在害羞吗?”
矣姀:“”
“矣姀”
“不是!”矣姀干脆利落地否认。
她稍微往马车门帘处所在的地方坐过去一点,语气淡定地解释道,“这里的空气比较闷,我觉得有些热而已。”
“是吗?”
“是!”
“好。”魏知隶低声地笑了笑,“你说是便是吧。”
矣姀:“”
丞相府距离皇宫不远不近。
没过多久,马车便逐渐减慢了行走的速度,在宫门前停了下来。
魏知隶当先下了马车,矣姀要下去的时候他朝她伸出了手。
矣姀看他一眼,道了声谢却没有伸出手去,反而是自己低头小心地看着脚下下了马车。
入了宫门,沿着信道一路往前走,目之所及,皆是亭台楼阁,檐牙高啄。
宫内有殿堂数不胜数,还有多座小山和多处水池,大小门户近百,与其他的宫殿之间还建有阁道相通。
木兰为棼橑,文杏为梁柱;金铺玉户,华榱壁珰;雕楹玉碣,重轩镂槛;青琐丹墀,左碱右平,黄金为壁带,间以和氏珍玉令人叹为观止。
大昭的宫殿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燕国的宫殿,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却带着一种自然的古拙和朴素,有种低调的华美。
宫殿内植的花草树木也是恰到好处,近看是景,远看是画,浑然天成,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
被宫人引至建章宫,入了长信殿,矣姀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昭皇。
当年在大昭的皇宫里任职的时候,她曾见过昭皇几次。
那时候的他面容清秀,身姿提拔,看起来更像是个少年。
如今再看,他神色坚毅,意气风发,虽再无少年风范,但是却自有一种帝皇的威严在。
魏知隶上前拜见的时候,矣姀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现在身份尴尬
看到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拜见
昭皇免了魏知隶的行礼,目光随之落在了矣姀的身上。
短暂地怔松须臾,昭皇直接走到了矣姀的面前,仔细地又看了她几眼后,他转头吩咐身后的宫人,“把他们都带上来吧。”
“是,陛下。”
他们?
他们是谁?
矣姀正疑惑的时候,几个身穿黑袍红边,手里还拿着白色象牙笏的作臣子打扮的人从长信殿外走了进来。
看模样,他们应该是燕国的朝臣。
不对,燕国已经不存在了,他们是大昭的朝臣。
昭皇把她诏进宫里,又把这些臣子带到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