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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我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尽量保护好自己吧。”
积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当这样的声音渐渐听不到的时候,矣姀慢慢地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挪开。
眼前的雪地上空寂一片,赵徽聿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矣姀慢慢地从雪地里坐起来,苍白的脸颊上有泪痕未干。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觉得有些丢脸。
她并不想在赵徽聿面前掉眼泪,只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一个多月来后,她整个人都时刻都处于一种很紧张的状态之中,加之于险些被常乐公主为难,又遇上赵徽聿的纠缠,她感觉到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各种各样的情绪集聚于心中,急需要找到能够倾泻的出口,矣姀忍了又忍,在终于忍受不住的时候还是湿了眼眶
赵徽聿走了,她终于可以好好地自顾自地待一会儿。
反正也不急着回去司制房,矣姀看着眼前厚厚的白雪,忍不住捧起一把雪来洗脸
把脸上的泪痕洗掉后,矣姀再次掬起一掌雪,把捏成一个小雪球后,她用尽全力把小球扔了出去。
反正这片地方也再看不到第二个人,矣姀说话时也变得随意起来。
“赵徽聿,你就是一个傻子!”
“我在宫里如何如何与你何干?你只要与我保持好距离,让常乐公主不要以为我是她的情敌,我在宫里的日子绝对能够好过一百倍!嗯,肯定是可以好过一百倍的,就算不是一百倍,那九十九倍总是可以的。”
“哼,你就和你的络乐相亲相爱去吧,哼,你就是一个傻子,被人骗了也不知道的傻子!”
“是吗?我是傻子?”
耐人寻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过来,矣姀被吓了一大跳。
她迅速地回过身子,然后发现赵徽聿正站在她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原来他还没有走?
等等,那这样便说明,她刚刚所说的话语,他,全部都听见了?
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见了?
矣姀清咳一声,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气势瞬间弱下来不少,但是她想着输人不输阵,于是她立即装出了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你怎么还没走?”
赵徽聿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平静而温柔,“你还没有从雪地上起来,我不敢走。”
矣姀白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略带挑衅地看着他,“好了,我起来了,你可以走了。”
赵徽聿站起来,摇了摇头,“还不行。”
矣姀不耐烦,“你又想怎样?”
赵徽聿弯腰凑近她,神情严肃,“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矣姀抿唇,“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的。”
“是吗?”赵徽聿不相信。
他眸光紧锁住她,甚至开始一字一句地复述起她刚刚说过的有关于他的话语。
“赵徽聿,你就是一个傻子!”
“我在宫里如何如何与你何干?你只要与我保持好距离,让常乐公主不要以为我是她的情敌,我在宫里的日子绝对能够好过一百倍!嗯,肯定是可以好过一百倍的,就算不是一百倍,那九十九倍总是可以的。”
“哼,你就和你的络乐相亲相爱去吧,哼,你就是一个傻子,被人骗了也不知道的傻子!”
矣姀目瞪口呆。
赵徽聿他居然真的把她说过的话丝毫不差地复述出来了。
虽然语气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
他全程面无表情地把这几句话复述出来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他想要做什么?
“你说的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我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至于第三句我不明白。”
赵徽聿眸光犀利地盯着矣姀看,“迄今为止,我与络乐只见过一面,那时候你也在场。彼此除了一些客套话外,别的话语是一句都不曾说过,何来的相亲相爱一说?”
“还有,被骗了是什么意思?”
“我被骗了?被谁骗了?”
先前一直温和的赵徽聿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矣姀一时之间有些不大适应。
想起上辈子的零星片段,矣姀也没有心情去和赵徽聿争辩。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赵徽聿蹙额,“矣姀,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什么络乐。你我之间现在说起她,我甚至想不起来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矣姀的神情恢复淡漠,“你是否记得她的模样,与我无关。”
“另外,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我。”
“你喜欢的人是络乐。”矣姀强调。
赵徽聿很是无奈,“我不”
“你不用急着反驳我。”矣姀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你大可以与她相处一段时间后再来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赵徽聿:“”
第56章()
矣姀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此刻可能是被冻傻了;所以她才会向赵徽聿提议让他去和络乐相处一段时间。
记得前不久的时候;她还在拼命阻止赵徽聿和络乐相处;可如今
她提出这样的建议,不就是把赵徽聿白白地送到络乐面前么?
她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又做了一件蠢事?
赵徽聿的脸色很难看;“矣姀,你”
矣姀咬咬牙;还是决定将错就错,“我已经进了宫,按理说;能出宫的时候最早也是我二十五六岁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我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我可以等你”赵徽聿神情急切。
“等?”矣姀神色不明,“你等我?”
赵徽聿坚定地点头。
“怎么等?”矣姀反问;神色嘲讽,“不娶妻不纳妾地等我出宫?还是说,纳妾之后;空着正妻的位置等我出宫嫁给你?又或者说;你想让我做妾?”
赵徽聿慢慢凝眉,“我可以”
矣姀不想听他的回答,遂轻叹一声截住了他的话语;心平气和地道;“别说笑了。即便你愿意;你阿娘也不会同意的。”
“赵徽聿;你把这个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另外,即便你的阿娘同意,我也,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年轻有为,要什么漂亮的姑娘没有呢?何必执着我这个老姑娘?”
“这辈子,你就当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吧。”
矣姀回到司制房的时候,雪停了。
她推开司事阁的门,发现霍司制已经回来了。
她微笑点头打招呼,“霍司制。”
霍司制阖上手里的文书,伸出手指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声音有些低地说道,“你回来了。”
“嗯。”矣姀走过去,随手褪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一旁的屏风上,然后说,“实在是抱歉,因为先前在雪地里冻晕了,在常乐宫里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赶回来,如今司制房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霍司制不妨吩咐。”
霍司制笑了笑,拉着矣姀坐下来,“你最近也辛苦了,今天下午便休息一下吧。相关的事情,我会交由雅掌制去处理,你明天再来处理事务吧。”
矣姀摇了摇头,“谢谢霍司制关心,但是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可以正常处事的。”
霍司制的神情有些无奈,“你不用急,事情都是忙不完的,身体康健才最重要。”
矣姀低头道谢,“多谢霍司制体恤。”
给后宫妃嫔赶制冬衣一事,已经开始了有大半个月了。
因为先前有给皇后和公主绣制冬衣,后来又给戍边将士们缝制冬衣的经验在,眼下司制房里虽然很忙,但是忙中却自有秩序,并不曾见慌乱。
作为典制,矣姀自然是不用再亲力亲为地去绣制冬衣的,毕竟有针绣房里的几位女史在,后宫里地位比较高的贵妃和四妃等的冬衣有她们在绣制已经绰绰有余。
以她现在的地位,她平日里也是可以不用再接刺绣的任务了,但是若是皇后和公主指定她来刺绣某一身衣裙,她还是要遵命的,除此以外,对于其他妃嫔的命令则是可以拒绝的,因为后宫里有规矩,为了避免有失公允,除了皇后以外,其余妃嫔并不能有如此行为。
除却地位比较高的妃嫔,剩下来的那些地位不是特别高的妃嫔的冬衣则会交由司制房的学婢们来进行绣制。
司制房的学婢不少,要绣制那些妃嫔的冬衣根本就不成问题。
不用直接参与绣制,接下来的日子里,矣姀自然是轻松了许多。
虽然还是忙,但是矣姀却觉得司制房里的气氛还算是很不错的。
忙的时候大家齐心协力,偶尔有些空闲,大家也会聚在一起聊天谈笑,说一些有的没的闲话
矣姀很少参与其中,但是在一旁听着她们一来一往,倒也觉得有一番趣味在。
再说了,她似乎也很久没有听过她们的闲聊了。
屋檐下的积雪终日不化,天气还是一天比一天寒凉。
矣姀倚在廊柱旁,看着院子里墙角绽开的数支梅花,半眯着眼睛发呆。
此时为午膳后的休息时间,她从膳房里出来后便来到了院子里。
虽然膳房里热热闹闹的,但是听多了热闹,她还是想要自己安安静静地待上一会儿。
宫里的日子,每天都过得忙忙碌碌的。
矣姀尤其喜欢的,便是午后憩息的这一小段时间。
因为时间很短,没有办法回到锦素苑,但是能够倚着廊柱无人打扰地兀自放松一下思绪,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大概是嫌弃膳房外的空气寒冷,矣姀一个人在回廊处站了挺长的时间,也没有看到有哪个女史或者是学婢从膳房里走了出来。
与回廊处想比,膳房自然是要温暖许多的。
矣姀正想着去司事阁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细碎的声响从院门处传了过来。
她循声看去,发现来人竟然是蓝尚功。
走过去的时候,蓝尚功也看到了她,很快便在眉宇之间带着急切的神色问道,“矣典制,霍司制何在?”
矣姀指路膳房,回道,“霍司制此刻还在膳房里用午膳,蓝尚功可有急事?”
蓝尚功叹了一口气,“确实是急事。你且领我去找她。”
“是。”
矣姀带着蓝尚功到了膳房,推开门的瞬间,众人的目光倾移过来后,热闹的膳房也在瞬间里变得安静下来。
霍司制站起来,连带着膳房里的女史和学婢们都齐齐地站了起来。
众人恭敬地行礼,齐声道,“见过蓝尚功。”
蓝尚功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别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次来我是要跟大家说一件事情的。”
“我于午时前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赶制后宫妃嫔冬衣一事,要暂停下来了。”
“为何会这般突然?难道是”
霍司制极快地接了一句话,在看到蓝尚功微微点头时,她眼眸微微张大,似乎在瞬间明白了什么,然后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矣姀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蓝尚功很快便告知了众人原因。
“皇上病重,从即日起,后宫祈福斋戒,六尚里任何繁复活动都将被禁止。”
“尚功局为后宫妃嫔赶制冬衣首饰等事取消,但是要从今天下午开始赶制素服。”
虽然这消息来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