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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徽聿还没有走,他坐在一旁,深沉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矣姀一开始有些不太适应,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发现赵徽聿也没对她说些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坐着,她也就随着他去看了
慢慢地喝了半碗白粥,矣姀放下手里的小瓷勺。
吃了点东西后,她的整个身子都在泛暖,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微粉起来。
她的额间甚至还冒出了点点的细汗,伸手擦了擦,矣姀抬头发现赵徽聿还在盯着她看,神言又止的,也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
她顿了顿,开口问他,“怎么了?”
他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吧
赵徽聿看着她,“你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痛吗?”
两人以前见面从来就没有好好地相处过,如今赵徽聿语气这般温和地询问她,矣姀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那种旧日时光。
“嗯?头还是痛?”赵徽聿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矣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
此段对话过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的状态。
矣姀看着赵徽聿,蓦然发现他竟然是衣着一身绯红色的,她愣了愣,“你刚从宫里回来?”
“嗯。”似乎是有些惊讶矣姀突然提起这样的问题,但是赵徽聿还是多答了一些,“你不用担心宫里,等你后天回去,一切都还会像是以前那样。”
矣姀知道她这一次犯了宫规还能平安度过,赵徽聿帮了她很大忙。
她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真心诚意地道谢,“谢谢。”
像是意外于她的笑容,赵徽聿怔了怔,“不用。”
“矣姀,曲江边那一晚过后,我想了很多。”赵徽聿忽然开口。
矣姀一愣,稳了稳心神后问道,“想什么?”
“想你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想你我如今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赵徽聿的眼眸平静,“那天晚上你情绪激动的时候,曾提起上辈子。我很好奇,矣姀,你怎么会有上辈子的记忆?”
“我”
“如果你愿意说,我会认真地听你的解释。”
矣姀知道赵徽聿终究会问她有关于上辈子的问题,但是她没有想到,赵徽聿会那么快就问起。
他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凌乱的思绪都整理好了吗?
告诉他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或许他就会对她彻底死心了。
可是,他会相信吗?
他会不会认为,上辈子其实是她编造出来的,只是她用来让他对她死心的借口?
上辈子
虽然情人间海誓山盟的时候总是喜欢拉扯上上下两辈子,但是设身处地地思考一番,若是她不是经历了一番重生的人,她会相信别人对她说的“上辈子”吗?
大概很难。
赵徽聿现在问起,她若是说了,他会真的相信她说的话语吗?
他说他会认真听。
这是不是说明,他是相信她的?
矣姀陷入了自我纠结之中。
她没注意到的是,当她在犹豫地纠结时,赵徽聿的眼神依旧是安静地落在她的身上的。
他定定地看着他,神色平静,但是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到底有多么的紧张。
上辈子
这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只当做是一场笑谈,但是对方是矣姀
矣姀说他上辈子里对她
如果矣姀是因为突然知晓了上辈子的记忆而逃离家中,逃离他身边
第85章()
“我们上辈子;是怎样的?”
面对赵徽聿好奇的目光;矣姀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询问;“如果我说了,你真的愿意相信?”
“我会相信。”赵徽聿很笃定。
矣姀有些不解;“为什么?”
赵徽聿笑了笑;“事出有因,因果向承。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记忆;你不会无缘无故有这么大的改变。”
“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地试着去理解你。”
“好吧。”矣姀放下心来;“你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好。”
过了一会儿,矣姀把思绪理清;她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道,“事情要从”
“矣司制,药好了”沐雨忽然推门进来;兴冲冲地道;“我让徐三在药里加了甘草,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苦了”
“咦,居然有这么精巧的小案桌?真是太好了”
沐雨一边说个不停;一边把药碗小心地放在小案桌上;“矣司制;这药还有一些烫;放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矣姀点头致谢,“辛苦你了。”
沐雨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矣司制你还是那么客气”
“沐雨姑娘,我与矣司制有话要单独说,劳烦你先出去一下”赵徽聿一番话说得很客气。
沐雨却是突然警惕:什么?他们又要单独待着?
“不行!”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了,沐雨尴尬地迅速找借口,“那个先前矣司制说她身子不爽利,要沐浴,厨房里的热水已经备好了。”
“矣司制,趁药还没有凉好,不若先沐浴吧?”沐雨使劲地朝矣姀眨眼睛,盼望她能够意会她的意思。
矣姀一头雾水,“啊好。”
虽然有些意外沐雨突然冒出来的说辞,不过现在沐浴也确实合切她的心意,是以矣姀也没有拒绝。
得了矣姀的首肯后,沐雨笑眯眯地看向赵徽聿,“那个赵大人,矣司制要沐浴了,还请你先回避一下。”
意味深长地看了沐雨一眼,赵徽聿转身离去,“好。”
泡在暖呼呼的热水中时,矣姀舒服地长叹一声,“真暖和。”
在一旁伺候的沐雨闻言一笑,“矣司制现在的样子与我家小姐沐浴时一样,懒懒的,像猫儿”
矣姀有些哭笑不得,“沐雨,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发现赵大人在场的时候,你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看到他,很紧张吗?”
沐雨笑容一僵,“矣,矣司制,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她不是病着吗?怎么还能留意到这些?
矣姀轻轻一笑,“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当然能看得出来啊不过,你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呢?”
沐雨毫不犹豫,“当然是为了我们家魏大人啊”
“啊?”矣姀一愣,“魏大人?”
沐雨自知失言,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没说错,当下便神情颇有些紧张地凑近矣姀,压低声音作耳语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家小姐很看好矣司制你和魏大人,所以她才让我留下来照看你。”
嗯,其实说得准确一点,是留下来阻止矣司制和赵大人孤男寡女地相处一室,防止他们日久生情。
矣姀笑容微收,“多谢你家小姐厚爱,不过,我与魏大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没想到时过三四年,魏知悦依旧没有放弃要撮合她与魏知隶一事,这份执着和心意当真是让矣姀惊叹不已
沐雨有些傻了,“啊?为什么?”
矣姀不想多谈,只笑容浅淡地回了一句,“没有为什么。”
嘴上虽然说着没有为什么,但是矣姀知道,其实有很多的因为的。
因为家世,因为地位。
因为规则,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不会有在一起的未来。
这几年的相处里,其实她与魏知隶相处得也还算不错。
彼此的笑谈间,她其实能够感受得到魏知隶对她流露出来的好感,但是
发乎情止乎礼。
他们都是理智的人,分得清楚孰轻孰重,所以相待彼此之行为也从未逾越朋友的范围。
虽然不能更进一步,但是矣姀其实也很满足了。
能以朋友的身份与魏知隶相处,她想,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不必奢望其他,她已经很满足现状了。
沐浴完后,沐雨扶着矣姀回到床上。
知道她要与赵大人单独谈话,沐雨的神情很是纠结,“矣司制,你要注意身子,不要说太久”
矣姀明白她的话中有话,有些忍俊不禁,“好好好我知道了。现在劳烦沐雨姑娘去帮我请赵大人进来吧。”
沐雨惆怅得一步三回头,回首遇着矣姀带笑的眸光,她又是忍不住再三叮嘱,“矣司制你要记得我说的”
矣姀笑得有些无奈,“好好好”
“等等”
“嗯?”
——
赵徽聿再次见到矣姀时,矣姀还是坐在床上。
不过与先前见到的模样很不同,他发现矣姀身上穿了浅绿色的襦裙。
现在是晚上,又是在她安睡的房间,按理说,沐浴之后应该穿着私服,但是
让矣姀一身襦裙见他,这想必是那位沐雨姑娘的主意吧
再多想一些,如果不是因为矣姀的头发还未干透,或许那位沐雨姑娘还会给矣姀挽上一个简单的发髻
赵徽聿微微失笑。
被魏知悦留下来的沐雨姑娘还真的是时时不忘主命,处处提防着他
每每一见他接近矣姀便摆会出十二万分警惕的模样,生怕他会对矣姀做出些什么越/轨的事情来
难道他的额头上有明写着“禽/兽”二字,所以她们主仆二人才会对他如此的不放心么?
床边几步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凳子,一看就知道应该是那沐雨姑娘准备给他的。
赵徽聿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自顾自地在矣姀床边坐下后,他对着矣姀微微一笑,“若是身子还好,便说吧。”
矣姀不自然地看了看被冷落在一旁的凳子,清咳一声,“好。”
“上辈子里,我们依旧是青梅竹马。”
“十六岁那年,你家到我家提亲,我嫁给了你。”
“同年你参加考试,成为那年的探花郎。你后来的仕途一直很顺,没过几年,便官至吏部尚书。”
“我自嫁入你家后,与你的感情也还算不错。我们举案齐眉,相处和睦,但是始终聚少离多”
“你官职越高,在家的时间便越少。哪怕是回了家,你也总是处于一种很忙的状态。书房里的灯总是彻夜亮着,我睡着的时候你还没有从书房回来,我醒来的时候你又已经离开了房间”
“你对我很好,我提出的要求你都会力所能及地满足我。”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一开始我说不清楚。”
“直到花灯节那天,我们本来约好在曲江边一起放花灯,但是你最后却失约。”
“我孤零零地在江边站了很久,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笑得很甜蜜的人,忽然就想明白,不对劲的是什么了。”
“你不爱我。”
“那些脉脉的倾慕眼神,我从来就不曾在你的眼中见过。”
“那时候我明白,你之所以会娶我,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们青梅竹马长大,两家人早就默认我们是一对。或许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你没有想清楚自己对我是何种感情便娶了我。”
“知道你原来不爱我后,那个时候我其实很害怕。”
“不过回到家里,我发现你居然在房间里等我,我本来很失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