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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们坚持要怀疑,她也就随她们怀疑好了。
她到底是没做那样的事情,即便她们非要误解她,她也不怕。
因为要赶路,送亲队伍在一天中只能停下两次。
一次是在中午休憩之时,另外一次,则是在傍晚到达驿站之时。
她现在是公主,送亲队伍在修整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四处行走,故而一路上,除去在驿站的时间,她的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在马车里度过的。
做刺绣需要耐得住时间。
矣姀刺绣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但是在马车里待着的这几天,感知着自己愈发烦躁的心情,矣姀想,她原来的对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
她或许是一个只有在对着刺绣时才有千般温柔,万般耐心的人。
其他的,难说。
矣姀曾向红袂和笙月提出,她想要做些刺绣,但是红袂和笙月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一番后,两个人都对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矣姀好气又好笑,问起理由,她们却都缄口不言。
矣姀兀自猜测。
难道是怕她用那细细的绣针伤害到她们?
她至于这样做吗?
想不到她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竟然如此的不堪
矣姀为此郁闷得几乎整整一天没有和她们说话。
“公主殿下可是觉得无聊?这里有女诫和内训”许是看到矣姀的神情百般无聊,笙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本书。
矣姀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她以前逃过婚,这样的行为肯定是违反了女诫和内训的,她看别的书还好,看这两本书,无异于是给自己找不快。
再说了,女诫和内训,她以前已经看过,现在不看也罢。
矣姀看腻窗外的风景,她随手放下马车的帘子,打算拿掉帷帽后在美人榻上再小睡一会儿。
一转身,她发现笙月在发呆。
笙月发呆的习惯和她的很不一样。
矣姀喜欢看着风景发呆,而笙月则喜欢盯着某个虚空的点发呆。
话说,这几天里,笙月好几次睁着眼睛看某处愣愣发呆的情形都让矣姀目睹个正着。
矣姀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会儿,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浅笑。
不枉她沉默地等了这么多天,眼前或许便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正好红袂不在,矣姀看向笙月,“笙月。”
接到笙月朝她看过来的迷茫眼神,矣姀轻笑一声,极其笃定地道,“笙月,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想去北际。”
笙月神情一僵,“我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说些什么。”
矣姀依旧在笑,“你这几天一有空便发呆你的眼神,我明白其中的含义。我知道你很想念在大昭的日子。你确实是不愿意去北际的。”
笙月的脸上快速地掠过一瞬惊慌,她连忙低下头去,唯唯诺诺道,“奴婢会随着公主前往北际国。”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矣姀一边说话,一边在美人榻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着,“我只是略为你感到些许惋惜。”
“听说你是跟随在常乐公主身边最久的宫人,你们主仆俩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笙月忽而抬头,她疑惑而又警惕地看了矣姀一眼,并没有答话。
矣姀笑笑,笙月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本来,常乐公主若是要嫁往北际国,有你跟在她身边,即便异国他乡,她若是视你如姐妹,这些都不足为惧但如今,常乐公主让我来替嫁,你以后都要跟在我的身边了。”
笙月拿不准矣姀想要说些什么,只好保守地答道,“奴婢会像对待常乐公主那样对待公主你的。”
“那样当然好。”
“不过,事实证明,你们的感情也没有多好。常乐公主如此待你,你心里便无半分埋怨?”
“奴婢不敢。公主请慎言。”
“公主需要慎言?”矣姀觉得有些好笑,“虽然我不是真的公主,但是某些话,我还是懂得分场合说的。”
笙月眼眸中的警惕愈盛。
矣姀视而不见,反而是问她,“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老是要往窗外看吗?”
“为什么?”
“因为”矣姀忽然笑得十分神秘,“悄悄告诉你,因为我在给赵大人传消息”
笙月:“”
“你跟在常乐公主身边,你一定知道,赵大人与我是青梅竹马吧?”
笙月毫无迟疑地点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赵大人是喜欢我的吧?”
笙月迟疑一瞬,再次点头。
矣姀笑得灿烂,“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和赵大人约好了时间?”
“约好了时间?”笙月皱起眉头,矣姀脸上的笑容忽然让她感觉到某种极度的不安。
“对啊”矣姀笑得更加灿烂了些,“我们约好时间一到就私奔。”
笙月:“”
“我不信!”
几个胸口起伏过后,笙月佯装镇定,“我不信你说的话!”
“你不信?可是我与赵大人青梅竹马,自小养成的默契,让我们通过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们这些外人,大抵是无法了解这种默契的存在的。”
笙月:“你们都没说话,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没说话。”矣姀的脸上写满了无所谓,“可事实便是如此,你爱信不信。”
笙月一噎,“”
矣姀忽然收起笑容,端起一旁的茶盏闲闲地喝了一口,“其实我走了之后,你可以来当这个常乐公主。”
茶是上等的好茶,矣姀慨叹一声,“当公主还真的挺好的。”
笙月的脸上满是惊疑,“你,你为什么”
“当公主是好,但是,不是人人都想要当公主的。”矣姀一反常态,笑眯眯的,“我志不在宫里,所以北际皇后一位对于我而言,并无吸引力。”
“倒是你笙月姑娘,既然你无法回去大昭了,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呢?”
“无论公主待侍女再怎么好,侍女始终是侍女,地位再怎么高都高不过公主的你说是不是?”
“既然有机会变成公主,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侍女一位呢?”
笙月的脸上出现某种名为动摇的神色。
矣姀乘胜追击,“你再想想,你不想去北际,但是常乐公主还让人迷晕你,然后把你扔在马车里大昭你肯定是回不去的了,北际是你余生里唯一的选择。”
“再有,常乐公主既然是迷晕你然后把你扔上的马车,我是否可以认为,在此之前,你因为某事而触怒了常乐公主?”
“既然如此,那你可曾想过,你的亲人以后会是何种的境况?”
“与我想比,你还是挺可怜的。”
“不过,这糟糕的一切还是有机会改变的。”
“如果我成功逃走了,最后是你嫁给了北际皇,那么消息传回去大昭之时,常乐公主或许会善待你的亲人,不过,那时候你已经贵为北际皇后,即便没有常乐公主的庇护,我相信,你也有能力庇护好你的亲人。”
“我放弃这些唾手可得的一切,只要你掩护我离开。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坏事,你说呢?”
“你如何能确保在你离开后,我能成为新的公主殿下呢?”沉默已久的笙月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她深呼吸一大口,鼓足勇气,“如果你能有一个确切的应对方法,我就答应你。”
矣姀点点头,伸手拍了拍笙月的肩膀,“方法会有的。不过这需要赵大人的周旋。我找机会与他说明后,他会进行安排的,你无需担心。”
“你确定?”笙月咬牙确认。
矣姀神情认真,“我确定。”
“好,我答应你。”笙月终于放下警惕。
矣姀对她微笑,“相互帮助才能合作愉快,祝我们最后各成所愿。”
“我会尽量配合你们的。”
“好。”
赢得笙月的短暂信任后,矣姀心里,即高兴又忐忑。
因为她并不能确定。
她骗了笙月。
不过为了能让笙月在短时间之内倒戈,成为她成功逃跑的助力,矣姀以为,她其实很有必要说一下谎。
红袂和笙月先前防备她防备得紧,但是从此刻起,她可以需要通过笙月的帮助,去接触赵徽聿。
她已经看清楚眼前的形势,除非借助赵徽聿的力量,否则她无法离开。
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矣姀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却不见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正疑惑着,笙月挤到她身边来看了看,忽然有些惊喜道,“是魏大人赶上来了。”
矣姀心里一惊,“魏大人?”
第95章()
矣姀蹙额。
魏知隶也来了?
如果他知道她在这里;他会愿意帮助她吗?
回想起先前在鸣柳道里发生的事情;矣姀的脸颊止不住发烫。
魏知隶
他如果是真的喜欢她;那么;他应该会愿意帮她吧?
毕竟,这个所谓的“常乐公主”是谁来做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魏知隶愿意帮助她;那她的事情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她也不用去劳烦赵徽聿;不用再欠他的人情
虽然她欠赵徽聿的人情已经很不少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还他
“公主殿下;魏大人求见。”红袂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魏知隶,求见?
矣姀心里有些怪异。
先前有别的人,或是官员;或是侍卫;来请示她的时候,红袂总会出言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替她拦下;但是如今魏知隶请见,红袂却不曾做任何的拦阻
难道,魏知隶也是知情人?
矣姀的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如果魏知隶是知情人;那她是不是便没有逃跑的可能?
他对她的喜欢只有可有可无的一点点;常乐公主又是他的表妹
他肯定不会帮她吧?
“公主殿下?”红袂的声音重复地响起。
矣姀回过神,朝笙月点了点头。
笙月一脸疑惑,“???”
矣姀无奈地自己动手把帷帽戴上;然后清了清嗓子;“让他进来吧。”
魏知隶弯腰进了马车后;笙月愣了愣;然后撩起马车帘子走了出去。
矣姀:“”
“微臣见过公主。”魏知隶从容行礼。
矣姀:“???”
魏知隶难道不知道现在在马车里坐着的人不是真的“常乐公主”?
如果知道,他不会行礼。
可如果不知道那红袂为何不拦下他?
“公主?”
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魏知隶轻轻抬头。
矣姀连忙抬了抬手。
魏知隶收了行礼的姿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囊,“公主,这是太后娘娘嘱托我交给你的。”
矣姀犹豫一下,沉默地接过锦囊。
“公主为何不说话,可是身子不舒服?”魏知隶再问。
矣姀隔着帷帽去看魏知隶,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难道他也没认出她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她与他之间隔着帷帽,她脸上还画着那么浓重的妆容
如果她说话,他便能很容易就认出她来了吧?
矣姀清了清嗓子,“我的身子并无大碍,魏大人费心了。”
魏知隶笑,“公主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