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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狮子叼起地上的宫羽,放在了凌霄殿门口,这串宫羽早就认主了,除了黎笙再也没有人可以摇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水易师尊,你们昆仑墟用昊天塔来选定下一任掌门的事情是认真的吗?”
水易师尊抽了抽嘴角,虽然没什么依据,但昊天塔的面子还要维护的,“可能都是天意。”
“”
凌霄殿里,苍靖黎席地而坐,背靠着门扉。
他还记得那晚他在屋子里喝酒,絮絮叨叨地和黎笙说了很多事情,他记得那时的酒香和身边的女子,记得那晚的吻和那女子看他时眼里的光,他曾经体会过这世上最极致的热闹,可如今又剩下他一个人了,和这大殿里冷冷清清的风。
“也罢,我因你而生出的欢喜,如今都还你了”
苍靖黎突然想起崆峒阴镜中的黎笙,曦和剑刺入她心脏的刹那,他看见黎笙眉心干干净净的。
原来,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进着。
黎笙终究是离开了他,生死契阔消散,那个说着我若是嫁给你呢的女子终是离开了。
可却连同他那颗荒芜的心都一起带走了。
叶家,雪晨院。
黎笙坐在院子里,看着石桌上摊着的三经论失神,她昨晚是为了谁抄了这一千遍的三经论呢?
“别看了,这里有六百七十三遍都是我抄的,每一篇,都是我对鬼卿师尊的爱!”豆霸天虽说长在黎笙的院子里,可心却是向着苍靖黎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黎笙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出去,将桌上的纸整理好递给沧溟,“麻烦你帮我烧掉吧。”
豆霸天惊恐地从泥土里拔出来,又蹦又跳的,“我整宿整宿不睡觉,就给你抄了这货,你说烧就烧了?”
“你舍得吗?”沧溟接过那堆纸,粗粗翻了一下,字迹端正,不知黎笙费了多少心思。
“那不然还要交给师父吗?”
“那好。”
沧溟抬手祭出火焰,将厚厚的一堆纸烧了,灰烬带着火星飘荡在夜色里,黎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么苦涩,明明就是她做了选择。
“黎笙,你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嫁给太子?”蘑菇很少这般严肃地跟黎笙讲过话,“别用之前在幻海界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来敷衍我!”
“因为我不想死在他手里。”
“你已经不相信他了?”可是蘑菇却相信苍靖黎。
黎笙摇头,“信不信都不重要了,我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你们只要支持我就好。”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
“若非情断,生死契阔如何能解?”
“既然怕他杀你,又为何要解开生死契阔,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师父与太子必有一争,我的选择不仅决定了他们今后的命运,也决定了我自己的命运,我这一路走来,太过艰辛坎坷了,如今想选一条康庄大道,走得轻松自在些。”
“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的心这么狠!”
蘑菇从桌上跳下去,跳到了豆霸天身边,便不去理睬黎笙了,凉七七虽然惦记黎笙给它买烧鸡吃,但在这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分寸的,默默窝在了花圃里。
沧溟看着蘑菇它们和黎笙划清阵线,突然有些心疼黎笙,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分明就是黎笙太过分了。
“你真的是靠着我的星辉活着的吗?”
“是啊,所以每天都得来找你,沾沾你的星辉,我能活得舒服些。”
沧溟起身,在墙角摘了一把星辰海递给黎笙,“想必你也累了,这花既然能安神,你就放在床头吧。”
“多谢。”
黎笙把玩着手里的星辰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她莫不是把心丢在了幻海界?
第171章 唯你最得我深意()
翌日清晨的时候,阴星要嫁给太子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风月楼的说书先生连夜写好了缠绵悱恻的话本,堂下座无虚席。
城中茶楼热闹非凡,都在议论阴星和两位皇子纠缠不清的风月情事,只是这风月中掺杂了太多的权势斗争。
“听说昨晚宁瑞王大发雷霆,当场就忤逆了天后和帝君,说是阴星只能嫁给他,而不是太子殿下。”
“谁都看得出来,这宁瑞王是故意接近阴星的,几次三番地护她救她,为的就是利用阴星摆脱荧惑星的身份!”
“太子天潢贵胄,是理所应当的阳星,哪有那宁瑞王什么事情?”
“我昨晚亲眼看见锦衣卫从昆仑墟将阴星接回了叶家,这未来太子妃就是阴星不假。”
“那王爷定然要被气死了。”
“都说宁瑞王是荧惑星主命,包藏祸心,如今都敢利用阴星、忤逆帝君了,他的野心已经藏不住了,势必会给辰州带来浩劫的!”
“这样的人就应该处以极刑!”
“正是此理,阴星已经做出了选择,太子也是命定的帝星,将主天下,这宁瑞王必须死,以绝后患!”
都说人言可畏,如此诛心之论,不知有多少是天后娘娘的手笔,只是风言风语全冲着苍靖黎而去了。
“你还是第一次踏进我的宅子。”
巫棱面前摆着一盘残局,抬头看了萧景霖一眼,“坐吧。”
管家请萧景霖落座,上了茶,又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听闻师父身体不适,我放心不下,便来探望探望。”萧景霖给巫棱倒茶,“秋风萧瑟,师父记得添衣。”
“你是从哪听了谣言,竟会觉得为师病了?”
“近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师父劳心劳力,一定费了很多心血,所以我特意拿了一支万年人参来孝敬师父。”
萧景霖将一只精致的细长木盒放到巫棱面前。
“东西是好,可就不知道这心意是真是假了。”巫棱喝着茶,润了润嗓子,“不过让你白费心思了,为师很好。”
萧景霖看着面前的残局,“黑白二子对弈,师父更偏心哪一方呢?”
“为师偏心黑子,可惜黑子不识抬举,便只能毁了。”
“黑子走正途,这路自然艰险一些,但哪怕是千山万阻,逆流而上,吾往矣。”
萧景霖执黑子落下,巫棱定睛一看,微惊,死局之中,黑子却生生撕开了一条血路来。
“可惜输赢已定,即便拼死一战,也无济于事。”
“不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焉知输赢?”
“就凭这一兵一卒,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若是无兵,还有我身死殉道。”
“唯你最得我深意,也只你不识抬举。”巫棱执白子落下,断了黑子的生路,“萧景霖,你我师徒一场,委实可惜了。”
“既然师徒一场,我也劝师父一句,此局凶险,行差踏错便是满盘皆输,万劫不复,望师父珍重。”
萧景霖起身告辞,巫棱目送他走远,伸手打翻了棋盘,黑白二子撒了一地,杂乱无章。
叶家。
“大小姐。”叶晟尧院里的丫鬟迎上来见礼。
“父亲呢?”
“回小姐,老爷还没有下早朝。”
黎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在石桌边上坐下了,“你们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他。”
丫鬟不敢怠慢黎笙,不愿走,黎笙抬眼看她,丫鬟慌张地低下了头。
“院子里风大,奴婢怕大小姐受寒,估摸着老爷还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不如小姐先回去,老爷一回来,奴婢就去雪晨院请您,可好?”
“不必麻烦了。”黎笙摸了摸手臂,“起风了,的确有些冷,那我就在书房里等吧。”
“啊?”丫鬟下意识地拦在了黎笙面前,“可是书房”
“怎么?”黎笙冷了脸色,“我进不得?”
“没有没有。”丫鬟吓得跪在地上,“大小姐恕罪,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这叶家大小姐哪里都去得。”
黎笙抬步,丫鬟慌忙退开,莹鸾加快了步伐,上了台阶,为黎笙推开了书房的门。
“你去为我煮壶茶来。”
“是。”
莹鸾站在门外等黎笙进去后,关上了门,才转身下了台阶去准备。
黎笙在书房里转了一圈,这能正大光明摆在书架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她想要的,只是她将架子上的古玩花瓶都试过了,竟没有暗格之类的。
“也罢,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随随便便放在书房里呢。”
黎笙也不觉得失望,顺便绕到叶晟尧的书桌,翻了抽屉,果真一无所获。
黎笙随手拿了一本书用来消磨这一个时辰,也正好莹鸾将热茶端进来了。
叶晟尧下了早朝,刚进府,丫鬟就来禀告了,说是黎笙在他书房里等着,叶晟尧连官服都来不及换就去了书房。
“老爷。”莹鸾见礼。
黎笙将书合上,看了叶晟尧一眼,平平淡淡地喊了声父亲。
“你有事找我?”
黎笙点头,拿了干净的茶杯给叶晟尧倒茶,“想必父亲也有所耳闻,我会和叶北宁一同嫁入东宫。”
“是,太子大婚,这该准备的要准备的,叶家都准备好了。”
“母亲离世得早,这嫁妆还需要父亲替我操心了。”
“这是自然,你是我叶家嫡女,又是阴星之主,这婚事定然要风光大办,嫁妆肯定挑最好的给你。”
“我觉得母亲的那份嫁妆就很好。”
叶晟尧的脸色僵了一下,那份嫁妆已经给了叶北宁了。
黎笙笑着给叶晟尧添茶,“孰轻孰重,父亲心里应该明白吧?”
“自然明白,一切都顺你心意。”
“好,多谢父亲了。”黎笙道,“早上宫里送了请帖来,我也该去赴天后娘娘的约了,便不陪父亲用午膳了。”
“好,让管家备车送你。”
“父亲留步,女儿告退。”
叶晟尧看着黎笙远去的背影心花怒放,他对这个女儿是越来越满意了!
幻海界。
“鬼卿啊,你这都两天没出门了,就窝在屋子里喝酒,身子怎么熬得住啊?”
水易师尊坐在凌霄殿门口的地上,端着一碗红烧肉,对着门缝扇风,“这酒又不能当饭吃,你应该饿了。”
黄金狮子被孤若师尊抱着坐在院子里,“我家王爷在水易师尊眼里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应该再加碗鸡汤的。”
黄金狮子从孤若师尊怀里钻出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这么天真,让我和我家王爷情何以堪啊?
水易师尊再接再厉,即便没有任何回应,“鬼卿啊,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开个门,师叔带你去城里的青楼找乐子啊,这美人在怀,喝酒才尽兴啊。”
青楼?水易这个老不正经的,一直怂恿着王爷去逛青楼,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死心啊?
“鬼卿啊鬼卿,你这些年到底在凌霄殿囤了多少坛玉露?我估摸着你都喝了几百坛子了,这以后伤心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要学会合理分配啊。”
“师兄,鬼卿要是被你气死在里头,你能负责吗?”
“能啊,继任昆仑墟掌门而已,这流程我清楚。”水易师尊如今已当黎笙不存在了。
“鬼卿啊,啊——”
凌霄殿的门突然打开,吓得水易师尊差点打翻了手里的红烧肉。
第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