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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四人在花园里坐下，修离很自然地聊起了方诸山发生的事情。
“有痕姑娘从前认识孔陌道人？”芸萱一边给众人斟茶一边问有痕。
“不认识。”有痕摇头。
芸萱手下一顿，“可听说你去到方诸山，径直去了孔陌道人禅房，与他对弈、抚琴”
“我只是路过，觉得好奇，便上山走了走。”有痕说的云淡风轻，“没想到碰到此前救济过的一个小孩，和他聊了几句，便去见了他师父。至于那棋，是我在途中见人下的，觉得好玩，随手摆给那道长看看。而那曲子，也是途中听人抚琴，一时兴起，胡乱弹奏罢了。”
“这”芸萱自然不信，“不知你能不能也给我们抚一曲？”
“不能。”有痕直接拒绝，“我原本就不懂琴棋书画，时隔这么久，我早忘记了。”
月汐老神在在地品着茶，一语不发。
“这话，我倒是听有痕姑娘说过。”修离温润一笑，问起了华白，“那你可认识后山那个哑巴道士华白？”
“第一眼看到他，我把他错认是一个故人，后来才发现，他不是。”有痕答得很自然，让人听不出任何问题。
芸萱并不信她的话，却也无法反驳她。
“你怎么想到去方诸山的？”修离也不点破，只继续提问。
“以前听人说方诸山是道教名山，那一阵感觉自己挺倒霉，被芸萱仙子当做妖女收入镇妖塔，差点出不来，便想着顺路去看看。”有痕话里带着一丝自嘲，“我这个人素来不信神、不拜仙，好不容易去了一次方诸山，不但差点丢了命，还被误会是杀人凶手，看来，果真是灾星缠绕、祸不单行。”
芸萱没想到她会拿自己当说辞，脸白了白，
月汐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在方诸山果然遭遇了袭击？”修离这话语气不明，“本仙和月汐在那后山发现了不少打斗的痕迹。”
“我被乌苏打下山崖，晕了过去。皮皮虾把我驮进一个崖洞。”有痕的语音还是那么平静，“等我醒来，又被一群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追杀。”
“对了，你的皮皮虾呢？”芸萱似是想到什么，“怎么一直没看到它？”
“托你的福，死了。”有痕淡淡一句，直接把天聊死。
回到紫阳殿，有痕告诉愁生和空青，她收到传音，凌泉在京郊大营遇刺，重伤昏迷。
“月汐仙君和修离上仙这会儿还在望月宫对弈，紫雪仙子夜里也不会过来。”有痕拿出化形丹，“等下，我们就化作他们的模样，趁夜离开。”
“悄悄溜走？”火山宝大喜，“我喜欢！”
第496章 凌泉呢，还没醒来？（）
深夜，有痕一行乘坐火山宝，飞抵凌泉的四皇子府。
见他们从天而降，不少暗卫和守卫当即涌出，秦华、凌烟也闻讯赶来。
看清他们面目，秦华等人先是一愣，随即上前见礼，“见过月汐仙君、修离上仙、芸萱仙子！”
“免礼！”扮作芸萱的空青一开口，就暴露了真实身份。
“空青，是你？”凌烟大喜，随即看向一旁两人。
“是我们。”有痕点点头，“服了化形丹，还有几个时辰才能变回来。”
“你，大安了？”秦华满心的欢喜，却不知从何说起。
“比你想的还要好！”有痕抬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凌泉呢，还没醒来？”
“还昏迷着。”凌烟声音有些哽咽。
“带我去看看。”有痕也不多说，随凌烟秦华进了凌泉的寝殿。
寝殿的四个角落分别放置了四颗夜明珠，光线不是太亮，但也不暗。
屋子里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凌泉就在这药香中沉沉睡着，呼吸时长时短，时轻时重。
靠近后便能察觉，他的呼吸比平素浑浊不少。
有痕上前在床榻边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良久，才放开。
火山宝也趴在一旁，爪子在凌泉手腕上摁了片刻，轻轻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皮，毛团抖了抖。
“怎么样？”凌烟很紧张。
“他后脑受了重创，脑部有一块淤血，所以才会昏迷不醒。”有痕蹙眉。
“御医也这么说。”秦华也是一脸焦急，“有痕，依你看，四殿下何时能醒来？如今皇上正准备立嗣，可御医说，四殿下伤了脑袋，很可能醒来也会变傻。”
“是有这种可能。他被重击的位置很特殊，脑中淤血又太多。”有痕的声音透着沉重。
凌烟捂住嘴巴，眼泪早已掉了下来。
空青心疼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这是御医开的方子，你看看。”秦华递过来一个药方。
有痕快速浏览了一遍，“方子没问题，御医不敢冒进，只能采用保守疗法。”
“你也没有法子让四殿下醒来？”秦华看看床榻上的凌泉，眸底压着焦急。
“有是有，但我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容我好好想想。”有痕放下药方，“为何不通知修离上仙他们？”
“自你被芸萱仙子重伤后，四殿下便对灵山众仙就有了看法，尤其是修离上仙。就算月汐仙君多次出手相助，四殿下也对他不够信任。”秦华叹了口气，“昨夜四殿下遇袭之后，我们只通知了你和云崖先生，对外只称殿下受伤后在卧床静养，就连皇上也不知道实情。”
“云先生怎么没来？”愁生在一旁问。
“云先生说了，今日定会赶到。”秦华看向有痕，“昨夜给你传音，你说要去沧海，查到什么没有？”
“没太多收获。”有痕的视线扫过众人，“最近三界频频出事，天魔很可能会有大动作，大家都要多加小心。”
“那日四殿下从灵山回来，也这么说，还让我和凌烟也抓紧修炼。”秦华揉揉眉心，“没想到，他倒先出了事。”
“都坐下吧。”有痕抱过火山宝，“说说看，凌泉是怎么受伤的。”
第497章 她是存了心要凌泉死（）
“是北渔！”提到此事，凌烟就怒火中烧，“之前我们就发现北渔离开了三皇子府，下落不明，而王霁也与凌霄和离，搬去了方馨元的一处别院。按照四殿下的吩咐，我们一边严密监视王霁，一边查找北渔的下落，可谁都没想到，北渔竟混进京郊大营，摇身一变扮成了东篱。”
“东篱是谁？”有痕有些迷糊。
“东篱乃我父亲的学生，也是我父亲在军中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将军，京郊大营一直由他负责。”凌烟沉声解释。
“这么说，你和他很熟？”有痕挑了下眉。
她此刻扮作月汐的模样，看上去很有几分气度，凌烟不觉就说了实话，“我和他算得上青梅竹马，当初父亲曾有意将我许配给他。”
“如此熟悉，你都没认出他被人假扮？这北渔还有点本事！”有痕若有所思。
“京郊大营屯兵三十万，关乎着整个京城的安危。若是有人夺了这兵权，起兵谋反，皇上怕是也只能将皇权拱手相让。”秦华接过话去，“早在数月前，二殿下就寻了借口前去京郊大营找东篱的茬，也就在那时，北渔不见了。当时我们并未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让凌烟出面与东篱联系。而东篱表示了对皇上的忠心，并及时调整了大营的布防。”
“如此说来，当时与凌烟接触的，应该是东篱才对。”有痕顺了顺火山宝的毛，“那后来又如何被北渔给换了呢？”
“皇上经历刺杀之后，虽然得月汐仙君出手救回了性命，到底伤了元气。加之皇后当时是为护他而死，皇上每日活在愧疚与思念之中，无心朝政。这几月，四殿下与二殿下共理国事，皇上逐渐有了立嗣之心。就在不日前，皇上将京郊大营的兵符交给了四殿下。”秦华顿了顿，“于是昨日，四殿下去了京郊大营。”
“难怪。”有痕这下算是明白了，“看来北渔扮成东篱，是想夺凌泉手中的兵符。”
“正是！”凌烟点点头，“昨日我们陪四殿下去到京郊大营，东篱校场点兵，那气势，根本就是大将军。谁知道，夜里殿下在他营中与他喝酒，这家伙竟然在酒中下药，趁殿下手脚发软重伤殿下。要不是隐卫察觉不对，殿下怕是已经没了。”
凌烟说到这里，眼睛又红了。
“你们俩当时没跟在凌泉身旁？”有痕纳闷。
“没有。”秦华摇头，“此前二殿下往京郊大营安插了一些暗桩，昨日四殿下前去，也是想把这些人找出来清理掉。我和凌烟当时在做此事。”
“这几个月，我一直与东篱暗中接触，根本没想到他会出问题。加之殿下的暗卫一直在身边，所以，我和秦华放心地去做我们的事情去了。”凌烟咬着牙，一脸的恨，“暗卫说，殿下和东篱喝着酒，突然火烛熄了，他们在营账外听得东篱说了一句‘有风’，并未引起警觉，后来听得一声闷响，才觉得不对劲，冲进去时，殿下已身中数刀，后脑挨了重重一击。”
“看来，北渔并非只为兵符，她是存了心要凌泉死！”有痕眸光一沉。
第498章 云先生到（）
秦华看看床榻上的凌泉，声音有些沉痛，“北渔用来重击殿下头部的，竟然是法器金刚锤。”
“该死的！”空青听到这里，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坏女人，当初就该杀了她！”
“你们是如何认出她是北渔的？”有痕问凌烟。
“隐卫第一时间发生不对，便与她交上了手。我和秦华赶到一看，自然认出她不是东篱。”凌烟的手已经握成了拳，“东篱从小与我一起长大，跟在父亲身边学武，我熟悉他的武学招术。北渔在天门山也与我同修两年，我当然也清楚她的路数。一开始，她竭力隐藏身份，可在众人围攻之下，渐渐乱了分寸，使出了自己擅长的套路，被我认了出来。只可惜，被她给跑了！”
“跑了？”有痕微怔，“北渔什么时候实力变得这么强悍了？”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短短数月，她的修为上升了不少。”凌烟咬着唇瓣，“当初在群星会，她绝对打不过我，可是，昨夜，她一个人对战这么多人，居然还能跑掉。”
“我觉得她应该是用了邪术。”秦华皱了下眉，“她与暗卫打斗之时，我在她身上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现在想来，那似乎是邪气，但又与邪气不同。”
“邪气？”有痕也蹙了眉，“难不成是魔气？”
“这女人莫名消失数月，再出现时修为大增，还手握金刚锤，你不觉得奇怪吗？”秦华眉心拧在一处，“她因为凌羽的死，恨死了殿下，为了复仇，投靠天魔，也不无可能。”
“怎么让她给逃走了？”空青瞪圆了眼睛，“应该将她万箭穿心、五马分尸！”
“当时副将一声令下，士兵们举起弓箭，准备将她射个透心凉，没想到她扔出几枚惊雷，炸伤不少士兵，又扔出几枚烟雾弹，趁乱跑了。”秦华说到这个就气愤，“殿下的暗卫也折损了好几名。”
“真真可气！”空青又捶了一下桌子。
“北渔应该在京郊大营潜伏了很久了。否则校场点兵，她不可能装得那么像。”有痕眸光微闪，“京郊大营一定还有她的接应。”
“我也这么看。”凌烟还有些担心东篱，“只是，东篱到现在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