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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菲菲心里想着,脸色平静地说:“同学给我的一样东西。”
李老师抬起头,紧盯住她,眼镜后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严厉,问:“什么东西?”
云菲菲反问:“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老师威严地说:“只要是进了教室的东西,我都有权过问。”
云菲菲在心里倔强地哼了一句:当老师就可以这么霸道?她争辩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们的隐私。”
李老师闻言一愣,脸色十分难看。她用手指着云菲菲:“你,你,”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云菲菲看老师气成这样,自觉有些过分,也不再说话,低头站在那儿沉默着。
李老师可能觉得这样谈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就说:“你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的是什么。是哪个男生写给你的什么信吧?”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云菲菲吃了一惊,心想:老师还真是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她是瞎猜还是真的知道了呢?云菲菲无论如何也琢磨不出,李老师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一封信?而且还知道是男生写的。难道她知道那是一封情书?等了一会儿,估计李老师走得远了,她才慢腾腾地出教研楼。
太阳已经落到西教学楼的后面,余辉把天空染得五彩缤纷。校院里还有不少爱好体育的学生在做着各种体育活动。云菲菲朝篮球场那边扫了一眼,在场上打球的学生中果然看到初晓寒的身影。云菲菲的心砰砰紧跳几下,自觉脸有些微热,偷眼四顾,校院里的人稀稀拉拉,没人注意自己,就放心地朝篮球场那边看去。她没有停下或放慢脚步,一面走一面想:世界上真有初晓寒这样的人物,英俊健美,哪一方面都出类拔萃,造物主有时也真偏心眼啊。
不知不觉走出校门,车流声喇叭声立刻把云菲菲从遐思中惊醒过来。夕阳从身后照来,在前面的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云菲菲慢悠悠地走着,没有那些放学后就急着回家的同学伴陪,她也不用慌慌张张地跟着去挤公交车了。她漫不经心地瞅着路边的服装店精品屋饭铺美容院,脑海里却总是闪现着初晓寒的身影。她想:不知初晓寒有没有让他心仪的女生,如果有会是谁呢?
云菲菲忽然下意识地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尾随着自己。她不动声色,继续走着,同时低头偷偷瞄着脚下,果然,有个影子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站住,那个影子也停住不动了。是谁竟在大白天跟踪自己呢?云菲菲狐疑地回过头来,看清人后,肚子里的火腾地就窜了上来。
跟踪她的是同学肖方涛,情书就是他写的。肖方涛可是学校里的名人,可以说是劣迹斑斑。他经常逃学,不好好学习,违反课堂纪律,和同学及社会上的人打架,现在身上正背着学校最严厉的处分: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云菲菲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真搞不明白,他怎么会给自己写情书呢?她紧盯住肖方涛,冷冷地问:“你跟着我干吗?”
肖方涛笑了,露出很白的牙齿,说:“看了我写给你的信吗?”
使云菲菲感到惊奇的是,肖方涛说这些话一点也不脸红。她羞怒地说:“你没看到吗?李老师放学把我留下,那封信让李老师给没收了。”
肖方涛的眼睛瞪得老大,问:“你把那封信交给了李老师?”
云菲菲一字一板地纠正说:“不是我交给李老师,是让李老师发现,然后给没收了。”
肖方涛一跺脚,恨恨地叹息一声说:“完了,这回我死定了,学校肯定开除我。得,他妈的留校察看还要上学,这样倒好,我再也不用来这该死的学校了。”
看到肖方涛失魂落魄的样子,云菲菲觉得即解气又开心。她从衣兜里掏出那封信朝肖方涛身上一扔,说:“还你的信。我没看,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请你以后自重些,不要再给我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信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肖方涛从后面赶上来,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把信交给老师。嘿嘿,我没看错人,你不仅长得漂亮,也很仗义。”
云菲菲转回身来,恼怒地说:“你少缠着我行不行?我对你不感冒!”
肖方涛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嬉皮笑脸地说:“你对我够意思。你记着,今后如果谁敢欺负你,和我说一声,管他是同学老师还是社会上的人,我保证都给你摆平了。”
云菲菲不想和他继续纠缠,转身走了。她真害怕有人看到自己和肖方涛搅在一起,如果传出什么流言蜚语,那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这时她只有一个想法,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正急步走着,忽然觉得小腹一紧,一阵剧疼,她赶紧放慢脚步,剧疼逐渐变成滋滋拉拉的隐疼。她知道,从十三岁开始认识的每月一次的红孩儿又按时来约会了。她有些紧张。现在衣裳穿得单薄,她怕洇湿裤子出丑。她问过同学,尽管每人对例假的感觉不太一样,但象她这样每次都先肚子疼,而且来得急,量又比较大的不多。
云菲菲一回到家,就碰上爸爸妈妈在吵架。这种情形她习以为常,所以径直进到自己房间,翻遍橱子才发现,一片卫生巾也没有了。云菲菲有些急,找卷卫生纸撕下一截,叠好垫上。摸摸衣兜,只有不到两元钱。爸爸妈妈的吵声越来越大。云菲菲知道,这会儿出去要钱只能是自找没趣。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下,她真不明白,爸爸妈妈放着安静的日子不过,成天吵什么呢?不就是挣钱少,日子过得紧巴点?不是还没到过不下去的程度吗?
妈妈的吆喝声从客厅传来:“我就是不给你钱买酒。你还有出息没有?你一个大男人,退养了不出去想办法挣钱,整天只知道闷在家里喝酒,你还象个人吗?我怎么年轻时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云菲菲知道,大多数情况下,爸爸是不还嘴的,只是沉默着听妈妈一个人吆喝。她觉得爸爸也真够可怜,每月的工资一把交到妈妈手里,然后再一分一分地往回抠,抽的是最便宜的烟,喝的是最低档的酒,并且再没有其它费钱的嗜好。即便这样,妈妈还是饶不过他,不是嫌他一天一包烟抽得多,就是嫌他每顿晚饭二两白酒喝得勤。尤其是爸爸半月前退养以后,妈妈更是逼着爸爸戒烟忌酒,嫌花钱害身体,话说得理直气壮,其实骨子里还是心疼钱。云菲菲有些忿忿不平,她想:妈妈和爸爸结婚时,爸爸是企业干部,妈妈只是一个工人,在那个年代,一个工人能嫁个干部,那是你的荣耀,你后悔什么?
云菲菲的小腹一阵紧似一阵地疼。她知道,红孩儿迫不及待地要出世了。红孩儿是她对自己每月一次例假的昵称,这是她自己的小秘密,谁也不知道。不知为什么,经过初潮的紧张害怕之后,她就给自己的月经起了这么个名字。特别是学过生理课之后,知道了月经是因为排卵引起的,而卵子和精子结合后就可能怀孕生孩子,她因而觉得卵子就是未来的孩子,月经又是红的,因此她认为自己起的这个名字简直是美妙极了,贴切而好听,私下十分得意。还有一层意思,她听说生孩子肚子疼得厉害,而她每次月经来的时候必定肚子疼,因此,她更觉得这个名字的意义不同寻常,有了更深层的含义,她也就更喜欢自己起的这个名字了。
妈妈还在起劲地吼着:“我真弄不明白,你们科十好几个人,就退养两个,偏偏就有你,也不知你在单位里是怎么混的?”
爸爸争辩说:“退养能怨我吗?机关分流叫我进车间当工人你不让去,不服从工作分配能不退养吗?”
妈妈讥讽说:“还有脸了你?堂堂一个科室干部,一把子年纪了还要被撵到车间当工人,你不要那个脸,我还觉得丢人呢。”
爸爸说:“你自己也是个工人,怎么能觉得工人丢人呢?”
云菲菲实在忍耐不住,从房间里冲出来,说:“你们别吵了行不行?这丢人那丢人,你们成天吵架让邻居百家的看笑话丢不丢人?”一面说一面推开家门跑了出去。
到了街上,云菲菲撩起衣襟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天已经黑了下来。她找个公用电话亭给秦灵雪家挂个电话,恰巧是秦灵雪接的,她问:“什么事?”
云菲菲低声说:“我来例假了。家里没有卫生巾,你要有给我送点过来。”
秦灵雪奇怪地问:“你爸妈都没在家吗?要钱买包不就得了?”
云菲菲说:“他们在吵架。我懒得搭理他们。”
秦灵雪说:“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秦灵雪很快就来了,没有带卫生巾,而是拿钱和云菲菲到小卖部买了一包。秦灵雪说:“你爸妈怎么回事?老是吵架。”
云菲菲说:“都怨我妈。没个富人命,却总想过皇后的日子。自己没本事,总拿我爸撒火。”
秦灵雪说:“这些大人也真是的,他们吵来吵去,也不考虑孩子的感受。哎,老师放学找你有什么事?”
云菲菲说:“还不是说我最近学习有点滑坡,叫我今后注意点。”
她顺口撒了个谎。尽管她和秦灵雪是最好的朋友,但肖方涛写情书的事她还是不想让秦灵雪知道,万一传出去,叫她的脸往哪儿搁呢?
又说了一会儿话。分手时,云菲菲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树影下有个人在踯躅,她认出是爸爸。她想了想,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赶几步叫住刚走出不远的秦灵雪,轻声问:“哎,你有没有钱了?再给我几元用用,等以后我一起还你。”
秦灵雪说:“有。你干吗?”
云菲菲急得一顿脚说:“别问了,有就赶快给我。”
秦灵雪掏出钱递到云菲菲手里,装出愠怒的样子说:“明明看到我刚才找回的钱,还装糊涂问有没有。”
云菲菲点点她的脑门说:“你贫什么嘴?快回家吧,挺晚的了,小心叫人口贩子把你给拐卖了。”
秦灵雪胆小,竟真有些害怕,看到路上行人和车还多,放下心来,嘻笑着逗云菲菲说:“要拐也只能拐你这样的漂亮少女,好回去当老婆。”说完跑了。
云菲菲看秦灵雪跑没影了,才走到爸爸身旁,说:“出来避难了?又没有烟抽了是吧?喏,给你。”把钱塞到爸爸手里。
爸爸深深叹了口气,向亮着灯的小卖部走去。
云菲菲看着爸爸的背影,心里酸溜溜地。她也轻轻叹了口气,想:今晚又得吃剩饭。妈妈一生气吵嘴,就不做饭了。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老师刚出教室,坐前排的韩雷就跳到椅子上,对准备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