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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团很绝望,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他放弃抵抗任由噩梦将自己包围。
晚上季期回宿舍的时候,看见梁团全身蜷曲地睡着了,手指揪着被角揪到发白,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好看。他站了一会,还是决定叫醒他。
梁团在光怪陆离的睡梦中,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很熟悉很坚定很有安全感,如同混沌中的佛音灌耳,他蓦然惊醒。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季期猝不及防的眸子,梁团回过神来:“是你叫我吗?”
“没事吧,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
“没事。”梁团从床上坐起来,薅两下头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嗯。”
出了宿舍楼,梁团准备开自己的座驾,季期犹豫了一下,说:“不介意的话,我用小电驴带你吧。”
梁团看了一眼停在他车旁边的小电驴:“什么时候买的?”
“店里的,郭哥特批给我用,方便些。”
梁团默默地坐在季期身后,小心着不去碰触前面的身体。
晚风吹过,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隔得很近,是年轻的躯体特有的热气腾腾,感受到温度,梁团张开双手,仰起头感受着这份温暖。这不是他第一次坐小电驴,却是第一次坐得这么幸福。很奇怪,季期能给他安全感,如果不是因为怕引起季期反感,他都想抱住前面的人,脸贴在他背上,梁团幻想着,急急忙忙制止自己的想象,这种想法很危险,甚至有点基里基气。
季期将电驴停在他们上次撸串的地方,梁团意犹未尽从车上下来。
“坐这个不习惯吧。”
“哪能啊,太方便啦,轻小灵便,停车也容易,简直居家出行之必备。”
季期有点不明白,只是一趟电驴的路程,梁团仿佛就满血复活了一样,在宿舍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蔫了的小狗仔,醒来时看着他的眼神惊慌失措,湿漉漉的,垂头丧气没有活力。难道这就是吃货精神?
两人坐下点了烤腰子、猪肺、五花肉、牛肉串、羊肉串、韭菜、玉米等等两大盘。
梁团吞吞吐吐地问:“单亚……怎么样?”
“他家里人来了,情况稳定只要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
“相比较你,我是不是显得很怂?”
季期笑了笑:“第一次的时候我确实觉得你胆子太小,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样子。这一次,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有这种应激性的害怕反应,跟你接触下来发现你不应该是被吓成这样子的人,毕竟一个喜欢看拳赛的人不至于会害怕。”
梁团略显惊讶:“我以为你懂得医术,没想到连心理学方面也懂。”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平清宫有几部心法或许可以解开你的心结。”
“心法?平清宫是什么神奇的地方,我感觉自己在看武侠小说。”
“没有那么神,就是调理益气,修身养性的,天师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调理身心,你的问题不大。”
“这还不叫神奇,老爹当时带我看了很牛逼的心理医生,好几年没犯,结果遇到单亚就破功了。”
看着梁团亮晶晶的眼神,季期也不说话,只是示意他说下去。
梁团突然有些难为情:“其实就是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小,不到8岁,亲眼看到妈妈咽气,浑身抽搐,眼睛翻白,被吓着了。再加上妈妈去世后老爸和老哥沉浸在悲伤里,没人管我,那是我人生中最害怕的一段日子。可是我不敢跟别人说,也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过了好些年才发现要是看到像妈妈去世时的样子,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呼吸急促,脑子里会不停播放妈妈去世时的场景还有很多妖魔鬼怪一样的景象,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说实话,印象中妈妈很温柔,但我都记不太清了,唯独她去世的样子如同高清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播放。”
说到这里,梁团似乎就有呼吸开始不受控制的迹象,放在桌子上的手开始颤抖。
季期注意到他的手,也没经过思考地握住,连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吃东西,放轻松,深呼吸。”顺便替他按摩手上的几个穴位。
梁团缓了一会,懊恼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耳朵变得粉粉的,他真的很丢脸啊。
于此同时他们点的烤串上来了,梁团借口吃饭埋头苦吃,也不再去看季期。
季期看着他像鸵鸟似的,那粉粉地耳垂,心里被萌到了,实在是可爱。
“国庆节放假,要是有空,我替你引荐一下天师吧。你的问题用道教的说法叫靥住了,可以慢慢调理,直到你彻底走出来。”
“这么麻烦你,多不好意思。”
“我只负责引荐,天师大多数时候在闭关,他也不是人人都接待,这事还要合他眼缘。”
“不管怎么说,我真心的感谢你,季期。”
看着梁团正式的样子,季期心里一软:“举手之劳。”
“明天我想去医院看单亚。”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去不放心。”季期吃着烤串,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说完两人都一愣,这话对于两个大老爷们来说未免有些暧昧。
季期面不改色地继续吃烤串,心里暗自怀疑这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吗?梁团忍不住想翘嘴角,但很快转移话题:“要不要给八卦费和嘉爷带点回宿舍?”
“费祥嚷嚷着减肥?不要妨碍他追女神,嘉爷吃不了辣。”
“好吧,我一时半会忘记了。”
“你慢点吃,别把胃撑坏,吃太多辣的对胃不好。”
“打住打住,季期你饶了在下吧,我好不容易从大魔头和老爹手里逃脱出来。”
季期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给他点了一杯牛奶提醒他解辣。
吃饱喝足后,梁团彻底忘记了阴影,又生龙活虎起来。不是季期挡着还非要骑一把小电驴过过瘾。回去的路上,梁团发现今天自己是不是太敏感,跨开的大腿肌时不时地会碰触到季期的腿外肌,他感到一阵麻酥酥的异样直冲大脑。他已经尽力隔开两人的距离,谁知一个缓冲带一过,胸肌撞在前面的背肌上,他又觉得心里烧得慌。短短的回程路,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自己是否吃太多?变得如此这般……梁团一时想不出形容词,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难道他是晕电驴吗?
晚上嘉爷与八卦费没回宿舍,梁团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是他和季期两个人孤男寡男地共处一室,季期的声音,季期沐浴后的清爽,喝水时的嘴唇,走路时脚部凸起的青筋,甚至是现在睡着的时候轻微的呼吸声。
他到底怎么了?!
第15章 秦晓之殇()
英平市人民医院神经内科,单亚被单母转到了单人病房。单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作为秦家的远亲,背靠着这棵大树做点小生意,日子还算富裕。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单母什么都是尽量满足他。
“妈,我不喝了。”
“乖,再喝一口,医生说了你要注意营养,妈妈特意找别人买的纯天然无污染乌骨鸡煲的鸡汤,再喝一小口。”单母哄着。
单亚眉头微微一皱。
单母立刻放下碗:“OKOK,不喝了。你不要皱眉头,医生说你要保持心情愉快。”
“妈,你不要紧张,我已经习惯了,这不是好了吗?”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一定跟妈妈说,不要埋在心里。从小你就心思重,是妈妈失职,是妈妈不好……”
单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妈妈又开始像祥林嫂一样念叨,自动屏蔽她的声音。打小这么过来,他已经变得无动于衷,单母是个家庭妇女,所有的生活重心一直围绕着他转,单父没什么大本事,却将有钱人的派头学个够,命令单亚必须成绩优秀,单母相夫教子,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单母敢怒不敢言,也没什么交际圈,把单亚当做唯一的稻草。
单亚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开口制止他母亲:“妈,我想买辆车,这样我回家也方便。”
“好是好,我去跟你爸爸说,不过最近他生意上好像遇到了点困难,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这就是为什么单亚非常讨厌他父亲,却不得不听话的原因,在经济上他和单母还需依靠单父。
想到这,单亚心里更加阴翳。
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
“请进。”
季期推门而进,单亚看见他眼前一亮:“季期你来啦。”
季期笑笑点点头对单母打招呼:“阿姨好。”
“哎呀,季同学啊,我们单亚两次都亏了你的帮助,这次一定要让阿姨好好谢谢你。”
季期脸上带笑,使劲将身后的人拉扯出来:“梁团也来了,他说想来看看你。”
梁团有些难为情,将手里的水果放下,问到:“单亚,你好些了吗?”
“等下医生过来检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单母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这些个小伙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俊呵,当然最帅的还是她家单亚了。
“这位同学,谢谢你来看我家单亚,都坐,阿姨给你们去洗水果。”
“不用了,阿姨。”
“你们好好说说话。”
单母离开后,梁团僵在那里,不知道为何他看见单亚总觉的浑身不自在。
季期见他那样子,主动找话题:“有没有想法系统地诊治一下这个病?”
“没办法,家里给我看了最好的医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季期想让他也去平清宫调理,不过之前已经答应了梁团过去,再说跟单亚到底还不那么熟悉,癫痫确实不能够根治,可以减缓,季期就不再说什么了。
梁团鼓起勇气说:“单亚,对不起。”
单亚一愣,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梁团同学,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高中那次,我是离你最近的人,我看到了你向我求助,但是我没有理睬,对不起。”
“哦,那个啊,没关系,你可能被吓到了吧。”
季期想为梁团解释,梁团制止了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没能帮到单亚,哪怕是扶一下,而且他也不想别的人知道自己的心理阴影。
单亚想想:“再说,如果你跟我道歉的话,岂不是全班都要跟我说对不起?真没事,那时候大家肯定都吓坏了,我都忘记那回事了。”
“那你现在好好调理身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说。”梁团仿佛松了一口气,像是一直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小石头落了地。
季期很欣慰,这小家伙还蛮勇敢,而且很善良。要是梁团听见小家伙这个词,估计会跳起来跟他决斗。不过自己188的身高,梁团在他面前真的……挺矮的。
“季期,这次跟你们店里添乱了,对不起,下次我请你吃饭赔罪吧。”
“不用,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要的要的,就当给阿姨一个面子,等我家单亚出院了,阿姨做东,请你吃大餐,梁同学也来。”洗完水果的单母回来正好听到要请季期吃饭,忙插进去说道。
单亚笑道:“对,梁团也来。”
梁团推脱:“我就不去了,季期才是主角。”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