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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渔村的鱼产量不是很大,县政府这一年来,主要是把我们这里列为渔业观光的地方,所以我们的鱼货有一些是零星交易,也就直接卖给散客,另外一些是拍卖作业和议价交易,就是直接整车过磅卖给盘商。”汪云萱边介绍著边带著她往渔市场内走。
“今天怎么没什么观光客?”毛辰亚看著渔市场内只剩下零星的工人。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周末就会把这个小小的渔村给挤爆,何况渔市场的交易都是从凌晨三点开始一直卖到中午,所以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们走进湿漉漉的市场内,长方型的市场,占地有千坪以上。
“其实台湾沿海可以捕的鱼都捕得差不多了,渔业的状况只能说日渐萧条,年轻人又不愿出海捕鱼,只能靠一些大陆渔工;近海捕不到只能靠远洋的,远洋一出去得一个月以上,还得冒著海上的风险,更会被很多国家欺负,渔民真的很辛苦。”汪云萱有所感的说。
“萱萱,难得看你这么知性,还懂得这么多。”
“你少取笑我了,我才不懂呢,就算我是在渔村里长大的,天天吃著鱼,可是我只能分辨出大鱼、小鱼、鲍仔鱼,懂得鱼种绝对没超过十种,这些都是听我哥说的。”
“我记得你哥除了念书之外,一直都待在渔村里。”
“嗯,我哥是念海洋科学的,大学毕业后又回来渔村工作,现在在渔市场里当主任。”
“海洋科学是要念些什么?”毛辰亚对这一些都很陌生,不免好奇。
“我也不太清楚,大致就是波浪学、潮汐学、什么海洋污染。”汪云萱看著前面走过来的两个人影:“主角来了,有问题你可以自己问他。”
毛辰亚也看到朝她们走过来的人,一个是中午载她的阮常行,另一个应该就是萱萱的大哥。
阮常行简直是快如迅雷,一下子就跑到两个美女的眼前。
“小亚,没想到你会专程来看我。”
“小亚?”汪云萱很没气质地爆笑出来。“小亚,请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家表弟这么熟了?”
对于阮常行的热络,毛辰亚的脸色有些不自在外加难看。“中午,汪妈妈请阮先生到站牌来载我的。”
这一声阮先生活生生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阮常行不以为意,还是笑得白白的牙齿亮晃晃的。
“叫阮先生多生疏,你可以叫我阿行,不然叫我小行行也行。”
汪汉威这时走近,用弯起的食指轻敲表弟一记后脑袋,“别把萱萱的同学给吓坏了。”他斯文的脸上架著一副金边的眼镜。
“我哪有!”阮常行抗议著。
白短袖衬衫、蓝西装长裤,虽然裤管是塞在长筒的雨鞋里,但是丝毫没有减少汪汉威英挺的书卷味。
毛辰亚这才知,原来这种黑色的长筒雨鞋是渔市场里的标准装配,她好像有点错怪阮常行。只不过同样的装扮穿在不同人的身上,就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是我哥汪汉威,这是我同学毛辰亚。”汪云萱为两人介绍著。“小亚,你喊我哥阿威就行了;阿威,你也直接喊她小亚,这样比较亲切。”
“小亚,好好的玩,千万别客气。”汪汉威礼貌性地招呼著。
“嗯!谢谢。”他迷人的笑容,让毛辰亚不自觉地垂低视线,不敢直视著汪汉威金边眼镜下的炯炯眼神。
“我哥很帅吧!”
汪云萱洋洋得意地在毛辰亚的耳边咬著话,惹来毛辰亚一对白眼伺候。
汪汉威也听到自己妹妹的称赞,他斯文的浅笑著:“萱萱,好好招待你同学,我和阿行先回家去,这一身的脏衣服,不赶快换下,身子黏稠稠的。”
汪云萱问:“阿威,你今天怎么要自己出货?”平常主任都是在办公室里吹冷气就行了。
“明天是周末,一些渔船提前进港,所以一早就忙著卸货、搬运,拍卖,所以今天渔市场里的进出货量很大,我只是稍为帮一下忙而已。”汪汉威虽是主任,却时常卷起袖子帮著渔工一起做事。他在渔村里长大,很多渔工都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叔伯,所以他一点架子都没,是这些长辈们心目中的乖小孩。
“喔,那我再带小亚逛一下,待会儿就回家去。对了,刚刚妈打电话给我,她准备了一大桌的好料,今晚大家有口福了。”
“阿威,我不能陪小亚去逛逛吗?”阮常行大眼眨呀眨地露出如吉娃娃般的可怜样子。
汪家的亲朋好友都没有那种叫哥或叫姊的礼仪存在,同样的平辈,都是以好叫的小名来唤叫。
“不行,你这身的鱼臭味,想熏坏两位小姐吗?!”汪汉威拎起阮常行的衣领,像拎小鸡般。
明明是阮常行的个头较高壮,他却配合著汪汉威的脚步,演戏般的驼著背。“小亚,那我先回去,待会儿见喔!”
直到那两个男人各骑著一辆机车离去后,毛辰亚才问:“那个阮常行几岁呀?”怎么看起来这么的幼稚?
“小我们两岁。”汪云萱带著毛辰亚又步出了渔市场。
毛辰亚吃惊著:“我以为他只有十八!”
“阿行就是这点吃香,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会老,事实上都已经二十一了,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换成是我们那该有多好!”
“一过了二十,女人的青春就消失得特别快,不然你以为每年几十亿的化妆品、保养品是卖给谁的。”
汪云萱又发动机车,“幸好我们两个天生丽质,不需要花钱就水当当的。”她赞美起自己来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
毛辰亚笑著附和:“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家表弟的恶心程度都是跟你学来的。”
“少拿我跟那个臭小子比,他是见到漂亮小姐就像发春的公狗,一张嘴甜腻腻的,都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他家也住在渔村吗?”毛辰亚稳当地坐上了后座。
“不是,他住台北,趁暑假时来渔村打工的。”
“他还在念书?”毛辰亚有些惊讶。
“你别看阿行那个样子,他可是T大的高材生,听说在学校里还是个风云人物。”汪云萱咻地一声,又飙起车来。
“怎么可能?他那个样子……”简直跟工人或者混混没两样,难道她看人的眼光变差了?
汪云萱的声音从前头传来,还带著一种嗤笑:“很邋遢?很没水准?”
“我可没说。”毛辰亚心里虽然这么想,总不能当著同学的面批评她的表弟。
“你没明说,我也知道,他每年来到渔村就是这个鬼样子,出了渔村就又回复正常。”
路程很短,短到毛辰亚还来不及问为什么,机车已经来到下一个景点。
话题只好暂时打住,反正她也不需要对一个小鬼有特别的了解。
晚上陈佩文准备了满满一桌的丰盛菜肴来招待毛辰亚。
餐桌上有汪云萱一家四口,还有阮常行及毛辰亚。
气氛和乐而热络,汪家一家四口都很健谈,只看著不停夹菜的画面在餐桌上隔空穿梭著。
毛辰亚深深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尤其是硬要坐在她身边的阮常行。她每吃下碗里的一样东西,他立即又夹上来另一样菜,直到汪云萱看不下去。
“阿行,你把小亚当猪在喂呀?!”
“有这么瘦的猪吗?!那更应该养胖一点。”说著,阮常行又夹了一块鹅肉到毛辰亚的碗里。
毛辰亚也不好拒绝,反正他是小鬼,了解了他的作风后,她倒不像中午时那样的排斥他。
“阿行,怎么可以把这么漂亮的小姐当猪比?”汪云萱的老爸汪易忠笑说著。
“姨丈,不然要比做什么?”
汪易忠一脸专注,看似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比孔雀呀或者比企鹅,不然无尾熊也行,这些看起来都比猪可爱多了。”
大家差点没喷出嘴里的饭。
“老爸你别丢脸了,你还是多吃两口菜。”汪云萱夹了一只小卷到老爸的碗里。
这家人真的很可爱。毛辰亚在心中笑著,完全不像她家的气氛。
她的爸爸是国中校长,妈妈是高中老师,从小到大,在餐桌上是不能说话,更别说是喧哗。爸妈对待子女的方式和学生没什么差别,总说身教重于言教,若自己的子女没教育好,如何去带领全校的师生。
所以自小她和姊姊就被培养成一个小淑女。
说话得轻声细语、笑不能露齿;站要有站姿、坐要有坐姿;出口虽不至于要成章,但是绝不能粗俗不雅;该学的人文、音乐、语文,一样也不能少。
亲情间虽然看似美满和乐,却多了一份尊敬淡漠,从来也没有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狂笑过。
“小亚,你说汪爸爸这样是哪里丢脸了?你不觉得无尾熊比猪可爱吗?”汪易忠赶紧找个人来论公道。
毛辰亚连连点头:“汪爸爸,无尾熊是比猪可爱。”逗趣的一家人,化解了她初次到人家家里作客时的紧张与不安。
“阿文啊!”汪易忠突然喊著陈佩文。
“别牵拖到我身上,我胖是胖,但是胖得很可爱,千万别拿猪来形容我。”陈佩文先下手为强的声明。
“不是啦,你看这个小亚,人有够‘水’又有够乖,很得我的缘,你看把她娶回来当媳妇,好不好?”
汪易忠无心的一番话,比投射原子弹的威力还要强,当场把毛辰亚和汪汉威炸红成两尾煮熟的虾子。
毛辰亚的笑容凝结在半空中,根本不敢看坐在她对面的汪汉威。
“爸,你说话老是这样疯疯癫癫。”汪汉威推了推金边眼镜。“小亚,我爸就是这样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毛辰亚说不上美,论外表只能算是清秀,可是她天生就有一种气质,一种温柔婉约,一看就知道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可是论里子,长期家庭教育的压抑下,她有种性格上的反骨,才会不愿顺著爸妈安排好的路,出国去留学,反而去当个小会计;更别说和汪云萱这种说话大剌剌,没什么淑女形象,甚至还有点野性的人,变成了死党。
“我知道,汪爸爸是在说笑话。”毛辰亚干干地笑两声,她用乎肘碰了碰坐在她另一边的汪云萱。
“老爸,我看是你老糊涂了,虽然小亚和阿威是郎才女貌……”
听到这毛辰亚两颗眼珠子朝著汪云萱直直地瞪过去,她是求她解除危机,不是要她来火上加油的。
汪云萱不顾那两道杀人的眼神,还是继续地说:“不过小亚才来第一天,你就提这事,最少你也要等小亚和阿威混熟一点嘛!”
毛辰亚朝汪云萱的大腿用力地捏下去,宁愿让汪云萱痛,也不想让她再多说一句废话。
汪云萱吃痛,果真乖乖地闭了嘴。
陈佩文眼尾飘过来飘过去的睐著老公和女儿:“你们一个是老三八,一个是小三八,你们当著小亚的面提这个事,她当然会不好意思,应该私底下偷偷地问才对。”
一个汪云萱就够宝的,怎么她的家人一个比一个宝?除了……那个跟她一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汪汉威看起来正常一点。
难道这个渔村都没有女人吗?不然怎么一家大小都急著帮相貌堂堂的儿子找媳妇?
若椅子下有个洞,毛辰亚二话不说马上就跳下去。
“阿姨、姨丈,你们不能胳臂只顾著往里弯,小亚是我先看上的,怎能将她和阿威配成一对?”阮常行提出严重的抗议。好歹他块头也这么大一个,大家不能无视于他的存在。
“我吃饱了!”毛辰亚站了起来,“我去看电视……不……我看,我去切水果好了。”她没敢看向一桌子的人,匆匆忙忙地拿起自己的碗筷,比逃难更快的速度,冲进厨房。
这个汪云萱,敢骗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