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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横,女人在迟疑过后,就果断的将电话给挂断了。
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经验,总而言之,女人潜意识里认为,眼前这位并没有想害她的意思。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动手的话,在车上就是个最好的时机,先前他们开车路过许多偏僻地点,无论到哪儿都可以将她毁尸灭迹,不必要跑到这儿来。
“说吧,你想做什么?”
挂断电话后,女人将手机往包里一放,索性放开了跟夜千筱说道。
满意神色一闪而过,在女人戒备的视线中,夜千筱的手指抵在帽檐上,将其轻轻地推上些许,紧接着她走近了几步,在她抬手的动作间,被半推开的门就已经被紧紧关上。
“你的目的是什么?”
夜千筱轻描淡写的问着,然后在女人面前一步之处停了下来。
她的存在,给人以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当她站定的刹那,似是凝固了的空气,简直令人窒息。
女人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的,刀山火海都走过,心理素质觉非常人能想象的。
可,夜千筱只是站到她面前,那股无形的压力就能击溃她的防线,仿若滔天洪水令她没有反抗余地。
这个人,浑身煞气,却敛尽锋芒,明明是从死亡的地狱中走出来的,却能够在阳光下活得游刃有余,轻而易举地将人玩弄于手掌之中,一声不吭就足以置人于死地。
简直恐怖至极。
“杀了他。”
定了定心神,女人并不隐藏自己的目的。
他们不是恐怖组织,没有“不完成任务便死”一说,自然可以不择手段的保全自己的性命。
有时候,将任务全盘托出,也并非不可以。
“原因。”
夜千筱声音微凉,每个字里都透露着威胁。
停顿了下,女人眼底闪过抹犹豫,紧接着迎上她的目光,“不知道。”
“你知道的。”
夜千筱忽然抬手,一把军刀出现在她的手中,看似不经意的把玩着,可那镀铬的刀锋在空气中闪过,弹开的却是带着死亡的冰冷气息。
抬眼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讶然,女人微微愣怔了下,强行压制着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最后才冷着脸继续道,“我就是个执行任务的,你怎么肯定我就知道?”
微微凝眸,有抹骇人的冷光从黝黑的眸底一闪即逝,夜千筱抬起握住军刀的手,于女人防备的目光中,她手起刀落,动作利落地让女人意识到危机之后只能勉强往后倒,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然,已经晚了。
夜千筱的刀锋滑过她的胸前,将那件将她的身材完好包裹的红色连衣裙硬生生的划出道裂缝。
女人冷静的脸色在瞬间破裂,正欲撕破脸皮跟夜千筱杠上来。
可,夜千筱眸光微闪,视线在她妖娆妩媚的脸上扫了圈,然后就落到她的胸口。
袒露在外的光滑肌肤,在割破的布料的遮掩下,隐约可见一朵刻在其上的罂粟花,鲜红耀眼的颜色,艳丽欲滴,带着某种危险蛊惑的意味。
将那朵罂栗花看在眼底,夜千筱微微眯起眼眸,神色间闪过抹了然。
“DARK,你们不会在东国活动。”军刀在手里旋转着,夜千筱凝眉扫过去,一股难以形容的危险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她声音冷得让人如坠冰窖,“说,理由。”
女人心里冷不防地震了震。
DARK,就是她所属的组织,罂栗花,便是他们的特征。
这不应该是身为一个普通人所知道的,就算对方在东国的身份有可能是个军人。
不在东国活动,是他们组织不成文的规矩。
这一点,除了他们组织内部成员,是极少有人知道的。
那么,她,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Silver跟他的私人恩怨。”
最终,女人还是斟酌的将理由说了出来。
她有预感,一旦她再藏着掖着,下一次对方的军刀就会划到她身上来。
“私人恩怨?”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夜千筱微微蹙起眉,转而再度抛出疑问,“他们认识?”
心里再度被疑惑萦绕着,女人对夜千筱的身份愈发的怀疑起来。
正如夜千筱所说,他们不会在东国内部活动,就算在行动中也会避免跟东国的军方接触,按理来说不会有东国的人那么了解他们的底细。
更何况,夜千筱似乎对Silver并不陌生。
这种仿佛被掌控底细的感觉,让女人很是不爽,可在这种节骨眼上,她必须顺着对方的意思走下去。
“不认识,但Silver的朋友认识他,而且他们有仇。”
“什么朋友?”凉凉地追问。
“一个刚过世的朋友,我不太清楚。”
女人老实地回答。
事实上,她是真的不了解事情的真相,Silver的事情并非他们可以轻易知道的,尤其是关乎私生活。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Silver跟那个已逝的朋友感情不会差到哪儿去。否则,他不会大老远的派她来抹杀一个已逝朋友的仇敌。
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脉络,夜千筱的嘴角微微一抽。
可紧接着,确实丝丝的无可奈何。
自从重生过后,她就很少去想以前的事情,甚至连那边的消息都没想打听过。
尽管她确实有料到过,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人,帮她处理一些后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还会牵扯到赫连长葑身上来。
沉默了片刻,夜千筱将那把军刀放回腰间,掩去眸底所有的神色,她双眸宛若清潭般,见不得任何的神色。
“我不会杀你,你也杀不了他。”
“就算我办不到,Silver也不会放弃的。”
对于这种事的后续发展,女人并不隐瞒。
这世上,总是不缺一些疯狂的人,谁也无法探清他的心思,不知他会有怎样的动作和想法,可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这类人从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目标。
一旦想要做的事,就算踩着无数尸骨,他也会将其办到。
她可不相信,Silver会因为她的失败,就放弃对赫连长葑的追杀。
因为,他是个十足的疯子。
“他会放弃的,”夜千筱靠近一步,两人的身高有些差距,可她抬眸的时候,那股强悍的气势却强行拉近了这点差距,她微微眯起双眸,声音平静如水,“跟他说,别动华国的人。”
夜千筱的声音里向来带着点凉意,加之浑身慵懒的气质,总是会让人觉得她漫不经心、浑不在意。可这次她很直接,没有任何懒散的气息,有的是敛尽所有闲散后的正经,她说的时候很认真,也是难得的认真。
清晰的字眼落到耳中,让女人的心猛地一提,难掩神色间的震撼。
夜千筱没有威胁,有的是绝对的自信与张扬,她看起来有足够的信心——只要这句话传到Silver的耳中,对方就真的会听进去般。
可只要是了解Silver的人都会知道,无论是威胁、警告,亦或是劝告、建议,都不可能会左右他的想法,甚至还有可能会燃起他的怒火。
那个男人一生气,谁都有可能被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女人紧张而试探的盯着面前的人,“你跟Silver,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关系,”夜千筱后退半步,眉宇间的嚣张一闪而过,“你负责把话带到就是。”
话音落却的那刻,空中便有风被激起。
女人只觉得有凉凉的风落入眼中,恍惚的瞬间,一件黑色的外套就扔到了她身上。
“五分钟后再出来。”
再听到声音的时候,女人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走向门口的那抹白影。
潇洒,肆意。
一时间,女人竟然看得有些愣神。
然而,等冷静过后,女人的大脑渐渐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什么时候的,脸上冷不防地浮现出几许怒意。
艹,她竟然觉得那个女混蛋帅?!
咬牙切齿的想着,女人恨恨的将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在跟拨通了某个电话汇报下情况后,她低眸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五分钟……
罢了,五分钟就五分钟吧。
……
当夜千筱出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上了四五盘半生不熟的菜,端菜回来的时候还热情的朝夜千筱打了声招呼,挤眉弄眼的就跟他们俩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似的。
“姐姐!”
而,正在焉了吧唧的打量那些菜色的赫连逸凡,一瞥见夜千筱的身影,就喜上眉梢的朝夜千筱摆手,刚刚那抹不愉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丢了件外套,只着一件白色的长袖的夜千筱看起来有些的单薄,加上本就纤瘦的身材,谁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攻击力。
“走了。”
来到餐桌旁,夜千筱朝赫连逸凡伸出手,但话是对着另一边的赫连长葑说的。
“嗯。”
轻轻应声,赫连长葑没有半分疑问的,就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赫连逸凡抓住了夜千筱的手掌,一声不吭的就从座位上下来,乖巧的站到夜千筱的身边。
“姐姐,那个坏女人呢?”
赫连逸凡仰着小脑袋,在仔细想过之后,还是颇为疑惑的朝夜千筱问道。
“便秘。”
夜千筱淡定无比的回答。
于是,赫连逸凡点了点头,脸上还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
不过作为“大土豪”的他们,才刚刚起身,就被一直关注着情况的服务员给盯上了,没等他们走几步,服务员就眼疾手快的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她付账。”
不等服务员开口说完,夜千筱就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朝服务员暗示道。
“哦……”
眼珠子微微一动,服务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非常热情的将夜千筱等人送出了门口,就算是他们上车之后,他还一个劲的朝人挥手。
差不多这个时候,等待了几分钟的女人,在穿上夜千筱的衣服防止走光后,也终于出现在了这家脏乱的餐馆。
“小姐,麻烦结账。”
服务员一见到她,就眉花眼笑的,拿着账单就朝女人冲了过去。
眼看着那辆军车在视野内消失,女人没好气地将挎包拿到面前来,边拿钱包边问道,“多少钱?”
“虽然有些菜还没上,但你们毕竟是点了的,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可以把所有的菜做出来让您带走……”
“多少钱?”
冷冰冰地截断服务员的话,女人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不需要再演戏的她,也收敛了那勾魂夺魄的妖艳气质,少了几分魅惑,却多了几分真性情。
“十万五千二百三十七,老板说给您去掉零头,就收您十万五千二百三十。”
服务员说的谄媚至极,可眼里闪烁着的狡黠阴险光芒,却是清清楚楚的。
女人倏地一愣,下意识地打量了下这家餐馆的构造。
虽然她不常在东国待,但大概的行情她也能理解的,尤其是生活几日,也足够她了解这里的消费水平。
如果说是在什么高级餐馆摆宴席,这种价格她完全可以理解,可现在却是在这种肮脏不堪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