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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严氏捂着已经不大流血的手看着她,那副凶狠的样子宛如地狱恶鬼一般。
“咋会,”林三叔讪讪的笑着:“你就放心便是。”
这个主意他们哪里想不到,只要林秀那丫头把刀一放下,他们这么多人还怕收拾不了一个丫头片子?到时先前说过的话,谁说过的?
只是后头瞧这丫头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他们这才有所顾忌起来。
万一真留着后手,那他们岂不是又捅了马蜂窝?
“不会就好。”林秀拿着刀,扶了朱氏走在前头,又招呼林康几个:“走了回去。”
微微簇簇的一群人立马散开,还带着些惊惧的望着母子几个离去,林康、林娟跟在朱氏母女身后,方才缩在人群里状似吓坏的林四娘见此,忙跟了过去。
直到回了二房,关上门,林康几个紧着的心才微微松了下来,他紧靠着门板,吞了吞口水,喉头还是干涩得厉害,“三妹妹,你真是太大胆了。”他真以为今天都要捅破天了,现在一颗心还怦怦直跳得厉害。
“可不是,”林娟直接软在了凳子上。
林秀被他们说得摸了摸鼻头,“娘你先坐下。”
朱氏心神被冲击得厉害,到这会儿还无措得很,她这辈子也算经历不少了,但跟她闺女一比,前头那些扯皮吵架只算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儿了,就着林秀的力道坐下后,朱氏拉着她的手,神情还带着方才那动荡过后的慌乱,眼里更是担忧不已:“你哥哥说的不错,你这丫头也太大胆了,怎能拿着刀朝着。。朝着你奶奶,万一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毁了名声的闺女朱氏是见过的,那时她还小,在娘家就见过一位据说在娘家就不敬长辈的闺女,模样瞧着清秀得很,可惜就是传了这一出,村里的妇人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时日一长,那闺女受不住,便疯了。
她可不想女儿最终也落得这个下场。
“娘,”林秀在她身边坐下,安抚道:“你想多了,这林家人多聪明啊,才不会干这种事儿,我的名声要是不好了,她们还能好?”
族,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因为有人拿这事儿出去碎嘴,外人碎嘴她,其他没出阁的女子能得到好处?
朱氏嗔了她一句:“瞎说啥,什么林家不林家的,你不也是。。。”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了幕,是那疯了的姑娘家,因为那女子的疯病,她的家人无论怎的与她撇清关系,只后头议亲时,她家的姑娘都难得被人相上。
这后头的事儿还是她刚嫁人时她娘来瞧过她一次时说出来的,都说没有不漏风的墙,后头才被人传了出来,说是原来那疯了的女子并不是那起不敬长辈的人,只是为人温和,模样又清秀,正逢家人要替她相看人家时,她家中便有个妹子嫉妒得很,使了心眼让她红了眼与家中长辈掰扯了两句,谁料这一幕正让村里人给瞧见了,才有了后来那些事儿。
她听闻时,真是唏嘘得很。
好好一个清清秀秀的姑娘,眼瞅着就要嫁人了,却成了这般,实在让人不忍。
但不忍又如何,这世道确是这样,对女子苛刻得很,她这个女儿偏又生得刚毅,朱氏更怕她为了一口气撞得头破血流的,又拉着她叮嘱:“不管咋样,总之你以后这性子还是得软一点才是,娘知道你担忧我,不过都过了这些年了,娘早就习惯了。”
林秀没应,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今儿在山上猎了两只野鸡,都放白婶儿家了,明儿咱们一块过去喝喝汤补补身子。”
距离那日的事都过了好几日了,这几日林康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每每想着那日去镇上的情形,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那位殷大郞,他。。到底听到三妹妹的话没?
第123章 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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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头绳还给我!”东边山脚下;两个瘦小的女孩争来夺去;其中一个,年纪稍小,虽面黄肌瘦的;但五官生得还算不错,另一个年纪就要大上一两岁的样子;微微高出半个头;面色虽也枯黄;但身子要矫健许多。
只见大的这个手在头顶一抓,再一把把小的那个一推;顿时让人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田埂上,她则拿着一根有些陈旧的绿头绳甩来甩去;还洋洋得意的说道:“林四娘;我告诉你;现在这头绳是我的了;你别想打什么主意,小心我告诉奶奶去!”
哼!谁让她的头绳已经损坏;而林四娘的还半新不新的;她前两日就在林四娘怀里看到一抹绿,当即心里就不舒坦得很;奶奶说如今家里穷;不能给她买新的;要不然她又岂会看上林四娘这条破绳子!
她林绿,如今竟然只能用一条破绳子了!
奶奶这个词显然很有威慑力,先前就算跌坐在地的小女孩失了一向心爱的头绳,也目光倔强,一副要夺回来的模样,这会儿只听到奶奶这个词,顿时就咬着嘴角,目光闪烁起来。
见此,林绿不屑的哼了一声,把头绳往兜里一放就自顾走了,显然是丁点没把这林四妹给放在眼里。
事实上也是如此,林家村上百户人家,像林佑家这般的也是不多。
林佑是林四娘和林绿的祖父,如今不过五十左右,身子骨倒是硬朗,娶妻严氏,生了四子一女,老大叫林大,老儿叫林二,老三和最小的林小妹是老来子,素来最得老两口看中,当年还请了云游的道士给算了命取了名。
说这林三有状元之相,给取了个林睿。
林小妹有大家主母之相,取了个林欣。
自打得了这个批命,林睿和林欣两个在林家那就像祖宗一样被供着,平日里甚家务活计都不用干,每日里就被老老少少的给伺候着。
后林睿被林家老两口给咬着牙送去了读书,他天分还算不错,只是这么些年来也只考了个秀才,落地了好几回,如今又碰上这么个年月,只得带着老老小小的从镇上给回了家,每日必叹生不逢时,让林婆子林严氏又是心疼又是气闷,既心疼她家小儿子空有那状元之相,若不是被这世道给拖累了,哪里中不了举?当不上官?又恼怒家中花费了金银无数,如今却是白白给花了?
楞是丢水里没见到点水花儿!
如何不气?如何不闷?
这心里一憋闷,可不就得在其他人身上出出气。
林二一家就是被林严氏给出气的。
相比林睿和林欣在林家的好日子,林大和林二的日子就难过了,前些年日子太平,省吃俭用的给林睿凑了银子,供他读书,其他小辈们虽然也混个半饱,但好歹还能捞着点水米,如今世道乱了,大房和二房的小辈们多是顾不得,都紧着林睿和林睿家的,其次是林欣,再然后是林大,最后才是林二。
那林绿就是林睿的闺女。
而林大一家虽然过得差,但林大媳妇好歹是严氏的亲侄女,看在娘家的份上,严氏平日里也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小严氏补贴着大房一家,可就苦了林二一家,没有娶个跟严氏沾亲带故的,朱氏为人又嘴笨,可不得被严氏给牵着鼻子走?
偏偏,林二又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
连林大都有私心,平日里私藏着银子暗地里给小严氏藏着,偏生林二把自家给搜罗光了去补贴孝顺林家老两口,平日里还多有嘱咐着家里的小辈们莫要跟其他几房的人有冲突,做事要勤快,对哥哥姐姐们要恭敬,吃食也要先紧着家里的姐姐弟弟们。
就因如此,原本被朱氏这个嫂子给伺候着的林欣,如今又让侄女们给伺候上了。且还只使唤着林二一房的人,就跟吆喝着丫头似的,半点没当是自己的亲人。
对此,林佑一家也没人觉得不妥。
林家都觉得理所应当了,那外头的人再是觉得荒唐,也只得当个笑话说两句,时日一久,也懒得提起了。
林秀藏在树后,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被推到在地的林四娘在林绿走了后,露出的那个恶狠狠的眼神,也见到她拍了拍屁股抱着篓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的小院走去。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丝毫表情。
或者说,她对林四娘的姐妹之情,早就在上辈子被消磨光了。
想到上辈子的时光,林秀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悲恸,眼神虚无得仿佛回了当年那些尔虞我诈、那些被至亲之人生生剥夺了性命的时候。
她也曾大声喊过: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最亲的人,反而要了她的命?
可是当她魂归西天,在世上飘荡了数百年甚至更久之后,她已经再也不会问这些让人可笑的问题。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恨是没有理由的,想恨便恨了吧。
就如同如今林四娘满心的恨着林绿一般,当若干年后,反而会对她笑脸以待、各种赏赐不断时,谁能想到如今她们之间会有仇怨,明明看着就跟亲姐妹一般不是?
呵!她生生的露出一抹冷笑,背着篓子往深山里头走去。
如今这年月,外头已经乱了起来,反对宋皇室的人从四面八方推进,到处都是战火纷飞,林家村远离那些人烟,处在落后之地,又有横跨的山脉做掩蔽,日子倒是比外头过得好,绕是如此,这平日里随处可见的野菜也被采摘一空,让人不得不往山里走去。
林秀运气好,选了条平日里没人走的路采了些野菜,还挖了几株蘑菇,装了半篓子,见能回去交差了,这才摘了点野果,把篓子随处一放,一屁股坐在野草上,在衣裳上随处一抹,就吃了起来。
“唔”野果入嘴,端的是甘甜无比,还带着点酸味儿,让林秀又几口吞下了肚,感慨:“真好吃。”
想想她都多久没吃过东西了,那是足足成百上千年了,都让下一个皇朝建立到皇权旁落,最后废除了君主制,变成人人平等了,等得她已经无波无喜了,却又被一个漩涡给卷入,重入了林秀这个身体。
唯一不同的是她在数百年之后见到那些书本上分明记录的是一个叫元的朝代,但是她却清楚的记得,下一个皇朝,名为天衍才是,而她的这位四妹,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却是天衍皇朝第一任圣元皇帝的皇后。
天衍这个皇朝,却在未来的书本里莫名的消失了。
六百年的时光,到底去哪儿了?
她思索了好半会儿,实在无法解释这荒唐的一切,索性不去想了,仰躺在草地上放空着思维。
说来她重生不过三四日光景,这一年她不过十岁,而林四娘也不过将将八岁的稚儿,她能回来,说来还是得益于她这个好妹妹,若不是怜她小小年纪就跟着一起吃苦,又岂会在这秋风凉凉的时日去那河里,泡着凉水给她抓几尾鱼来炖汤补补身子?
当晚她就因为泡了凉水发起了热,白日里又死命的干活计,到了次日晚就倒下了,同床的胞妹睡得香,未曾发现她的状态,直到半夜三更,她的身子渐渐凉了下去,却在黎明之时,胸口又起伏起来。
就这几个时辰间,林秀的身子里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踩着下晌时,林秀不过才恰恰踏进林家院子,迎面就有一跟结实的棍子朝她扔了过来,她身子一歪,险险躲了过去,抬头一瞧,却是小姑林欣面色不善的看着她:“个贱蹄子,还知道回来?也不看看现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