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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的。”
具体的楚越没细说,但他神采飞扬,淡定自如的模样却让林秀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说起科举,她还有些遗憾:“殷公子人物文采都不错,待人也没有酸腐书生的义气用事,可惜战乱时被划破了脸,给毁了。”
真是不无遗憾啊。
楚越也从她的叹息里想起了这么个人,当日他们赶到淮镇时,正逢殷、陆、王这三家人带头跟土匪流寇们反抗着,后,他还曾特意下旨表彰过这几家人,记忆里青年不卑不亢,做事也稳重,心里也起了爱才之心。
翌日早朝,没等朝臣们就着后宫的事开口,楚越就当先宣布了一件事。
大总管平安恭敬的打开圣旨,尖着声儿念了起来。
事毕。
百官们面面相觑,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和不敢置信。
有年迈的官员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竭力反对:“陛下啊,此举万万不可啊,科举选拔几朝几代都是如此,不可随意更改啊!”
“是啊是啊,那身有残缺者岂能读书考试,更阔论与我等同朝为官?”
“这不是本末倒置,倒施逆行么?”
“”
朝堂上如一锅沸水,闹哄哄的,百官的语气也越来越剧烈,个个口沫飞舞,指着让楚帝放弃这荒谬的想法。
有这时间在这儿放宽科举选拔,让身有残缺者读书为官,咋不说说那后宫咋个安排?
楚越看在眼里,眸色逐渐转冷,手掌一下拍在御案上,“放肆!”
百官们顿时更掐住了脖子一般安静了下来,面红耳赤的。
“当这菜场呢?”他冷声说道:“几朝几代,如今早就不是几朝几代了,这儿是圣朝,他们亡了我大圣才初初绽放,你们少拿前朝旧例来说事,朕任命百官,是为我大圣谋福祉的,不是挑谁的容貌好的,只要会做事,能做事,那他就是我大圣现在需要的朝廷栋梁。”
说完,他又抛下一句:“至于那些不干正经事,整日只会东家长西家短的泼妇官员,朕心里有数,相信你们心里也有数。退朝!”
“陛下起驾。”
随着楚越大步离去,被留下来的百官们纷纷呆若木鸡。
陛下这是啥意思?
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在百官中蔓延开来,有人当即噤了声儿,再不敢胡咧咧,也有人不以为意,继续讨伐起来。
徐、陈、夏、白四位国公爷被官员们纷纷围住,七嘴八舌的被问着陛下到底是何意思,论亲属,自然是这几位跟着陛下一路打下江山的才是亲信,但几位国公爷也是有苦说不出。
从外看,他们确实是楚帝亲信。
但他们并不是。
比起得楚越亲信,他们还不如镇守在淮河郡的郑大安呢,郑大安虽官职比不上他们,但手里头有几千士兵镇着,而他们几个虽说高官厚禄,但手头的兵权早就被架空了,在天子脚下,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
几人相视一看,纷纷找了借口溜了。
旨意被强行发下去了后,果真引得朝野上下议论不已,百官们为了抗衡,纷纷给家族子弟和弟子们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得参加科举。
没了这些世家、大家里头培养出来的人,这科举还不是个笑话?
相比百官,老百姓们到处都是欢呼,直道楚帝心胸宽广,是个贤德明君。
百官们的动作第一时间传到了楚越耳里,他不止不忧虑,反倒对此乐见其成,让任何人都不得拦着百官们的动作。
他正想提拔寒门学子入朝,没料这些人就送了他一个大礼。
没了他们就不行?
第71章 无题()
后世中曾有史书记载;在圣朝元年;楚帝下旨科举,并且打翻了前几朝的科举制度;强硬的颁布了一个新的制度。
这制度刚出来时一片哗然;朝中大臣纷纷抵抗。
但事实证明,楚帝是有先见之明的。
圣旨传到朝野外,出乎朝臣们意料的是;准备参加科举的学子多非常多;而被准许科举的身有残缺者学子们报名者更是多过普通学子。
而,也是靠着这一次前所未有的选拔,给圣朝注入了无数优秀的人才。
殷崇元也准备参加两个月后的科举,如今正安稳的关在房里冲刺着,说是悬梁刺股不为过。为了安他的心;殷林两家把他和林娟的婚事给往后推了推,只待科举后再行大礼。
早先殷家那头殷崇元登林家门前;就把心意同殷家当家和殷夫人说了;后头两人思虑了些日子;倒也默认了下来,前脚林秀刚走;后脚两家人就坐到了一块儿商议起了婚期。
殷家也急;毕竟殷崇元毁了容;走不了科举之路;前头还跟林欣定过亲;这还是姑侄两个;要是这茬再不成,说出去也不好听。
日子都商议了个大概,就等林康一成亲就办婚事,只是没想到科举制度给改了。
林娟被朱氏给拘在屋里绣嫁妆,因为日子给往后推了,倒也不急着备好,如今村里头的田地都租给了缺田地的打理,他们只要收些租子就是。
噙着笑,倚在窗台,林娟手头麻利的捏着针给鞋面儿绣花。
如今这般日子,可真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了。
还是二舅舅说得对,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抹笑被外头的林四娘给看在眼里,只觉得刺眼极了。
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们都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而只有她,还在老林家那个泥潭里挣扎,日日操劳着跟头牛似的。
她伸出手。
那双手不过是成年人的一半大,上头却已经布满了老茧,还有数不清的裂纹,斑驳的横陈在手心上,十分突兀。
她过得这样凄惨,而她的兄姐们,却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一身皮肉格外细嫩,跟她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都是从一个生母肚子里爬出来的,凭什么他们就能吃香喝辣,跟少爷小姐似的在屋里躺着就有吃有喝,还不用出门做事?
而她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过得却最凄惨?
还是林娟先发现了站在院子里的林四娘,朝她招了招手:“四妹来了,快进来。”
对林四娘的到来,她还是很欣喜的。
本就是亲妹妹,又是自小带大的,哪怕先前想岔了,走了弯路,但自打林四娘不时来林家露出身上的痕迹时,林娟到底是心软了。
再怎么气她,也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吃不下苦,为的也是想过上好日子罢了。
林四娘是老林家的人,当日朱氏跟林二和离,林康、林娟、林秀几个跟着朱氏,林四娘跟着林二,这也是她自个儿愿意的,后头秀妹妹出嫁,四娘找了过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莫说她,就是她娘到底也是心软了点。
但到底不敢留她在家。
只也认下了她时不时过来走一遭,给弄些吃食补补身子,林娟最开始还忍不住给她做了身衣裳,没料林四娘一回老林家就被严氏等人给扒了穿在了林绿身上,她们也就不给那些身外之物了。
“二姐,”林四娘掩下眼底的羡慕,穿过花廊推门进去,乖巧的偎在旁边看她绣花,“二姐这花样子绣得真好看,这是竹子吧。”
林娟抿唇笑着:“是啊。”
殷崇元要去安郡考试,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他整日关在房里读书,这些外头的事儿自然得有人备好,她别的帮不上,做几双鞋子带着路上穿还是使得的。
“还是二姐有眼光找了殷公子,”不像小姑林欣似的,这瞧不上那瞧不上,最后官夫人也不当了,非得嫁个泥腿子,这不前两日还回来哭诉说那王福根跟外头女的勾勾搭搭的,两个人大吵了一架,王家人对林欣也是不耐烦了,平日里就挤兑她,还撵她去伺弄田地。
林欣在老林家再横去了王家也只得认栽,又被老林家当娇小姐给养了二十年,现在在王家也只得守着田地哭了几场。
提起林欣,林娟心里有几分别扭,但她很快放开了,若无其事的回了句:“是吗。”
“可不是,”林四娘还在自顾说道:“啊奶气得狠了说是要去王家给小姑讨理,结果被王家人给打了出来,还说她要再闹就把小姑给领回来。”
林欣都嫁过人了,再领回来被当祖宗供着,林大三兄弟自然不干,老两口再心疼女儿,但老了也是要靠几个儿子养的,拗不过只得把林欣给送了回去。
林四娘这回来林家,说来还是被严氏给撵过来的。
本来老林家对林四娘不时过来也睁只眼闭只眼,但严氏心疼女儿,思来想去的,竟然撵了她过来说项说项,让林家搭把手给王家点颜色瞧瞧,也让他们再不敢糟践林欣。
她倒是想打着林家的名头做事呢,但谁让之前断绝关系的事儿闹得大,让这十里八乡的相亲都知道了,如今谁也不买账,严氏碰了几回钉子,气得回屋躺了好几回,也不再拿林家的名头招摇了。
林四娘说起这点,林娟倒是想起来了。
在宫里来人后不久,就有从上头传达下来的消息,说是禁止不怀好意的人用贵人们的身份来做文章,达县上下都得了消息,林娟也是听殷崇元说过一句。
想来,那贵人指的就是三妹林秀了吧。
这些她没说出口,绣着鞋面儿,心不在焉的听了几句,林四娘说了半晌,突然四处看了看,问了句:“大哥呢?”
“去白家了,估摸着快到家了。”林娟说完,针线在鞋面上打了个结,放了鞋面儿,手在衣衫上拍了拍,道:“快晌午了,我去看看灶头有啥。”
“我也帮忙。”
林四娘也跟着出去,林娟跟她并肩走着,还同她说着:“你莫看大哥如今瞧着不好亲近的样子,但心肠还是跟以前一般,是好的。”
也不知道咋回事,从前虽说兄妹两个不是很亲近,但也没有跟这回子一般,从大哥回来后,四娘见了他就跟兔子见了鹰一样,有他的地方就战战兢兢的。
林四娘笑得有些僵硬,胡乱的点着头。
是好啊,咋不好,对她另外两个姐姐,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对她
林四娘还记得他这位当国舅的哥哥从梁上回来后,一日在院子里遇着她,冷言冷语的带她到一侧,警告她不要耍小心思,说他娘和林娟心软,也看在她还年幼的份上,过往的那些可以不计较,只要她以后安分守己,那林家里头,还有她一碗饭。
至于别的,就不要妄想了。
等再过上几年,她及笄了,出嫁了,就自个儿过她的日子去,甭再招惹他们了。
她当时被林康毫不掩饰的冷淡给吓得浑身发抖,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更多的还是委屈。
不就是没跟着同进退么,她只为了填饱肚子而已,有啥错?
再说不都是靠着三姐林秀才有的今日么,他们白白占尽了便宜,却拿点残羹剩菜把她打发了,都是些没良心的。
林四娘把他们都给恨上了,心中更是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一定要做到那人上人的位置,让这些曾经都看不起她、奚落她的人都得到报应!
她绷着脸,又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还不急,不能急,现在她得把严氏的交代给办好,如今林家是大哥林康掌家,让林家去王家走一趟这种事也只有他点头才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