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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刘艺却没打算抛弃掉这个身份。至少，在确认那人是否逗留在横断城前，他都不会主动泄露自己的身份。他隐藏在青羽殿这么多年，就为了能报仇雪恨。当年，他被誊清狼狈追杀数万里，最后只能假死逃亡。
这件事，是他一辈子洗不去的污点。
这次，他接受任务就是为了找誊清报仇。但是，他不肯定誊清的实力，於是只能旁敲侧击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逼迫誊清现身。
面前，栾栗、唐千瑶都是誊清的弟子。只要活捉这两人，他就不信誊清敢不现身？
他很清楚誊清重情，拿捏住他的徒弟誊清早晚都得乖乖送上门来。
是以，刘艺看向栾栗和唐千瑶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这时，栾栗和千瑶自然察觉到刘艺的异状。这股戾气，直接锁定住他们两人，很强。与此前刘艺表现出的实力完全不吻合，很显然刘艺以前在扮猪吃老虎，隐藏了自身的真正实力。
“那，你到底是谁？”千瑶沉稳道。
将林妙可推到蛮魃身后，示意蛮魃保护好林妙可，千瑶上前半步，将唐嗥等唐家弟子全都挡在身后。看得出，刘艺与其他人不同，脸上流露的杀意太过明显，半点都不像是儿戏。
“我是谁，等你们师傅赶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你们”刘艺猖獗道。大手一挥，顿时一缕缕绯红的气息没入空气之中，紧接着不少人纷纷倒地。
“师傅？”千瑶侧头，与栾栗相视一眼。
难道这人是过来找誊清的？
誊清作为玄凰学院的老师，身份极高。就算是玄凰学院的学生，都极少有时间能够见得到誊清的人。这些年，誊清甚少在沧澜走动，这人到底是如何与誊清结仇的？
突然，千瑶想起一个人。
猛然抬头朝刘艺看了过去，嗫嚅着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第973章（）
“古勐。”
千瑶紧盯着刘艺，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在她道出‘古勐’两个字的时候，旁边栾栗身体陡然僵硬了起来。双眼大瞪，骇然看向坐在对面的刘艺。
古勐这名字，栾栗作为誊清徒弟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耳熟能详，私底下，不止一次听誊清感叹古勐真的死了吗？没想到誊清一直记挂的事情，竟然成真了！百余年前本该死掉的人，活生生站在眼前这种感觉，栾栗只觉彻骨冰凉。
“千瑶，你说什么？”栾栗沉声道。
注视着刘艺的目光，丝毫没有收敛的意图。
千瑶歪着头，说道：“与师傅有仇，且懂得药理。除古勐以外，我想不到第二人。青羽殿能鼓捣出水族，区区一个古勐自然不在话下。当年，师傅亲眼目睹古勐坠落悬崖，却没有看到尸体”
说说，千瑶顿下解释的话语。
说到这份上，栾栗自然懂得后面的意思。
噗通！
此刻，到底的人不断增多。
尚能站直的人，听清千瑶和栾栗对话的瞬间，身体陡然僵硬了起来。呆愣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刘艺，张着嘴，不敢开口质问。
古勐，这个百余年的活人。
曾经犯下过骇人听闻的惨案，作为一名毒师，古勐杀人从来不用手。
“解药，刘艺你快拿解药出来”
突然，有人尖叫朝刘艺咆哮起来。狰狞的脸，青筋愤张流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不敢靠近刘艺半步，停留在约莫十步开外的地方，不断朝门口位置挪动。
看得出，这人十分忌讳刘艺。
且，心底多半相信了千瑶的怀疑，下意识认为眼前刘艺就是百余年前那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古勐。
舔着嘴角，千瑶和栾栗等人静站着，默默注视着开始发疯的人群。绯红气体，一点点与空气融为一体，看得出古勐这次没打算收手，多半准备直接动手做些什么。之所以沉默这么长时间，估计对横断城某些人有所顾忌。
而现在，这份顾忌正在减弱。
“师兄，冷静点！”千瑶抬手，在栾栗后背轻轻拍了下，示意他保持冷静。失序的呼吸，让千瑶清楚栾栗此刻情绪不是很冷静，就像是沉默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祸及周遭众人。
栾栗死死地攥着影壁，另一头豁然是誊清。
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眼前刘艺真是古勐，整个横断城都处在危险之中。这份危险，将比妖兽攻城更为恐怖。屠城这种事古勐并非第一次动手，这人性情残暴嗜杀，根本没有所谓的人性和理智，随心所欲的行事准则，让古勐留下了可怖的凶名。
“能解吗？”栾栗沉声道。
千瑶微摇头，回道：“暂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毒，解毒丹只能缓解毒性，无法真正解毒。不要轻易用元力逼毒，这毒能蚕食丹田和筋脉中的元力”最后一句最可怕，一旦被毒气感染，顷刻间四肢百骸都会被剧毒覆盖吞噬。
望着与空气融为一体的绯色毒气，千瑶一颗心止不住下沉。
“这毒气很古怪，跟活死人一样具有感染性。”林妙可轻声道。蛊虫频频发出警告，让林妙可尽早远离这方空间，以免被毒气感染。
闻言。
众人一颗心止不住开始下沉，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别着急，这毒气应该有范围限制。否则青羽殿直接让他出手，根本不用多费气力都能拿下整个横断城。”千瑶镇定道。这毒气当真无敌的话，青羽殿和嗜血教不会浪费时间进攻玄凰学院，肯定有弱点。
“千瑶分析的没错，这毒应该有不少限制。”唐嗥道。
抬头朝远处努嘴，相距他们约莫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并不受影响。可见，这毒范围应该在十米或是五十米的范围之内，具有强烈的毒性。一旦扩散开来，毒性就会自然消减下来。否则，那边的人应该同样中毒才对，而不是活蹦乱跳朝这边张望。
“古勐，栾栗你怎么看？”辛铁铁青着脸，看着不断倒地的人，心揪紧却不敢有所异动。无他，眼前刘艺真是古勐的话，事情将变得更加棘手。说时，禁不住抬头望着骤停攻击的遮天雀，心神不定。
栾栗阴沉着脸，冷声道：“千瑶，青羽殿进攻玄凰学院的目的你知道吗？”
“封印阵。”千瑶直截了当，说道：“玄凰学院内院镇压着一处封印，这封印与沧澜解禁有关。”
更多的千瑶不了解，没有质疑多说。
“果然。”栾栗闻言，一颗心止不住下沉。
玄凰学院这处封印这般重要，为何老院长会舍弃玄凰学院，而选择迎龙台？
老院长做出这种选择只有一个可能，迎龙台比玄凰学院更重要。重要到老院长不惜牺牲玄凰学院数万年基业，也要保全迎龙台。
气运，沧澜气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栾栗无声质问着，在栾栗看来玄凰学院比迎龙台重要。换作是他的话，他二话不说会舍弃迎龙台，保全玄凰学院。
人微言轻，抑或许他实力没到那个境界，不了解气运这二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轻嘘着，栾栗脸庞不由得侵染上少许凝重之色。
另一边。
沈暮景百无聊赖躺在软榻上，手指隔着镜面勾画着千瑶的侧脸。
“西御寒，你真打算不动手？”
西御寒虚化的身体，时隐时现，像是一团雾气漂浮着，“沧澜封禁几近崩溃，就连法则都出现松动，是沧澜重新走入三千大世界的时候了。你我就算不插手，沧澜迟早会曝露在三千大世界各大生命域的眼前，再说了，你真以为澹台烟柔那个利益至上的女人，会因为莫须有的事关注沧澜？”
“你是说她发现沧澜的秘密了？”沈暮景轻戳着镜面，神情染上冷冽之意。
“百族重回沧澜，便是沧澜重新出世的时机。狼墨江晴等人的出现，无疑温和了沧澜现世的契机，你我的觉醒破除了法则的漏洞”西御寒唏嘘不已。
第974章（）
沧澜。
这个不起眼的生命域，比三千大世界任何一个生命域都更为重要。
这里，隐藏着成神的契机。
这个神，意为古神。
也是澹台烟柔苦苦追寻的终点！
谁能知道，这个封禁数十万年的偏僻生命域，却是远古时期崩裂的主体位面。这点，西御寒俩在不久前得到验证。法则气息的变动，让他们敏锐感觉到了异样。
局，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一步步推动着什么。
透过镜面，默默注视着镜面另一边的千瑶。
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三千大世界早已被澹台烟柔掌控，一旦被她获得沧澜法则的认可。古神之位，她便唾手可得，到那时整个三千大世界都将面临灾难。
没人比他们更了解澹台烟柔的贪婪和黑暗，那个女人为了成神能牺牲所有。
“她是谁——”
沈暮景抬手，勾画着千瑶的轮廓。
语调透着质问和困惑，很奇特的灵魂，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们都不清楚这奇特的灵魂，代表着什么。就像是一团雾气，看不透，摸不着。
“不知道。”西御寒平静摇着头，当初刚苏醒的时候，恰恰是魂海伤势最严重的时刻，每次只要站在唐千瑶身边，魂海那撕裂般的锥心之痛就会抚平。
这段时间，他们远离千瑶就是为了找寻皇甫天的神体。
意外获得沧澜法则认可的他们，能轻易离开沧澜前往其他生命域。
随着实力的复苏，追踪神体对他们来说变得再简单不过。现在，还差最后的头颅，他们便能真正苏醒过来。
可惜，皇甫天的头颅不管他们如何找寻，始终没能得到任何线索和头绪。
他们猜测皇甫天头颅多半在澹台烟柔手里，唯此，才能解释不论如何都找不到的结果。虽说恢复皇甫天八成的实力，但是他们没有联络曾经的下属。
对他们来说，皇甫天已经死了。
曾经好坏都成为过去，他们不想背负也不愿背负那份过去。
“只要找到头颅，你我就能跨过最后那一步真正合为一体，你甘心吗？”沈暮景问道。一气化三清这修炼功法太过离奇，需要分裂两份元神修炼，最后融合吞噬掉彼此元神，才算真正修炼大成。
当初，恰好寻觅到西御寒和沈暮景附和的身体，且这两具身体隐藏着缺陷，最适合献祭。经历过澹台烟柔的背叛。
爱，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哪知，意外往往来得太突然。
西御寒沉默着，紧盯着镜面另一边的娇俏人儿，“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没有区别，关键在于我们能不能突破最后那一步”
一气化三清，作为三千大世界最顶尖的修神秘诀，此前从未有人真正修炼成功过。未来，尤未可知不是吗？
面对西御寒的退缩，沈暮景没有追问下去。
“唐家来历弄清楚了吗？”转过话题，不再继续瞎聊这沉闷的对话，西御寒询问道。一开始沈暮景就盯上了唐家，可惜有封印门的阻隔，沈暮景只能打消念头。
沈暮景道：“很奇怪，唐家记载出自中大陆。我前往中大陆调查过，中大陆确实有唐家活动过的迹象。但是，唐家并非中大陆土著，与青羽殿一样唐家来自域外”
“唐家果然隐藏着不少秘密！”西御寒严肃道。
“唐家拥有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