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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些腼腆,但目光却无比坚定,充满力量。
“我叫乌帕,是螺髻雪山岛的守护精灵。”它尽量用最大的声音说,“我的族人世代守卫着螺髻雪山岛,这么多年来,一直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直到不久之前的一个深夜,我们突然遭到了神秘人的袭击,大家奋勇反攻,却不知怎么的走进了一个可怕的大迷宫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最后一个个精疲力竭的倒下醒来时,大家都被抓起来了,有三个女巫逼迫我们说出岛上的秘密。可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伤害,甚至被死亡威胁,大家都没有屈服我在家人的拼死掩护下侥幸逃了出来的,却在慌乱中跌下山崖失去了记忆,最后不知怎么的竟然来到了这里,被君不见哥哥所救,在山庄养伤,直到刚才,才想起所有的事情”
“那座岛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金花娘娘问,“就是被封印的共工元灵吗?”
“不完全是”乌帕抽抽噎噎的答道,“不过我也不知道。因为还没有成年的精灵是没有知道这个秘密的资格的。”
大家脸上都显露出遗憾和愤慨的表情,齐齐望向金花娘娘,等待她的结论。
金花娘娘严肃的和白泽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出决定的,还需要些时间来好好调查。”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或许夜后是想借火山喷发之力来冲破封印,放出元灵!”夏月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同时也想起自己在火烧吉祥签时所看到的那个幻影,顿时不寒而栗。“那个怪物一旦出来,首先遭殃肯定是瀚海中的水族,所以必须要马上去提醒他们做好准备!”
这建议得到了金花娘娘的赞同:“那就让胖郎神、穆蝶、君不见前往螺髻雪山岛再次调查;让玄坛和陆吾前往瀚海给龙君送信,务必让他们提高警惕;还有——三太,你去把黑爠水仙叫来,我另有任务交托;至于雪姬和四御,你们尽管放心留在山庄养伤,不必急于考虑去留。”
就这样,大家各自领了任务,准备开始执行。
借着这点宝贵的时间,夏月急急忙忙奔回丹霞殿。
机器人弗洛阿德坐在围栏边,落寞的望着庭院中悄悄消融的冰雪。
皮诺诺又在堆雪人。
它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堆的第几个了,但造型永恒不变——夏月一手搂着弗洛阿德,一手抱着皮诺诺,相拥在一起。笑逐颜开的模样生动极了。
“爸爸,你说小外婆看到这个会不会满意?”皮诺诺满怀希望的问。
弗洛阿德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嘟囔声——每当它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就会这样敷衍了事。
“这应该是我能堆的最后一个了。”皮诺诺伤感的望着天空越来越明媚的阳光,“不知道小外婆还能不能看到”
“我看到啦!”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喊道,“你堆得超级棒!小外婆好喜欢好喜欢!”
皮诺诺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小外婆!!”
弗洛阿德也发出一连串急促高昂的声音,完全听不清它在说什么——只有当它高兴到极点,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激动的声音。
“我回来了!”夏月哽咽着宣布,泪如泉涌。然后就像那三个雪人一样,她和弗洛阿德、皮诺诺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再也不要跟你们分开了!”
“小外婆,我和爸爸好想你!”大颗大颗的冰球儿从皮诺诺眼中滚出来。
这时,爷爷和阿毛也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她们身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171章 幽梦(1)()
自古仙山隔云海,玉带霞岭住神仙。钟灵毓秀的炎坤山也不例外。作为太元祖师的道场,它自炎坤平原拔地而起,朝南北方向迤逦绵延,山脊如同起伏的波涛;山中林木苍绿,珍禽异兽众多,尤其是雄伟的主峰莫高峰,从不同方向望去都能看到不一样的形状,而且随着季节变化,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实在令人称奇。
大名鼎鼎的青岚宫就坐落在莫高峰顶,是一座极为弘丽的公馆。早上旭日升起时,金光洒在它上面,其辉煌程度不亚于日月。
宫主太元祖师是德高望重的隐世高人,品德高洁,法力玄妙通天,慕名前来拜师学艺的各方小仙从来都是络绎不绝。
池容与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刚入门的初阶弟子,他与同等级别的师兄弟们居住在半山腰的草堂中。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穿戴整齐后,立刻赶往山顶青岚宫去做早课,修习包括天文地理、历算五行、符咒心诀等在内的各种基础仙术,还要义务承担宫内所有清洁打扫和一日三餐的准备工作。
青岚弟子众多,有着严格的品阶之分,各阶之间各有差降,任何人都不可越品超学。池容与除了完成每日必修功课,其余时间大多都花在打杂上,从清早一直不歇气的忙碌到深夜,再踏着静定的夜色回草堂,累得一沾枕头就能马上睡着。可每次都感觉刚躺下来不一会儿天就亮了,又得立马爬起来重复前一天的事务,日日循环,非常辛苦。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是高阶弟子,最开始也是像他们现在这样熬过来的。
按照青岚的规矩,低阶弟子要经过三百年历练,方可参加升阶考试,考试通过后可以进入中阶;之后再修三百年,可参加升高阶考试全部修完到最后出师,统共需要苦熬近千年的漫长时光,因此最后出师的学生寥寥无几,大多数都半途而废了。
池容与虽然天生一副好皮囊,但论资质背景,比他强的弟子周围比比皆是,让他感到压力巨大,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因此时常忧心忡忡,甚至彻晓难眠。
可就算这样,日子还得照常过。一晃眼,两百年悄然而逝。
这天,天空挥洒着濛濛细雨,池容与握着扫帚,独自在庭院中打扫。突然宫内响起喧哗声,原来是里面的弟子下课了。杂沓的脚步由远而近,一群身穿水绿长衫的年轻人欢快的从大门内涌出来,一路说说笑笑,从他面前走过,连正眼都不瞥他一下。
池容与知趣的退避到一边,低头致意,眼睛却仍忍不住向上飞瞟。
笼着轻烟般罩纱的碧透长衫在前方飞扬,衣袂飘飘,何等出尘优雅,是青岚高阶弟子的标志性服饰。可如此温柔清澈的颜色,却刺痛了他的眼睛。再看看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初阶弟子服,不但颜色晦暗无光,布料也十分粗糙,连长度都要比高阶弟子的短出一大截,不由得从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嫌厌和自卑感。
好不容易等这帮弟子都走了,他才开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泄愤似的猛力挥起扫帚。青石板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像是不满的抗议——你不痛快关我什么事!
可池容与完全没有注意,他心中积满了怨愤,似乎扫帚发出的声音越刺耳,他便越觉得解恨,甚至没有看到有人正从旁边走过。
“喂!你怎么扫地的,没长眼睛啊!”一声怒骂传来,池容与一惊,顿时清醒,连忙转过身,正好迎上三位高阶弟子傲慢而气恼的目光。池容与认出中间那个叫霍不凡,父亲是瑶池金母手下的大仙官,一向喜欢仗势欺人,谁都不敢惹他。旁边两个是他的跟班,好像叫什么高签还是王霸的来着。
池容与顿时感到头皮发憷,一股不祥涌上心头,但脸上仍尽力挤出笑容问道:“怎么啦,师兄?”
“怎么啦——睁大你的狗眼瞅瞅!”那个叫什么高签的伸手撩起霍不凡的衣角,上面有几滴扫帚扬起时溅落的泥点,在一尘不染的水绿中显得格外扎眼。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池容与暗叫不好,忙不迭的鞠躬道歉,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手帕,怯生生的想要上前擦拭。
“别用那脏东西碰我,晦气!”霍不凡怒道,飞起一脚,踢在池容与的手腕上。疼痛伴着酸麻袭来,手不由自主一松,手帕跌落在泥水里,上面的玉兰花刺绣被浸染成了灰黑。池容与一阵心疼,这可是母亲熬了几夜工夫,专门为他绣的啊。他忙伸手去捡,不料又被那叫什么王霸的迎腰一踹,跌在一片大水洼中,浑身湿凉。可霍不凡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他刚才在课堂上玩蝈蝈,被先生一顿狠批,心中早就憋了好大一股气,出来又触到这霉头,更是血往脑门上冲,竟走到池容与面前,骄横的喝道:“舔!给我好好舔干净!”
池容与咬住牙关,一声不吭。
“不舔是吧,下三滥的臭小子!”霍不凡一脚踩在他头上,将池容与的脸压进污水里。呛得他直咳嗽,拼命挣扎。
高签和王霸又在池容与身上一顿狠踩,留下一大堆凌乱的鞋印。
池容与痛苦的喊叫,污水涌入嘴里,又从鼻孔呛出来。霍不凡却哈哈大笑。
几个路过的弟子在指指点点,脸上都露出愤愤之色,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为池他出头。
池容与的脸憋得通红,连气都喘不上,怒火却在胸中熊熊燃烧。他死命攥住手帕,压抑着想要起来拼命的情绪。因为他知道此时反抗会有什么后果,自己很可能不但得不到公平的处理,还会被这三人反咬一口,最终被逐出师门。
见池容与像条死鱼似的趴着不动,霍不凡自己也觉得无趣了,便将脚收回去,还恶毒的说道:“从没踩过这么脏的垃圾,这双新靴子看来只能扔了!”
高签忙赔笑道:“我们现在就陪您回房去换靴子。”
王霸则挥了挥粗硬的拳头,恶声恶气道:“要是再看见你这家伙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把你的骨头剔出来喂狗!”
说罢,与高签簇拥着霍不凡扬长而去。这时,旁边的弟子才上前将池容与搀扶起来。
池容与又羞又气,正想甩开众人,回草堂去换衣服,忽听外面仙乐悠扬,钟鼓铿锵,还飘来一股异香,随即有仙童匆匆跑进来喊道:“瑶池金母前来拜会师尊,所有弟子即刻到殿外恭迎!”
池容与无奈,只得随大家一同出宫,像只落水鹌鹑般畏畏缩缩的站在队伍最末,偷偷将身上的湿衣衫拧了又拧。
其他弟子也按照品阶高低,恭谨的侍立在太元祖师身后。
只见天空飘来五彩祥云,三只大青鸟在前面引路,许多身骑玄鶴的仙子簇拥着瑶池金母的云光宝车,冉冉降落。
绣着金红牡丹的伞盖下,瑶池金母拉着女儿瑶姬的手款款走下车来。
太元祖师忙上前相迎,与瑶池金母寒暄几句,便一同朝青岚宫内走去。
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出,自动躬身俯首,退避到道路两旁,只敢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户外寒风凛冽,池容与浑身湿透,被冻得直发抖,牙齿也在格格打架。自知狼狈不堪,更羞于让贵客看到,因此脑袋比谁垂得都低,心中只盼他们能快些走进宫去,让自己能够尽早脱身。
可没想到就在客人从他面前经过时,他竟然不可遏制的猛然打了个特别响亮的喷嚏。
顿时心像擂鼓一样嗵嗵狂跳起来,平生头一次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其中不少人还在幸灾乐祸的窃笑。
好在太元祖师和瑶池金母都未介意,池容与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落地。忽然,眼前伸来一只美玉般的手,递给他一块绣帕,用他从未听过的温婉声音说:“给,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