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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所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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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朝清一愣;旋即点了点头:“也好。”

    甄珠准备了一肚子理由;便被他这一个“也好”给堵回去了,不由瞪眼:“你也不问理由?”

    方朝清笑:“这要什么理由。”

    旋即忽然脸色凝重起来,郑重对甄珠道:“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说罢,便引着甄珠去内室。

    甄珠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脸色,不由好奇,乖乖跟在后面。而阿朗一声不吭地,也抱着匣子跟了进去。

    方朝清看着也跟进来的阿朗,顿了下,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甄珠。

    他没有坐下,就那样站着对她道:“我还未跟你说过我的来历吧。”

    甄珠眼睛一眨,连忙点头。

    相处那么久,她也只是知道他姓名,知道他是这悦心堂的老板,知道他已经娶妻。其余的,几乎一无所知。

    方朝清笑,只是笑里带了苦涩:“我的来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

    “我祖籍南阳,出身的方家也算当地郡望,祖父曾官至宰相,父亲时任户部尚书。而我妻珍娘,其父正是当今崔相。”

    甄珠瞬间瞪大了眼。

    就算她再不了解古代,也知道宰相是什么,方朝清这出身,分明是顶级权贵子弟,而且不仅他自己出身好,妻子更是顶级的大家闺秀。

    可是,这样一对出身的夫妻,居然会窝在洛城,开一家小书画铺子为生?

    方朝清继续轻声道:“不过,如今说这些都无用。因为一些事我已经被方家逐出宗族”他轻轻看了甄珠一眼,却见甄珠只是微微一愣,脸上并未露出什么鄙夷的神色。

    他不由唇角微弯。

    继续道:“至于崔家崔相并不认我这个女婿,因珍娘当年执意要嫁给我,崔相失望至极,直言珍娘若嫁我,便不再认她这个女儿。当年珍娘出嫁的嫁妆,多半是岳母为她积攒下的,嫁予我后,她便再没有回过崔家。”

    他苦笑道:“因此,虽说方崔两家势大,于我却没什么益处,非但没益处,甚至还有些麻烦——这些麻烦,便是我要与你说的。”他抬头看甄珠。

    甄珠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有鄙夷也没有害怕,只是安静地等他继续讲下去。

    方朝清便沉声道:“我有一个异母弟弟,叫做方朝元”

    接下来,方朝清便跟甄珠讲了他以往在洛城经商的几次经历,大致与甄珠听说的差不离,只是只听外面传言,似乎方朝清便是单纯倒霉加无能,但在方朝清的叙述中,他所有的失败经历中,似乎都有另外一个人的踪影,也就是他的异母弟弟方朝元。

    比如他开酒楼那次,有客人在酒楼吃饭后差点毙命,之后日日登门闹事,搞得酒楼生意大跌,官府也三天两头上门,最后方朝清不得不将酒楼关了。

    原本他只以为遇上讹人的恶棍,然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方朝元在背后搞鬼。

    之后的布庄杂货油坊等生意,每次的失败似乎都少不了方朝元的掺和,其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偏偏方朝元狡猾至极,方朝清虽知道是他捣鬼,却抓不到他具体证据,况且——就算抓到了证据,他也根本奈何不了方朝元。

    他是被逐出方家的弃子,方朝元却是千娇万宠的户部尚书家少爷。

    听他说到最后,甄珠都禁不住有些可怜他了。

    终于笼统地将往事说完,方朝清郑重地对甄珠道:“我要对你说的,便是小心方朝元。最近悦心堂的生意愈发好了,他若再注意到,难免不会使坏,而悦心堂之所以有起色——我也不瞒你,其实还是多亏了你的画。”

    “所以我担心,若方朝元再想对付我,会从你下手。”

    甄珠“啊”了一声,没想到刚刚还可怜方朝清,这会儿突然发现这火居然还能烧到自己身上。

    方朝清安抚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虽然性格乖戾反复,却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只要不过分激怒他,便不会有什么危险。若是知道你的存在,他最可能做的,恐怕是指使人来挖角,破坏我们的合作,若是如此——你不必顾忌我,我们之前的协议,便作罢吧。只要你不再与我合作,他便不会为难你。”

    他说着,眼里有些苦涩。

    协议作废,悦心堂没了甄珠的画,便回到与之前一样的境地,那么他这几个月所做的努力,也便通通白费了。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然而若不这样,万一真惹怒了方朝元,他发起疯来波及到甄珠,那更是他不愿看到的。

    甄珠嘴巴张了张,想要拒绝,然而看着方朝清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做出这样的决定,方朝清肯定比她更痛苦。

    片刻后,方朝清眼里苦涩逝去,又笑着道:“当然,这是不得已之策,他也不一定会从你下手,因此以后你不再来悦心堂,只专心在家作画是最好。”

    半晌之后,甄珠点点头:“好。”

    方朝清脸上便露出欣慰的笑,如释重负般:“那便这样吧,你以后只专心作画,其余的我和——”他看了眼阿朗,“我和这小兄弟沟通。你若有什么事什么话,便写信让小兄弟给我捎来。”

    甄珠点头。

    一旁的阿朗抱着装着画的匣子,睁着漆黑的眼睛,没说话。

    说过正事,几人出了内室。

    甄珠却没急着走。

    “方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在你这儿买书有没有折扣啊?”她拉着阿朗站到书架旁,狡黠地对方朝清道,笑地像只狐狸。

    方朝清笑:“随便挑,不收你的钱。”

    甄珠笑眼弯弯:“不收钱可不行,那你可就亏死了。”

    说罢,便拉着阿朗在书架上选书,不一会儿后便选了一堆书,一股脑儿都堆到了柜台上,猛一看足足有几十本,此外她又拿了一堆上好的纸和颜料,直把柜台堆地满满当当。

    书纸颜料都是不便宜的东西,这些起码也要几十两银子,所以甄珠不要他送。

    方朝清明白了她意思,笑笑也不再执意说不收钱,只是翻了翻那些书。

    几十本书里,有几本是给孩童启蒙识字的,有四书五经,还有一些字帖,除此外便是各种游记等杂书。

    启蒙书四书五经显然是给阿朗的,杂书应该是她自己打发时间。

    “这字帖——你要临摹练字?”他问道。

    甄珠摇摇头,又点点头:“给阿朗买的,不过——我也可以用吧,你不是要我练字吗?”

    方朝清摇头:“你要练字的话,这些给蒙童练字的字帖便不适合了。”说罢,转身去了内室,回来时手里拿了好些字帖,“你的字基础已具,但风骨未成,接下来应该临摹大家之作,领会融合后再思贯通创新,这些都是我收藏的字帖,你先选一些临着。”

    甄珠好奇地翻了,见有些字帖很熟悉,比如颜贴柳贴之类的大家之作,还有一些不熟悉的,应该是这个时空特有的。

    翻到最后一本,她眼前忽然一亮。

    这字帖她从未见过,但见笔画瘦劲,结体舒张,用笔潇洒肆意,虽不如颜柳等大家老道熟稔,却有股遮不住的肆意少年气透纸而出,叫人看了便觉得生机勃勃,畅快难言,非是草书,却颇有狂草风范,灵性逼人。

    最重要的,是很对甄珠的胃口。

    她翻回扉页,想看是哪位大家,却发现扉页上只写了帖名“登临贴”三字,并无书者姓名。

    她扬起字帖,好奇地问:“这是哪位名家所书?怎么没名字?”

    方朝清脸色有些古怪:“你怎么选了这本?”

    甄珠瞪眼:“我喜欢呀!”

    方朝清失笑,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是我的。”

    “嗯?”甄珠以为没听清。

    方朝清微笑,微微提高声音:“这是我往日所书旧贴。”

    只看了一眼,他便将目光避开,让店里伙计招呼她,自己低头看书。

    虽略有些不同于市井女子,却也没什么起眼的。

    他很快便沉浸于书中,期间听到那女子跟伙计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只腔调有些怪,似乎有些京城口音,却又不尽相同,却奇异地挺好听,跟春天抽出的嫩柳条似的,清清爽爽,柔柔细细。

    他没抬头,继续看书。

    然后,便听到伙计说话,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意思,他这才皱着眉看过去,恰恰又与那女子的目光对上。

    他依旧很快移开了目光。

    便是要教伙计规矩,也得等没外人在时。

    直到听得旁边有轻微的脚步声,一抬头,便见那女子已经走到柜台不远处,那放着几幅春宫图的位置。

    春宫图这东西,说是上不得台面,但偏偏世人又爱它,不仅有钱的王孙公子达官显贵爱用它助闺房之乐,便是普通百姓,在新人成婚前,其父母往往也会在女子的陪嫁中放一份春宫图,以教导女子晓事。此外春宫图又叫避火图,便是因为有认为房梁上贴春宫图,能令火神因害羞而退避,以免除房屋走水之患的。

    用途这样广泛,春宫图的销路便很不错,利润也较一般书画丰厚。方朝清不是什么道学先生,自然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因此悦心堂也有春宫图卖,只是与所有书画铺子一般,春宫图没有大剌剌摆出来卖的,便是不收进内室,也得用红带子系着,好让客人区分。

    这女子却显然是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方朝清放下书,上前拦住:

    “姑娘,这个不适合您看。”

    ***

    甄珠愣了下:“这画很贵重?”

    方朝清摇头:“也不算贵重,只是实在不太适合姑娘家看。”他看了看甄珠的头发。

    虽然看上去二十多岁了,但她的头发还是姑娘的样式,这便说明她还未婚,自然是不适合看到这东西的。

    甄珠不是笨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晓得的黄花闺女,见他如此言行,心思电转间便恍然猜到答案。

    只是她却没觉得有什么可尴尬的。

    反而还饶有兴趣。

    “若我偏要看呢?”她笑着问道,水盈盈的桃花眼看着方朝清。

    方朝清微微蹙眉,却也不再拦她,声音微冷:“那——请便吧。”说罢就又回柜台后面看书去了。

    甄珠笑笑,对他的愠怒没有在意,只解开了画轴上的带子。正解着,忽然想起在场还有个未成年,转身看过去,就见阿朗在她身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纯净地像湖水。

    甄珠便笑眯眯地对他道:“阿朗,去那儿坐着等我。”说着指向铺子入门处几张给客人歇脚休息的桌椅。

    阿朗眨了眨眼睛,没说一句话,乖乖地向门口走去。

    此时铺子里也没别的人,见阿朗离远了,甄珠便满意地又转过身继续拆画轴。

    不远处那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方朝清则不动如山,不听不闻。只是没过一会儿,他眼前的黄花梨柜台上便出现一只手,手指白嫩圆润,因为胖,指根处还有一个个的小涡。

    这白嫩嫩的手在柜台上敲了下,那嫩柳般的声音便在他头顶响起:“老板,这画多少钱?”

    方朝清抬起头,便见她手中拿的赫然便是那春宫图。

    “二两。”他淡淡地道。

    然后,他便见女子的双眸瞬间亮了。“二两?”她双眼晶亮,敲了敲画轴问道,“画师很出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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