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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所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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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义父占得先手,将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先制住了。

    阿朗也望着那里,目光有些茫然。

    崔相是那样一个人么?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将那样一个人人爱戴的好官送进了大牢?

    “八弟?”疑惑的问声。

    阿朗抬头,转眼间,目光里赫然已经没有茫然。

    “大哥。“他声音平稳,”那些人不用管么?“他指着那群情激动的人群。

    计玄轻轻一笑,“管,当然要管,如此当众辱骂当朝太师,这可是重罪!接崔小姐前,顺手收拾些小杂碎也不错。“

    阿朗点点头,说了声“好“,旋即一夹马腹,冲向人群。

    他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只要朝着目标前进就是,别的——又与他何干。

    ***

    去往刑部大牢的方向,方朝清与崔珍娘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咱们就用眼看,用耳听,看到底谁是忠,谁是奸!”即便距离甚远,年轻士子振聋发聩般的嘶吼仍旧清晰地传到他们的耳中。

    崔珍娘被反剪了双手,麻绳捆身坐在马车上。

    哭哭啼啼的仆人们,则是被捆了手,一根麻绳串蚂蚱似的串在马车后头。

    唯有方朝清,被格外地优待,身上没有任何绑缚,还坐在最前头的马车上。

    因为崔珍娘是“疑犯“崔相之女,且有份参与谋害方尚书嫡子之事,而方朝清,却是受害人的亲人。

    也是因此,此时的崔珍娘还能有马车可坐。

    从城门押送到刑部,本该畅通无阻的路程,却遇到民众堵了道路,还是为崔相伸冤的民众。

    那自觉立了大功,也坐上马车押送崔珍娘的城门吏脸色不由有些不好看。

    崔珍娘却神色平静,甚至露出了点笑意。

    她看向另一辆马车上的方朝清。从城门被抓到现在,匆忙地像一场梦,她没有争辩,这也不是争辩的时机,方朝清没有反抗,他也无从反抗。

    这不是交流的时机。

    然而,她被匆匆押上马车被赶往刑部时,他跟了上来。

    思及此处,崔珍娘脸上的笑意便更深了一些,映着她丑陋的脸和此时的处境,这笑便显得格外突兀。

    城门吏看了她一眼,奇怪她还能笑出来。

    崔珍娘看不到城门吏的表情,她只看着方朝清。

    “清郎,你看,百姓有眼。“

    她想伸手去指前方为崔相喊冤的人群,然而手被捆住,于是只能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方朝清去看。

    方朝清神色木然,没有回话。

    崔珍娘的神色便暗了下去:“清郎你还是不信我?“

    方朝清看向她,眼神平静地可怕。

    “珍娘,我也有眼,有耳。“

    崔珍娘神色哀戚:“可有时候,眼见耳听,或许也并非全部都是真实。”

    方朝清颔首:“所以,我等着你说。”

    崔珍娘笑了,重重点头。

    前方突然传来喧哗。

    鲜衣怒马的禁卫军突然出现在街角,将聚集的人群立即惊地四散,当然也有骨气铮铮,至此也不逃跑的,见禁卫军来了还为崔相喊冤,更甚者,还有大胆地唾骂禁卫军是太师走狗的。

    而那为首的禁卫军也不啰嗦,直接将叫嚣的几个人拿下,原因是毁谤当朝官员。

    而对那些只是替崔相喊冤的人,却并未捉拿。

    “十日后刑部公开审理崔相一案,是非曲直,届时自有定论,在此之前,任何因此而毁谤辱骂太师之人,皆严惩不贷!“

    一个冷淡而清朗的声音扬起,不威吓,不软弱,平铺直叙仿佛只是陈述事实,伴随着禁卫军只捉辱骂太师者而毫不为难为太师含冤者的行为,便叫许多人停下了奔逃的脚步,甚而有人心中生了疑。

    “是啊,既然禁卫军都说了十日后公开审理,那再等十日又如何?“

    “我现在倒有些怀疑崔相是否真的清白了“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远远近近地响起。

    押送马车上的城门吏脸上也扬起笑:“我就说嘛,都证据确凿了,这一帮愚民还非不信!世上哪来那么完美无缺的人?太师既然敢公开审理,自然是因为崔相必定干了坏事!“

    崔珍娘一直平静的脸色为之一白。

    而方朝清的目光亦变得幽深。

    他看向街角处说出这句话的身影。

    骑在马上的少年身影颀长,鲜红的衣衫随风猎猎作响,背脊挺直犹如苍松劲柏。

    然而,却莫名地有些熟悉。

    眼前前方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城门吏忙催促着叫车夫赶车上前。

    也不过百来米,转眼便到。

    “大人!“城门吏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谄媚地朝那马上的少年邀功,”这便是崔相之女崔珍娘!小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马上的少年转头看过来。

    清秀的脸庞上,两道狰狞刀疤格外醒目。

    方朝清目光微闪,半晌,喉间才逸出一声叹息。

    “阿朗啊“

第95章 过关() 
刑部大牢很快便到了。

    鲜红箭衣的少年一言不发;将崔珍娘押送至暂时收容疑犯的牢房,却并未反对方朝清跟来;甚至在方朝清道出崔珍娘重病在身;不堪牢狱之苦时,特意给崔珍娘安排了一间较为安静整洁的牢房;牢房里床铺被褥俱全,比之一般牢房要好上许多。

    面对计玄疑问的眼神;他也未加解释。

    方朝清向他道谢,他只点点头。

    然后便离去,放任夫妻两人独处。

    少年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本就安静的牢房顿时更加寂静。虽然还是白天,然而没有窗户的大牢深处是暗无天日的;好在这间牢房里还有一盏油灯,摇曳着发出昏黄的微末光线,将屋中两个人的脸庞都映地好像蜡油捏成的一般,闪着朦胧的光晕。

    牢房内自然没有桌椅,方朝清便只能站着;而崔珍娘坐在唯一一张床上;身体因为长途跋涉和方才的惊乱已经疲惫不堪;此时便斜靠在了墙壁上,墙壁阴冷潮湿;那冷意透过单薄的春衫;侵入她的皮肉骨髓;叫她灵魂都为之寒颤。

    ——也叫她的头脑更加清醒。

    所以她没有动;依旧倚在那里,抬头看向方朝清。

    方朝清也正看着她,秀雅温润的脸庞被烛光映地更如白玉一般,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脸上也没有怒色和焦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开口。

    是的,从城门口被陡然喊出那样不堪的事之后,他只在最初怔愣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城门吏并非随口唬人,而是真要捉拿她,而他又无法阻拦后,便几乎一直一言不发,只是跟着她来到这里,且还处处顾念着她的身体。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仍旧是那么温柔啊。

    崔珍娘眼里闪过一丝苦笑。

    可这温柔,却不代表他相信她。

    他只是不偏信旁人的话,却不代表她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他只是——给她一个自我辩驳的机会。

    所以,她抬头看他,眼神平静,裂成三瓣的嘴微微张合,极其温柔地唤了一声:“清郎。”

    方朝清的目光便对上她的眼睛。

    崔珍娘眼角漫溢出难过至极的笑容,明明在笑,却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那兔子一样的嘴唇再次微微翕动:

    “我的确——派了人刺杀方朝元。”

    油灯的火焰陡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方朝清面容一滞。

    崔珍娘扬起脸,将那张脸完完全全明明白白地暴露在火光之中:“因为我恨他啊。从他来到我们家,从他当众说出那些话之后,我就开始恨他,真的很恨、很恨,甚至恨不得他——去死。”

    方朝清愣住,似乎没有想到她这个答案,却又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对这个答案又不意外。

    崔珍娘脸上的笑容更大,也更哀伤。

    “清郎,你失望么?在你面前装出柔弱善良的模样,内里却是个这样记仇又狠毒的女人,只因为一个‘孩子’——在你心里,他还是孩子吧——一个孩子口无遮拦地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我就要置他于死地,简直太狠毒了,太残忍了,是么?你一定很后悔娶了我这么个狠毒的女人吧也很庆幸,终于看清我的真面目吧你、要休了我吧”

    她说着说着,酸痛的眼眶里便滚下泪来,后背处墙壁的阴冷愈发侵入骨髓,可她全然不管。

    身体再冷再痛,又怎么比得上从小被人当作垃圾、妖怪一样辱骂侮辱,又怎么比得上——明明有着喜欢之极的人,却完全触碰不到,日日夜夜近乎无望的心火煎熬?

    这点痛苦,于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所以她只紧紧地、贪婪地,仿佛眼前人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看着方朝清。

    而被她这样看着的方朝清,却只是低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直到崔珍娘实在忍不住身体的寒冷,陡然打了个哆嗦。

    方朝清走上前,摸了摸牢房墙壁。

    然后,他便强制地将崔珍娘从墙壁处扶起,将被褥堆在她身后好让她倚靠,又脱了外衫,搭在冻得瑟瑟发抖的崔珍娘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垂下眼眸,轻声道:“不要糟蹋身体。”

    崔珍娘抬头仰望着他,近乎呓语地喊他:“清郎”

    方朝清叹了一口气。

    “你恨他,也是应该的。”

    他说道。

    “那件事,阿圆的确太过分了。”

    伤人并非只能用刀剑,言语亦可伤人,甚至有时候,言语的杀伤,要比刀剑的杀伤更痛过千倍百倍。

    尤其阿圆那样——大庭广众之下,找准了人痛处便死命地戳,不把人戳地鲜血淋漓痛到心死不罢休的做法。

    他没有忘记,那天夜里珍娘被噩梦纠缠的模样。

    没有谁能代替谁感同身受,从小长相出众的他和阿圆,也无法体会珍娘对于自己的容貌到底有多在乎多自卑,所以他低估了阿圆那些话对她的杀伤力,所以天真地以为替阿圆道句歉就能将她的伤痕抹平。

    如果他当时能更重视一些

    归根结底,他太自以为是了,也太偏心了。

    就像父母面对自己犯错的孩子,明明知道是自己孩子的错,明明知道他做了对别人而言很过分的事,但即便明事理的父母会严厉地教训孩子,然而心底里——却仍是偏袒的,会下意识地轻视他所犯错事的严重性,会在心底百般为他开脱。

    毕竟,孩子再怎么错,也是自己的孩子。

    而外人

    方朝清突然闭眼:“对不起,珍娘。”

    他轻声道。

    崔珍娘愣了下,旋即,眼泪难以自抑地大颗大颗滚落。

    她张口,低声地、小心翼翼地问:“清郎,你、你不恨我?”

    方朝清摇头:“这句话你应该问阿圆。”

    恨与不恨,都应该由当事人来说,而他,并没有恨的资格。

    崔珍娘一愣,“那、那你”

    方朝清看着她:“珍娘,你还是我的妻子。”

    所以,不会休妻。

    崔珍娘愣住久久不动,然后,本就不停的泪水更加汹涌,溪流一般遍布她枯黄的脸颊。

    “清郎、清郎”她不断地呢喃着。

    她的清郎啊,就是那么好,那么好。

    她就知道,那么好的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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