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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而来的嘲风,此刻静伫在庙门外,先是目带精光地看著庙爷爷手中的鸡屁股,再看看他们一老一小,而後,他咽了咽口水。
开饭了。
第二章
与庙爷爷一块蜷缩在庙内一角的喜乐,此刻正胆战心惊地瞪视著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男子。
就在方才,这名边看他们边留口水的男子,先是走进庙裏说明他是来自神界的瑞兽嘲风,然後张大了一张足以吞下大象、且足以吓死人的血盆大口,企图吃掉他们这两个看到呆掉的爷儿俩。就在差点被吃掉的当头,喜乐首先回过神来,一手赶紧拉走已经到了嘲风口边的庙爷爷,再朝那张对准他们张大的嘴扔下一只木鱼。
木鱼破碎的声音很快的就传来,眼前这名吃了木鱼的男子皱了皱眉,将大嘴缩回原小的尺寸,扬起一手自牙缝中剔出为数不少的残碎木屑後,两眼还是炯炯地盯著他们俩,而他那种掂量他们的视线,可是让他们看得浑身发毛,在他的目光下,他们只觉自己像是待宰的鸡鸭鹅似的,而他,则是按捺不住饥饿,想一口气扑上前吃掉他们的大饕客。
「你……你要吃我们?」如临大敌的喜乐,边发抖边拉紧了比她还害怕的庙爷爷问道。
「对。」嘲风自口中吐出最後一根卡喉作梗的木屑,迫不及待地直盯著看来比庙爷爷还可口的喜乐。
「凭什么?」虽然怕得手软脚软不停打颤了,但她还是硬著头皮向这个自称神兽、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吃人的男子沟通。
「凭我肚子饿了。」肚子饿了就该吃东西,藏冬给他的书上是这么写的。
瞪著他那张写满了理所当然的脸庞,和听著他那没有犹豫,也没半点理亏,反而还很理直气壮的口吻,惊愕过头的喜乐再一次愣愣地张大了嘴。
土霸王啊?住在皇城裏的皇帝都没他这么呛!就只是因为他的肚子饿了,所以他就要吃他们?那她的肚子也很饿啊,她怎么就不会想去吃他?
回过神後,她一骨碌地直朝他摇头反对,「不行下行,你不能吃我们。」
「没有什么不行。」肚子裏已经在闹饥荒的嘲风,才不理会她那没什么说服力的阻止发言。
「慢著……等一下。」在他又要靠过来时,愈想愈觉不对的喜乐举高了手喊暂停。「你……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著?」
「嘲风。」
她听了忙拍手大叫:「不对不对,这就不对了!」
「哪裏不对?」嘲风不明所以地停下了脚步。
「爷爷,你刚才一定是说错了,他不是嘲风兽,他应该是那个叫饕什么……」
喜乐没回答他,反而先把吓呆的庙爷爷给摇回神智来,然後皱著细细的柳眉拉长了问号。
庙爷爷好心的提供她正确名称,「饕餮?」
「对,就是那个好吃的龙子!」如果眼前这个男的真是神兽的话,那也应该是九龙中最没品、吃遍天下也不负责的那一尾,可他报上的名却又不是,他干嘛要冒人家的名?怕做坏事被人知道吗?
听她这么一说,庙爷爷的腹裏也被勾出了泛滥的疑惑。
「请问,你是不是蹲在檐上的那位?」他好声好气的向嘲风请教。
「我是。」嘲风也彬彬有礼地向他颔首。
现场有一刻沉默,半晌,庙爷爷回头白她一眼。
「那就没错了啊。」都告诉过她了,认错人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她怎么就是记不住人名?
喜乐不解地直搔著发,「可是他怎么会和另一个那么的像?」不是好吃兽就不要张大嘴找食物嘛。
「我们同出一门,他是我兄弟。」打从蹲在檐上後,他已经有千年的时间没去探望过他的兄弟。
庙爷爷听得频频点头,「有血统的啦,像是应该的。」
不应该,一点也不应该,尤其是当她被当成食物看待的时候。
「喂,你没有是非道德观?」在他又准备张大了嘴前,喜乐一把将庙爷爷推至身後,跳至他的面前对他质问。
嘲风想了想,客客气气的对她一笑,「正在学习中。」
她问得小心翼翼,「学到了兽不可食人这项道理了吗?」
「还没有。」遗憾的是,饿字当头的他,就算是听过,也会把它当成没听过。
她连忙把握机会向他开导,「听著,不许吃人!」这只兽到底是谁放出来混的?就连基本的家教他都没学好。
「人可食兽,兽何不能食人?」嘲风微微侧著头,摆上了来到人间後最常出现的一号表情给她看。
她差点呆掉。
不是因为他的问题,而是那张显得太过纯真无知的脸庞上,丝毫不见半分罪恶感,相反的,还无辜可怜得很赚人同情,让看了的人,感同身受地想跟著他一块点点头,想就这么原谅一无所知的他……不对不对,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在吃人之前,还能摆著一张天真懵懂的表情,问你为何不能吃的男人?
「喜乐?」庙爷爷伸手推推开始发呆的她。
发现自己竟沉醉在那张看似无辜的脸庞裏,喜乐忙命自己清醒振作。
「因为这裏是人间,既是在我们人间,你就得守人间的规矩!」好吧,就当作他不懂吧,她这个懂的人有义务要教敦他。
他挑挑眉,「我不守呢?」燕吹笛说过,属於说教类的东西全是狗屁,虽然她长得不像狗,但他还是不能听。
她的气势立即短了三分,「呃……」他若是不想守,天皇老子也拿他没法子。
「我饿了。」解决了她的这个小问题後,嘲风慢条斯理地挽起两袖,并自十指探出锐利的利爪。
「你、你……」望著那十只不知有多锋利的爪子,大难临头的喜乐心慌慌地往庙内的一角俏悄退去。
他大步大步地跟上,喜乐回头一看,见他的脸色又像吃木鱼时那般骇人,她忙不迭地朝神案跑去,途中还拾起一块蒲团扔向他的脸上,只可惜,螳臂不能挡车,被撕得粉碎的蒲团随即在空气中化为飘飞的尘埃,还令一旁的庙爷爷打了个喷嚏。
「你饿了也别吃我呀!」躲到神案下的喜乐,在被他一把揪出来时,面无血色地对他大叫。
「我饿了一千年了……」因为眼前的猎物又麻烦又多话,一而再地不肯让他顺利的吃下肚,此时的嘲风已经渐渐失去了耐性。
「哪,喝水。」她赶忙把神案上供奉的清水水碗推至他的面前。
他一把扫开,「不喝!」
「元宝腊烛香吃不吃?」她又忙著把案上能拿的东西一骨碌的推给他。
他的脸色开始转青,「不吃!」那是鬼类才吃的,想侮辱他吗?
「啊,我知道了。」在他想张开嘴前,脑中灵光一现的喜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掌心。
「这是做什么?」嘲风纳闷地看她自神案上取来一只香炉,两手捧著端来他的跟前,然後拚命以手扬著香炉所冒出的烟线,让那些他闻了就不快的味道全都飘至他的身上。
「给你吃饭啊,你不是食烟火的神兽吗?」他既然是神兽,那他不就应该把香火当作正餐食用吗?
「我闻了它一千年也饿了一千年!」他恶狠狠地大叫,伸长了利爪一口气将香炉劈成两半。
「等、等一下……」这下想不出其他办法的喜乐真的慌了手脚,退无可退地抵在神案边缘,眼看著他一步步逼近。
「不等了,肚子饿!」他欺近她的面前,说著说著又要对她张开嘴。
生死悬於一线之际,她紧闭著眼脱口大喊:「我……我可以要饭给你吃!」
嘲风怔了怔,「要饭?」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到别人家门口乞食。」几乎是躺在神案上的喜乐,冷汗直流地盯著他茫然的表情,「倘若运气好的话,奇+shu网收集整理你要吃山珍海味还是美食珍馐都行。」呃,都快没命了,说说谎不为过吧?
「当真?」有些心动的他虽然听不太懂,可也对於这种作法感到相当的怀疑。
喜乐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真的……」
「好。」他想了半晌,蓦地应了她一应。
「好?」她一脸茫然,「好什么?」大哥,说话不要这么没头没尾的啦。
「要饭去。」嘲风拉起她,一手提著她的衣领,直拎著她往庙门走去。
挂在他手上愈听愈不对的喜乐,忙两手扳住庙门不让他拎出去。
「现在?」天黑了耶,谁开门赏她饭吃啊?
「现在不行?」嘲风松开手,不满地环著胸看她。
她乾脆把事实和谎言全都砸下去,「对,有时间限制的。」管他的呢,万一要完了饭,他嫌吃不饱又想吃人了怎么办?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眼下保命最重要。
「规矩这么多?」他皱了皱好看的剑眉,似乎是很不能接受,不一会儿,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缩在後头看著他们的庙爷爷。
自他眼中读出大大不对劲警报的喜乐,吓白了一张脸,赶紧跳至他的面前挥舞著双手阻挡。
「庙爷爷那么老了,吃他不道德啦!」真是……这家伙都不挑食的吗?居然连庙爷爷都想吃。
「我不注重道德的。」燕吹笛只说过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又没教过他什么叫道德那类的玩意。
「在我们这裏就要讲!」她的两手落在他的胸口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要走向庙爷爷的他给推远一点。
「那就先吃你垫垫肚子。」他眸光一转,顿时回到她的身上,磨牙霍霍地朝她逼近。
她慌忙扯开嗓子大叫:「吃了我谁来帮你要饭?」他怎么这样?说著说著箭靶又转回她的身上了。
吃这个不行,啃那个也不可以,已经饿极了的嘲风,脸色马上再阴沉了三分。
他一掌揪住她的脖子抱怨,「你到底想怎么解决我目前肚子饿的状况?」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吃就是吃,为什么还要这么罗罗唆唆?
「我……」他的肚子饿,这……这干她什么事啊?
「快说!」没耐性的嘲风掐著她的脖子摇晃。
被摇得头昏眼花的喜乐,在满眼金星小鸟齐飞之时,某句话忽地跳至她快被摇散的脑海裏。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好吧,就她了,总比让这个生冷不忌的家伙真的去吃庙爷爷好吧?
「喏。」她壮士断腕地伸出一手,撩高了衣袖递至他的面前。
嘲风的双眼焕然一亮,虽然眼前的这只手臂,细瘦无肉,肤色也不白馥诱人,可映在他的眼裏,看到的却是十足十的顶级佳肴,一顿能够塞牙缝救救急的上肉大餐。
在他丝毫不掩饰馋相,迫不及待地张大了嘴想把她啃下去时,她在他的眼窝处示威性地摆上了一只拳头。
她把声音撂得低低的,「警告你,只准含著,不准咬下去。」瘦得有如皮包骨的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她不需要明儿个去乞食时,还断手断脚的博取人家的同情。
嘲风抗议地绕高了两眉。
「不要拉倒。」姑娘她在把话说完时,衣袖一拉,手臂收得飞快如电,直在心底勤念土地公公有保佑。
他一把拉住她,两眉紧揽成一条直线,看来像是正在内心交战,犹豫挣扎了许久,最後他不情不愿地对她点了点脑袋,接著拉开她的衣袖,拉著自己的袖缘拭净了她的手臂後,首先就来个试吃。
「唰——」试味道的舌头;一路自她的腕间滑曳至她的臂上。
没半点心理准备的喜乐,当下一手紧捉著自己的头发,用力地蜷缩起十只脚趾头,整个人像只受惊的猫拱起子背脊毛发倒竖,感觉她身上的每一个鸡皮疙瘩都因他的举动而起立站好。
她无法克制的上上下下地抚著手臂,「不要用舔的!」这也太嗯心了吧?
「味道还不错。」嘲风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