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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昂的成本投入，代表着巨大的风险。而同时，这么大的成本，也代表着收益率被压缩到了很低。
如果真的花费这么高的价格，去买一部剧的话，失败了，血赔，甚至是会有点伤筋动骨的赔。企鹅家虽然有钱，而且钱还都是大风刮来的，但是二十二亿这个数字，全变成现钞，大风刮也得刮上好一会儿呢！
企鹅家犹豫了。
宋文杰自己也很犹豫。
哪怕他对维度娱乐再怎么有信心，他毕竟在这里也只是个高级打工仔，不是真老板。他没法说服老板，用这么高昂的价格收来《武道宗师》，真的能赚到钱。
要知道，买来《武道宗师》，光不赔本是肯定不行的。二十二亿的投资，丢到银行里收利息，一年也能收个一两亿呢，不赔本就是血赔了。
更何况，要是真的赔了……
自己的前途，大概率也就一起赔进去了。
连财大气粗的企鹅都这样，其他的几家，就更别提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疑虑
躺在床上，范哲赤裸着上身，半倚在床头，望着坐在卧室梳妆台前整理头发的叶嘉懿，问道：“《武道宗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叶嘉懿一边对着镜子梳着头发，一边说道：“情况不怎么样，没实力的听到二十二亿的价格就退散了，有实力的那几家，也在这个数字面前踌躇不前。”
范哲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问道：“你也是真的一点也不让步啊……不过，真能卖出那么多么？”
他这是疑问句，商业上的事情，他本来就不算特别懂，开公司之后学过一些，不过后来当叶嘉懿接手之后，他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零零碎碎学到的那点儿东西还全丢了。
“很难很难。”
“那你还硬要这么多？会不会卖不出去？”
叶嘉懿笑了一声，说道：“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啊，我们可以自己播。”
“你是说维度平台？”
“对。”
范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当然不会忘记，‘维度娱乐’也是搭建了自己的内容平台的。
但是，有内容平台，不一定就能够做到内容变现。
‘维度平台’老早之前就做出来了，但一直半死不活，没什么热度。虽然在这几年之内，平台项目组也是多方谈判，捞了很多的游戏项目，充斥到了平台之内，但是多数都是小体量的游戏，而且老作品居多。
很多国外的大作，想要引进都引不进来。
‘维度平台’真正做热起来，还是在《太吾2》之后。
《太吾2》在国内，能够玩到的就三个，除了xb、ps两大主机平台之外，在pc上就只能够通过‘维度平台’来启动游戏了。
xb和ps在国内的覆盖率，相对还是比较低的。对于国内的游戏玩家来说，还是更加习惯使用pc来进行游戏。
而用pc，就不得不用维度平台——哪怕断网的情况下，也得拿维度平台作为启动器。
目前，《太吾2》在国内差不多都快要有上千万的销量了。这几乎代表着，有上千万确切拥有付费能力、付费意愿的人，成为了‘维度平台’的用户。
在这个流量就是金钱的时代，坐拥这么一笔庞大的优质用户，‘维度平台’的价值，一下子就从之前无人问津的小破烂，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内容平台。
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的广告商，希望能够与维度娱乐进行合作，将自己的广告放到维度平台上。其中，主要是一些游戏公司，毕竟用户定位最为靠近。
当然，这些广告需求，全让叶嘉懿给拒绝掉了。
虽然价格不低，但是那点钱，对于维度娱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相对来说，真正借此契机，打造出自己的内容平台，才是更为重要的。
范哲也理解这一点。
但是，目前‘维度平台’的火热，是《太吾2》带来的。而且，不得不说，‘维度平台’绝大部分的用户，目前只是非常单纯地将其作为《太吾2》的启动器而已。点开平台，点击《太吾2》的图标，点击启动游戏，然后看都不会看平台一眼。
这一点，平台项目组的同事们在做流量分析的时候，很明显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事实上的结果，也差不多。
最简单的一点，凭空多了一千万优质用户的流量之后，‘维度平台’内本身拥有的那些游戏的销量，只有一丁点的涨幅，但并不特别明显。
当然，这也跟‘维度平台’现在的游戏库质量相对比较低分不开关系。
但总归来说，如果利用‘维度平台’作为承载、播放《武道宗师》的平台的话，那么‘维度平台’真的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么？能创造出比售卖掉《武道宗师》更多的利益么？
以范哲的想法来看，这很难。
固然，《武道宗师》想要卖到22亿很困难，但是上下两部加起来，卖个15亿到20亿左右，轻轻松松。但丢到‘维度平台’，自己运营，想要卖到这么多，则太困难了。
更何况，人家艾奇是百度的；优库后面是阿里撑腰；企鹅更是自家的嫡系。
bat三大网络商，各自都有巨大的流量入口，可以导入到视频网站之中。他们互相之间，在平日的斗争里面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这会儿冒出来一个维度娱乐，也想进入到内容平台去分一杯羹，他们会怎样？
很显然，维度娱乐休想从这三家手里拿到足够的流量入口。
没了bat，想要去找到足够的流量，那可就不容易了。
范哲将自己的疑虑讲了出来，坐在梳妆台上的叶嘉懿，也是叹了口气。
“你的疑虑我都明白，这确实是一条特别艰难的路。”她说道，“其实我也在犹豫。这部作品本身的商业价值肯定毋庸置疑，但是如果要是砸进了‘维度平台’，确实会有很大的风险。如果失败了，这部作品的商业价值就白白被浪费了；哪怕成功了，我们或许能够收获一个优秀的内容平台，但是在这个竞争压力极其大的行业里，我们是否能够真的保持成功，也要打一个问号。”
毕竟，做内容平台，是个正儿八经的无底洞。
像是艾奇视频，一个季度的营收就能有六十九亿，赚了这么多钱，结果该季度净亏损竟然还有三十多个亿……
以百亿的成本砸下去的钱，砸出来了这么个艾奇视频，结果还是不能够在国内市场上称王称霸。
‘维度平台’不可能砸得出这么多钱的，‘维度娱乐’也支撑不起这么砸。
叶嘉懿不怕《武道宗师》的收益达不到预期，如果能做出一个内容平台来，那牺牲一部剧是值得的；但关键就是，大概率做不起来。到时候《武道宗师》死不死没关系，搞了半天维度平台也没搞起来，那才是真正的血亏。
也正是这样的考虑，才让叶嘉懿并没有直接拒绝外界一切对于《武道宗师》的报价。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拿出二十二亿出来，搞不好最后叶嘉懿会选择接受卖掉《武道宗师》也说不定。
第二百七十三章 鸡飞狗跳
维度娱乐缺乏数百亿砸出一个与艾奇、优库、企鹅视频同等规模的内容平台，这是肯定的。
这是资本的游戏，内容只能锦上添花。
固然，‘维度娱乐’敢于拍着胸脯说，自家做内容天下无敌，但是在资本游戏里面，他们的底子还是太浅了。
资本游戏，这是个范哲不了解的领域，他也没兴趣在这方面怎么样。
他的志向，只是希望能够做一切自己想做的内容，并且将其做到最好、做到最大的舞台上去，让更多的人看到。
赚钱？他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就他现在的身价，对于物质，他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了。他既没兴趣弄个什么海天盛筵，也不爱赌、不沾毒品。房子有得住、车子开得舒服就好。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在做内容上面。
工作使我快乐，不外乎如此。
换而言之，钱对范哲的意义来说，就只是可以有更大的余地，去可以任性的做自己想做的东西而已，别的用处还真不大了。
越到了这个时候，他对于赚钱，就越不那么热衷。
他对叶嘉懿说道：“这事儿随你吧，我的想法，你都知道的，我就只是想要让我们做的东西，能够被更多人看到、被更多人喜欢而已，别的没什么。”
聊完了工作上的事情，两人的话题又转到私人方面。
范哲道：“我想买个新的房子。”
“买呗。”
“买个大点的，我想把爸妈也接过来一起住。”
“好啊。”叶嘉懿很赞成。
“那到时候我们找找房产中介？”
“嗯。”
两人始终没谈房子多少钱的事儿。
《太吾2》赚了那么多，买套豪宅一点问题都没有。
……
九月中旬，正是《太吾2》的热度还没降下去的时候，维度娱乐的官方微博，发出了一条消息。
“《武道宗师》，正式定下十一月二日上线啦！”
下面，是跟着的一套宣传照。
参演了这部剧的明星们，各自转发了这条消息，同时大量的媒体号、营销号，也抓住了这个流量讯息。
一下子，《武道宗师》的影响力骤然也上去了。
剧粉、维度粉、原著粉、各个参演明星的粉丝欢聚一堂，热烈庆祝这部大家期待已久的作品，终于要上线了。
但同样有人疑惑——
“诶？有点奇怪啊，上线时间都定了，为什么没有说在哪儿看？”
这个疑问，很多很多人都有。
其中也包括了各大视频网站的人。
这条消息发布出来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宋文杰就被叫到了他的老板的办公室里。
“《武道宗师》，被谁买走了？”
宋文杰一脸懵逼：“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王总看着他，“你跟我说不知道？”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尽管如此，宋文杰的额头上仍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我确实不知道……”
这话说出来可不容易，《武道宗师》可是现在各方都紧密盯着的大项目，虽然极其高昂的价格，让各方都没有敢于直接下手购买，但盯着它的眼睛，却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结果，人家都已经宣布确切的上线时间了，这边还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可是他的失职！
宋文杰抹掉了的额头的汗，在老板发怒之前赶紧说道：“我们对《武道宗师》一直都没有放松过，维度娱乐那边我们一直都在盯着，包括其他几家重要的竞争对手，我们也都没有放过……但是在此之前，我真的没有听说过，哪家谈妥了《武道宗师》。别说谈妥了，哪怕是实质性的接触都没有听说过。”
“那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王总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赶快去查，查清楚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好的。”
离开老板的办公室之后，宋文杰第一时间发动起了自己的人脉，给圈内的各种朋友打电话，旁敲侧问。同时，他也发动起了自己手下的人们，仔细巡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从各方面的回报来看，宋文杰更摸不到头脑了：另外几家能有实力掏出二十二亿左右价格的，都没有下手。
甚至，不少的‘友商’，都在似有似乎的向他们这边打探消息，探寻是不是他们拿下了这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