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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是心里暗道,现在这个年代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深沉,一个比一个可怕。
现有李真后有惊鸿,而年轻一代的荀释飞也是这样的城府颇深。
“不不不,荀宰相,这是西州百姓的意思。是百姓自发结队而来,势必要用最热情的仪式欢迎荀宰相的到来。而我们之所以派兵,一是不愿意驱赶热情的民众,有违人和。二是在不驱逐的基础上,要维护秩序,不仅要保护荀宰相和李院长的安全,也要维护百姓严防踩踏事件和混乱。”
王焕说话那叫一个有水平。
荀释飞听得眉头松懈了一些,心中却对王焕上了心,这个见风使舵的人,倒是可以好好雕琢一下。能当上州督,果然是有点水平的。
荀释飞叹口气:“唉。倒是让西州的百姓们受苦了,这么大的太阳还要迎着烈日出来,受苦了。”
王焕连忙悲春伤秋的道:“荀宰相。您与李院长的到来,是西州百姓的希望啊。您们要为西州带来财富,带来粮食,驱赶贫穷与饥饿,您们是西州的恩人呐。西州的百姓自发而来提前感谢恩人,却也是情有可原。这种感天动地的官民之情难能可贵,下官,下官又怎能忍心去浇灭百姓们想要感恩的热火?”
跟在王焕身后的官员一个个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州督,尼玛死的说成活的。假的说成真的。偏偏还这么感人肺腑。
荀释飞也是感慨着点头:“不过此次任重而道远,西州人究竟能不能脱贫,还是得看一些王大人心知肚明的具体情况的。”
王焕瞳孔一缩,颤声道:“下官不是很明白。”
荀释飞平静的眸子看向远处,面无表情的道:
“这次我们要为西州带来财富,但是,也许西州一些个别人会唱反调,因为这会阻挡了人家发财的路。会想方设法的做小动作干扰这次福利百姓的计划。唉,荀某人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压榨百姓,见不得百姓有钱的蛇虫鼠辈了。”
一句话,让整个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冰冷了下来。
王焕,包括身后一众官员当场汗如雨下,冷汗湿透了一背。许久,竟然久久无人胆敢大口喘气。
远处和赤烈火旺等人打成一片的李真,也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眼里有奇怪之色。
这一刻,王焕就感觉是寒冬腊月,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冷!
刻骨的冷啊。
这个荀宰相,手腕毒辣啊。
荀释飞先前的感慨都是装出来的,谁能想到,他能借着这一句话,立马自然的转向了一种敲山震虎?
福利西州百姓。怎么可能有人唱反调啊?
根本就不可能!
官民一体的团结,就是要富。除了少数倒卖粮食的资本家会不舒服之外,大局就是一致的。几个资本家根本掀不起波澜。所以荀释飞这句话根本不成立。
但就是这个不成立,却让人浑身发寒。
听清楚了没有“也许西州一些个别人会唱反调,会想方设法的做小动作干扰这次福利百姓的计划。”
其中的关键词其实不是唱反调。而是‘小动作’。
这个小动作究竟是什么?那概念就模糊的没办法了。
总结出来就只有一个意思——这一次如果发展的不够顺利,没有发展到计划的结果。那么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个环节的负责人,都会被扣上一个‘耍小动作’的帽子。
这一点,就会被无限放大。然后这个人,将会成为‘对西州致富唱反调的人’。这个人的下场,将会极其惨烈。
这是一次语言的艺术。抓住一个点,无限放大。
荀释飞就一句话,彻底让整个西州的官场凉了。所有的官员此时噤若寒战,根本不敢说话,生怕自己成为那个唱反调的人。
而就因为荀释飞这句话,整个西州官场,根本再也不会有人阳奉阴违。根本就再也不会有人办事不利。
以前办事不利,最多算是渎职。一般情况下最多是被批评两句。
但是现在,办事不利,那就是和西州脱贫唱反调。死,都是轻的。
王焕彻底对于荀释飞害怕了,深深的恐惧。
这个年轻人的城府为什么这么深?一句话的功夫,瞬间要让西州官员跑断腿。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了,荀释飞驻扎在这里开发杂交水稻,官员就算是豁出命也要超额完成任务。
因为豁出了命,就算累的猝死了,你也只是死,但是却能落得个好名声。
但你要是办不好了,死只是开始,你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成为唱反调的人,你的后人也会被所有人唾弃。说你为了满足自己的***,阻止西州贫苦百姓致富。
语言的艺术,不得不服。
而荀释飞也有分寸,一句话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转身离去。
多看了李真那个方向一眼,荀释飞的眼里却有一些忌惮之色。
他之前觉得李真只是不愿意往官场搅和,但是现在突然意识到,李真似乎更有一层寓意啊……
他在尽量的低调。
第379章:放羊老师
李真没有去理会荀释飞的那些上下级关系。
只是在赤烈火旺的带领下来到了尽头的一个方阵。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些老帮子,有头发花白之人,也有四五十岁的人。
全部都是西州最杰出,最有名望的科学家和知识分子。
此时,这里的所有人脖子上都带着花环,举着大旗:“热烈欢迎李真先生莅临西州,指导工作。”
看着李真走来,所有人都激动的无与伦比。
“李先生!”
“李院长好。”
“李院长,我是共教局西州大学的校长,见到您太高兴了。”
“李先生,您在我心中就是神话传说一样的人物,去年有幸参加过九州科技奖,却没有被选上,遗憾没有见到李先生。原以为这辈子最终也见不到我的偶像了,没想到今天,您竟然亲自到了西州。我死也瞑目了啊。”一个老头,激动的抓着李真的手,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一点也不夸张。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全部忽略了李真的年龄。没有人会在乎他的外表一切了。他就是科学界的神。
李真拍拍老头的手,感慨道:“老先生身体健朗,现在说这些话还早了些。你可要坚持住,新九州的科技还没有真正的崛起,正是指望您这一辈的时候呢。科技崛起的任务紧要,全靠您们,您可要保重啊。”
老先生听见李真这样说话,激动的更是眼泪滚滚往下流淌:
“是是,我一定听李先生的话,把身体调养好了,活的久久的。多为科学界奉献一点,能贡献一点是一点。”
“……”
又一个老先生赶了过来。
这老先生穿着破旧的棉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种腥臊气息。
周围人都捂住了鼻子,那老先生有些面红耳赤,也不敢和李真握手,只是凑到近前说:“李院长,终于有幸见到您了……”
话没说完,李真却主动和他握手:“老先生,我看你满脸风霜,是赶路赶的太久了吧?”
老先生对于李真主动跟他握手,又激动又紧张:“是啊,我听说了李院长要来,连夜从边陲赶过来的。就只为见李院长一面的。我是边陲那边一个高中的物理老师,但也是直到去年,才真正的学到了真正的物理,在我心里已经拜入了李院长门下,在我心里已经是李院长的门生了。老师,终于见到您了。”
李真点点头,心里有些震撼。
不知为何,对于政客,他的心里只有虚假。演戏也是情不自禁的就出来了。
但是一旦和科学界的人接触,心里却全是真情实意,根本没有半点虚假的动作。没有任何一点,是装出来的,都是发自内心。
“辛苦你了啊。”
“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李院长。听说李院长如今的地位,依然每天夜里凌晨了才入睡,只是为了多写几本书出来让天下读书人能够有的学。和老师比起来,我这点辛苦又算的了什么。这次从边陲而来,也算是了了我一番心愿了。”
赤烈火旺走上前来,介绍说:“李师,这位是西州颇具传奇色彩的放羊老师。”
“哦?此话怎讲?”
话音落下,那老先生却害臊的连忙挥手:“还是不要说了。在李院长面前说什么老师不老师的,都是学生。就不要讲我的事情了,和李师比起来不值一提。”
李真却更好奇了:“什么放羊老师?”
赤烈火旺说:
“这位叫萨伟定。是边陲的高中物理老师,从很早以前开始就致力于‘实践理论双管齐下’的育人方式。变卖了家产,空余时间放羊挣钱,挣的钱都用作了自掏腰包,让学生们去学习物理,去实践物理知识。教书六十年,放羊四十年。西州放羊老师。但是也是直到去年,他才被认可。因为之前大家都觉得物理不需要研究,只需要复古。也是李师推行了自我研究的理论之后,他才得到认可。放羊老师这一生,总共培养出了二十位进入帝国理工的学生,也培养出了一位进入九州科学院的学生……”
李真彻底惊了,眼前这个浑身腥臊味的老头,竟然创造了这么大的贡献。
赤烈火旺有些腼腆的道:“而我,也是放羊老师培养出来的学生。也正是有了曾经老师的教导,才让我有勇气在化学界尝试革新,才有勇气研究出了新型制碱法。”
李真闻言,瞳孔一缩,心中震撼无比。
而跟在李真旁边的贾立平,袁兵等人也当即刮目相看,看向这个有些自卑的老先生,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尊重。
李真后退一步,认真的给这位萨伟定老师鞠了一躬:“老先生的所作所为,让李真感受到了西州教育界的希望。老先生才是真正的教育界先驱人物,该当前辈楷模。”
贾立平等人连忙也是对着他鞠躬。
萨伟定当即紧张了起来,连忙扶起李真:“当不起,当不起啊。我之前也只是凭感觉做,而李真老师的出现,才给我明确了方向。这一礼,该当学生,向李老师行礼才对。”
李真叹口气,没有再说这些了,只是道:“老先生,您可曾想过去九州科学院进修?”
“啊?”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哗然。
九州科学院建立以来,李真除了戈清平,可是再也没有邀请过谁进入九州科学院了。甚至连对谁开口子,招生都没有。
而这一次,李真竟然当众,主动邀请他进入九州科学院?
萨伟定浑身一震,眼里泪光闪烁:“这……这可是真的?”
李真严肃的说:“老先生这样的教育界先驱泰斗,早就该进入九州科学院了。李某人诚恳邀请您进入九州科学院进修。学更先进的知识,了解更全面的科学,届时,可以选择再回来当老师,如此不就可以造福更多的人了么?”
“这……这,这太好了。”
萨伟定激动连连:“对,我学到了更多的先进知识,回来之后也能交给学生们更多的知识。对。多谢,多谢李老师的恩准。”
周围人眼里神色复杂,心中唉声叹气。
你老头啊,怎么还想着教学呢?
等你从九州科学院出来的时候,那时候你敢去教,学校也不敢要你啊。
你只要从崂山学成归来,西州州督,全西州的人都得把你当神一样的供起来。到时候你教的就不是高中了,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