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着年岁渐长,立身处世中少了些孩童心性,多了份人情世故。重家李家朝堂位置又愈来愈高,权势越来越大,重涵李章明更是丝毫不得被人怠慢,但两人之间的情谊却显得珍贵,彼此都心认对方这朋友,无话不谈。
而闯浴室这档子事,两人互相做了不下数次。李章明听得重涵在洗澡,直接就进到浴室。重涵心情正好,见到李章明进来,二话不说,首先一个着力把李章明给拉下水来,哈哈作笑。李章明显然已是早习惯被重涵作弄,干脆脱了衣服,把下人支走,两人一起泡起澡来。
“昨日你回信说遇刺,说得不甚详细,我忧心了一晚又不好离席,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章明问。
重润靠坐在池边,把昨日长苑与重绥温说的过程又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同李章明转述了一道。听得李章明直皱眉头:
“如此听来。这钟承止虽然定不是坏人,但看来似乎颇有背景,你就这样要与人义结金兰,问得你父兄没有?”
132|大杀阵()
钟承止:若看到奇之内容,便是太过跳跃,请过几时辰再返来。到二月初二,重涵的娘也从南方归来。
重涵与爹每年只呆一半时日,与娘却是全年都在一起,感情自然非常深厚。
重夫人每年与重涵一同去南方娘家,除了陪重涵调养身子,也是为了管理那边的铁矿与锻铸事务。
重夫人有个弟弟,但为人懦弱不适管理大局。而重夫人表面性格温和,知书达理,内里却果断刚毅,处事大气。于是佛山铁务一直由重夫人过着一把手。这也是重绥温的意思,佛山铁务把握对重绥温至关重要,由自己内人亲自主管,总好过再隔一层。年初也是实在来不及将新一年的事务安排完毕,才无法与重涵一同回京,但也尽可所能赶在杏榜发布前归来。可谓是家里家外都能拿捏得住的难得一见之女人。
重涵从小到大对爹多少有所顾虑,但从不会怕娘。重夫人一回来,重涵就带着钟承止与景曲去迎接。到了房里,先撒娇一通,接着便拉着钟承止的手介绍:
“娘,这就是救了我命的承止和景大哥,相信家里也有人与您道过了。”
重夫人立刻起身给钟承止与景曲行大礼,落地欲跪,郑重道谢,全不似重绥温那般。
钟承止马上上前扶住重夫人,又回了礼,说:“重夫人不用多礼,非是什么大事,大家都相安无事就当是过了寻常一日便可。”
重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钟承止与景曲,看得出钟承止并非客道,是真未把救了重涵一命之事当作大恩。而景曲也不似一般,知道这俩定非凡人:
“钟公子如此所言,甚是豁达,绝非凡夫俗子。那妾身也不待两位公子如寻常之辈了,只请两位公子在重府自在便好,如有要求,尽可开口。”
重夫人说完又见了小礼,然后溺宠地横了一眼重涵:“你还知有人道过,这么久如此大的事儿也不给娘写封信,都玩野了去了。”
“嘿嘿,这不是要准备会试嘛,孩儿都温书去了,而且知道娘也快回来了。”重涵笑嘻嘻地回答。
“谁信你。”重夫人拿着手绢的手点了点重涵额头,“我带回了点你喜欢的南方吃食,一会要人拿到你房里去,给钟公子、景公子也尝下妾身家乡的小食。”
重涵与重夫人又闲谈了一会,说了些近日之事,会试如何等。便同钟承止、景曲退了出去。
重夫人等几人离开后,叫来魏老,把自己不在之时家中大小事务都问了个清清楚楚。她对自己小儿子了若指掌,这会儿瞧了一早重涵对钟承止言行态度,再听了魏老的一些描述,就知道自己儿子生了真情,只是不知情至何处。
重涵带钟承止、景曲来到自己房间,突然发现今年回京后,他成日都是往钟承止那边跑,自己院子每日除了睡觉就没怎么呆过,倒是觉着生分起来。
有下人把重夫人带的吃食端过来,有盲公饼、蹦砂,还有做好的扎蹄。这个是重涵最喜欢的,京城这边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儿,重夫人趁着天还未转暖特地远道一路带回京城,立刻要下人热了,也可见之溺宠。此时也近午时,干脆就当午饭吃了。
刚开始动筷子,下人就道李章明来了。没要通报,李章明直接就跟着下人进到重涵屋里,见到几人在吃饭,也不客气地坐下。重涵要人多上了份碗筷,四人一起吃起饭来。
李章明满脸喜气,高兴溢于言表。重涵便问道:
“什么事这么乐?”
李章明乐呵呵地啃了一大口扎蹄,囫囵吞掉才说:
“今日已经在拟草榜了,也无碍了,我爹便问了下方大人我俩考得如何,方大人一笑回之。就是我俩都上榜了。”李章明笑着说完又继续吃。
重涵听着也大喜,忙问道:“承止呢,还有海云、玉儿呢?”
“承止与那俩还不知,不过后日也放榜了,以承止、海云之才学,定是榜上有名。玉儿嘛只能后日看看了。还有”李章明停了一下,又笑着说,“方大人说,我的名次明日才知。”
今日已在拟草榜,就是上榜人名次大体已定。要明日才知,说明是进了前十。前十考卷要由皇帝过目再钦定排名,所以是今日拿去由皇帝审阅,明日才知名次。
“你小子,还想连中双元不成。”重涵手肘撞了一下李章明笑着回道。
李章明是三品以上官员子弟,直接就可以进国子监为荫监生,不用参加乡试。他也没有重涵那没事找事的劲头,于是最多也就只能连中双元了。
“嘿嘿,双元不敢想,能进前十已经很高兴了。”李章明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后日我们一同去看榜不?”
重涵点点头:“好啊,不过估计又是一堆人。”
李章明:“那也要亲自看看,把海云、玉儿也叫着。”
“玉儿要是榜上有名,定要冲去霞凌阁与繁斐风花雪月了。你是未听到那日披靡擂台他在后台与繁斐说的话,这家伙一点文采全用在讨姑娘欢心上了。”重涵一幅揶揄的表情摇着头。
李章明:“海云说玉儿想把繁斐赎出来。”
钟承止听了问道:“霞凌阁的优伶也是要赎的?”
李章明把口里的咽下,给钟承止详细解释:
“说的不是赎,而是聘。霞凌阁就如娘家,从娘家要人回去,就要三书六礼皆不能少。当然并不完全按照婚娶之事来,但大体类似。
聘书、礼书、迎书都要到位,说媒的‘媒人’不是媒婆而是要和霞凌阁主说得上话之人。
问名、纳吉,不看生辰八字,而是双方写好以后将如何待之对方,互相过目确定。
纳徵、请期、迎亲则与婚娶差不多。
不过若是普通优伶也就草草了事了,繁斐这种大红牌出阁每次都搞得同高门大户嫁闺女一般,满城皆知。媒人纳礼并无明数,但肯定都是得对得上的。”
钟承止听完哭笑不得地想,这霞凌阁的道道真是各式各样层出不穷。
重涵问道:“玉儿想请谁当媒人,又想拿多少聘礼?”
李章明:“他正为此发愁呢,别说找谁当媒人拿多少聘礼。如若是寻常青楼女子,默默无闻赎出来也就罢了,或者就与繁斐在霞凌阁如一直以来见见面述述情也罢了。这样大张旗鼓闹得满京城皆知地把繁斐这种大红牌接回韩家,他爹定是不会允的。
重涵:“确实,那他准备如何办?”
李章明:“没有办法,成天愁肠满肚,说要找承止谈谈。”
“诶?”钟承止一愣,颇为不明,“为何要找我谈?”
“因为就是你成全他们俩的啊。”重涵一边给钟承止夹菜一边说,“何况今时你也是与霞凌阁主说得上话之人,等中了进士便更是如此,估计还想请你当媒人呢。”
钟承止继续哭笑不得地想,这理由的逻辑好似不是那么通顺。
李章明看着钟承止说道:“承止你就等殿试金榜后和他谈谈商量下,后日先看看玉儿能否上榜,若没上那他爹就更不可能应了此事。”
重涵:“他要是过不了,就要一个人留在国子监了,那才是可怜呢。”
几人聊聊侃侃吃完了午饭,午后把同样等着放榜无所事事的张海云与韩玉叫来一起玩起了投壶,连景曲都参与其中。
然后重涵四人发现根本不能同钟承止与景曲这两个家伙玩,因为这俩人百发百中完全没得悬念。钟承止只得被排除挤兑在外当了计分的,景曲继续做回他的雕塑。
投壶每人四矢,计分法多种,例如第一支投中否,连续投中否,最后一只投中否,中的哪个孔,分数各不相同,一轮下来输的人喝酒。
自然,韩玉定是那个喝得最多的,不过还好喝的是重夫人从南方带回的甜酒,不至于又吐了。不过好几碗下肚逃不掉面色通红,又被重涵与张海云揶揄了一下午。
春日暖,少年伴,韶华游笑杏花瓣,朝来夕去何知还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第一日。
门口的队果然排得比那日拿证还要夸张,队伍周围还站着一些士兵在维护秩序,避免有人拥挤插队。每个进场的考生都要被带进一屋内,脱衣检查有无夹带,还有所带食物文房等是否藏着东西。近万试子应考,可见这队伍前进速度之慢。
自此时开始,便是大华三年一度的科举,处处都由礼部或者皇帝亲自过手,容不得半点虚假,也自然无法开后门了。不过有条件的富家子弟一般都早早地叫下人来代为排队,本人来了直接替换便好,这总是没法管的。魏老果然早已安排好此事,钟承止和重涵到的时候,那下人前面就不到二十人,不用排多久就能进去。
到了这处,景曲终于无法和钟承止形影不离了。进贡院大门前,钟承止便要景曲和魏老一起回去,后日再一起来接。
133|黑暗中()
钟承止:若看到奇之内容,便是太过跳跃,请过几时辰再返来。京城内城,各个深宅大院的院里院外都种有不少杏树,最近早已开得满城飘香,红明映天,仿佛无处不是飘渺着粉霞绯雾的琼台楼阁。
魏老一大清早就派下人去看了榜单,重涵刚睡醒就听到道喜:
“恭喜,二少爷与钟公子都高中杏榜!”
自己中榜前日就已得知,钟承止上榜则是今日才确定,重涵乐得喜不胜收,一个咕噜就滚下床洗漱穿戴好往钟承止那边跑。因为前日说好今日一同去看榜,钟承止早就起床在院子里等着重涵。
一夜春雨,满地杏白。
钟承止一身白衣负手而立于院中杏花树下,一手拿着一枝断枝,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落杏飘散,环若碟飞,扬起衣角袖舞,卷着黑发白袂,在空中伴风轻随。
晨光薄渺,朝霞情雾,透过晶莹的露珠,摇曳的枝叶,穿过芬香的花蕾,润雨的湿尘,洒在满园遍地如雪如云的花瓣之上,洒在花瓣中温婉如玉的笑颜之前,洒在青涩赤纯的少年心中。
重涵刚刚进院子便呆然而立。
澹然闲赏久,无以破妖娆。
钟承止见重涵不动便拿着那断枝朝着重涵走过来,笑了笑说:
“怎么?发什么呆,不是去看榜么?”
“”
见重涵没回话,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