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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锅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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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爱,例如诗词歌赋,例如绘画书法,韩玉定是当仁不让。

    点名继续,天色微微开始转亮。

    没有列队的新科进士越来越少,一个一个地排入队伍中。

    直至最后只剩三人。

    三人之中,有那个波澜不惊,面带微笑的钟承止,如玉的容颜在越来越亮的天色中开始展露他的温婉迷人。

    重涵突然意识到。

    他没有赢,而是输了。

    “第一甲第三名林士章。”

    “第一甲第二名毛惇元。”

    “第一甲第一名钟承止。”

    清晨的第一道天光从城门东侧亮起。霎那间,大华门前广场如璞玉敲开了他暗沉的外衣,露出了内里那脂白润彩的真实面容,雄壮,宽广,一眼无垠。

    钟承止接过三枝九叶顶冠,戴到头上,踩着刚刚破开昏暗的阳光走到了队伍最前方。

    五鼓声响,高亢恢弘的丹陛大乐声起,鸿胪寺官带着一列的新科进士进大华门。

    王宫百官早已列队两侧,新科进士排到其尾。皇帝出宫入座,百官行礼。

    “守和二年三月十五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第一名钟承止,第一甲第一名钟承止,第一甲第一名钟承止。”

    鸿胪寺官引状元钟承止出班,行三跪九叩礼,就御道左跪。

    “第一甲第二名毛惇元,第一甲第二名毛惇元,第一甲第二名毛惇元。”

    鸿胪寺官引榜眼毛惇元出班,行三跪九叩礼,就御道右稍后跪。

    “第一甲第三名林士章,第一甲第三名林士章,第一甲第三名林士章。”

    鸿胪寺官引探花林士章出班,行三跪九叩礼,就御道左又后跪。

    第一甲三人传唱三次,后面二三甲只传唱一次也不出班,同行三跪九叩礼。之后所有进士行三跪九叩礼,由礼部堂官云盘捧榜,黄伞前导,状元、榜眼、探花走中门,其他二三甲走左右掖门,出大华门。皇帝回宫。

    文武百官在进士的队列之后,一同跟着黄伞的引导,在鼓乐声中行到大华门东侧,张贴殿试金榜。

    状元,也就是钟承止,带着一众新科进士观榜。接着黄伞仪从领一甲三人,至专处参加庆贺宴会,二三甲新科进士可以自行归家。

    宴会之后黄伞仪从还会专门张着队伍送一甲三人回到各自住所,也就是游街显摆的“归第”。

    而重涵,只能自己先回重府,即便他想等着钟承止。

    重府外远远就看到的已经满是祝贺的人车马轿,骆驿不绝的人流出出进进。

    攀附重家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只是这些事原来从来都不用重涵去应付。家里有个依然年轻的嫡长子大哥,还对弟弟宠爱有加,幼时又有顽疾,基本没特别必要,重涵从不用出席这些只说场面话不说人话的场合。

    然而今天他是半个主角,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而且往后入朝为官做的事有一半不就是场面事,再如何能逃呢。还有半个主角,自然是钟承止,既然知道新科状元长住重府,还盛传是重家义子,这来一趟就贺二位的一举两得之好差怎能不干。

    重涵到家就开始接待接连不断的道喜之人,金榜题名这种道喜,来的人都礼数周到,没有可以马虎应付的。

    至下午黄伞仪从带着新科状元钟承止,敲锣打鼓声势浩大的归第,又引来新一波道喜的高/潮,重府家中设宴流水席招待。不管是重涵还是钟承止一直都被人包围,停不了的各种客道和场面话。

    重涵只能偶尔转头看着钟承止,虽然依然是波澜不惊面带微笑的面容,但完全不是平日对着他的懒懒散散还略有戏谑,而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礼。

    同时都在重府中,两个月来,重涵从未感觉到钟承止离他如此之遥远。

    虽然钟承止长住在重府,但重绥温和重熔肯定不可能把他当儿子弟弟一样对待。到了晚上道喜祝贺的人流终于差不多没了。重绥温和重熔又把重涵叫到书房里,单独介绍给自己的人,其实这些人重涵基本都认识,例如萧正,只是此时介绍的意味与原来不同而已。

    把重绥温、重熔这边也忙完,重涵再跑到钟承止院子,灯已经灭了。一早三更天起床,到这个时间,早该睡了。

    重涵轻手轻脚地进屋,见景曲并未出来,便静静地坐在钟承止床边。手轻缓地覆在钟承止放在被子外的手上,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熟睡中钟承止,看了许久。

    俯下身,在钟承止唇上吻了一下。安静地起身,回到自己房。

    昨日通夜没睡,今日又一整日,实在太累了,抵不住的倦意睡着了。

    重涵走后,钟承止半睁开眼睛,摸了一下胸口的碎玉。

    夜越来越深。

36。琼林宴() 
传胪大典第二日,琼林宴。om

    琼林苑是城北西边的皇家花园,每三年科举后传胪大典第二日,都在此由皇帝赐宴给众新科进士庆贺,故名――琼林宴。

    京城凡是显贵一点的王公百官基本都会携家眷出席,连未出阁的闺女都会带。或者说,就是为了带未出阁的闺女。这么多新出炉香喷喷的新科进士,不乏年貌优秀者,怎能不来挑下女婿。

    所以重绥温与重熔都会出席,还带上了重夫人,重家几人也能难得见一下重绥温的女儿,也就是当今皇后――重林。

    于是从一大早起床开始,重涵都没办法和钟承止之间随意一点。他突然发现景曲原来不是那么碍眼,起码在景曲面前大部分事情都还是可干的。而在爹娘哥面前,他最多也就对着钟承止笑笑,说点无关紧要的话,偶尔偷偷地牵下手。

    虽然琼林宴属于比较随意的宴会,允许君臣无间,随意敬酒,传统中还历来提倡喝个大醉,但凡是天子在场的事儿,还是会有诸多礼节。

    入宫进了琼林苑,早已经设好了坐席。状元作为最大的主角,一人一席在场地正中的天子席左面最上。榜眼、探花两人一席在右边最上,然后王宫百官按品列位,接着是其他新科进士四人一席,再是家属散席。于是进场后,重家来的一行五人全是分开坐的。

    重涵和钟承止位置颇远,只能远远看着。刚坐下来他就在自己不远处发现了李宏风,昨日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都没注意到李宏风也中了进士,虽然倒也是挺正常的事。om

    所有人依时入座,皇帝、皇后入席,依然一些繁琐的礼仪之后,新科状元钟承止带领文武百官、新科进士向皇帝敬酒。重涵远远看着,一个虚满十八岁的少年状元,居然把这等大堂之事做得信手拈来,游刃有余,而且风度翩翩,气场全开。丝毫不被任何一个位居高位的大臣所比下去。

    敬酒后突然周围百鸟声起,风吹云绕。似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飞鸟,争鸣斗艳。不过飞来的并非百鸟,而是优美的舞女,踩跃着由百鸟声逐渐转成的优雅乐曲开始了灵动的舞蹈。百鸟声是由乐师所拟,惟妙惟肖,在由大扇吹出的大风与白雾之中,如临其境。之后各种完全不逊于霞凌阁的节目接连不断。

    到此宴会正式开始,首先在原坐席酒过五巡,大家便开始随意地互相敬酒说话,等慢慢喧闹起来,有人就开始离席敬酒,场面逐渐热闹。

    重涵想到钟承止那边去,或者把钟承止叫过来,但是却同昨日一样,来敬酒祝贺的人骆驿不绝,说不完的客道与场面话。不单是要应付官员同科,还有不少香闺少女更是让人没法怠慢,总得做足样子。

    如若是两个月前,这样场合给重涵简直是如鱼得水,定要展现下风流跌宕重二少的名号,恨不得还暗中和李宏风比试下谁席所来的佳人更多。今日重涵根本全无心情,只是尽到人事,把礼节做足,不要让他人觉得被敷衍了而已。

    被人敬了一杯又一杯,好不容易找到空档,重涵赶紧地拿起酒杯想往钟承止那走,却看到钟承止依然被围个水泄不通,只得先去找李章明几人。

    李章明、张海云情况和重涵差不多,只是李章明不苟言笑,来的人多散得也快。而张海云此时还在与人推杯换盏。

    韩玉因为和繁斐之事太过出名,倒是落得清闲。像重涵若不是想着钟承止,这类场面事对他完全是游刃有余。而韩玉则是打心底讨厌这些事,也做不好,当真不是做官的料。如若不幸生于帝王家,搞不好又是一个前朝后主,还没人词写得好。

    “你怎没什么精神,平日你不是最爱这些的?”李章明不解地问重涵。

    “现在无兴趣了,这叫成长。”重涵随口答道。结果李章明在旁认真地点点头,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是在想承止呢。”韩玉看不下去了。

    李章明转头看了看钟承止那边,依然围着一大堆人,还有些香闺远远聚在一起观看,窃窃讨论。

    李章明再次点点头:“承止是新科状元,又如此样貌,受欢迎纯属正常。”

    “昨日到今日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手都没牵一会。”重涵也不隐瞒了,望着钟承止那处,满是悻悻地说,一边给自己灌酒。

    “承止虽然时而散漫但绝非轻佻之人,如非自己中意之人绝不会虚与委蛇,既然已和你许了情意,你不必担心。”李章明虽然在一些事上极为迟钝,但是在正常事上又看得极准,说话一针见血。

    重涵听了不禁觉得安心许多,钟承止绝对不是对不喜对象也会虚情假意勉强迁就的人,但钟承止好像有多个面孔,看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又或者全部都是,还是全都不是。

    “李宏风也在,我昨日都没看到他。”重涵又说道。

    “就在你后面一点,也是二甲,你昨日不知在发什么呆。”韩玉回。

    昨日那个时候重涵在想自己难道赢了。

    “没想到承止会中状元,这个也不是只看才华学识说中就能中的。”重涵继续在给自己灌酒。

    “不过凡事放在承止身上就觉得不足为奇,似乎他真能想中状元便定能中状元。”李章明再次一针见血说道。

    重涵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也觉得钟承止早就知道自己能中状元,那他和自己的赌约究竟算个什么,拿自己玩吗?刚刚安了一点的心又再次悬起来。重涵心里七上八下的,坐不下去了,对着李章明、韩玉说道:

    “我去看看我姐。”然后拿杯走了。

    皇后重林正在和重夫人说话,重夫人虽非重林亲母,但从未把重林当别人的孩子,互相感情很好。重涵看了一下,也不想过去和她们聊,便往钟承止身后稍远一处人少的水边松树走去,在那附近打转,准备钟承止一有空他就过去。

37。敬陛下() 
“今年新科状元居然是如此年轻又如此仪表不凡之人,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韩大人过言了,下官不过是一时运气。”钟承止见礼回道。

    “听说小儿与你也多有相处,以后可要互相担待,我那小儿实在是顽劣,能中个三甲才叫运气。”

    “韩公子才学等确到用时,定可大放异彩。如今只是时候未到,韩大人不必多虑。”

    “哈哈,钟状元果然见地不凡,那就多承吉言了。为官敬你一杯,祝你官运亨通。”

    钟承止一一和来敬酒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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