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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君满酌酒,听我醉中吟,意思是文人自己一边吃喝一边说话还不够,还要拉着别人一起来”
“哈哈,我爹还要我不许和你说话。”婉莹又吐吐舌头小声说着。
“你爹把你当宝贝了,说话也不行。”钟承止笑着回。
“嘿嘿,我爹对外人凶对我挺好的。我会好好孝敬他一辈子。”
“你要嫁人了就不能照顾你爹了。”
“”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把饭菜放到院子里的石桌凳上,平安落了下来。钟承止把在集市买的一点水果搁在碟里也放在桌上,方便平安啄食。
放好饭菜,婉萤拿起碗和筷子,沉默了一会说:“我嫁不了人,我有病。”
“有病?何病?看起来挺好的。”钟承止拿起筷子问道。
婉萤低着头揉着衣角:“我也不知是何病,但是如身子不调养就会浑身发青没力气,爹赚的钱都给我买药吃了。有的药还是京城哪里拿的呢,住在这边也是为了好进京,京城又住不起。爹这怪脾气应该都是我害的。”
钟承止也顿了一会:“那也可以嫁人,找个中意你心爱你的人不会介意这些。”
婉萤脸微红:“虽然这么说,应该没人比爹更爱我了,我还是陪着爹吧。”说完又笑了笑,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拿起碗筷吃饭。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平安一会啄着水果,一会又去啄钟承止的手。
“如果像小鸟这样活着你觉得如何?”钟承止看着平安对婉萤说。
平安转过头,盯着钟承止。
婉萤楞了一下笑了笑:“小鸟自由自在到处飞,挺好的啊。”
“你可能没法说话,可能生命短暂,可能只能看着你心爱的人而无法对他做什么。如果这样你还愿意当一只小鸟吗?”
婉萤一边扒饭一边不解地看着平安:“为什么要变成小鸟呢?”
“如果让你当一直没病的鸟,而不是一个有病的人,你愿意吗?”钟承止看着婉萤。
平安鸣啼一声;一飞冲天。
婉萤呆呆地看着钟承止,没有说话。
钟承止一改一直对婉萤飘忽的眼神,直视婉萤的双目。
一团幽暗的绿火在钟承止眼里燃起,接着似乎在两人眼里一起淡然旋转。
“婉萤!把针盒拿出来,和我一起过去!”
婉萤爹又突然回来,大声吼道。后面跟着快要急得翻跟斗的阿四。
钟承止眼神一晃,绿火悄然而逝。婉萤也会过神,应了她爹一声,然后对着钟承止说:”你先吃,碗筷随便放着就成,我回来收拾。”便进屋去拿针盒。
婉萤爹直直地盯着不急不慢吃着饭的钟承止,没发一语。
钟承止没有转头,把自己腰上的京城轶事往桌上一滩,一边吃一边悠哉地看起书来。
婉萤没一会出来跟着他爹和阿四风尘仆仆走了。
4。斩鬼剑()
天色渐暗,平安飞了回来,又停在钟承止头顶上乱扑腾:
“你到底准备如何,不要想些麻烦的歪心思。om”
钟承止抱着手臂,坐在耳房里的凳子上,也没去抓在自己头上折腾的平安:
“你没看出来吗,婉萤是一个十三年的魂,在一个三十年的身体里。”
“那又如何?”平安啄了下钟承止脑袋。
“如何会有魂和身体年纪不同的?”
“那又如何?”
“这魂和身体可能不是一个人的。”
平安抖了抖翅膀,飞到一边的桌子上站着:
“那又如何,这些与你无关。你只用收回这个人身上的鬼玉就行。”
钟承止转头看着桌上的平安:
“这情况只可能是移魂,鬼玉即便是完整的,即便是我和阎王那家伙,想要用完整的鬼玉移魂,都是很困难的事,这你最清楚不过。而婉萤身上只是很淡的气息,说明只是很小的碎块。你还不觉得事有蹊跷?而且你还不明这个对你有多重要吗,等收齐的那天”
“我不明白!我只明白你现在得尽快收集全鬼玉,做你该做的使命。”平安打断钟承止,站在桌上,和钟承止对视,继续说:
“你是可怜那姑娘也好,想别的也好,都毫无意义,做你该做的事。帮你完成和监督你不要成日就知偷懒,就是我的使命,其他对我也毫无意义。”
“”
房里一时沉默
“行吧,那也要等他们回来,先睡觉。”
钟承止不再回话,合衣倒在塌上就睡。
平安看着钟承止,扑腾了几下,飞进了窗外愈来愈暗沉一色的树与云的剪影里。
入夜。
对比着京城近乎彻夜的灯繁酒绿与歌舞升平,几百里外的建安沉静得如早已走过人世沧桑的耄耋老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年轻人依然在红尘滚滚间拼命呐喊与挣扎。
岐黄馆被夜色笼罩,除了窗外风吹树动,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
钟承止依然合衣半盖着塌上不甚干净的被子静静睡着。
突然。
一道寒光,刀刃挥落。
钟承止从睡梦中倏然睁开双眼。
迅速掀起薄被,抬脚一踢。
一脚踢到持刀人拿刀的手腕上,然后翻身滚下榻顺手拿起地上的长包裹起身反手抬起一档。
婉萤的爹狂愤的面容在窗外透入的月光中显得无比狰狞,双目发红,挥刀往钟承止身上直砍。
能看得出,婉萤爹有些许武功底子,但哪是钟承止的对手。
钟承止两三下就锁了婉萤爹的全部招路,回身手肘往婉萤爹的胸部一撞。婉萤爹就猛地向后倒去,滑了一段撞在墙头,瘫坐在地上。om
钟承止收了招,手握着长包裹的一头,长包裹直直地指着婉萤爹的脸,垂着眼睑俯视着婉萤爹,问道:
“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吧!”婉萤的爹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传出。
“哦?你觉得我想干什么?”钟承止回问。
“你想对婉萤做什么?”婉萤的爹抬高了音量。
“我对婉萤没做什么,而是你对她做了什么。”钟承止依然轻描淡写地说着。
“她是我闺女!我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 婉萤的爹抬起头对着钟承止咆吼道。
“你怎知不关我的事。”钟承止放下指着婉萤爹的长包裹,转而反手握着,双手抱臂,在房里渡起步来,一边继续清清淡淡地说:“尚药局,卢医堂。”
婉萤的爹眼神一凛。
“你是发现了什么又偷了什么便要躲起来?然后又怕太偏僻地儿去京城不太方便便躲在这?”钟承止继续一边踱着步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觉得你可以躲多久,即便这不是先被我撞上了,难道还想如此安逸地过一辈子不成?”
“你是谁?”婉萤的爹眉头紧皱。
“既然你会这么使鬼玉,难道没听过――”
钟承止停止踱步,转头再次俯视坐在地上的婉萤爹,眼里似乎绿光一闪:
“――钟馗?”
婉萤的爹瞳孔急剧收缩,双手在地上摩挲,往后靠了靠。
“你你钟馗不是应该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相貌丑陋”
“呵呵。”钟承止一笑,温婉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似乎带着冥冥回响,而生出一股邪魅:“在下长得这么不难看实在是抱歉了。不过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交代下婉萤是怎么回事?”
钟承止眼神直视着婉萤的爹。
婉萤的爹面上露出一些慌张的神色,又用略微慌张的声音喊道:
“我我婉萤我女儿而已,你是钟馗也不关你的事,你别想干什么――!”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且不管你女儿会如何。”钟承止瞳孔里分明地亮起一丝绿光,微弱却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丝丝可见。
“你”婉萤的爹还在不自觉地往后挪动。
“你是如何做到移魂的,不要给我打马虎。我看情况来判断留不留你和婉萤的命。”钟承止向前走了一步,绿火依然在其眼里暗淡地旋转。
婉萤爹死死地蹬着钟承止,粗重地揣着气:
“婉萤她娘生她的时候出血了出了很多很多青儿她没挺过去我”
婉萤爹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目光终于从钟承止身上移走,然后吱吱唔唔地欲言又止:
“然后我我”
钟承止眉头一皱:
“行了,我明白了。”
打断了婉萤爹半天也没说出的话,然后转身望向窗外,继续说:
“婉萤的娘生产时熬不过去了,你又舍不得。
于是你在婉萤还没完全离开她娘胎,脐带没断的时候,
用鬼玉做媒,拿婉萤的血溶了她娘的血里,把婉萤的魂移到她娘的身体里,
连半个移魂都不到,所以这么点小碎块也可以办到一个完整的移魂。
之后又用你自己的血作引,长年以生血养玉。
但是实际,你是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女儿,
又用你自己的寿命去换一具你妻子的行尸走肉。”
“爹怎么回事。”
钟承止话刚说完,婉萤揉着眼镜拿着烛台从外面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呢”婉萤环视昏暗的房内,面色疑惑。
钟承止转头看向婉萤。
这一瞬。
婉萤爹趁着钟承止转头的空档,快速拿起地上的刀迅猛地往钟承止身上挥砍。
钟承止余光扫到,立刻挥起长包裹顺势挡住。
刀刃撞到金属的刺耳响声在空气中撕裂而过,包裹布合着包裹内的黑色玄铁剑鞘一起滑落,露出闪着寒光的剑身。
婉萤爹就如失神的狂犬,双手握刀,往地上一俯,鞠身又往钟承止身下如啮齿嚼物般袭去。
钟承止手腕往内一折,剑身空中划出一个圆旋,往下垂直挡住横来的刀刃,婉萤爹被剑气重重地往后打摔到墙上。
钟承止手中剑再一翻转,剑刃突然变得仿若透明如无物,往前对着婉萤爹,直直锐利地捅去。
“爹――!!!”
婉萤终于看清周围,一声尖叫,然后不顾一切地扑到她爹身上。
钟承止收势不及,一剑刺穿了婉萤的身体,又插入了她爹的身体。
“啊爹,”
“萤儿萤儿青儿啊――――!!!!”
细微的嘶嘶声从婉萤的身体里阵阵传出,带着暗光的青烟从伤口里袅然飘起,卷着婉萤气若游丝的呻/吟和她爹撕心裂肺的哭吼,在小小房间里升腾盘桓,旋转浮绕。
钟承止叹了一口气,抽出剑。
青烟顺着剑从伤口冲涌而出,如旋风般翻滚在空气中形成一个流光溢彩的巨大球体。
然后慢慢的收缩,变小,最后如一颗水滴在空中凝结,坠下落到钟承止的手上,变成一快小小的碎玉。
斩鬼剑,斩鬼不斩人。
“你你萤儿――!!青儿――!!你不要走!不要走――!!”
婉萤爹浑身无事,仿佛根本未被剑捅过,抱着婉萤,阵阵发抖,泪水在深深的皱纹上流出两道蜿蜒曲折的痕迹。
婉萤的伤口留出的血色逐渐变深,伤口周围开始发黑,迅速地蔓延到全身,整个身体皮肤收皱变得如一具干尸。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婉萤爹不停来回看着怀里的婉萤和钟承止:
“你知道吗,婉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