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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这宁静的是那死不认的泄密者,此时他直着身子,抱着手臂,满脸嘲笑地说道:“呵呵,王会长,吴东家。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看你们二位还是先管好自己儿子吧,自家不肖子随便叫了外人进来,泄了漏出去别乱赖到旁的人身上。”说罢甩了甩袖子就往门口走。
黄壮行与那吴东家俩人一时无以反驳,一脸气愤的表情却回不出话,全场便只能由着这位泄密仁兄大步往前走。
钟承止这角落的席位就离门口不远,此时钟承止便走了几步,手一伸,扇子一开,扇面正好挡住了这位泄密者准备从门出去的路。
这泄密者皱起眉头看着钟承止:“有何事?外人还想插手我们商会的事了?”
钟承止笑笑,手一回,扇子又收起来:“这位东家留步,在下确实不是外人。”
泄密者盯着钟承止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王进士在京城的朋友是吧?管你是京城的权贵也好,富贾也好,这里是临安,这处坐的是临商。不是便是外人!不要多管闲事!”说完又准备往门外走。
钟承止扇子又往下一拦,在这泄密者腰上蜻蜓点水,这泄密者没往前走反倒往后弹了两步,一脸莫名其妙。
钟承止回手便把扇子打开,扇了扇:“不好意思,在下应该也可算个临安商人。”
“你又是临安什么商人?临安商人在座的会没人认识?”那泄密仁兄被钟承止这一下搞得又怒起来,狠狠回道。这下全场都转头看着钟承止。
钟承止笑了笑,收起扇子,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玉牌,放到了一边桌上。
这桌旁坐的人低头一看这玉牌,骤然色变,全站了起来。
见这反应,其他人也站起身来往这桌上看,而凡是看清楚的人全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不敢相信地望着钟承止。
82。请上座()
黄壮行与吴东家还有坐在原处的陈老太,这三人明显是临商商会的三位管事之人。三人面面相觑,皱了下眉头,便干脆走了过来。看看这桌上到底是何物,能把在场可都算是临安城说得上话的大东家们给惊成这番模样。
结果一见这玉牌,三人也一脸惊愕,黄壮行拿起玉牌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好几遍,似乎在辨别真伪。
过了半晌,黄壮行放下玉牌,转身对着钟承止弯腰鞠躬,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
“这位公子,请问公子与俞大东家是何关系?”
这全场的反应,倒是弄得钟承止哭笑不得了。
钟承止放到桌上的玉牌,是那日在京城臻融庄,俞瀚海同那些银子银票一起给他的所谓“在下主管的商会腰牌,钟大人觉得需要用时,拿出来用便好”。钟承止本想着反正临安也有一家臻融庄,拿出这腰牌说自己是临安臻融庄新来的掌事之类糊弄下便好。结果这腰牌一出,全场居然如此大反应。这俞瀚海在大华商圈中,究竟是何等地位?而这俞瀚海顺便给自己的腰牌,究竟有多大权利?
钟承止实在觉得,今日这趟来得,有点意思。笑了笑,把腰牌又收了起来,拿着扇子在手里敲了敲:
“没何大关系,只是俞东家说,要在下来临安瞧瞧,有什么事在下自己做主便行。”
这话说得摸不清深浅,黄壮行与吴东家、陈老太三人互相看了看,黄壮行接着说道:“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请问公子贵姓?”
“在下姓钟。”钟承止没有说名,因为钟承止不想特意用个假名,但此处也不想暴漏身份。
“钟公子。”黄壮行手掌指着最前面的席位,“请上座,待我们处理完自家这点琐事,再好好款待钟公子。”
钟承止点点头,便欣欣然地坐到那上座去了,翘起二郎腿,继续看戏。成渊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坐了过去。
黄壮行转身对着那位泄密仁兄:“你还有何话要说?不会想说俞大东家的人有兴趣去泄漏我们临安商会这点小事吧?”
这都变成“小事”了,钟承止觉着这戏越看越有意思。那泄密仁兄显然也看清楚了刚刚的腰牌,此时有点无以回答,还是硬反驳道:“谁知道原来有没外人进来,还有这桌人不都是近几年才入会的吗,怎么不去怀疑他们?”
“你怎么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了?!”钟承止原来那桌的人也怒了。
“为何是我血口喷人,不是你们诬陷无辜?我受了委屈还要不声不响承认不成?”
黄壮行又把桌子一拍:“你以为你死不承认大家心里就不清楚了吗?临商商会自有商会的规矩,以后你别想在临安做生意!”
“你们没有证据就擅行会法,那不是无法无天了?随便想诬陷谁便诬陷谁了?真敢做得出来,大家就官府见!也让大华其他商帮看看临商都是如何一帮恣意枉法之人!”看来这泄密仁兄是确定了自己没留下任何证据,而临帮的人也确实没证据只是推论而已。又不能要那个细作出来作证,那身份岂不是暴漏了。
钟承止一手里玩着扇子,一手撑着脑袋,轻飘飘地插了一句:
“要证据不是很简单么?”
现在钟承止在这大间里地位可不同了,一句话出来,全场便安静下来都转头看着钟承止。
钟承止笑了笑:“我们去日升记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这泄密仁兄立刻脸色就变了。
钟承止还补了一句:“或者,要愈东家去问一下,也是可以的。”
钟承止说话语气向来都是听起来清清淡淡但胸有成竹绝不似信口开河。全场人面色都一变,看来钟承止与愈大东家关系还真是不菲。
钟承止想着俞瀚海这腰牌既然在临商这如此有面子,显然也并非是因为与临商有什么特别关系,那估计在晋商那边也差不离。而且钟承止能看出这泄密仁兄在撒谎,就是他泄密出去的。于是这么尝试说了一句,果然又猜中了。在场人表情都太精彩。
泄密仁兄也意识到,如果钟承止拿着这腰牌去日升记,那日升记绝对不会包庇自己这算不上大的角色。
钟承止直起身来,敲着扇子:“这位东家既然如此肯定自己是受了冤枉,那我们现在升记一趟吧。”
黄壮行也果断:“好!那走!”说完便指挥看门的几个人把这泄密仁兄架起来。
不过钟承止屁股都没挪一下,知道这泄密仁兄是不敢去的。果然这仁兄一看门口守门的几人向着自己走,立刻就躲避起来,居然还带着点功夫。场内守门的,自然是这些大东家信得过的人,多半是些店铺伙计,根本抓不住此人。而门口一空,这泄密仁兄立刻朝门外冲。门外守门的人都是盯着外面,这从门里面冲出去的,根本措手不及。
黄壮行大声喊道:“拦住他!”外面守门的人才会过来,赶忙追上去,这哪追得上。
钟承止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平安就在外面盘旋着。钟承止很轻地说了一句:“抓住那个跑的人。”
平安蹬了钟承止一眼,飞去找一楼散座的景曲。
大间里乱糟糟的,一群人凑到门口往门外在看。刚刚同钟承止一桌的有两个年轻人还跑去追了。
不过没过一会,景曲便提着这泄密仁兄,与卫书水跟着扑腾扑腾的平安从楼下走了上来。一直走到了翘着二郎腿撑着脑袋依然坐在那上座的钟承止面前,把人往地上一扔。
钟承止玩着扇子笑了笑,说:“这位东家,今儿跑得了一时,又跑不了一世,有何用?难道这临商商会还会杀人灭口不成?”
黄壮行马上走过来:“钟公子,我们临商商会向来做事公正,只是这会中之人,都用着会里的资源,受着会里的好处,最后却做了背叛商会之事,那自然要受到一定的惩罚,不然这临商商会岂不是任人拿取之物了。”然后低头对着被景曲扔在地上的那位泄密仁兄说道,“当然,也非强制,我们是生意人,并非江湖人。只是若自觉将该罚的款交了,便留你一条活路。以后你继续做你的生意,商会不会帮你,但也不会碍着你。但若想逃跑抵赖,我们也不会追着你,只是你就别想继续在临安乃至整个江南做生意!”
泄密仁兄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对着黄壮行吼道:“什么做事公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与临帮勾结的那些事!什么不碍着!什么会里资源好处!如不加入商会根本就没法好好做生意!好的铺位,好的渠道,好的材料,全被商会垄断!在临安如不加入临商商会如何可能做大生意?就是应该要晋商来好好的来把水弄混点,才可能让寻常生意人有条活路!”
这泄密仁兄转过身对着钟承止:“俞大东家作为大华商会之主,不应该管管这些事吗!就由着这些人为所欲为?!”
钟承止眼里绿光闪了闪,泄密仁兄这些话说的倒是肺腑之言,不过黄壮行说的也非是假话。这中间是非曲直往往就是立场问题,站在不同位置看,便有不同的对错。这事钟承止也不能擅自替俞瀚海做主了,回道:
“有道是:他无仁,我无义。这位东家是这个意思吗?便是进临商商会就是专门来寻仇解恨的了?”
钟承止这么一问,泄密仁兄语塞了起来,总不能回答说是的。
此时黄壮行插话道:“钟公子,此事绝非这毛东家说的这样,加入商会自然应有加入商会的好处,不然商会意义何在,又何以生存!自古商人地位地下,如不团结对外又何以自保!”
钟承止站起身,对黄壮行笑了笑:“王东家,这是你们商会内的事儿,在下今儿自然不便多言,就到旁边阁子里去坐会好了。不过”钟承止转身对着黄元敬,“这王进士,在下就先带走一起喝点小酒去。”说罢钟承止便见礼,拉着一脸受宠若惊的黄元敬出门去,成渊还有景区与卫书水也跟着一道走了出去。
83。好主意()
五人就在三楼寻了个空阁子坐下,找小二点了些酒,待小二端上来又出去关好门。黄元敬立刻就起身给钟承止几人见了一礼:“钟状元为何会在此处?还有这位”黄元敬看着成渊露出思考的表情,“好似在哪见过?”
钟承止回道:“一点公事,与黄大人说了可不能告诉他人。”
黄元敬马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那自然是不能说的,钟状元放心放心。钟大人不要叫在下黄大人,这听着别扭,就叫在下元敬吧。”
钟承止眼里绿光一闪,笑了笑:“我们也是同科,年纪也差不太多,确实不用客气,元敬叫我承止便好。”钟承止转头指着成渊,“这位是大理寺少卿成大人,元敬可能在琼林宴的时候见过。”
成渊这可是四品大官,黄元敬马上又起身对成渊鞠躬行大礼。
成渊回道:“黄大人免礼,我们微服出访,黄大人不必与我们客气。”
钟承止把黄元敬拉回坐下又介绍了一下景曲与卫书水,然后说道:“我们来临安是查去年临帮漕船中毒一案,听刚才的言谈,似乎临商商会与临帮还有些关联?”
黄元敬皱眉思考了片刻,回道:“其实这话作为黄家人本不应多说,而且我毕竟旁着一服,又从小被安排入仕,对荣鼎钱庄还有临商商会内部的事便不是那么清楚。”
钟承止点点头:“无妨,元敬知道多少能说多少说多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