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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一倒饬,雷衍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哑声说,“别折腾了,一会有人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笨,连包扎这种常规的护理都不会,还做什么特种兵?看到他紧咬的牙齿,看到他满头溢出的大汗,和忍着疼痛那粗重的喘息
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一句呻吟。
雷衍,这个男人,他的骨头上都刻着两个字——硬气。
心怦怦直跳,她眼眶湿润了!
女人到底还是女人,不管多强的女人都是女人,看到这个刚硬的男人那虚弱的样子,陆小花心里软得像堵了团棉花似的,脑子里不断的开始回忆发生车祸前那一系列的事情,想来想去都是自己那点子小心思给闹的。
短短几个月的人生经历,颠覆了她全部的生活,而这起因经过结果,通通从遇到这个男人开始
究竟闹个什么劲呢?多大点事啊?
他在不在乎自己,他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她难道还不知道么?
他喜欢当大爷,那就让着他呗,他喜欢大呼小叫,就让他叫呗,他喜欢没事就折腾那档子事,那就让他折腾呗。
人的一辈子短短几十年,生命何其有限,何况自己也喜欢他?为什么偏偏要拧着他呢?自尊什么的跟生命比起来,何其之轻?
哪怕他浑身臭毛病,但他至少是爱她的不是?
想想现在这个糟烂的社会,有多少糟烂的婚姻,当今社会的男人里,他已经很优秀了是不是?不乱搞女人,她要什么给什么,除了整天板着个冰山脸没什么情趣,喜欢吆五喝六,喜欢强加意志给她,他还有什么缺点?
他那么高高在上,他那么优秀强势,自己为什么非得去和他争,和他去斗?
归根到底,就是那点泛酸的小女儿情怀!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来越强,不停地就着自己的衣袖去替他擦试唇角的血迹,心里乱糟糟一团,但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却冲口而出,“雷衍,对不起”
微微一震,雷衍摸索一阵,将兜里那条子弹项链重新取出来给她带上,顺势亲了她一下,目光很柔,“别傻了!这个,以后不许取”
话一出口,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咳嗽那唇边就开始渗血。
陆小花心里一阵阵揪得生疼,他这样子肯定是伤到内脏了,不然不能吐血,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个强硬的男人也会有虚弱的时候,平日里看他那么强硬,原来也是血肉之躯啊。
她轻轻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雷衍,你别讲话了。”
说着话,那手指,就在不停地颤抖,而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哭什么,我死不了。”
雷衍心里一抽,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看到她的眼泪,陆小花有多能忍他知道,再苦再累的训练都没见过她的泪水,而这一刻,她竟然为他哭了
有些吃力地抬起右手,带着指尖泛寒的凉意,他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脸,“别哭了啊,乖!”
这一哄,她几乎泣不成声,抹了抹脸她倏地又笑出了声,“傻了吧,我没哭,那是雨”
大雨还是不停从破裂的车窗流进来,让人偏体生寒,那寒意,飕飕直透心肝。
陆小花突然记得妈妈说过的话,有伤就有寒,受了伤的人会感到特别的冷。
这么一想,她赶紧将自己身上他给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飞快地披回到他的身上。
“冷不冷,雷衍,你冷不冷?”
哪料到,却被他一把就掀了开来重新披到她身上,不悦地虚着嗓子吼她,“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冷咳你一小姑娘,冷着可不好”
“雷衍!”
默默地抹了把眼泪,陆小花心里那情绪五味陈杂,嘴唇轻微的蠕动了一下,她突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把自己的脸蛋轻轻地靠在他宽阔的胸口。
这种感觉,即熟悉又温暖,静静地聆听他胸膛里那有节奏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静静靠着他,就像这几个多月来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她都是这么枕着这种熟悉的心跳声入眠,其实乍一想来,他俩这几个多月似乎真的就很少分开过。
每一个夜晚,每一个白天!
一直保持着这种有些别扭的姿势,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轻轻靠着他。
她不敢动,怕弄疼了他,她不想动,因为他的胸膛真的好暖和,每每这么靠着他,那种浓浓的安全感总是充斥着四肢百骇。
就这样,他们默默的偎依在一起,等待着救援,接受着暴雨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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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时间,等待的过程,就连时间的转动似乎都特别的慢。
一点一滴。时间在缓慢的流逝,陆小花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快点来人,她真的好害怕这种生命流逝的感觉。
“雷衍,你不能睡觉,要一直陪我聊天”
“嗯。”
他知道她的意思,睡过去,她怕他醒不来。
很窝心!
伸出一只胳膊抱着他的女人,他用另一只胳膊抓住车窗的门把,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尽量住破窗而入的雨水,老实说,心里也有些发凉,他不怕死,但现在却舍不得死。
听到他的回答,陆小花心里踏实了不许,这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他总能让她感觉踏实和安生。
“雷衍,你得答应我,要死也得死在我后面。”
“为什么?”
“我怕做寡妇,我怕死了没有人替我收尸”
心里一酸,雷衍伸手胡乱地揉了揉她的脸,声音依旧低沉,可是却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傻姑娘”
微微哽咽,陆小花凑过去在他眉间吻了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咱俩谁比较傻?”
“你。”
“我傻你干嘛来找我?”
“嗯?太惯着你!”
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眼睛,他话里在数落着她的不是,手指又贪婪的抚摩着她的脸蛋。
“不惯是什么样的”
“小花,回家以后,我们不闹了嗯?”
“好”
一片雨声的宣泄里,在这个只剩他们的小天地里,他们的目光里,呼吸里都只剩下彼此。
陆小花缓缓闭上眼睛听着这个世界,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们的感情,是共同的,要好好的经营
林语堂不是说过么?最简单的幸福也就四点:一是睡在自家的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三是听爱人给你说情话;四是跟孩子做游戏。
对于他俩来说,除了最后一点不太可能实现了,其它不都可以实现么?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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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衍小花的番外应该这月底或者下月初就完结了有点舍不得这两口子
82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
“首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小花依稀能听到小武的声音传来,就是不远处的雨夜里,回声很小,但她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
这一声声的呼喊声,犹如在她心里注入了一针兴奋剂,顾不得大雨,她撑起身来将头探出了车窗。
“小武,这儿这儿我们在这儿”
喊完了这话,她又兴奋的转过头来,轻声唤道:“雷衍,小武来了!钤”
可是,他没有回答。
陆小花吓了一大跳,颤声又喊,“雷衍!洽”
他昏过去了,陆小花死死握紧他的手,一直和他紧紧交握着,心里那根弦绷紧了。
抿紧嘴唇,她静静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火光。
雷衍,你撑住了!
雨夜里,不远处手电频那强烈的光线看上去格外温暖,一队特种兵和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正疾步赶过来。
走到最前面的,正是接到雷衍电话就奔命似的小武。
其实他们来的速度很快,非常快,但是对于陆小花来说,那感觉漫长得像过了整个寒冷的冬天。
一赶到地点,小武急得直挠头,“嫂子,首长怎么样了?”
“快,快救他!”
首长受了重伤,几个军医哪敢担误?
迅速拿出医药工具,采取了临时急救措施,考虑到他的伤势,又仔细检查了他的头部,然后用力掐着他的大腿和小腿,还好他只是昏迷了过去,感觉到痛感,腿还条件反射的微微一动。
军医抹了一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脑门,大声说,“有反应,还好还好。”
有个护士过来赶紧先给他挂上点滴,就在现场将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一切都弄妥当,几名特种兵将随行带来的折叠担架展了开来,然后将他高大的身体稳稳当当地抬了上去。
那个飞快,那个速度,撑伞的撑伞,抬担架的抬担架,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山上攀爬了上去。
“医生,他有没有危险?”亦步亦随地跟在担架边上,陆小花身上有些疼痛,但比不上她心里的着急。
“应该没有大碍!”
而担架上的雷衍由着他们折腾,没有再睁开眼睛。
军区总医院。
一早接到消息,华院长还有相关的医疗专家早就等待在那儿了,他们一到医院,专家门交换了治疗意见,立马就组织了一系列的检查和诊断。
在这段时间里,陆小花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度日如年,而憨厚得半天蹦不出句话的小武除了挠头,也是半响不吱气,过了好久,那个穿着无菌服的军医才出来。
脸色有些凝重,但看上还算正常。
陆小花赶紧迎了上去,紧张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首长右胸第三根肋骨骨折并伴有少量血胸,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好在脑部无明显外创。”
“严重么?”
“他身体底子好,复原会很快的。”
松了一口气,陆小花点了点头,“谢谢。”
接下来又是繁复的治疗和护理,陆小花插不上手,只能默默地守在边上,等弄到这一切已经是晚上12点,经过观察确定他的病情稳定后,雷衍被转入了高干病房。
诺大的高干病房,比普通家庭的套房更宽敞,一应设施都非常齐备,洗手间,小厨房配套完整。
可是,这天晚上对陆小花来说,确是特别难熬。
因为雷衍受伤淋雨,有些低烧。
心急如焚的陆小花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冷敷,冰袋,各种物理交替使用,好一顿折腾下来,他终于退了烧。
长吁了一口气,她默默地看着床上那个向来强悍的男人,输的液体里有镇定的药物,他睡得很沉,但是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医生说是因为失血过多。
而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整个晚上,她眼睛都没闭一下,就这么看着他,这也是她第一次仔细观看他的睡颜,以往总是她先睡过去,等她醒来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睡着了的他,眉头都微微拧着。
他睡得并不安稳,总是不停地出虚汗,她就用温毛巾替他擦拭,他过一会儿嘴唇就干裂了,她就拿了棉签一点一点的醮了沾湿他的唇。
很耐心,很仔细,心力交瘁,忐忑不安的好不容易才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