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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书兰无神的双眼这才转动下,“交代?”
“你可以亲耳听听,他会不会把荣浅推出来。”
她强撑起身,面色苍白如纸,两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昨晚回来后就没好好睡过,不是闭着眼睛,那就是在哭。
厉景寻掀开被子,将她抱起来。
两人刚下楼,厉景呈和荣浅便来了。
巩裕沉着一张脸,倒想听听他们会给出个什么理由。
厉青云抬首望去,看到后面还畏畏缩缩跟着个人。
厉景呈来到厅内,先让荣浅入座,“爸,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盛书兰使劲睁开眼帘,旁边的厉景寻抱紧她,她听到男人冷哼出声,“查清楚?我倒真想听听,你所谓的真相。”
“这件事,确实跟我妈没关系,”厉景呈看了眼沈静曼,“我查过通话记录,是有人给荣浅打电话,可那是个陌生号码,对方应该学着妈的声音让荣浅相信了。当然,这不能说明什么,我是顺着荣浅的车子被劫这条路线查下去的,接下来的事,我找了个人来跟你们说。”
厉景呈示意那名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上前。
他来到大厅内,不住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样子。
厉青云眼露不屑,“直接说吧。”
男人哈着腰,“劫持少奶奶和书兰小姐的人是我找的,我只是个中间人,还望以后高抬贵手”
厉青云轻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
男人吞咽下口气,然后说道,“对方出了高价找到我,还给了我照片和关于书兰小姐的资料,说她平日里很少出门,让我找准机会下手。我就找了两个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昨天她们从咖啡馆出来,就被挟持了。当时,车上还有少奶奶,由于怕节外生枝,所以让她开着车,只是没想到少奶奶中途跳车逃走。但由于目标是书兰小姐,他们也就没来得及顾上”
巩卿巩裕闻言,咬紧了牙关。
巩裕忍不住冷笑,“这就是你们给的交代?书兰平日里和人无冤无仇,人家还能拿着照片抓她?老爷,你听听那种话能信吗?”
“就是,”巩卿赶忙帮腔,“这分明是借口!”
盛书兰听着,也说不出来的感觉,厉景呈为了替荣浅撇开,当真将她丢在那不闻不问。
那男人听到几人插嘴,忙说道,“先听我说完,我说得确实是实话,对方就要书兰小姐,且指定了让我们丢弃的地点,我倒是听对方提过句,说是为了给女儿报仇,说她女儿好像就是被人抓进那地方,出来后就自杀了。”
“哼,报仇?”巩裕扬声,“报仇找书兰做什么?难道她女儿是书兰抓进去的?这恐怕是我听过的最滑稽的笑话了!”
“那我真的不清楚,”男人摆下头,“对方说也要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人的滋味,至于这个他,我就不清楚了。”
巩裕继续接口,“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老爷,您可千万别信,”巩裕站起身,指着那个男人,“你说,究竟收了人多少好处费?你怎么不说是景寻让你把书兰抓进去的,怎么不说那破地方是我儿子开的呢?”
厉景寻眉尖跳跃着幽暗,巩裕气得不行,厉青云听完这席话,却是只字未言。
厉景呈目光落向诸人,“对,我也很想弄清楚,为什么别人报仇会找到书兰身上,这件事,兴许还能往下查查。”
盛书兰哆嗦下,别人都在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她却心如死灰。
“景呈,”她一道幽幽的嗓音忽然穿过众人,落到厉景呈的耳中,“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跟荣浅一点点关系都没有,是吗?”
“是,”厉景呈回答得很是干脆。
盛书兰笑了下,胸腔内的一股怨气化作疼痛,她弯着腰,目光垂落到地上,忽然就毫不克制地大声笑起来。
厅内没有一点点别的声音,盛书兰的笑声显得诡异而悲怆。
片刻后,她抬起头,目光直直盯着荣浅。
“对不起,荣浅,是我连累你。”
厉景寻的视线也跟着看来,荣浅不由起了鸡皮疙瘩,只觉他的眼神就跟毒蛇一样,被缠住了就会毒发身亡。
沈静曼出来打圆场,“事情讲开了就行,书兰,你也别自责,你才是受害者。”
厉青云的眸光在厉景寻身上打了个圈,“这件事就此打住,既然书兰没事,再弄下去传出去也不好听。”
既然他发了话,巩裕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第126章 倾城厉二少(6)()
沈静曼彻底松口气,做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是气极了,更没想过后果,现在好不容易也算解决得完满,“景呈,多亏你了,看来,还是我们错怪荣浅了。”
“爸,smx那种地方,害了多少人,只不过缺德事做得多了,难免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厉青云挥挥手,站起身,“订婚的日期照旧,接下来的事你去解决吧。”
“好。”
盛书兰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看到厉景呈侧首朝身边的荣浅轻笑,那是一种完胜的胜利者姿势,他握住荣浅的手,唇角勾翘起。
荣浅知道厉景呈那些话的意思,但想到当年霍少弦被刺伤差点身亡,她目光咻地落向厉景寻,两人的视线交错,厉景寻心里清楚,这件事绝不会是那样的。
只是老大的另一层深意,怕是已经知道了他和smx的关系。
几人各有心思,荣浅的手不由紧握住厉景呈。
盛书兰往厉景寻怀里靠了靠,她只觉彻骨的阴寒正往身子里面使劲蹿,今天,她终于清清楚楚看到了厉景呈的绝情。
她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点点撕裂,血红的心脏染上另一种颜色,那是绝望之后的痛苦和更加孤独。
这件事过去后,就没人再提及过。
这天,厉景呈去拍卖行接了荣浅下班,来到车上,他指了指后面一个箱子,“你外公的东西,我都替你拿回来了。”
荣浅吃惊,“你找了李重浩?”
“对,我让人去查了很久,现在,有些东西总算物归原主。”
荣浅闻言,头靠过去挨着厉景呈的肩膀。她的心情沉重极了,并没有一点开心。
男人发动引擎,“肚子饿吗?带你去吃东西。”
荣浅看眼前方,“随便兜兜行吗,我不想马上回家。”
厉景呈开了车子,一句话没说,直到夜幕完全降临,车子行驶在高架上,荣浅看到两旁林立的建筑,小半的人家里点起灯火,大半的人却还在外面忙碌。
泪水淌在脸上是冰凉的,厉景呈没有问目的地,带她穿过大半个城市,再顺着另一边的路返回,等回到家时,荣浅看眼时间,居然都十点了。
她看向厉景呈,几个小时,想来也是累坏了。
小米糍早就睡着了,荣浅先上楼洗澡。
出来时并没看到厉景呈的身影,她披着湿漉漉的发丝往下走,看到餐厅内有灯。
厨房里面传来炒菜的声音,荣浅张望四周,以为是佣人。“别忙了,我们随便吃点。”
走近一看,才见是厉景呈。
男人将炒好的菜端到桌上,“你先吃,我去冲个澡。”
他就喜欢干干净净地吃饭。
荣浅坐在餐桌上等他,厉景呈下来时,穿着浴袍,也没换衣服,荣浅端起手边的红酒,“我敬你。”
男人执起酒杯同她碰了碰。
“我说过,欺负你的,我会替你一一讨要回来,当年那些被抓进去的人还在牢里,这辈子也很难出来,至于李重浩,我会让他活着比死还难受。”
“好。”荣浅找不出别的话来说。
来到吏海,所发生的事总是应接不暇,荣浅清楚,她是必须要站到厉景呈这边的。男人轻啜口酒,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
荣浅兜了一圈,觉得心情好多了,她胃口大开,开始吃着晚饭。
厉景呈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酒杯,荣浅抬起头,男人一步步逼近,睡袍的前领若有若无露着胸部的肌肉,荣浅手掌按向颈后,她怎么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在逐渐逼近?
男人来到她身侧,伸手将她拉起身。
不远处就是沙发,荣浅被他拉着手向前,“你做什么?”
厉景呈顺势搂住荣浅的腰,一个下压的动作,荣浅背部枕着沙发椅背,厉景呈盯向她的脸,“你准备好了吗?”
他眼里的渴望,犹如燎原之火,荣浅吞咽下口水,装作不懂,“准备什么?”
厉景呈的手滑过她腰际往下钻。
他们这会在沙发的背面,荣浅只能靠肩膀撑住全身的力道。
男人忽然一把抱起她,将她高高举起后抛到沙发内,荣浅差点就滚落下去,厉景呈随后覆上去,他十指同她紧握,荣浅看到他喉间轻滚,吻从她眉尖一点点往下,然后在唇齿间纠缠缠绵。
厉景呈使出十分的耐心,手指在她腿上摩挲。
他轻咬着荣浅的耳垂,她很敏感,手指抓着身下的坐垫。
几年不曾碰她,厉景呈更是不敢莽进,怕她吃不消,又怕她疼。
荣浅手指在他背部使劲掐着,那种奇异的感觉说不出来。
她想哭,厉景呈知道可能是难受。
可他是谁啊,总有办法令人弃械投降。
荣浅差点沉迷进去,低着气,“会不会有人过来?”
“不会,再说即便有,先看见的也是我。”
“我,我们上楼。”
许久后,她精疲力尽,厉景呈这才抱着她上楼,可却并不是去到房间,而是进了洗手间,将她放到盥洗台上。
荣浅是不相信自己会沉迷进去的,可她往后靠时,脑袋就贴着镜面,她扭头看着里头的一幕,虽然令她觉得脸红心跳,可这艳情充满了美感,令她都不由沉沦进去。
“浅宝,你爱上我了吗?”
说一个字,其实很简单,很简单。
只要张张嘴,心里也不要细想,对方想要什么答案,脱口而出给他就是。
可荣浅到底不清楚。
经历过霍少弦的伤痛之后,那样浓烈炽热的爱被轰烧殆尽,她还有没有其余的力气去爱?
三年前离开,荣浅说,她再也不要爱了。
三年来过得好辛苦,她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视线一寸寸扫过厉景呈的脸,看到男人的目光在一点点冷下去。
荣浅想要说爱,可她觉得,她真得已经爱上了吗?
除去厉景呈是小米糍爸爸这层关系,除去他宠她爱她,除去
似乎,也没什么好除去的了。
荣浅自己已经分不明,爱情,怎样才算有了,怎样才是爱上。
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就是要和他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厉景呈眼里藏不住失落,荣浅跟他在一起,从来就不是因为爱。
可他想要的却越来越多,他不止要她的身体,更要她的心,还要她对他一心一意的情谊,他对她爱得多深,他就会慢慢要求荣浅也爱得跟他一样。
半晌后,厉景呈才将荣浅抱到床上,他翻身躺到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烟。
荣浅坐起身,用被单裹住自己,“别抽了,小米糍还在房间。”
他将烟放回去,起身进浴室内冲澡。
方才的恩爱缠绵,早就在偌大的房间内随着空气的流逝而消散殆尽,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