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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诺理口中出现阿曼个三个字,帝阕愬眼睛微眯,不知道火焰有没有听见诺理的话。
“哼,原来劫机犯不只你们三个呀!”帝阕愬刻意大声咆哮,讽刺诺理他们。“也对,我还在想光凭你们几个怎么有可能顺利劫到机,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唉!”
诺理以枪托赏了帝阕愬脑门一记,瞬间血由帝阕愬的额头上方缓缓流下。
“你最好给我安静,别以为我不能杀你,你要是惹火我,我照样能够宰了你。”
“好耶!诺理你太棒了!”看见帝阕愬被揍得头破血流,烈马高声欢呼。
“把他带上去,阿曼个要见他。”
烈马反身赏了帝阕愬一记,帝阕愬脸上马上多了个瘀青。“走啊!还犹豫。”
坐上货梯,帝阕愬故意摇头叹息。“唉。”
烈马闻言,脸色难看地啐道:“你唉什么?嫌活得太久了是不是!”
“我唉的是你。”
“你说什么?”烈马怒吼。
帝阕愬一派潇洒悠闲地靠着身后的墙壁。“你甘愿一辈子跟在人家身后,只当个小喽啰?”
“什么小喽啰?”
“我看你也是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都是那个叫诺理的在发号施令?你没想过自己有一番作为,不光只听人家发号施令吗?”
烈马噤声思索,帝阕愬狡黠一笑,随即又表现得漫不经心,擦掉嘴角的血。
“不过啊,我想你也没胆子和那个叫诺理的人抗衡。”
“谁说我不敢?”烈马立即驳斥。
“你敢?”
货梯在此刻到达上层,门随之打了开来,帝阕愬冷静地看了下四周,他发现机舱客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原位,而头等舱和商务舱的客人则被赶在最前头站着,每个人脸上
净是恐惧的神色。
“你还愣在那边做什么?”烈马拿着枪在帝阕愬后头用力的顶了下,帝阕愬往前踉跄几步才站稳。
“烈马,你不是说下面没人吗?”拉克对着烈马咧嘴而笑,充满嘲讽。
“闭上你的鸟嘴!”
拉克摸摸鼻子,脸臭臭的对着帝阕愬咆哮:“你很厉害嘛!在下面躲了这么久。”
帝阕愬皮皮地鞠躬。“哪里。”
“你!”
“拉克,把他带过来。”在座位中有个声音出现。
帝阕愬眯起眼,仔细看着坐满人的座位,想找寻阿曼个的踪影。
“走啊!”
被带往前走,途中经过一排排座位,他从那些乘客脸上看到恐慌害怕,每个人脸上都是愁眉不展。
他得想个办法,再这么下去只会耗得更久。
“坐下!”
他被拉克推倒在椅子上,踉跄地坐着,注意力被身旁座位上的人吸引;那是名身穿黑色亚麻休闲服饰的男子,肤色黝黑,一头长及腰的乌溜黑发、深邃眼眸,鼻梁上架着
一副银边眼镜。
第七章
他就是阿曼个!
他唇角渐渐扬起冷笑。“帝阕愬先生,恭迎大驾重回光明处。”
他一点也不惊讶阿曼个为何会知道他是谁。只因他瞧见阿曼个手中正拿着一本乘客名单。
帝阕愬双手抱胸,一派优闲,一点也不怕此刻不利于自己的状况。
“我以为你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没想到还是耗了那么久,可见你们也不怎么聪明。”
阿曼个将资料夹合上。“帝先生,我正等着你自投罗网。”阿曼个深吸口气。“我也以为你还能躲多久,毕竟飞机在半空中,就算要逃也逃不到哪里去,躲藏的范围仅止于这班航机;但你总算沉不住气硬要自投罗网,我本来还想多和你玩玩呢。”
“你知道的,一旦对手过弱,就没有再玩下去的欲望。”
阿曼个闻言大笑不已。“帝先生,你所谓弱的一方是指我们吗?或许你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们控制整架飞机、所有乘客,若要说弱的一方恐怕也是你和这些人吧?
”他指了指在座位上连动都不敢动的乘客。
见帝阕愬无语,阿曼个再度开口:“知道为什么头等舱和商务舱的乘客会站在前头吗?因为他们必须接受审判。”
“该不该受到审判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帝阕愬被阿曼个狠狠掴了一巴掌,力道之大让他嘴角干涸的血迹再次湿润,鲜血盖上了原有的血迹。
“哈哈哈,不该?”阿曼个仰头大笑,指着那些客人笑吼:“他们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只要能够利用,连个残渣都不会吐出来,他们的财产从哪儿来?从我们这些国家人民的血汗里得来,从你们大家的身上榨来的!”阿曼个失控地站起身,指着经济舱里的所有乘客。
阿曼个突然将茅头指向沉默的帝阕愬。“而你!是他们之最,你的朝代集团榨干多少人的血汗?数不清!”
帝阕愬大吼:“不可否认,或许你说对了,但别忘记,在指控我们榨干别人血汗时,你有想过像我们这样的集团,提供了多少就业机会给中下阶层的人,给美国境内多少黑人工作的机会吗?你凡事都只看表面吗?”
“脱罪!”阿曼个大声啐骂。“我要让你们接受所有人的唾弃,我要让所有欧洲国家付出代价,尤其是英国!”
“如果你只想让英国付出代价,就不该劫这架飞机,这架飞机的国籍是美国不是英国,我怕你是劫错飞机了。”
“住口!”阿曼个失控地再掴帝阕愬一掌,愤怒地拿出腰际的枪抵在帝阕愬脑门中央。“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死在这里,你相信吗?”
所有乘客一见阿曼个失控的拔枪举动,都惊吓得倒抽口气;而帝阕愬则安静地看着阿曼个,似乎一点也不怕阿曼个手中的枪,似乎枪口不是抵在他额头上。
“我相信。”
“阿曼个,下面没人了。”诺理已检查完毕。
“不要再给我出错了!”
诺理虽然有点不服,但仍旧忍了下来。“是!”
阿曼个对帝阕愬说:“等飞机到英国时,我会送给英国一份厚礼。”
※※※
水火焰颤抖着双手打电话。她确定阿曼个在机上了,也确定落入阿曼个手中的帝阕愬会有危险。
“副局长!”她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阿曼个在机上。”
“阿曼个真的在机上?”连许贾一听到阿曼个的名字都显得有些惊慌。
“为了确定阿曼个是否在机上,连帝阕愬都被捉了。”
“什么?”
“怎么办?”水火焰急得不得了。“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为什么帝先生会被擒住,你们不是躲得好好的吗?”
“因为一直没办法确定阿曼个是否在机上,所以帝阕愬才会想出这个馊主意,自愿让那些劫机犯发现他的行踪,进而查明阿曼个是否是这群劫机犯的首领。”真是馊主意
!害她现在这么为他着急!
“这真是糟糕。”许贾颇感为难。
“副局长,你快想想办法。”她才想喊糟糕。
许贾沉默了会儿。
“水小姐,我们从雷达上得知飞机将飞抵英国伦敦,而我们相信阿曼个有所预谋地要让飞机降落在伦敦首都,以方便他所有行动;现在有个办法,我们必须让飞机远离城市降落。在伦敦南方有座废弃已久的机场,如今人烟罕至,是一个绝佳降落的地方,我们得让飞机降落在那机场上,而美国联邦调查局也会派出大批人马驻守在那儿。”
“你的意思是要飞机迫降?”水火焰不敢相信许贾的决定。“你知道如果不是以正常方式降落,有可能会发生空难吗?”
“水小姐,你是机械工程师,应当知道什么方式能让飞机平安降落在目的地。”
水火焰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是说真的,水小姐,你必须要让飞机安全降落,现在所有人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许贾的声音令人感觉非常沉重。
“可是……”帝阕愬为什么要将责任全推到她肩上?明知道她需要他,没有他在身边,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水小姐,以飞机到废弃机场的距离换算成时间来看,你只剩下半个小时的安全时间可用,一旦超过这半小时,就错过废弃机场了。”
“副局长,你不要一直给我压力。”水火焰苦恼地抱头。
“水小姐,我要你知道,你的决定关系着机上所有乘客的性命,大家也只能靠你的专业技术来脱离险境,这是事实不是压力。”
“这对我来说就是压力。”水火焰失控的想尖叫。
她就是抗压力不高嘛!干什么每个人都喜欢给她压力?
“水小姐,有件事我本来不该告诉你的,但我想依你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可能非告诉你不可了。”
水火焰恼是恼,倒没忽略许贾声音里的沉重。“不要告诉我又有什么坏消息。”
“我要先说明的一点是,等会儿我将告诉你的决定是英国高层所下的,不是我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妈的!那么喜欢吊人胃口。
“英国高层有鉴于阿曼个在机上,而以阿曼个爱玩命的个性来看,如果班机让他如愿的降落在伦敦的国际机场上,将有可能引发更难收拾的场面;所以他们致电决定,如果班机无法避开伦敦的国际机场、在人烟罕至的机场降落,他们将自行想办法逼班机降落,更可能发动空中突击将航机打下,而当局将以飞机失事为由对外公布。”
“什么!?”水火焰深受震撼。
“英国当局生怕飞机一旦降落在人口密集的伦敦,会引发不必要的危险,所以下了这个决定。”
“他们凭什么?这架班机的国籍是美国而不是英国,他们凭什么下这样的决定?”
“话是没错,但班机却是航向英国。”
“该死的英国人!”
“所以,水小姐,你务必让飞机降落,才能逃过坠机的危险。”
“他们想玩真的?想考验我们的命有多长?想凸显他们的决策能力、战斗能力有多强是吗?竟想来硬的!”
水火焰浑身一振,她咧开美丽的小嘴发出悦耳的笑声。
“那就来吧!大家拭目以待,看谁是强势者!”
坐在经济舱最前头,帝阕愬一边思索着水火焰究竟有没有听见他的暗号,一边盘算着该怎么样让飞机降落。
他感觉到站在他正前方的女士已虚弱的靠着墙壁,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地看着另一头的走廊。
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走道,他发现那里有个男子正躺在血泊中;他拿起座位上的毛毯盖在尸体上;此举令早看他不爽的拉克使劲踹了他的肚子一脚,他闷哼一声,强忍着痛、扶着椅背站起。
“谁准你到处走动的?”
帝阕愬冷冷地看了拉克一眼。“我只是拿毛毯盖住尸体而已。”他又被拉克以枪托用力顶了下颚一下。
帝阕愬眼中的愤怒昭然若揭,冷冽得让拉克不禁打了寒颤。“多、多事!”
“是你们杀了他的,却不让他安息,我不知道你信的是什么教!”帝阕愬平板的音调听来颇为吓人。
拉克竟被他堵得没话驳斥。“回、回去坐好!”
坐回椅子上的帝阕愬看了那名女士一眼,以眼神告诉她别害怕。
女士悄悄地道:“谢谢。”
“你在做什么?”拉克又将矛头指向那名女士,那女士浑身颤抖,眼泪无声地掉下,一把枪眼看就要顶在那名女士头上。
“是男人就不要把矛头指向女人。”
“阿曼个不杀你,不代表我也不会杀你。”
“很好,那么请动手。”帝阕愬一笑。“好好证明你的能力,证明你并不比他差。”
拉克犹豫,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别、别以为我不敢!”
“拉克。”阿曼个的声音由帝阕愬后方传来,帝阕愬也不屑回头去看。
一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