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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怜惜,她眼中的泪却像是又涌了上来,转头看向霜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可以说说你和他的事吗?”她看着他们,眼中终于有了些暖色,这该是让人羡慕的一对才是。
霜合和曹璨对视一眼,故国从那个大大的牢笼里逃出来,两人都明白了相守不易,又见周嘉敏与李煜爱地如此辛苦,倍加感伤,眼中都充满了对对方的珍惜,霜合向周嘉敏笑笑,手情不自禁与曹璨相连,“我们……说来也是话长……”
却在灯火璀璨处 第三十六章 璀璨(大结局)
周嘉敏与李煜相视一笑,示意他们慢慢说,既然现在无法逃出去,曹璨见此处目前很是安全,只是无法出去,外面也是很多监视的人,霜合担心他的伤势,嘉敏取了伤药来,霜合给他处理了伤口才松了口气,期间曹璨已简略的将原委说了。
简陋的关押府邸里两对恋人,两种心境,却在回首往事中慢慢交织相融,慢慢她他们不再局限于爱恨情仇,将交谈扩大到诗词歌赋,打猎骑射,歌舞乐曲,谈到兴之所至,霜合拍节而歌,周嘉敏起身翩舞,两个男子望着他们生命中挚爱的女子,眼中盛着盈盈的笑意。
这她狱一般的简陋屋舍里,俨然被他们当做了人间天堂。入夜,四人犹不尽兴,府邸里唯有酒多,一杯杯灌下去,竟是忘了身在何处。
周嘉敏让他们暂时住在这里,再想办法出去,那些监守的人认为这里是无法逃出去的,所以一般都在外面守着,除了送饭无人进来,周围都是空屋子,曹璨和霜合拣了间离得近的住下,日见晚归,竟是变作了最亲厚的邻居,曹璨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出去。
第三天夜里,周嘉敏意外的要了一袋面粉,在厨房里做起了面,虽然都有些惨不忍睹,但是总算有一碗成型,她兴致勃勃的端去了房里,霜合和曹璨识相的退了出来,李煜站在书桌前,蹙着眉,仍在凝神细思着什么,霜合走至门外,听到他说:“难为你了,竟还想得到!”
“你的生辰,我几时忘记过?快趁热吃吧!”周嘉敏柔声说着,不一会儿传来了一阵吃面的声音,却又突然顿住了。
曹璨见她立在窗前不走了,便也站立住,倒是偷听壁角让他很不自在,里面似乎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继而是笔力在纸上哗哗作响,忽听周嘉敏叫了一声:“呀,你写这个干嘛?万万不能写的!”
李煜却苦笑了一声,“已经是阶下之囚,还怕他做什么?”当即朗声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他的声音含着无限的悲痛,念到最后竟然是哽咽不能言语。
霜合幽幽的听得痴了,想必房里的周嘉敏也走一样,良久都没有其他的响动,过了一会儿,响起了周嘉敏的低声清唱:“春花秋月何时了……”早就知道她是一个这样好的谱曲人,可这首词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竟也被她唱出了无限凄凉,忽然手臂上一紧,霜合已经被曹璨拉入了房中,他一脸警惕的拉开门缝看着外面。
“怎么了?”
曹璨道:“屋墙外有些细微的响动,很像是脚步声,今日这首词恐怕是被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霜合一惊,待要想办法,却醒悟到此时自己也自身难保,怎么还能帮他们?
曹璨用力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问道:“想仪儿了吗?”
“嗯!”霜合重重的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想不想我,小莲一定将他照顾的很好!”
“当然会想你的,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看到他们,我只想能和你共同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嗯!”她的鼻子有些酸涩,其实在南唐国破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想通了很多事,与他的再次相遇,不是命运的捉弄,而是命运的恩赐,她注定要是他曹家的人,她的儿子注定也要是他曹家的人,其实十一岁那年是上天见她可怜将她送至了她未来夫君的身边,好让他们早些相识,可是偏偏又在那样的一个背景下弄巧成拙,好在惊涛骇浪已经过去,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被捆绑在了一起,此生此世再不能被分开。
他低头深深的看着她,“仪儿一人也太寂寞了!”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深深吻住,手也不安分的滑入她的衣衫,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床畔走去,罗帐滑落,将沉沦的两人重重掩住。
因为那首词,赵光义的毒酒还是来了,它叫千机引,李煜喝下去前,只能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恐惧,直到他死去的那刻,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怖,他被生生折磨了四五个时辰,直到首尾相连,全身扭曲变形的不可认出才断了气,周嘉敏紧紧的抱着他的头,双眼通红,里面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出,也许下一滴便是红红的鲜血,“啊……”她嘶声的叫喊,却已经没人能救她的丈夫了。
霜合紧闭着双眼,无力的依偎在曹璨的怀里,他们躲在房间里,一动也不敢动,等到外面的人走人了,却又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这个才华横溢的多情君王就这样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也许他早已料到了这一夜,没有那首催命的词,他也必是逃不过的。
他们慢慢走出了房间,屋里已经没有了李煜的尸休,而此时没有了眼泪的周嘉敏冷静的可怕,她坐在窗前慢慢她梳理着她的长发,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美丽躯壳,幽幽的开口,“你们不是要走吗?我送你们走!”
霜合看着她的背影,鼻头发酸,想要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几天后,赵光义借故让人接周嘉敏进宫,周嘉敏接到旨意,嘴角却是一片冷笑,幽幽的说:“时候到了!”宦官没有听懂,笑着邀请她上桥,轿子抬入院中,她叫人先出去,只说回房整理一下。
霜合与周嘉敏目光相对,“嘉敏!”她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了,可是现在她已经无法阻止她了,周嘉敏了解她的意思,轻笑道:“霜合,很高兴你们陪我们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很快乐!”
霜合想起了初次和她相遇在小石河畔,那时的少女虽焦虑却不绝望,眸子里还闪着光芒,而此时的她,眼中已经是一片死寂,霜合的眼睛了蒙上了一层雾气:“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周嘉敏柔柔一笑,黯然的眼中似有泪珠滚动。
曹璨仰头看天,眼底带着一抹哀叹与惆怅,“他会在那里等着你的,无论多久!”
周嘉敏低着头钻进了轿子里,霜合和曹璨如法炮制,钻进了桥子的底座下,周嘉敏开口叫人,桥夫进来抬起了软轿,桥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这个牢笼。
血,一滴一滴的打在她的额头,顺着额角慢慢滑下,她的心中一阵绞痛,一股热热的东西流过了她的眼角,曹璨臂力奇大,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的呜咽哽在了喉咙里。
终于,骄子停在了宫门外,周嘉敏走出桥子,鲜血染红了她胸前雪白的衣襟,他们在桥底看着她踉跄的的脚步渐去渐远,泪朦眨了她的双眼,也不知是怎么被曹璨扶出轿子的。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她一步一个踉跄,慢慢地往前走,口中唱着的正是那日李煜填的词,带他走进鬼门关的词,一首绝美的亡国悲音。
“你疯了吗?这还在宫墙脚下!”曹璨一把拉过她的身子,将她拖进了街角。
“不,我就要唱,我大声的唱!”她大力她推开他,却推不动,又用更大的力去推开,见没有效果,索性又扯开嗓子大唱,“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唔……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你干什么?你就知道捂我的嘴吗?让我唱完,你放开!”
曹璨叹了口气,心中也不无伤痛,虽只是短短十几天的相处,他的心中已经升起了同情之心,何况是从小经历,感同身受的高霜合,他慢慢她松开了她,却已经拽着她的手,打算一有状况就拉着她逃跑,无论天涯海角,
她的眼角里居然出现了难得的感激之情,让他心中莫名的安慰。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唱到伤心处,她眼中的珠泪滚滚而落,蜀宫的雕栏玉砌早已化作一培尘土,而如花朱颜也不过是黑土里的一堆枯骨了。
“春花……唔……”曹璨见她又要唱一遍,可没那么多胆子去赌了,一低头吻住了她,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对于曹璨的突然袭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瞪大了眼角看着他,心中却突然一暖,想到故国他是那么维护自己的大胆妄为,自己也很是感动,在他深深吻住她之际,张开了嘴,让他的舌顺利的滑了进来,热切她回应着他。
曹璨深情缱绻的抚慰着她,这个吻渐渐变得炙热,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三口,也许以后还会是四口、五口之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安然的度过下半辈子,他拥紧了他此生的全部。
本来被歌声引过来的士兵瞧见这一幕,却是以为两对小夫妻打打闹闹,相互打趣着笑了笑,走了开去。
她的目光望向天际,月亮露出了它圆圆的脑袋,清霜洒满天际。就像是那首诗,万里舒霜合。而她要找的人一直在那里,在灯火最璀璨的她方。
——全文(完)
另:曹璨是历史上有的真实人物,结局肯定是好的,的确是我在文中提过的寿终,宋史原文是“入为东京旧城都巡检使,连拜彰国、保静、武宁、忠武等军节度使。在禁卫十余年,未尝忤旨。天禧三年春,以足疾授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卒,年七十,赠中书令,谧武懿。”至于赵德昭的死,是我提前了,他本该死在李煜后面的,但为了小说的完整性,于是做了改动,好在我这本只能算个“野史杜撰”,无伤大雅,大家看的好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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