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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滴喝完,她扶着桌沿而坐,手撑着头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陈娟满意的离去,不一会儿又一靓装女子站在了她面前,她如刚才一般喝完酒,却已靠着身后的一棵树微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喝醉,那女子微楞了下,与王锦蕙交换了个眼神走向了霜合。
赵莲正坐在薛佳溶身边谈笑,虽早已注意到霜合这边,可依照霜合的机智应该可以应付,便没有过去,此时忽见霜合喝醉,她才有些着急,正要过去,面前忽然出现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兴平郡主!这杯酒庆祝你身体康复!”赵莲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普通,气质不错的女子,想不起来是哪家女子,想应付一声过去,那人却一直挡在她面前,万般无奈只好喝下酒,一时间身边又聚拢了几个女子,她想抽身却抽身不得。
陈娟已走到霜合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高姑娘,听说你歌唱得好!可否为我们唱上一首啊?”
霜合闭着眼,头有些疼痛的模样,嘴里顺应着迷糊地说:“唱歌?给谁唱歌?这是哪里啊?”
陈娟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福满楼啊!今晚不是该你演出吗?客人已在楼下等着了,唱吧……”
“唱……唱什么?”
“歌啊……你最爱的那一首!”霜合心中一惊,脑子中略过什么,正想装醉不醒,脑子却有些不清晰起来,本来以为王锦蕙只想将她灌醉,没想到酒里居然还下了药,难怪看她下午不见了一会儿神神秘秘的,可此时该怎么办?
“清霜姑娘……清霜姑娘……”脑子中蓦地好像看见了揽月阁,大厅里衣香鬓影,谈笑风生,大家都在大声地叫着清霜姑娘,好像在登台的前一刻那么紧张,“唱一首,再唱一首……”
不知是谁在喊了,霜合心里惊得可怕,可脑子却越来越迷惑,眼看着身子要不听使唤的站起来,霜合用仅存一点的意识将长长的指甲掐向自己左手的虎口,嘶……有些痛,甚至能感觉鲜血沿着手心留下,眼睛已经能有些迷糊的看着眼前的景物,好像还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
“你……”陈娟微有些惊,但却没有放弃,“高姑娘!”陈娟扶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很想推开她,身子却没有力气,忽然,不只是谁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一边扯去,身子不稳的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有人说道:“她喝醉了,有我照顾,不麻烦陈姑娘了!”
身边安静了一瞬,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那个陈娟走了,霜合握紧了曹璨的胳膊,迷糊的叫道:“曹……曹璨吗?我头好痛,看来是着了道了!”
“别说话了!我扶你坐下,你只别乱动就是!你的手……”
“手没事……”霜合除了跟着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身边的人忽然离开了她的身子,她有些害怕的一抓抓了个空,正担忧间,一个杯子凑到她唇边,曹璨道:“这是茶,先喝了!”
“嗯!”她扶着他的手,将一碗茶喝尽,脑子终于清醒了些,知道周围的状况,虽然还是混沌,“霜合,你怎么样?”赵莲担忧的声音出现在她身侧,她握着她的手,为她包扎伤口,霜合道:“快带我走,这里呆不得了!”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六十五章 惊变(1)
曹璨轻声道:“再等等!”等了一下,只听身后有脚步声,像是曹璨身边近侍的声音:“少爷,这茶要多喝一些!”便有觉有茶杯凑近嘴巴,这时喝下后,才慢慢清醒过来。
赵莲道:“曹大哥你照顾她,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睁开眼,霜合才松了口气,原本还担心刚刚她靠在曹璨怀中的情景会被人看见,这时却见众人都围着篝火胡乱跳着,回头看着曹璨担忧的目光,自嘲的笑道:“这次是我不小心,差点就泄露身份了!”
曹璨道:“其实也不是你估计错了,只是忽略了王锦蕙身边的那个陈娟,她是石将军身边最宠爱的小妾,平日里便有些邪魅功夫,你只是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
霜合身子有些软绵无力,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今日的帐日后再算!”
曹璨点点头,正要扶起她,篝火边不知怎么喧哗了起来,霜合目光看过去,只见薛佳溶正端着一碗酒敬赵茉,赵茉在众人起哄下退却不过,接过碗慢慢喝下,不一时,又是一女子走到赵茉面前敬酒。
霜合看着,皱眉道:“这场景,多熟悉!”
曹璨道:“走吧!”
“等等!”霜合扶着他的手,看向站在薛佳溶身后的赵莲,赵莲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转头向霜合看来,见霜合正看着她,先楞了楞,随即宽慰她似的笑了笑,转过了头去。
霜合看了她一会儿,向着曹璨叹了口气,“看来她进步很大,这里不需要我了,我们走吧!”
山路湿滑,霜合脚步又不稳,只好一直由曹璨扶着,山风刮过面颊,将在篝火边积聚的热气都通通吹散,冷意渐渐透进了衣服里。
“在想什么?一路上都不说话!”
“没什么!”霜合淡淡笑了笑,“想起上次去温泉宫运气实在不好,这次是正大光明去的,该不会有什么奇遇了吧?”
曹璨笑了笑,似乎想起了那夜的事,却道:“我以为你还在想王锦蕙找人灌醉你诱你唱歌的事!兴平郡主刚刚算是在为你报仇了!”
霜合有些神不守舍的笑了笑,越走神智越是清明,索性脱离了曹璨的搀扶,独自走到了前头,夜里的山路湿滑,只有借着微薄的月光看清脚下的路,是以她走得极缓。她单薄的背影笼罩在凄迷的月色下更显得孤单清绝,曹璨停住脚步看着她,明明离得很近,却偏偏觉得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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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汴京最近来了一个戏班,驻扎在隔壁的“喜德楼”,晚间演出时,总是座无虚席,他们白天在隔壁院子里练习时也是吹吹打打,唱唱哼哼的!相比较“福满楼”的境况就比较惨淡,每日收入也紧够开销,其实也是霜合故意为之,过往总想着办法让声势浩大,钱财入怀,到如今才懂得何为低调的好处。
倚在窗台上,发了好久的呆,连隔壁吹打的声音也渐低了,整个“福满楼”都安静得要命,要不是还听着李荣等人上下楼梯的脚步声,她都要怀疑客栈除了她之外再无别人了。
正要起身,一瞥眼间,忽见隔壁庭院里一道女子的背影一闪而逝,霜合愣住,虽只是一眼,却觉得莫名的熟悉,再一回想,却记不起太多的细节了。
这时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不敲门就走了进来。霜合头未抬,先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娇声叫道:“爹~~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啊?”
徐光溥被她那一声娇滴滴的爹叫的浑身一颤,接过茶一口饮尽,坐下喘了口气,道:“自从你子谦哥哥写信说正在来汴京的路上,我就开始忙着部署这边,好让他在这里安顿时可以不引人注意又不会找不到事做!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他也与我一直保持着联络,可就在五天前,就在他要到汴京的前夕突然没了音讯,我本来以为他做事周全,故意不和我联络的,可这都几天了,一直没有消息,我试着联系如儿,可还是联系不上,你说,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霜合听罢,刚刚的笑意瞬间淡去,皱眉道:“不会的!子谦哥哥心细如尘,如姐姐精明能干,他们俩在一起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许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不能与我们联系,可惜……小白死了,子谦哥哥便只能用暗记联络我们!”
徐光溥道:“我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就是因为他们一个心细,一个精明,我才更觉得他们不会想不到我们会担心,不会不想办法与我们联络!”
霜合刚刚那段话也不过是既安慰徐光溥又安慰自己,以她对彭子谦和伊璧如的了解,怎么会想不到他们不论出了什么状况也一定会想法设法与她联系,这样杳无音信简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绝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真的出了事!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徐光溥忽然站起身子,“不行!我还得安排人在暗中再调查一遍!”霜合也忙站了起来,道:“徐叔叔!这个时候恐怕已打草惊蛇,虽然对方不一定猜得到我们想干什么,可我们一定会先惹祸上身的!”
徐光溥一拍脑袋,大叹道:“是啊是啊!你看我这……这关心则乱的!这个时候我们俩绝对不能有事了!”
霜合道:“奇哥呢?我们一定要先想办法联系到奇哥!让他将鱼岩帮八十二义士,三百帮徒都结合起来,等待我们的消息而动,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都有预感一定不是小事!”
徐光溥点头道:“奇儿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他了,至于你说的,待会儿就让人传信给他!现在,你可想到什么办法找人?我能想到的都已试过但没有音讯!”
霜合想了一瞬,道:“我们在汴京能结交的都是下层人士,要是他们并不藏身在里面我们自然无法找到人!我试试看去找曹璨,这里是他的地盘,兼之又在御前当差,要是哪里出了什么大事他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才是!”
徐光溥沉默地看了霜合一阵,站起身来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肩,嘱咐道:“一切小心!但我想曹璨是个君子,只是我们之间的身份相差了太多!罢了,也不谈这些了!我也先走了!回去等等消息!”
霜合点点头,送徐光溥下楼,所幸楼下客人不多,也不用担心有人注意到他们神色不对,送走了徐光溥,她略微收拾了一下,知道曹璨多数时候都呆在别院里,就算是无人,也会有仆人代为传信,于是骑了雪龙直奔曹璨在郊外的别院。
“曹璨……曹璨……”霜合一跃下马背,就冲到大门上一阵狂拍,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一个有些眼熟的仆人,他认得她,讶异道:“高姑娘……”
霜合松了口气,同时又提起了心,一面往里面张望,一面急道:“你家少爷在不在?我找他有急事!”
那仆人有些抱歉的说:“姑娘你来的真不巧,少爷昨日就被传入宫了,宫里这几日有重要的宴会,少爷职责所在,这几天都不能离开皇宫!”
“什么?”霜合一下子焉了下来,心里像是存着一团火,烧的乱哄哄的,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还能去哪里求助,“你怎么在这个时候不在啊!”
“高姑娘……你说什么?”那仆人道:“是不是很急的事?这可怎么办?少爷说这几日都不要是打扰他,再说宫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喂!高姑娘……”
霜合摇了摇脑袋,沉思着向外走去,顺手牵过缰绳,缓缓的走着,那仆人正要关门,却又听霜合转身叫道:“麻烦你无论如何帮我传个信去!就说是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他帮忙,如果他听到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联系!或是他出宫了一定要让他来找我!”
“是!是!”那仆人忙连声答应着,直觉霜合脸上的神色不平常,他也怕少爷回来责怪他,一面关门一面思索着怎么通知少爷。
霜合像是将刚刚那句当做是最后的希望一般喊出,喊出后便觉得全身的力气又再度被抽干,脚步缓慢地牵着雪龙往回走去。眼中不知不觉雾气升腾,眼前依旧是那条树木丛生的林荫大道,可那绿色却渐渐模糊了起来。
子谦哥哥!你到底在哪儿啊?你怎么能不与我联络?难道你忘了我们相依为命时说过的话吗?不论何时!我们都不能让对方担心!子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