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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璨纵使是一条好汉,百战不殆,却在燕王府数一数二的高手围攻下受了许多伤,那些人都狡猾地紧,只在耗着时间,霜合见他右手臀又多了一条口子,长剑在手却不撼动分毫。霜合忍不住叫道:“阿璨……你先走吧!”
“不!”长剑插在地上,曹璨杵着它,喘了一口气,又抬手挥剑打退敌人,“若是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还有什么本事去保家卫国!”
霜合看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心中明白,这一生他都不会放开,眼中泪意朦胧,咬牙叫道:“好!我们死池要在一起!”曹璨回头一笑,拉着她往府外窜去。见他精神大震,霜合在泪眼朦胧里,仍旧放开了嗓子做开心状大叫道:“阿璨……你在我心中就是战神,你一定会将他们全都打败的!”
“好!”曹璨也大声的答道,挥剑也越加用力。
霜合看着他挥动的双臀,高大的背脊,心想:这辈子就疯狂的也许就只有这一次了。似乎有鲜血溅到她的脸上,温热的感觉带着腥甜的气息,分不清是自己、曹璨的还是别人的。
“啊……”霜合惊叫一声,只觉身子被猛地往后一拉,立即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她抬头一眼望进了赵德昭沉痛的双眼,她猛地往他推去:“你放开我!”
赵德昭拽进了她的手,一言不发。有不少侍卫迅速的跑来,将他们两个围在了中间。
“阿璨……”霜合嘶声叫道。曹璨回头,看到自己空了的手,一时微楞,通红的双眼充满了怒气,直直的看向赵德昭。他的剑尖滴着鲜血,划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周围的人倒了满地,无一人死亡,却都是伤在了腿脚上,没一个人能爬起来,他朝着她走来,无视着在她周围厚厚的一层壁垒。银屏和夜枫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赵德昭的身边,霜合看了看他们,再看了看曹璨满身的伤痕,这一击只能是以卯击石,她咬了咬牙,道:“阿璨,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
曹璨朗声道:“不!带不走你,我绝不会离去!”他仍旁若无人的朝她走来。
赵德昭拉住霜合胳膊的手紧了几分,忽道:“你现在住手离去,我还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否则,你便是死路一条!你想过你的父亲吗?”
曹璨道:“这事是我曹璨一人所做,与父亲无关,我早已留下诀别书,他有其他六子,各个比我能干,我倒是无后顾之忧。但是燕王你,顾忌的太多,反倒没有我洒脱,所以……我赢定了!”
赵德昭脸色愈加的冷,他一挥手,众人朝曹璨扑去,他拉着霜合往府外退去,夜枫和银屏随之而来。
远处,屋顶。一袭黑衣,纱巾蒙面的女子冷眼瞧着底下的一切,口中喃喃道:“两个争一个,她终究还是太幸运了!”她眼中冷光一闪飞身离去。
曹璨一路追击到大街之上,夜半十分,寂静得可怕。这里好像是一座四城,唯有提剑追来的曹璨是天地间最鲜活的一个存在,她每一次的回头,都将他的身影牢牢的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你放开她!”曹璨一身黑衣伫立风中,声音冷绝。
睫上的泪凝于冷风中,原本渐渐模糊的视线里曹璨的身影又渐渐清晰,“阿璨……”霜合想向他奔去,可手却紧紧的被赵德昭抓着,赵德昭神色黯然,不想去看两人,转过了头去,手却一点也不放松。
曹璨从背上敢下早已备好的弓箭,对准了赵德昭,赵德昭感气渍人,丝毫不惧,害怕的只是放开她的手,霜合的眼睛却丝毫没有看向赵德昭,只是恋恋不含的看着曹璨,赵德昭道:“为什么?我与曹璨皆是宋人,也是朝中贵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他?我心里对你的爱绝不会比他少一分一毫!”银屏、夜枫二人挡在赵德昭之前,只待箭来便降至挡开。
其实,当曹璨将弓音对准赵德昭,而他居然没有一丝畏惧,时霜合心里已有些震动,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伤,可是在三个人的世界里,总会有人受伤,她希望伤的只是一个,她缓缓回头,凝视着他,“爱若要用什么来划分,那也不算是爱了。以前,我的确沉迷于你给我的温暖,以为就是喜欢了,可情不是,今日我若跟了你走,想起曹璨时,我的心会碎成千万段,可是我与曹璨在一起想起你时虽也会觉得痛,可那仅仅是出于愧疚。贺大哥,你会是我的知心大哥,可我爱的只会是曹璨一人!”
赵德昭眼中有痛苦挣扎,呆看了霜合良久,却始终无法做出决定,最后,他仰天凄笑了一下,道:“不!我绝不能放弃你。即使你今日不会爱上我,我也会用我这一辈子让你爱上我!曹璨能追寻你四年,我赵德昭也能等你四年、八年!”他的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群侍卫,团团围住了曹璨,四面的弓箭纷纷对准了曹璨,只怕曹璨还未拉弓已满身世箭。
“阿璨!”霜合陡见巨变,身子大震,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曹璨。
曹璨向她淡淡一笑,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乎,只是定定的瞧着她,害怕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赵德昭已不再看向两人,只趁着众人围住曹璨,便要将霜合强行带走。
“霜合……”曹璨仰天大叫一声,如虎啸龙吟,周围的侍卫纷纷一震,拉弓的手都僵住了,霜合回头,眼前长管如虹,破空而来,只听见“艘”的一声,她的身子已被人推开,长箭从她和赵德昭之间穿过,两人被震得分开,各自倒在了一边。银屏在箭射来之际,便已呆住,此时更是犹豫了一瞬,挡在了夜枫之前,夜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未跨出一步。
霜合连思考都没有,已快赵德昭一步爬起来,向着曹璨跑去,赵德昭来不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两人像是早已有某种默契,她知道他的那一箭会射出,他也知道她一定会早有准备向他跑来。赵德昭的人知道不能伤害霜合,见她跑过来不知如何是好,等反应过来,霜合已笑盈盈的站在曹璨身边,曹璨手中空空的大弓被仍在地上,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她就知道,他一定会例无虚发。
赵德昭看着他们,眼中伤痛更甚,他从未如此渴望得到什么,可霜合偏偏是他想要的,想要到疯狂的地步,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得到他的指示,弓箭手已对准了曹璨。
两人却以手拉着手已无惧的姿态面朝着众人,霜合含笑道:“我霜合确实不是什么大女子,不过是个想伴着爱郎的小女子,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他死我就死,他生我便生。这就是……”霜合特意顿住话语转头笑看向曹璨,曹璨向她会心一笑,与她一同说道:“生死相随!”
赵德昭仰头苦笑:“呵呵……生死相随!”
曹璨道:“我曹璨不死于战场确有遗憾,可是能与深爱之人死在一起倒也不枉,今日栽在这儿我也认哉,你看着办吧!”面对生死,他毫不畏惧,只是紧紧握住霜合的手,大有十入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气魄。
“你好……好……”赵德昭眼神微露凶光,仰头看着天空,也不发话,只愣愣的出神,霜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丝毫的紧张的状态,只是慢慢等着他。
就在这时,当三人各自全神贯注之时,忽听一声“小心!”,曹璨率先推开了霜合,一直甚不知从何飞来插在了霜合身边的地上,霜合还未后怕完,有一只箭又已射向她,曹璨已来不及挡开这只箭,“霜合!”
霜合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影一闪,一人扑在了她的身上,一声痛呼过后,脸上渐渐浮起苍白的笑意,霜合愣了一会,拥住他身子,撕心梨肺的大叫了一声:“子谦哥哥……”
一支长箭从他后背穿入,直末箭头,口中鲜血不断地涌出来,霜合无力的拥着他的身子滑落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一颗颗滴下,口中只喃喃的叫着:“子谦哥哥……子谦哥哥……”
曹璨愣了一瞬,直觉地一个什么东西要渐渐远离他了,僵硬着身子走过去,手搭在彭子谦的手腕上,神色越来越沉痛。
“子谦哥哥……”
殷红的血不断地从彭子谦的嘴角涌出,她知道子谦哥哥最爱干净,他怎么能允许这些污秽污染了他洁白的衣衫,她不断的用袖子为他擦去血,可是血还是不断的涌出来,直到染红了她的双袖。
“别忙了……没用的……”他止住她的手,牢牢的握住,就好像从小到大那样,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未知的路上。
“彭子谦!你不准死,听到了吗?不准死……”她的泪汹涌而出,滴打在他的脸上,“我不准你死!你不能死,以后谁来照顾我?谁给我填曲?谁会在守岁时剥红薯给我吃?”
彭子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带着宠溺的口吻说:“霜合!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的说一次话吗?你从来都没有温柔的对待过我,能不能最后一次温柔的对我说说话?我要记得你温柔的笑!”
他期盼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可是她不能让他死去啊,“不……我不会对你温柔的说话,彭子谦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你想听我温柔的对你说话你就给我活下去……听到没有!彭子谦你给我活下去。”
他惨淡的一笑,“恐怕我永远也等不到了……霜合……妹妹……不过这样也好……你对我总算是独一无二的……”
“子谦哥哥,你会等到的!你不要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她将他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大颗大颗的泪滴打在他的额上,再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高高的抬起手,最后一次温柔的她的脸颊,“霜合,对不起!子谦哥哥食言了,子谦哥哥没有做好姑姑交待的事情,不能再好好的保护你了……记住,别再让自己受伤害,我想回去我们……回去……吧……”
混混顿顿间,她似乎听见谁踢开了身后的铺子,一声尖叫在身后响起,可她再也无其他的心思去注意别的人,心里已是一片灰暗,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子谦哥哥……子谦哥哥……”他的手渐渐冰冷,她拼命搓着他的手,却依然无法让他暖和起来,“彭子谦……彭子谦……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忽然,一个淡红色的身子被抛在了她的脚边,她艰难的转头去看,只见王锦蕙一脸惊恐的看着她,曹璨伸手轻轻掩在她的肩膀上,“罪魅祸首在这里!”她目光冰冷的看向王锦蕙,一句也不说,只紧紧的抱紧着彭子谦的头。
王锦蕙盯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高霜合!你不能怪我!是谁叫你妄想得到一切,让两个男子为了你拼死拼活,你凭什么?他的死也是你害成的,知道吗?当然,还有你们两个!”她抬头笑看着曹璨和赵德昭,“不是你们为了争夺她,我又怎么能赶虚而入,她怀里的这个人又怎么会当了替死鬼?哈哈哈……”霜合的身子轻不可见的震动了一下。一滴滴泪滚落在彭子谦的身上,她不见哭声的哭泣让人觉得更加可怕。
“你真是疯了!”曹璨站起身子,一巴掌甩在王锦蕙的脸上,她重心不稳,重又跌倒在地。而赵德昭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可她却觉得他的目光比曹璨的那个巴掌更加可怕。
霜合忽然抬起头来,满含怨恨的眼睛看向身前的两人,“你们满意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还有你……”她转头看向呆呆趴在一旁的王锦蕙,“你真是太可悲了,你是世界上最最可悲的人,你永远也不会懂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会永远都生活在地狱里的!”
她低头看着彭子谦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