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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凡看着她疲惫却妩媚的脸,慢慢的将自己的脸也贴了上去,和着她的呼息,陪着她,沉沉睡去……
管它谁还在等呢,抱着娇软的她,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沈洋看到吴秘书从文印室里出来时,裴氏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了。
“吴秘书,不好意思,害你加班了!”看到吴国文拿着装订好的合同出来,沈洋忙站起来,朝着他抱歉的笑了笑。
“应该的!”吴国文客气而职业的笑着,将已经处理好的合同递到他的手里:“合同我已经请法务部的同事盖好了章,您拿回去盖完章快递给我两份即可!”
“谢谢,明天上午我会将合同送过来!”沈洋接过合同,又认真的翻看了一遍所有的条款,确实无误后,便仔细的收了起来。
谢过吴国文,又去找了方逸,问了些工厂管理的细节后再离开裴氏时,已经是晚上7点了。
想了想,还是给裴云凡发了个信息,一来感谢他给沈氏这个机会,二来也汇报了一下事情的处理进度——至于他这份短信,打扰到裴少最勇猛时的兴致的事情,他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开着他那辆已经有些年头的大众车,穿棱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沈洋突然有种想见沈方菲的冲动!
想到这里,他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立刻调转了车头,快速的往山女子监狱开去。
“菲菲你会怪我吗?到底还是没能为你在沈氏争取到一席之地?”
“菲菲,我们之间,真的一点儿可能也没有吗?即便是我妈不反对,你是不是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
沈洋看着放在副驾驶上的合同书,心里只觉得沉淀淀的一片!
而当他在看见他的好友兼曾经的合伙人小雅来电提醒时,心里又微微的放松了下来——小雅是个让人没有压力的女孩子:聪明、顺从、对朋友没有太高的要求、容易满足。
“沈洋,我今天去看过菲菲姐了,日用品什么的我都买过去了,你以前买的牌子不对,她没好意思说,我给重新买过了。”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小雅轻松的声音。
“谢谢。”沈洋低低的说道。
“你姐姐就是我姐姐,和我客气什么!”小雅的语气一片豪气:“沈洋,你现在哪里,咖啡吧的帐我已经结清了,你过来一起算一下吧!”
“我现在去看看菲菲,明天联络你。咖啡吧的帐先放你那儿。”沈洋轻声说道:小雅和他一样,对生活没有什么大的追求,也没有什么更长远的计划,但每一件需要她去做的小事,她都会做得干脆利落,让人放心。
“这样啊,那时这个时间还能进去吗?”小雅的语气里低落的情绪并不那么明显,一向只觉得小雅开朗明快的沈洋,当然更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只是轻声说道:“她现在才进去,心情不好。我一个多星期没去看她,她会难过的。”
“哦,那你去吧,晚上开车注意安全。有时间了给我电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和我说。”小雅的声音轻轻亮亮的,温温柔柔的,如一股清风一样,吹得人心里一阵放松而舒适。
“我知道,你也早些休息。”沈洋细心的叮嘱之后,挂掉了电话。
和小雅通过电话后,心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压抑与沉闷,和她相处,总是让人心情很轻易的就放松起来——她是个让人没有负担和压力的女孩子。
“沈先生?这么晚!”监狱长有些为难的对沈洋说道。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沈洋温润的笑着,一个信封迅速的塞进了那监狱长的口袋里。
“正好他们今天有放风,现在也还没睡,你去那边操场等吧,我让038号出来。”监狱长的脸一下子变了——既和谒,又亲切!
“谢谢您了!”沈洋朝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那灯光昏暗一片的操场走去。
与城市的灯红酒绿大不相同,这里只有高高的电网、灰暗的天空、昏黄几不可见路的路灯、杂乱而狂放的杂草——看起来一片的萧瑟、一片的阴翳,让人身处其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浓浓的压抑感!
“找我有事?”沈方菲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与这压抑的环境一样,让人听了只觉得一阵难受。
“与裴氏的合同定下来了,他们做了投资价值评估后,就会有第一批资金注入,我估计不出一个月,应该就可以恢复生产了。”沈洋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寞然却又憔悴不堪的沈方菲,心里那股钝钝的痛感,又来了。
在她面前,似乎除了说公司的事情,他便无话可说:关于他想她的心事,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他的面前,任何时候,她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用她冷傲的眼神将他拒之于心门之外!
可看到她这样无助而阴沉的模样,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沈方菲依然是一副冷然的表情,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挺好。”
看着她淡然的表情,沈洋想了又想,关于她的名字被排除在股东大会之外的事情,还是吞了下去——或许,等她的情绪好一些、等她的状态再稳定一些再告诉她吧!
“我,这几天公司的事情有些忙,所以我没有来!你没有怪我吧?”沈洋沉沉的看着她漠然的眼,希望从她的眸光里看出一些有关于想念、有关于埋怨的表情——显然,他失望了!
她的眸子里是一片空洞的冷漠!
“你,你不想和我说话?”看到她冷然疏离的表情,他的心只觉得慌慌的。
“没别的事我走了,教官在等我。”沈方菲轻瞥了他一眼,漠然的转过身去。
“菲菲,我想你了!”沈洋一把伸手拉住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以后公司的事情不要来和我说!东西可以让小雅送来,你不要来了,我不想见你!”沈方菲冷冷的甩开他的手,转过身面对着他漠然的说道。
“你就这么讨厌我?”沈洋看着,说话的声音一片的低哑和嘶哑。
沈方菲这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就往操场外面走去。
“沈方菲,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知道你喜欢裴云凡那样的成功男人!对不起,如果我的感情对你曾经造成过困扰,对不起!”沈洋在她的身后,大声的说着,在看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后,痛苦的蹲下了身体,重重的一拳锤在地上,整个手背被地上冷硬的石头蹭得满是血痕也不自觉。
“我恨裴云凡!如果你愿意等我、如果你能把裴氏搞跨,我们之间,也不是没有机会。”当沈洋正绝望的埋头在膝盖里的时候,沈方菲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洋猛的抬起头,沈方菲正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他时,眸子里仍是一片的清冷。
“你还在想着报复裴云凡?”沈洋慢慢的站起来,看着沈方菲冷漠的脸上,一片阴郁的恨意,不禁暗自皱起了眉头。
“你看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满身是伤,是谁害的!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是谁害的!”沈方菲突然拉起身上宽松的囚服,胳膊上一块块的青紫,大腿上一道一道筷子刷过的、长长的紫痕!
她把裤子继续往上拉,大腿根处几道明显的指甲掐痕已经结了小小的血痂。
“菲菲!”沈洋痛苦的拉下她的长裤,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他心目中高傲如公主般的女孩啊,这才多久,已经是遍体鳞伤!
“很可怕是吗?还有更可怕的,你没看到!”沈方菲浑身僵硬的靠在他的怀里,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在冷冷的瞥过沈洋痛苦的脸之后,缓缓拉起了自己的上衣:她没有穿胸衣,原本柔软晶莹的圆润上,横七竖八的拉出几道长长的指甲印,已深入肉里!
“菲菲,怎么会这样!”他低头看着她,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女人之间怎么做吗?我现在知道了!”沈方菲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一脸讽刺的笑了起来。
“菲菲,别说了、别说了!”沈洋紧紧的拥着她,手臂间的力度,几乎要将她已经瘦弱得只剩骨头的腰给拧断了。
“呵呵,你听不下去了?还是看不下去了?看了觉得恶心吗?”沈方菲一脸讽刺的表情,眼睛里满是怨毒的恨意。
“不是的,菲菲,你别这样!我心疼,知道吗,我是心疼!”沈洋轻抬起她的脸,看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大手穿过她宽大的囚服,将她的伤细细的包裹在手心,记忆中的柔软依然,只是那滑腻的感觉,已被一道道疤痕所代替!
他用拇指从那一道道划痕上轻轻的抚过,小心冀冀的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在这夜风吹过之后,身边只有树叶和杂草共鸣的监狱操场上,他给她的吻温热而深沉,带着疼惜、带着抚慰、带着酸涩……
而一直冰冷寞然的她,在他的吻里,压抑已久的眼泪,不觉间已经留了满面!
“菲菲,别哭,我让狱长给你换个房间,我想办法让你快点儿出去。”沈洋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去了她满脸的泪,最后,噙住她微冷的唇,直到感觉到她的唇在自己唇舌的包裹下变得温暖起来,这才将舌慢慢的伸探进了她的唇舌深处,轻轻的舔着、慢慢的绕着,一丝一丝的浸入,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我明天就去找狱警长,让她帮你给调调。”沈洋看着依在怀里的沈方菲,苍白的小脸因为这一个吻,变得有些红润起来,他不舍的用大拇指轻抚着她的脸,低低的说道。
“不用了,都处习惯了,换了新的,又得适应新的人,现在可怕的人太多了!”沈方菲轻轻摇了摇头。
“我心疼。”沈洋沉沉的看着她,眸子里满是苦涩与疼惜。
“这是坐牢呢,又不比在家里!”沈方菲的声音比起刚开始见面,终于有了些温度:“沈洋,你会嫌弃我吗?坐着牢,身上还被人抓成这这样!”她说着,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伤痕之上,让他感受自己的同时,感受着自己的痛!
“不会的!不会的!”沈洋连连摇头,大手缓缓的抚摸着她……
在这夜黑风高、阴沉一片的监狱操场上,两人的缠绵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只是,情不自禁的情动,又岂是这样的克难的环境可以阻止的呢!
“沈洋,我要回去了,晚了狱警要罚的。”沈方菲感觉到沈洋身体的变化,感觉到他大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的力度越来越大、方向越来越下,说话时不由得轻轻喘了起来。
“恩,去吧,需要什么东西,一定要告诉我,别因为倔强让自己吃苦。”沈洋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下自己身体对她的渴望,对她柔声说道。
“恩,你没时间不用过来,让小雅过来就行了,当然,她不嫌烦的话。”沈方菲伸手轻抚了下他年轻而俊朗的脸,看着远处灰暗的天空,她二十二岁的生命,从此后便如这天空般,一片灰色和压抑!
对于沈洋,她不想原本阳光的他拉进自己这段灰色的岁月里,只是,既然他这么义无反顾的走了进来,那么冥冥之中自有一双手在安排着这一切,她也就不再抗拒了!
在这段灰色的岁月里,她需要他帮她打点上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