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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徵叹了口气,道:“不是鬼,是这湖中的仙人,很早就有了,似乎每一年都会出现一次。”
“那该如何是好,哇啊啊啊怎么又开始了!”
小公子满脸惊恐,见林墨彰站在旁边,两手连忙扒过去,就凑到了林墨彰的身边,抓着他衣服不由分说涕泗横流,喊道:“兄台,你不怕吗,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林墨彰无语,正要说什么之时,又听姜玉徵道:“没办法的,除非,除非……”
小公子连忙抬起头问道:”除非什么?!”
“唉……”
“别唉声叹气了,到底有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姜玉徵又动了动手指,木筏随即猛地一晃,她便顺势坐下,凝眉说着:“除非,这河神啊在此地生活了多年,每年落在水中,人们又不拜会它,故此,从无供奉。想是这样,所以它越发狂躁。”
小公子秒懂,赶紧坐好,从袖中掏出一大把银子丢进水中,又拿出几块玉佩准备扔进去,一边扔一边哆哆嗦嗦:“知道了知道了,仙人,这些是信男供奉您的,您千万别嫌弃。”
姜玉徵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心中喜悦异常,面上却可惜的很,“够了够了,河神虽然小气的紧,可它还是很通情理的。”
“什么,它还小气?!可是,可是我已经没有银子了。”
小公子可怜巴巴的扁扁嘴,蹭到林墨彰的面前,说:“兄台,你还有银子吗?”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头,姜玉徵操纵着小傀儡默默的收集水中的银子。小人儿熟练的将银子抱住,收完后又似一阵风的跳出水面飞回了姜玉徵的衣袖里。
林墨彰冷哼一声,只说:“世间哪有鬼神?不过是人作恶罢了。”
他说的义正言辞,剑眉微拧,竟让人不自觉的去相信他。
姜玉徵手微微一顿,撇撇嘴不说话。
那小公子迷茫的四处瞧了瞧,小声不停的嘀咕。
“可,刚才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姑娘,真的有河神吗?”
自然是有的,姜玉徵心下这般回应着,却也不说话,一只手默默地往后伸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如疾风般跃过来,不消片刻就站在了姜玉徵的面前。那黑影蓦地抬起手,一把抓过她的身子。姜玉徵一时不慎,被他牢牢控住,藏在身后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露出来。
姜玉徵神色紧张,怒道:“林墨彰!”
林墨彰鼻息中传来一声哼,也不管面前女子作何模样,直直伸出手去将她的衣袖拉开,顿时,一把银锭子稀里哗啦的落在木筏上。
空气霎时寂静。
坐在木筏上的锦衣小公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眨眨眼,咽了咽口水,瞧着那边被林墨彰缚起的的女子,惊叹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又指了指木筏上的银子,“我的?”
林墨彰点点头。
姜玉徵连忙道:“这是我自己的,如何又成了他的?”
“哼。”
“你哼什么哼!”
林墨彰道:“本公子在想,这三贤书院自诩名家圣地,如何留得下你这般坑人钱财之人,传了出去,当真笑话。”
第10章 莫名上了贼船()
两人僵持不下,姜玉徵也不虚他,运功挣脱掉身上的束缚,就和林墨彰交起手来,气氛顿时紧张不已。
那小公子哆哆嗦嗦的爬过去,捡起那些银子,叫喊道:“什么!这还真是我的银子。我家的银子底下都是刻了字的。”
林墨彰一把抓住她,冷声说道:“你还有何话说?”
姜玉徵还能有什么话,这人证物证具在,她能说什么。不过嘛,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自然是不能如了这两人的愿,否则今日之行岂不是白来了。
这样想着,她躲开林墨彰,熟练的跃入水中,见那两人没有一同下水的意思,姜玉徵乐呵呵的笑了笑,喊道:“本姑娘这么大就还没有失败的时候。”
就在她说话的片刻,手底下的动作却还没有停,木筏随即再次猛烈的摇晃起来,两人在木筏上站也站不住,最后木筏翻了个身,两人也直直的落在水里。
姜玉徵哈哈一笑,扬起手挥了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入手中的银两,得意的看着他们。
金衣小公子吐出口中的水,在水里扑棱扑棱几下,抓住木筏,正喘息着,乍一眼就看到姜玉徵拿着的银子,炸毛叫道:“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儿,怎么又到你那里去了!”
林墨彰单手扶住木筏,俊俏霸气的脸上布满着一层黑气。
“我自有办法。你们俩就好好的在这儿飘着吧,本姑娘恕不奉陪。”
姜玉徵说完,就快速的沉入湖中,像一条矫健的鱼儿在水中游了起来,没过多久,人就不见了踪影。
“该死!”
“兄台,别骂了。咱们,如何去书院啊?”小公子撇撇嘴。
林墨彰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湖水,以及身边傻里傻气的少年,实在是后悔自己为何不跟着叶春杪走,何故上了这艘贼船。
……
姜玉徵搭着湿淋淋的衣服回到了房间,没曾想叶姑洗也在,她回身关上房门,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喊道:“姑洗,这么早就下学了吗?”
“本来正在上课的,可是……阿徵,你这是怎么了?”
姜玉徵无奈的笑了笑,拎着衣摆就往内室里面走:”计划有点偏差,掉进湖里了,不过尚好。”她扬了扬手中的银子,丢在桌案上,“大有收获!”
叶姑洗放下手中的刺绣,疾步过来,拿起那银子,惊叹:“阿徵你真厉害,我数数,一百,两百,四百两!真好。你今日遇上的想必是个富贵公子了。”
“富贵是富贵,就是傻乎乎的。”
姜玉徵泡进澡桶里想了想那金衣华服的小少爷,回答道,遂又问道:“诶对了,你可认识林墨彰?”
“你是说林墨彰林大哥?”
“你知道?”
叶姑洗点点头,回忆道:“是啊,我少年时候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那时他一个人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哥哥倒是常常过去与他玩耍,关系向来是不错的。听说前几年他随父去了外地经商,不过我身子弱,平日里极少出门,所以不是很熟。”
她顿了顿:“阿徵,你怎的问起他来?”
姜玉徵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你哥哥也同去接他了,我这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我与他确是不熟,所以哥哥也没有告诉我。林大哥,他也是打算考三贤书院吗?”
“应该是的,今日他上的就是我那船,不过他太过警备,没有坑到银子。可惜了啊。而且,我还差点被他识出端倪来。”
叶姑洗将银子收好,放进荷包里,安慰道:“没出事就好,我看这些银子也足够了。”
姜玉徵梳洗完出来,“对了,你方才说有何原因提前下学了?”
叶姑洗答道:“据说是试题被盗,老师们去商讨后续之事了。”
“被盗?谁有这样的胆子!”
“不太清楚,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或许当不得真。”
姜玉徵心下思量,凝眉对叶姑洗说道:“那些个学子今日刚到,便闹出试题被盗的事情,想来是今天来人中的某位搞的鬼。既能在书院有内应盗题,那人应该有些手段,这样看来,今年的选拔怕是不得安宁啊!”
叶姑洗皱着眉头,也是一脸的担忧:“阿徵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明日便要开始了,希望不会发生什么才好。”
“你说,会不会有人因为试题的事儿对书院不利啊?”
姜玉徵瞧着面前温婉的姑娘瘦瘦的小脸险些皱成个包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温声说“好啦,别担心这个了,师长们会解决好的。”
又笑道:”明日要举行新生的题试,我们定是要休假的,计划不变,明日咱们就巳时出发。”
“嗯,好的。”
“别操心了,走吧,趁着休息,咱们再去准备准备。”
——
岸边。
“多谢兄台,多谢多谢。兄台你真是武艺高强啊。”
“若不是你,今日我恐要魂归这云尽湖了!”
金衣小公子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趴在岸上,对着面前站立的人感谢:”在下云良,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林墨彰。”
第11章 客舍盈掬楼()
三贤书院历年来招收新生的规律从未变过,会让待考者于书院客室居住三日,三日内不仅考教学子的辞赋文采能力技能等,还要随时监管他们的日常住行,就这样经过层层的选拔,最后仅仅五名弟子收归门下。
待考的客室位于书院后花园旁的阁楼里,这里树木繁郁,空气清新。又与书院正式的学子舍房仅有一墙之隔。
阁楼名曰:盈掬。
此时,一行人跟随着管事的人正往盈掬楼走去,等会便要进行参观与分房。
云良嘴里嘀嘀咕咕停也不停,跟在林墨彰旁边两人走在最后。
他咬牙切齿道:“最好别让我再碰到那人,否则我一定*%*##”
“林兄,你说那人究竟是谁啊,简直放肆极了。”
“可怜我的银子啊,被她骗的一文不剩,呜呜呜……”
“这该如何是好啊,若是考上了书院,都没有银子交束脩了。”
“哇哇哇!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林兄,你有没有在听啊,林兄,林兄,林墨彰?”
云良在身旁叽叽喳喳的,扰的人不胜其烦,林墨彰停下脚步,转身瞧着这呆呆傻傻的少年,轻扬嘴角:“自作自受。”
“喂!怎么能这样说,再怎么咱俩也算是共患难了。”
“共患难,”林墨彰挑眉:“没错,确实是共患难了,我有错,实在不该笑话于你,只是这患难已共,那这造出患难的人又该如何呢?嗯?”
云良一脸无辜:“啥意思?”
“喏。”林墨彰抬了抬下巴,说道:“你看那人。”
云良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围栏旁边,一棵奇形怪状的大树下,正站着两位身着三贤书院靛青色院服的女子。她们正笑着交流,声音有些小,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其中正手舞足蹈的长发女子一脸的古怪精灵,她长发随风飘动,堪堪露出了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容,云良目瞪口呆:“她,她是……是刚才那位姑娘!”
林墨彰说:“确实是她。”
“……”啊嗯嗯抓狂呜嗷嗷嗷!!
林墨彰无语的拉住面前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的少年,说道:“你要过去?”
云良气哼哼:“对啊,她这般捉弄你我,况且还骗了我的银子,那可是我身上全部的财产了,我当然要去找她麻烦。”
“你别拉着我,我现在就去!”
“别拉我,别拦着我。既然找着她了,绝对不能放过!”
“你别拉呀……”
林墨彰抿唇轻笑,摊了摊手:“我可没有拦着。”
“你,你,你。”云良尴尬的笑了笑,故作淡定的咳了咳,“林兄,那你说怎么办?”
林墨彰往那边看了看,淡定的说:“她既是书院的人,自然是跑不掉的。我们如今的紧要之事是通过考试,有仇有怨何不等到三日之后?”
“再者,你就这般莽撞的跑过去,争吵?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