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应该就是这个。”
知乔强忍着不适,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准礁石拍了几张,然后又把相机放回背包里。而此时此刻,几米开外坐在另一辆摩托上的老夏司机已经完全虚脱了。
“我们得回去了。”周衍回头看着知乔,“你能行吗?”
她对他露出惨白的微笑:“如果我说不行你会不走吗?”
“我会把你扔进珊瑚礁,这样也许那些来参观的直升客机会把你救走。”
“……谢谢。”这的确是很“周衍式”的回答。
“那么,”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担忧,“我们要出发了。”
知乔点点头,把自己贴在他背上,双手围在他腰上牢牢地握住。他的头发被风吹在她脸上,又刺又痒,但她却一点也不想拨开。
“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是什么很聪明的女孩子,”他忽然侧过头低声说,“但有些时候,我却觉得你很了不起。”
知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蓝色的摩托再一次呼啸着上路。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把头埋在他背脊上,闭上眼睛,倾听自己狂妄地跳动着的心。
九(下)
知乔几乎是爬着从摩托上下来的,庆幸的是,因为早餐什么也没吃,所以只是像只脱水的海狮般趴在沙滩上干呕会儿——否则怀疑自己有可能因为“制造污秽物”而遭到昆士兰当局的罚款。。
老夏显然没有么好运,他是被那褐发小伙子扛下摩托的,而且似乎有昏迷不醒的趋势。
随行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导演商量下,立刻决定派另名摄像师顶上。
周衍出示相机里的照片,经过确认后,得到第二个线索信封。。
“走吧,”周衍把自己的背包从知乔肩膀上解下来,背上,然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样对,“们得去找刺激——在那姓谢的朋友回来之前。”。
不远处的海面上,谢易果的身影清晰可见。。
知乔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周衍身后向高尔夫球车走去:“不知道刚经历次要命的晕船吗?”。
“嗯,但那并没有要的命。”他的回答有刻薄。。
知乔脚软,差摔倒在地上,幸好周衍及时拉把。。
“……谢谢。”也种十分刻薄的口吻回敬。。
“不客气。”他头,把拽上车,然后等摄像师也上车后,发动车子冲上山坡。
直到下车的时候,知乔才发现他们再次来到汉密尔顿岛那十分微型的机场。但次,他们是从另扇门进去的。工作人员带他们来到停机坪,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架“巨型”直升机。之所以称之为“巨型”,是因为跟般意义上的直升机比起来,架飞机简直能装下辆小轿车。
“把衣服穿上。”周衍从工作人员手上接过两套连体服,把其中套递给知乔。
“是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他微笑着。。
“……”唯有照做。穿上衣服之后,周衍又往头上套个头盔。才意识到,他刚才的“找刺激”指的是什么。。
两个跟他们穿着相仿的工作人员从直升机上下来迎接他们,唯不同的是,工作人员的背后背着降落伞包。。
知乔撩起面罩对周衍大喊:“们到底要去干嘛?!”。
周衍放下的面罩,敲敲的头盔,言不发地钻上直升机。。
“噢……周衍,恨!”在头盔里大叫,他却听不到。。
基本上,知乔已经猜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可是当和那位背着降落伞包的士绑在起的时候,还是不禁在心里咒骂起来。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机舱门已经打开,周衍和跳伞员率先掉下去,张嘴打算尖叫,接着发现自己也冲出机舱门外。
是种……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就无法体会的感觉,心脏像是已经不属于,连呼吸都困难,即使戴着头盔,耳边仍能听到隆隆的风声,以及背后那位士反复用英文着“放松”的声音。不敢睁眼,觉得自己快要死,有那么段时间,脑海中反复出现周衍撑着红伞在雨中对“很抱歉,父亲死”的场景。直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个场景印象如此深刻,但此时此刻,忽然明白,因为他是多年之后第个在面前提起父亲的人,尽管他带来的是噩耗,可是从那刻开始,与分别十多年的父亲又被重新连系在起。风雨中站在眼前的个人、他的每句话,甚至他那把突兀的红伞,都是与父亲的纽带。。
从那起,他把带进另个世界。。
悬荡着的心脏在极度窒息中重又跳动起来,睁开眼睛,发现脚下是蔚蓝的海岸以及纯白色的沙滩。随着声如同闷雷的声响,的身体停止急速下落,甚至往更高的地方飘荡而去。
周衍在脚下十几米的地方,跟他绑在起的那位跳伞员打开伞包,猜想自己身后的位定也作同样的事。。
世界变得安静起来。他们飘荡于空中,仿佛游离于俗世之外,在里,所有的切都是静止的,太阳、云层、海水、甚至是空气……只有他们是活的。。
又过好会儿,周衍他们率先降落在白色的沙滩上。身后的士重又向叙述遍降落的要领,伸出大拇指表示没问题。切准备就绪。。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惊讶的抽气声,接着平衡感消失,们被阵狂风吹离海岸线,急速跌落进波光粼粼的大海里。。
入水的霎那,知乔感到腰上的束缚被解开,定是跳伞员解开安全带。于是划动起四肢,浮游于海面之上,厚厚的跳伞服是种障碍,但很快就适应。。
知乔转过身,发现身后的士情况不容乐观,似乎来不及解开跳伞包,现在正费力地在水中挣扎。。
知乔连忙游过去帮忙,但在水中切都是那么费力,当们终于从困境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彼此都已经筋疲力尽。。
知乔大口喘着气,回忆周衍教的海中急救的知识。不管怎么,节约体力是最关键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手脚缓慢而有节奏地划动着,同时尽量让自己浮在水面上,样就能用更少的力气前进。。
们离海岸线并不远,也许只有百多米的距离,可是经历刚才那番挣扎之后,知乔对于依靠自己的力量游到岸边缺乏信心。看看身旁的跳伞员,的嘴唇有些发青,但还是勉强地支撑着自己。。
就在知乔感到筹莫展的时候,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忽然传来叫喊声:。
“蔡知乔!”。
讶然抬起头,发现如同鲨鱼般向们游来的那个人,不是周衍又是谁?
几乎要哭出来,但嘴上却是笑的。用尽力气对他喊:“在里!”。
周衍循着声音游过来,在水中把抱住:“没事吧。”。
与其是个问句,还不如,是种确认。并且,当他紧紧地把圈在怀里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很明显。。
“没事……”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脖颈,直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放松,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就能靠在他肩膀上睡过去。。
周衍粗重地喘着气,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游过来耗费体力,抑或是因为担心而导致的呼吸不畅。
“吓死……”出句话的同时,他脸色真的看上去有些惨白。。
的头盔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因为想自己的脸色看上去应该也不怎么样,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对他微微笑。。
在静谧、温暖,却又尴尬、诡异的气氛中,周衍忽然异常冷静地:“能把架在腰上的腿挪开吗,不然们两个都得沉下去。”。
“啊……对不起……”直到刻,才发现自己真的如同八爪章鱼样紧紧地缠在他身上。也许是种求生者的本能,但实在令有……无地自容。。
两人打算向岸边游过去的时候,才想起从刚才起就有奄奄息的跳伞员。幸好岸边派人来营救,三人又往前游十几米后,就被救上船。。
知乔躺在快艇的甲板上,头顶的太阳晃得头晕。。
周衍坐在身旁,吸吸鼻子,也抬起头看着空。。
直到刻,才发现,他只是脱碍事的跳伞服就跳进海里,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正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但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知乔忍不住咳几下,把刚才呛进喉管的海水都咳出来。周衍低下头看着,无奈地笑笑,伸手拉下跳伞服的拉链,:“幸好……”。
喘着气,吃力地问:“幸好什么?”。
他眯起眼睛,思索着。最后,他微微笑,回答道:“幸好,不用给做人工呼吸。”
“……”知乔很想拳捶在他胸口,可是已经没有力气。闭上眼,用手臂挡在眼前,脸颊两侧渐渐湿润起来,哭,不能自已地流下眼泪。。
周衍扳开的手臂,再也无法抑制地大哭起来。也许就是从不知道的,父亲所在的世界。伴随着自由与梦想的,是各种未知,也许父亲和周衍曾遇过比更危急的情况,所以……他才么地镇定。。
但无法做到。。
的心仍在狂跳不止,想到刚才的危急与无助,种极度后怕的心情油然而生。
周衍用他粗糙的手掌拨开散落在额前的头发,轻声:“没事。都过去,相信……知乔。”。
但仍然嚎啕大哭,像是不把刚才呛进去的海水哭出来就决不罢休。。
周衍低低地叹口气,低下身子,在额头上轻轻地印个吻:“傻瓜,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不会让有事的……”。
他用指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常年累月的奔波使他的手指布上厚厚的茧,触在的皮肤上,有疼,却很温暖。。
安静下来,尽管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流,但拼命地抑制住抽泣声,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个人。。
快艇调转方向,突突地往岸边驶去。知乔忽然想起周衍刚才的那个吻,感到额头上像是被烙铁印刻过般的滚烫。他见平静下来,便温柔地微微笑,然后转头看向海岸线的方向。
知乔重又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如同身在梦境中,仿佛切的切,都只是梦中某个失控的片段,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又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
快艇很快驶到岸边,跳伞员被人搀扶着下船,知乔却脱掉跳伞服,自己走下去。尽管脚步还有些发软,可是决定不再让周衍看到自己软弱的面。。
也许坚强,才是三年来学到的最重要的件事。。
谢易果和他的驴友兄弟突如其来地降落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白色沙滩上,两人似乎都狼狈不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大口喘气。。
“嗨……”谢易果走到知乔跟前,脱下头盔,副马上要晕倒的样子。。
“还好吧?”。
“不怎么好,”他的脸色也很苍白,“刚才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
“噢,”知乔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开玩笑,“至少没有在降落时掉进海里,差淹死。”
“什么?!”谢易果瞪大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知乔。。
“嗨,那什么……”另位驴友兄弟也面色不佳地走过来。。
打完招呼之后,知乔忽然醍醐灌顶地问周衍:“接下来们该干什么?”
“看到那边的信箱吗?”周衍指着沙滩另头。。
“嗯。”。
“最先到达的人有‘让路权’。”。
“又来……”知乔本想些什么,但瞬间,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着周衍,“那们还等什么?”。
几乎在同秒里,知乔和周衍拔腿向沙滩的另头奔去。谢易果和那位驴友兄弟愣几秒,才追上去。四人在铺满美丽的白色细沙的沙滩上奋力奔跑,知乔简直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心里只有个信念:那就是必须得到第名!。
次,绰号是“省略号”的驴友兄弟渐渐冲到最前面,依次排在后面的仍然是周衍和知乔,谢易果也许是刚经历场生不如死的极限跳伞运动,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