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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让孩子们见了。”郭靖有些尴尬,这样说完自责的话,又道,“我去看看他们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竟然有时间乱跑。”
看着郭靖匆匆远去的背影,黄蓉一时有些失落,不过是拥抱而已,就这么需要避人了吗?
骨子里,她承袭了黄药师的性格,对这些世间的规矩礼仪不是太在意,但,若是她心爱的人在意,纵然再不喜欢,她也能够做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让人毫无非议。
坐在窗前,轻轻叹一口气,刚才的头脑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再回过神来,看着信纸,重新折叠起来收好,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想着,手上微微用力,便见那已经被叠成小方块儿的信纸在撒手间化为粉尘,风一吹,就散了。
“阿嚏,阿嚏,是谁念叨我了,真是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丹凤迎着风,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吸了好几口冷气似的,好在没有飞什么口水沫,随手摸出来的帕子掩过了嘴,似乎也有了些不洁,皱着眉,手一松,轻飘飘,绣着淡紫色小花的帕子就随风飞了。
宽大的衣袖也被风鼓动,那一方帕子擦着袖子飞走,不等落地,就被人捡了起来,轻轻抬起看了一眼,莫名的芳香在鼻尖引诱,让他再看向前方的身影时,眼中的神采都有了不同,是个难得的美人啊。
华丽的衣服好像用了无数的锦绣,最难得这般凌乱的色彩搭配在一起不见丝毫的低俗,反更见几分贵气,愈发衬得那人面容英俊,鹤立鸡群。
这样出色的人物,好像天生就是某些世家的席上客,上唇与颏下的微髭让这人愈添几分成熟魅力,举手投足之间的潇洒之气好像也有了一种历经沧桑的阔达。
“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他出言叫住了丹凤,声音也是有着男性独有的魅力,一听便能让人心生好感。
如同他的音量一样,不大不小,并不会太过喧闹,却也无法让人忽视。
丹凤回眸,眼中一晃而过的尴尬,那是故意丢掉的好吗,但是这样说,似乎自己随手乱丢垃圾一样,虽然就是,但这也显得太没礼貌了,可是,也没垃圾桶啊,惆怅啊,古代就是这点儿不好,想要来点儿精神文明,它也不给物质基础啊。
“啊,是我的帕子吗?”故作无知地看了一眼,呃,左右,这条路上,这段距离之中,好像真的没有旁的女子了,古代么,闲着逛街的女子到底还是少。
所以,他有没有看到我刚才是故意丢的啊,应该没看出来吧,我的动作那么隐蔽,就是手指松了松而已。
那人含笑看着丹凤,好像在看一个纯情的小白兔,声音又轻柔了一些:“姑娘怕是不小心落了,还请收好。”说着,向前两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叠得方方正正的帕子单手奉上,拇指压住了那淡紫色的花瓣,若有人拿,怕是不可能不触碰就接手。
“如此,多谢了。”丹凤有些迟疑地说着,接过来的时候,不经意触碰到对方的手指,脸上一红,头又低了两分,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来,无声之中自有无限娇羞。
眸中,还能看到对方腰上坠着的玉佩,光泽莹润,不必入手,也知道是一块儿好玉,这等价值,加上这样的装扮,这种完全不低调的富豪,碰上了,又哪里能够轻易放过?
“在下公孙止,不知姑娘名姓?”
第117章()
公孙止?有些耳熟啊这个名字,是什么重要的剧情人物吗?
丹凤略有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到对方故作的几分潇洒气息,露出一个犹如涟漪的浅笑来,“多谢公子。”却是闭口不言自己的名字。
公孙止也没在意,折扇在手,轻轻展开,微微摇晃,便有微风拂面,让他的笑容也如春暖花开一样,透着温和之意。
两摸红晕飞上脸颊,憋着气,感觉脸上有了些热度之后,丹凤再次笑了一下,眼眸乱转,似是不敢看公孙止的样子。
“不知姑娘要往何处去,我看姑娘,似乎面有愁容。”公孙止含笑询问,声音之中循循善诱,似乎在说“你可以向我求助,我是能够帮你的。”
呵呵,愁容?
心中冷嘲的丹凤转念,眉心一蹙,真似添了忧愁一样,嘴唇翕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末了轻轻一叹,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如今,不过往那一二寻去,却也不知,那一二可能依靠。”
“哦?不知是何等样事,若是姑娘不弃,我愿助姑娘一臂之力。”公孙止的话语极为诚恳。
“此事,此事”丹凤支吾着,抬手揉了揉眼睛,放下手后,双眼微红,似是已经有了泪水在凝聚。
公孙止见状,忙把丹凤请到一旁的茶楼包间之中,还为之前的失礼道歉,又要请丹凤吃饭,却被丹凤给拒了,一盏茶之后,两人才说起丹凤的难事来。
不外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女,失了亲人之后,要去投奔久未联系的未婚夫,但既然久不联系,这婚约还有多少做数就不好说了。
“身世飘零,人如浮萍,纵知道那一二不可靠,人世之中,却也只有那一二依靠了。”丹凤说着便用帕子捂着脸,好似在哭的样子,她手中的帕子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块儿,一模一样的帕子她还有好多,换这么一块儿也不显眼。
公孙止对着别的都还算是精明,绝情谷隐居世外多少年不曾被人打搅,他也不缺吃穿,用度上还能如此奢华,就可见这人还是有着经济之才的,称得上精明。
但这样的人,却怎么都改不了对女色的喜好,尤其喜欢的便是这种能够让他凸显大丈夫依靠的女子。
见到面前的女子伤心落泪,自陈身世,也是可怜可爱,一颗心就跟泡在了水里一样软和,不知不觉,就把一只手抚在了丹凤肩头,轻声说:“有缘相见,我便不忍看你如此难过,你若是无处可去,不如便随我走,我必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对失意女子来说,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温暖。
丹凤装出的哭声一滞,拿着帕子的手微微放下,露出一双好似水洗的明眸来,眸中波光潋滟,仅此一双美眸,便隐了多少风情。
公孙止心神一荡,眼中一时间只有对方的身影,这般绝色,实在不容错过。
“怎、怎能如此?”眸中似乎有几分不安和惶恐,丹凤一时间有些无措的样子。
公孙止心意已定,反而笑得开怀,说:“如此又有哪里不妥当呢?我公孙止家中富裕,必不让姑娘再度流离。如此,姑娘可愿告知芳名?”
“我,我叫丹凤。”
丹凤说完,便好像无颜已对一样,拿着帕子遮了脸,轻薄半透的帕子上,一簇淡紫色的小花恰好在脸颊旁,隐约可见那一双眼,分明在看着公孙止,似有无限话语,只化作一抹羞色。
如此,无言之中已然定下盟约。
公孙止再度笑起来,觉出了不一样的趣味,却也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礼貌地邀请丹凤随他入谷居住,自陈身份乃是绝情谷谷主,至于现在就随他去的原因,则是外面不安全,他并不放心。
丹凤为“绝情谷”三字所惊,啊,这不就是那个,那个,差点儿和小龙女成婚的那个绝情谷谷主嘛,怪道公孙止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呐。
都说情花奇,她也想看看这花有多奇。
难掩好奇,丹凤就半推半拒地随着公孙止走了。
及至到了谷中,看到那个跟自己如今年龄差不多的公孙绿萼,丹凤再看公孙止的眼神儿莫名就有了些怨怪,这货,还真是渣,哦,对了,还有个被害的原配裘千仞?
大概是这个名字吧,反正挺惨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唉,她就说么,她的功德值这么高,肯定是要替天行道的啊!
且看她卷走公孙止的钱财,让这一对儿来个贫贱夫妻百事哀,也算是好事,唯独可怜的就是公孙绿萼了,不过,女子当自强嘛,她可以介绍她去古墓派碰碰运气。
与其让杨过和小龙女来一个虐恋情深,还不如成全了小龙女的冷情冷性。
真不知道把这些都要跟杨过有所瓜葛的女人凑做堆儿,最后的故事会是怎样的。
每个世界,丹凤都忍不住改变剧情的蠢蠢欲动,原来的剧情,固然吸引人,但当成为剧中人之后,很难保证自己不去改变某些悲剧的,动动手就能解决的事情,有多硬心才能冷眼旁观。
丹凤很自私,但在不影响自己既得利益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吝啬于对旁人伸出援手。
前提是,旁人还比较可爱。
知道丹凤要和自己的父亲成亲之后,公孙绿萼惊讶了一下就很快接受了,听到丹凤那些苦难,她还心有戚戚然,对着丹凤总是更多几分怜惜。
人心换人心,她对丹凤好,丹凤也不忍看着她最后走到香消玉殒的结局。
一面对着公孙绿萼温温柔柔的,一面却又怨怪公孙止,不过眼中含泪两回,就让公孙止同意了把公孙绿萼送到古墓派的事情。
“丹凤,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公孙绿萼的人缘儿很好,当她从公孙止的徒弟樊一翁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是一种被背叛的不敢置信。
她对丹凤相处以诚,从没有过坏心,但她,却想把她赶离绝情谷,婚礼都还未成,她这位未来的后妈,便已经开始了排除异己吗?
公孙绿萼很伤心,相比于丹凤那鳄鱼的眼泪,她的眼中已经滚落了热泪。
“绿萼,你也不要怪我,若非,若非,我也不想的。”说着,丹凤流了泪,她一边暗赞自己的演技好,一边轻声说,“你可知,谷主那次拥着我,清喊的却是你的名字,我总不敢信,只一个‘绿’字而已,但只当是为了我安心吧,你们是亲父女,总是远着些好,我真的没有坏心,日后,该有的嫁妆我一丁点儿都不会短你,便是这绝情谷,以后也都是你的,只求你只求你让我安心一些,我实在不想哪日看着惨剧发生,便是你,我知道你没有那等心思,你离了去,岂不是更好?”
丹凤话到一半,公孙绿萼便已经是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这些是真的吗?
“我一柔弱女子,世间无处立足,能得谷主怜惜,我是高兴的,却不想最后是这般空欢喜,但,我实在是怕了,不敢再去外面,只自私些,忍着不堪,只要能容身就好,绿萼,我从未见过如你这样的好人,也是当你为姐妹的,事情这般,我也是愿你好的,你信我,我并不是要害你的,那古墓派我曾听闻过,最是冰清玉洁不过,还有全真教于一旁震慑宵小,那些全真教的道士也是名门子弟,便是将来,你要寻一个意中人,也是近水楼台,这已是我知道的最好了,你,你别怨我。”
丹凤说得哀哀怯怯,神识却把周围监控起来,只怕公孙止听到这些话,那可就闹大了!
公孙绿萼好容易才把自己飘到九霄之上的魂魄找回来,身体微微发抖,之前是生气的,现在则是震惊的,听到最后,一颗心方才回暖,见到丹凤神色惶恐不安,想到她身世可怜,又有这一番情由,自己若是不去,恐怕反倒像是对父亲有什么心思似的。
虽还有些怨她如此先斩后奏,但有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