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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天色渐明,赶了一晚上的路,小孩们吃不消,马也要快报废了,不得已,只好停在一处溪旁稍作歇息,岂料才刚停下没多久,北向道路便有一人驾马匆匆从转角处出现,却在经过我们时一个急刹车,掉头停在路旁,不久后又下马朝这边走来。
那人身穿黑衣,头戴一顶斗笠式的帷帽,檐下垂有一圈黑纱,纱长至肩,看不清面貌,腰间叉着一把柳叶刀,气势冷厉。
他在马车和我们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会儿,方开口问:小哥的马车好生眼熟,能否请教系从何处得来?
声音粗旷低哑,带点东北口音。
我歪头,温雅地笑了笑:这马车款式平常,四处皆有。
黑衣人哼了声,马车款式是普通,但可不是每辆车窗旁都有那双圆图腾。
我目斜脸不歪地向车窗旁一瞥,嗯,好像真有葫芦状的图案在窗右边。
一一〇
马你个的太妃娘娘咧,现在是怎样?
那是什么帮派的暗号吗!
这人该不会是人口贩子的同伙吧?!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种人生实在是太倒霉了!
此人观起来甚是厉害,麻醉针还放在铜管里怎么办
一一一
身后的留华突然伸手抓住我衣摆,十指紧扣而且微微颤抖,我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地盯着那黑衣人,目中不无害怕,似乎识得此人。
我向后握住他的小手轻拍,让他放下,然后望向那黑衣人身后,却不禁双眼大睁,不可置信脱口喊道:大侠?你怎会在此处?
那人闻言向后一看,我赶紧脚一垫,全速冲向前,电光火石间抓起他左手背身用力往左脚一扫,顺势将他翻身重摔在地,接着来了个十字固定法,把他压得暂且动弹不得。
还不快跑!往北!进谯县!我朝孩子们大喊。
留华率先会过意,回头拉着几个还在发愣的孩子,带着他们向北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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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
一pk:江湖上表示单挑的秘密暗语。
第九章 将功赎罪的侦探马阿秋1()
一一二
一刻钟后,我气喘吁吁地被压在地上,黑衣人早已捡回他被我踹掉的大刀,用它跟我来了个亲密接触。
所以我说内力什么的都是开外挂!那用不完的力大无穷是怎么回事?
一点都不合乎逻辑!质量守恒定律咧?
你们这样会让物理学家们通通哭晕在实验室里啊!
说!你将我兄弟他们怎么了!黑衣人咬牙切齿。
不要问我隔着面纱怎么能看到他的牙齿,因为他那顶皂纱斗笠在我们躺在地上翻来滚去缠斗的时候就被弄掉了。
一一三
情势大坏,只能拖一刻是一刻了,于是我用无辜的眼神望向他,疑惑地发问:什什么?
他将刀往我脖子压进几分,别装傻!我兄弟呢?
什、什么兄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难不成这些人口贩子间也有革命感情?
脖颈间压力一重,一股湿润随即涌了出来。
等、等等,这马车是、是我偷来的没错,可我没对您兄弟怎样啊,大侠饶命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坚持小命可能不保,我战战兢兢地承认在南边发现一处民宅,敲门久未有回应,入内却发现四名大汉皆昏睡不醒、后院一房中竟关有十数名儿童,才坐上院中马车悄悄带孩童离开。期间我加油添醋地描述了四名大汉昏睡地有多么古怪诡异,以求能激起黑衣人对他们的关心赶去查看,为孩子们的逃跑争取一点时间,也为自己换取一些活命的机会。
离歹徒们药效消退清醒过来还有大约九个时辰,这期间
边说我边将手悄悄伸进胸前内袋,若能成功掏出麻醉针就好办了,这次若能平安回去,得找工匠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把它作成像柯南麻醉表一样的发射型暗器。
黑衣人突然眼光一暗,甩刀往我手臂就是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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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开封府牌榨人干专门厂()
一三八
案子虽然了结,但却留有一堆善后工作要处理,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数量庞大的儿童安置与领回问题。
公孙先生夫捊着飘柔的山羊胡,一脸无奈地述说开封府人力如何吃紧,从上至下平日即各有职务如何忙碌,对这繁琐的后续处理如何烦恼,感叹实在抽不出太多人手来应付。
包大人在一旁配合无间,连连点头、则则称是,不忘摆出一张凝重的脸庞,待公孙先生一说完,立即忧心忡忡地望向我,语带期待地问道:虞郎君既和部分儿童相熟,由你来协助办理是再适合也不过,本府现在就聘请你为“孩童专按副使”,协助处理孩童安置、认领相关事项,不知你可愿担任?
我:
一三九
就这样,在下当日下午立即走马上任,到百善堂汴梁城知名善人提供给孩童们的暂时留容处所和我的临时上司“孩童专按正使”报到。
“孩童专按正使”是之前曾在开封诸县一同协助侦办彼案的一位江湖人士,个性豪爽,早我一步被拉来做廉价,喔不更惨,我们是免费人力。
在下后来皆直呼他为雷兄。
(一四〇
包大人跟公孙先生彻底贯彻物尽其用、人尽压榨此等不厚道之政策,对方认识不久的人也是一样。
将近一百名孩童的身分查证、核对及档案制作,各地有失踪儿家属如雪片般飞来之书面询问、回复,各地官方讯息的过滤整合,加上那些快将门坎踏穿、陆续前来认领失踪儿童的亲朋好友和热心邻里,除此之外还要处里孩童们不时搞出的大小麻烦——这么庞大的工作量,他们还真忍心只让我和雷兄二人单独来处理!
看看那些杂七杂八的文件,都塞满两间书房了!
这实在太不人道了!
我要控诉你们枉顾劳工权益!
(一四一)
那一阵子,我们这俩正副使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鬼晚、干得比驴多,日日累得跟条狗似的,长此以往,非得增添两桩过劳暴死的案例不可!
关在房内连续工作十天都没怎么休息后,在下终于忍受不了了。
第十一日清早方睁开眼,一阵心悸猛地袭来,在下忽有感应暴毙之神在忘川河岸和我遥遥招手——未免自己糊里胡涂就渡了河岸,我当机立断立刻奋起,厚着脸皮去向雷正使凹假去能出门透气活动活动身体,稍微缓冲一下就算只有半天也好啊!
前头提过,雷兄是个豪爽的好人,他当时看着我一副眼下发黑脸色发白头重脚轻走路摇晃有风的窝囔样,立即准了半天假给我,拍拍胸脯表示有他坐镇,这半日天是塌不下来,要我仅管出去走走透气呗!
看这股令人激赏的豪爽劲儿!
(一四二)
于是在下欢欢喜喜放风去了。
睽违十日的阳光好耀眼啊,眼睛都快对这亮度适应不良了!
(一四三)
一踏入市街,大街小巷飘满了清新菊香,不少民宅门前摆放菊花,店家们亦纷纷祭上各种菊花装饰,酒楼脚店更用无数菊花缚成洞户妆点门面,汴梁街道一时间被点缀得万紫千红千姿百态,让整座东都城的气氛为之焕然一新!
彼时我才蓦然惊觉,原来那日系九月初八,已是将近重阳时分了。
(一四四)
一路闲逛下来,街上多了不少菊花摊子,东华门外开办菊市,聚集全国最顶尖的品种,黄白色蕊的万龄菊、粉红色的桃花菊、白檀心的木香菊,圆黄色的金铃菊,白大的喜容菊,无处无之,喷芳吐艳、绚丽多彩;街上小吃也应景地出现各式各样插有彩旗、狮蛮的蒸糕,菊花茶、菊花包子、菊花饼、菊花糕、菊花酒等菊花制品也是一应俱全,玲琅满目,令人目不瑕给。
这汴梁似乎一夜之间成为一座菊城,真正是步步有菊、里里飘香,涌入的赏菊民众穿流不止,堵街拥道,举目所见一片繁花似锦,缕缕游人如织。
在下似乎迷醉在这片金秋的菊海里了
我丢魂似地东跑西逛,双手捧满了节庆限定的战利品,逛街血拼的快感平复了在下这些日来累积的疲惫,不过还有点意犹未尽呢
我用一秒思虑后决定再攻入阵中冲杀几回,正欲转身冲刺毕竟休息时间有限,动作要快
虞兄!一只手冷不防地拍上我肩头。
吓!
啪哒!
啪哒!
(一四五)
可以不要这么突然地从别人背后出声吗?
——可以不要这么突然地从别人背后伸手吗!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装有人体感测雷达能立即查觉旁人靠近,请你们体谅体谅普通人啊!
(一四六)
眼角撇到一抹蓝色的身影在我身侧弯下腰,然后长手一捞,将被我抖落在地的两粒菊花馒头轻巧地拎了起来,又稍稍掸了一掸——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便有如行云流水般利落优雅。
(一四七)
看到没?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人家连低头捡个馒头姿态都可以显得如此不平凡!
(一四八)
抱歉,展某不查,惊扰虞兄了。
展昭略带歉意的嗓音从身旁传来,无奈我手上捧的物事着实堆得太高,只能勉强用侧眼瞄到他蓝底白边的前襟。
不要紧不过下次叫人前能否请让小弟先有些心理准备?人吓人,吓死人啊!
展昭伸手将我怀中的物事分去一半,眼前顿时视野大开。
他立在对面,意味深长地瞅了我及我的战利品们一眼,最后勾起嘴角,凑到我面前,压低着嗓子道:是谁虐待虞兄,没让虞兄吃饱,害虞兄饿到得买这么多吃食
重低音入耳,太近了,吓得我下意识便往旁蹦哒了一大步。
转头,竟见展昭在原地哈哈笑出声来。
(一四九)
敢情这是在捉弄我?
那个稳重温文的展大侠展护卫竟然捉弄人?!
(一五〇)
我当下气血上涌,羞愤交加,忍不住朝他踢了一脚——理所当然被轻而易举地闪过,期间还见他悠哉地顺手接住两包被我甩落的菊花糕。
自取其辱不能解决问题。
我冷静了。
冷静后我惊觉,嗯,今天的展昭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一五一)
仔细地瞅了他几眼,我小心地开口:展兄今日心情很好?
唔,一般一般,为何有此一问?
没、没事,那个展兄也是出门逛街吗?
不,他笑了笑,展某奉命去至应天府协助办案,今日才回得这汴梁城来,一进城便瞅见上虞兄的身影,这便来同你打声招呼了。
嗯,他今天的笑看起来也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啊,是了,是瞳孔有点儿发散,眼神似乎有些失焦呢
你方从豪州回来,就又出差了?就说包大人压榨人力吧,竟连老员工也不放过。
展昭微笑:这件案子展某盯了三日,幸好总算是不辱包大人之命,顺利结了案。
展兄难不成这三日都未曾阖眼休息?
那帮歹人极其狡猾,一耽搁可能便会错失良机,是故展某不敢懈怠
展昭望向远处,脸上虽然仍挂着微笑,可那笑容真的有点怪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