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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你太幼稚了!这些记者,什么动静搞不出来?她要想把你往死里整,你就两个字:玩完!”苏珊有个亲戚,要买10张机票,其中5张是儿童票,本来都预订了,结果出票的时候,航空公司一看票少人多,比较紧俏,就不肯卖半价儿童票,说票不够了。亲戚的侄女是电视台的记者,带着针孔摄像头暗访,说儿童半价票没有,可以换买成人票,航空公司同意了。这事上了当天的“G市新闻”,引起很大的社会反响。最后航空公司的领导登门道歉,并退还了多收的款项。
所以苏珊觉得这些记者神通广大,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已经得罪了,就要将影响降到最小。
易楚楚不禁佩服苏珊思考问题比较长远周详,这个闺蜜,有点像茫茫大海上的灯塔,照亮了她前行的路。这一个角色,以前欧之洋曾经担当过一段时间,现在已经不能指望了。而高明,因为身份特殊,她也没有办法完全敞开心扉。
正巧这一天,苏珊休息。她从易楚楚那里抄下了蔡萍的手机号码,却不直接打,通过“114”查到了省日报的总机号码,问到了蔡萍的部门电话,又很巧妙地得知了蔡萍就在社里没有出去。苏珊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上门去。
按说这事跟她关系不大——易楚楚是她的“情敌”,或者说她是易楚楚的“情敌”,她去找蔡萍谈,以什么身份去谈,谈什么,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可是,苏珊就是有一种直觉,她必须出马,否则,事态一旦失控,那就不堪设想了!
事情正如她想像的那样。蔡萍连夜赶写了一篇“热点调查”系列之一,对当今社会中,与外遇有关的离婚案居高不下、年轻女孩拜金主义横行的现象,加以针砭,其中就以“易XX”作为重点调查对象,摘录了部分对话内容。毫无疑问,“刚刚热演某现代剧的易XX”是以反面形象示人的。原来为《失落的青春》作一篇人物专访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既摸透了欧之洋小情人的底细,又为她的“系列”丰富了典型素材。
真是一石二鸟啊!当她颇为得意地坐在电脑前为她的文章润色时,忽然听同事过来说会客室有人找,她就边琢磨着文中的措辞,边站起身来,径直往会客室走去。
一个陌生女孩坐在会客室的椅子上。蔡萍疑惑地问:“请问你找谁?”
“蔡大记者!”苏珊镇定地回答:“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易楚楚,我是她的朋友!”
蔡萍这才意识到这个女孩来者不善。她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前台怎么回事?把乱七八糟的人都放了进来!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不接待!”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珊一下子站了起来:“蔡大记者,你不希望我向你们领导举报,说你假公济私,诱骗采访对象,取得采访资料吧?!”
蔡萍气得脸都绿了,她纵横新闻界近十年,什么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被一个年轻美貌的小女子这样威胁,还真是第一次。她正要发作,苏珊抢先说道:“蔡大记者,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而且想和你谈谈易楚楚。是,她是犯了错,但她绝对不像你了解的那样不堪!请给个机会,我还能爆一点猛料给你也说不定啊!”
风向在一瞬间又转了180度。听苏珊说得那么诚恳,蔡萍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便跟她一般计较,转而一想,对那个小狐狸精了解得透彻一点,也没有什么坏处,就把已经变了方向的脚又收了回来:“抱歉,我对你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很忙,没有时间接待你。如果你一定要等,那请自便吧。”说完,拂袖而去。
苏珊是何等聪明的人啊,一听这话,就知道蔡萍面子挂不住,所以——你爱等不等。既然可以等,那就等吧。苏珊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本书,气定神闲地重新坐了下来。
谁知这一等就到了下午三点半。倒不是蔡萍忘了这事。她确实忙,参加了一个“国庆特别报道”的策划会,回来又修改她的稿子,等到吃着同事带回来的午餐,才猛然想起会客室里等着她的人。她筷子一丢,正要过去看看,想了想,就没有起身。她不在,就没必要去看了;她若还在,那就再等等吧,也正好杀杀她的锐气。直到三点半,有同事跑过来提醒她,她这才像突然醒悟过来,说:
“哎呀,我真忙忘了!马上去看。”
会客室在走廊尽头,是新闻部专门接待上门反映事情的人的。蔡萍站在门口一看,见那个女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胳膊旁边有一本打开的书。蔡萍走上前,悄悄地看了一下封面,是李开复的《世界因你而不同》,刚上架的新书。
看来这个女孩还是很有思想的。要知道,现在的80后,喜欢买书、静心阅读的人已经不多了。蔡萍忽然对自己的小肚鸡肠有点愧疚,这个女孩可是饿着肚子在等她呢。刚想敲敲桌子把她叫醒,她却自己醒了,一看蔡萍站在旁边,就跳了起来。
“对不起,我睡着了!”苏珊忙把摊在桌上的书啊手机啊什么的,撸到包里。
“走吧,我们到楼下的茶座去。”蔡萍绷着脸,语气却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下来。
去茶座的目的当然还有顺便让苏珊把午饭解决掉。在等餐的时候,蔡萍直接了当地问:“你要找我谈什么?”
苏珊白白等了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这一刻呀。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这个气宇轩昂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地说:“我今天才发现,你们记者真的很忙很辛苦啊!”
“少费话,有话快说!”
“好吧。”苏珊也不想绕弯子了,直奔主题:“蔡大姐,正如你已经了解到的,易楚楚是个可怜的孤儿。她能长这么大,这么美,已经是个奇迹了!你不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男人折腰,让女人动容么?”
见蔡萍面无表情,不吱声,苏珊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欧总资助她,关心她,这本身也没有错。可以说,没有欧总,就没有易楚楚的今天!”
“是啊!一帮就帮到床上去了,多彻底啊!”蔡萍冷笑。不仅觉得欧之洋背叛了蔡静,她还觉得欧之洋欺骗了她这个视姐夫为偶像的妻妹。实在是心痛啊!
“我先替易楚楚向你们道个歉,希望能原谅她,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请大姐能网开一面,不要用诋毁她的语言。”
“我诋毁她?哼,哼,她也要值得的呢!我真不明白,现在的80后女孩都在想着什么?年纪轻轻的,抢别人的老公,想不劳而获,想钓金龟婿,满脑子拜金思想,她们还有没有正确的人生取向?还有没有道德荣辱观?啊?”蔡萍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就来气。如果不是严重的代沟问题,那一定是这个群体,乃至这个社会出了问题!
“大姐,你先消消气。其实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这样想的,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绝大部分,其中就包括我,还是很传统的。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当然,我还是还是完整的一个我!”苏珊毕竟在这方面还未开化,说到这儿的时候,脸都红了。
蔡萍不由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刮目相看。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啊,一定出身名门,家教甚严。她随口问道:“你父母做什么的?”
“我父母都是省交通设计研究院的工程师,父亲是总工。”苏珊很奇怪蔡萍问这个,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问这个问题,说明渐渐地,蔡萍不再有那么深的敌意。
“原来如此!”蔡萍很是感慨。为什么此女孩跟彼女孩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呢?由此可见,家教是多么重要了!父母的素质,家庭的氛围,决定了一个孩子成长的方向。唉,那些擦枪走火,玩着危险关系,最后殃及婚姻家庭的人,到底有没有认真地想过,自己孩子的未来?
“你是比较优秀,但你那个朋友就太无耻,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行为会伤害另一个女人?噢不,伤害的是这个家庭中的所有人么!?”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但我要说,易楚楚还是很无辜的,没有人教她面对这种问题时的解决方法,欧总对她好,但是后来好得变了味,作为这样一个受人恩惠的女孩子,她能怎么办?她不过是把欧总当成了靠山,当成了长辈,当成了亲人,去索取一点点的温暖和爱罢了!反之,欧总作为一个成熟、成功男人,却置家庭于不顾,置纯洁女孩的感情于不顾,
置自己的前途于不顾,他才是最该遭受谴责的人!”
苏珊慷慨陈词,觉得自己都快变成苏律师了。蔡萍呢,这时候居然沉默了下来,也许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苏珊低头吃简餐,不是“吃”,是“吞”了。她真的是饿坏了。蔡萍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喜欢上这个姑娘。
用了不到十分钟,苏珊就将面前托盘里的饭菜汤一扫而空。她招招手,让服务员把餐盘拿走,用纸巾擦了擦嘴。
“大姐,我今天来,最大的目的,还是恳请你撤销对易楚楚的人物专访,给她一条生路,她毕竟还要嫁作他人妇的。好吗?“苏珊的明眸流露出乞求。
“什么‘嫁作他人妇’,我可告诉你,她想踢走我姐,取而代之,那是妄想!”蔡萍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珊忽然明白了,说来说去,原来蔡家姐妹还真不知道易楚楚已经离开欧之洋了,难怪在这儿炒冷饭呢。她笑了,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大姐,我说我有爆料的吧!易楚楚跟欧总早就分开了,楚楚的男朋友叫高明,是个服装设计师,特帅!”说到这儿,眼神里还是飘过一丝黯然。
啊?是这样?!自己上窜下跳地,原来用劲用错了地方。现在看来,是欧之洋贼心不死,努力想挽回这段孽恋。这个消息很重要,是欧之洋的底牌,掌握了这个底牌,看来,胜算在握啊!
这样一想,蔡萍精神为之抖擞。她破天荒地伸手替苏珊斟满了茶:“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苏珊。”
“这名字有点熟嘛。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写作,经常在《G市晚报》上发表作品啊?”
“是的。你看晚报吗?”苏珊觉得很奇怪,省日报的记者喜欢看市晚报。
“是我妈喜欢看晚报,我经常读给她听,所以也会顺便看一看啦。”
“是这样。蔡大姐,那你看,易楚楚的专访?”见火候不错;,苏珊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人物专访?说实话,她还没有做专访的资格!我只是在写一个关于离婚的调查报告,她只是众多案例中的一个。这样吧,看你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的勇气可嘉,我答应你,把她的名字虚化,让读者看不了现实痕迹,也就没有办法‘人肉’了好吧?顺利的话,后天系列一就应该能见报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苏珊惊呼一声,高举两个手,在头顶上做“V”状,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化干戈为玉帛,原来讲的就是她呀!
55。…第五十六章、一地碎片
上午一开完会议,欧之洋就抓起桌上的手机,翻看有没有易楚楚的信息。什么也没有。奇怪,说得好好的,今天中午两个人见面商讨对付蔡家姐妹的对策。从昨晚的电话中可以听出来,易楚楚惶恐不安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如果不是还在回G市的火车上,他真想搂住这个女孩,给她慰藉,给她力量。
屈指算来,易楚楚离开他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日子,他每天度日如年。那些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美好记忆,常常不经意间就侵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