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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许博年唇边当即就挑起了一抹兴味更浓的弧度,眉宇间也透着一股不以为然的自负,“是吗?那我就更好奇了你说说看,看我会不会被吓到”
他自认为在当今这个社会,他许博年也算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了。
不知道她那个养父究竟来头有多大,风头能盖过他?
见他一直追问,唐翩跹无措的咬咬唇,转换策略,跟他撒起了娇,“许伯伯,您就别问了,好不好?算我求您了”
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想把她和连俢肆的关系昭告天下。
更不想与他为敌的人有机可趁,以此大做文章。
就算她没有云倾姐那么伟大,她也会时时刻刻的想着怎样去保护他。
哪怕这份保护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她力求尽心就好。
许博年的胃口被吊起来,迫不及待想知道她口里那个厉害的角色到底是谁。
不过,看她态度坚持,便不好意思再多追问下去,“好,许伯伯不问就是了。”
“谢谢您的体谅”
许博年摇了下头,觉得这孩子实在太客气了。
“那好,既然你决定念国内的大学,我马上帮你联络。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再过不到两周就要开学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尽量少出去,知道吗?”
“嗯,我知道,一切就拜托许伯伯了。”唐翩跹听话的点点头,眼里溢满了感动和感激。
“一会儿吃完饭,看会儿电视了就早点休息。明天许伯伯抽空来看你”
“好,许伯伯您也早些休息,当心身体”
“我知道。”
……
这时,许薇蕊的姨妈端着一碗燕窝来到房门口。
因为门虚掩着的关系,她来不及推门,一抬眼,就透过门缝看见了坐在桌前的男人笑容满面挂电话的样子。
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怔,她一脸的匪夷所思。
印象里,自打某人过世,二十年过去了,他一直沉浸在对故人的思念里,走不出来。
而她也随着薇蕊来到这个家里将近十年,十年来,他就一直郁郁寡欢,很少笑。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居然笑得那么开怀,像是遇到了特别高兴的事。
最令她意外的是,电话都挂断了,他居然还对着手机屏幕在那儿笑。
笑得眉宇间温柔一片,都沾上了月亮的光辉。
一下子就把她拉回到了二十二年前,初见他时的一幕。
……
那一年,她二十四岁,而妹妹苍耳二十一岁。
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惜姐妹俩的命运却截然相反,这也是她恨的源泉……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刚到父亲家养胎的她,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盹儿。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她扶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去开门。
以为是妹妹回来了没带钥匙,门打开以后,正想吼她几句。
不想,一束清香扑鼻的花束就塞到了她手里。
她被弄得一头雾水,错愕不已。
来不及拒绝,耳边就扬起了一道富有磁性血气方刚的男音。
哪怕只说了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都让她永生难忘。
——“Surprise”
当她吃力的拨开花束,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一刻,映入眼帘的一张英气逼人的俊颜以及他脸上温情脉脉的笑容,一下子就吸走了她眼里所有的精魄。
就是那一眼,让她此生自那以后眼里心间再也容不下更多。
“对……对不起,我还以为开门的是阿耳”突然发现自己献殷勤搞错了对象,年轻的小伙儿一脸局促的跟她道歉,“你是阿耳的姐姐白芷吧?你好,我是阿耳的男朋友,我叫许博年。阿耳,她在家吗?”
原来是找阿耳的,又是找阿耳的,她眼里的惊艳和渐生的情愫瞬间便被灭顶般的怒气和嫉妒所取代。
一把将手里的花塞回到他怀里,她怒火红烧的瞪了他一眼,退回到门内,‘扑通’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浑身无力的靠在门上,余光睨着门外的方向,她气得咬牙切齿,隐忍的眼泪流了满脸。
“苍耳,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你,为什么你身边总是帅哥如云,而我却总是被混混和*欺负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
“姐,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白芷深陷在回忆里的一刻,伴着眼前有一双手晃来晃去,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乍一回神,发现许博年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她面前。
他脸上的笑容不再,语气也是一贯的客套和疏离。
把思绪收回来,白芷痛苦的抿了抿唇,随即把手上的托盘递过去,从嘴角里挤出一丝温婉笑容,“博年,我见你刚才晚饭没吃多少,怕你半夜胃疼,所以就帮你煮了一碗燕窝。”
许博年本来想说他不饿谢谢她的好意,但看她一脸虔诚,怕伤到她的自尊心,还是礼貌的接过,“谢谢姐,我端回房吃。”
说完,他端着燕窝出了房就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他回身,补充了一句,“以后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不必麻烦姐”
他一口一声‘姐’,叫的白芷心如刀割。
加上他方才对着手机开怀大笑的样子,也一直在她脑子里徘徊。
直觉告诉她,他身边似乎已经有人了,不然一个鳏居多年的男人不可能笑的那么开心。
醋劲儿一上来,白芷怒气腾腾的冲上前,不管不顾的质问他,“博年,你明明比我大,为什么要一直叫我姐?就名字也可以啊”
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起碗边的勺子舀了一勺燕窝喂进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许博年并不看她,“你是比我小,可你是阿耳的姐姐,我自然要随她叫你姐。”
受不了他的漠视,白芷抖着肩膀歇斯底里的冲他吼,“阿耳她已经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
拿着勺子的右手往碗里舀起一勺燕窝,再倒回去,再舀,再倒,许博年唇边勾着一抹苦涩的笑,声音铿锵有力,“没有,她没死,至少在我心里,她一直活着。”
难受的抠着胸口,白芷哭得声泪俱下,“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除了照顾蕊蕊,最主要的还是想照顾你许博年,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都不肯看我一眼”
“姐,你的心意我不是不知道。谢谢你的错爱,我真的承受不起。”抬起眼睑,满含无奈的朝哭泣中的人看过去,许博年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对她说,“今天趁这个机会,我们把话说清楚也好。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我从来都只当你是妻姐。以你的条件,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在话下,何必要在我这跟干枯的树上吊死。我只想守着对阿耳的思念过完余生,还请你成全。”
“你撒谎”白芷不可置否的一声冷笑,“你有了新欢,是不是?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理由”
觉得她简直莫名其妙,无奈的摇了下头,许博年不想再跟她多做纠缠,绕过她,继续回房的路。
面对他的冷漠,白芷痛苦的直闭眸。
追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她冷笑着问,眼里有嫉妒的火光一闪而过,“那你说,你刚才是在跟谁讲电话,笑得那么开心,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什么?”
“白芷”忍无可忍的一把将手里的燕窝连同托盘往地上重重的一扔,许博年薄眸微眯,怒意四起,“你居然偷听我讲电话”
“我没有偷听,我出现在你房门口的时候你已经讲完了。只是你对着屏幕发笑的样子刚好被我看到了,我才……”
白芷的话还没说完,怒从中来的许博年就沉声将其打断,“请你记住你的身份,这个家到底我是主,你是客不要以为你是阿耳的姐姐,欢欢的姨妈,我就可以无限制的容忍你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无微不至的帮我照顾女儿,我也自认为待你不薄,但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这个家的女主人永远都只能是阿耳,其次是欢欢,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和干涉我的自由这一次,我看在阿耳和欢欢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下不为例”
“还有,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此生不会再娶,除非阿耳死而复生。我连你都不可能接受,更不可能接受其他女人,你不要在这里疑神疑鬼,神神叨叨。我刚才只是在跟一个小辈讲电话,那孩子跟我很投缘,算得上我的忘年之交,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话音一落,一把将发神经的女人掀开,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心情大受影响的许博年便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房。
目瞪口呆的目送他离开,一直到他消失在他房门口,白芷整个人都像遭受了雷击般,浑身无力的怔在原地,伤心欲绝的眼泪湿了满脸。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居然会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狠心的一番话来
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消化掉许博年那番伤人的话,白芷擦掉眼泪,对着许博年的房门,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许博年,我不会放弃的,我就不信我争不过一个死人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说的客人变成主人,女主人到时候,你看我有没有资格干涉你的自由你最好是在外面没人,如果有,我弄不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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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唐翩跹享受了一段难得的安静时光。
经过护士的悉心照料,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
许博年只要有空就会来看她,陪她一起吃饭,抑或是和她一起在公寓楼下的花园里遛弯儿。
说来也奇怪,两个年纪相差那么大的人在一起,居然有聊不完的话题,以至于许博年都恨不得搬过来跟她一起住。
就算女儿许薇蕊最近去国外拍戏,他都不怎么挂念那孩子。
反倒是一天不见跹跹,就想念的很。
再忙也会抽时间去看她一眼,不然,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似的。
和跹跹接触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喜欢这孩子。
有时候,他甚至会奢望,如果跹跹是他的女儿,是他和阿耳的女儿该有多好。
比起女儿许薇蕊,他觉得跹跹和妻子似乎要更像一些。
不光是长相,神似和一些小动作,包括说话的方式和吃菜的口味都很像,常常害他误以为是阿耳死而复生了。
相对而言,连俢肆这边的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自打唐翩跹出走以后,整整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他急得五内俱焚,茶不思饭不想,每天不是摔东西,就是冲荣驰等一干人等发脾气。
但凡是机场和车站传来一点消息,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很像他的跹跹,他闻讯后都会赶过去亲眼验证。
可惜,无数次的期待换来的是无数次的失望。
他的跹跹真的离他而去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叫他痛不欲生,也气得恨不得掐死那个狠心的丫头。
如果早知道她会有这种念头,应该早点在她身上植入GPS全球定位系统,也不至于这样束手无策。
事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