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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小珑闹了个大红脸,相视一眼,笑笑,均不在多说。
此时才从宫里出去不久的花生,已经成功靠近了夜生关着三个孩子的院子,但没想到的是,今日来偷孩子的,还不止一个他。
他潜到附近后,便发现院子里已经有了另一波人了。
他迅速靠近去,就见一行黑人正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他跟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人悄悄靠近过去了。
等靠近了,就见那些个黑衣人已经抱着孩子出来了。
他看着这些黑衣人大白日来,居然还没被发现,难道是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们不成?
这样一想,他干脆也静观其变了。
过了没多久,就见里面三个孩子都被人抱了出来,而且是径直往外面去了。
“老大,怎么办?”
右面有人忍不住问他。
花生面色沉了沉,道:“等等,先不急”他说完,眼睁睁看着那群黑衣人走的远了,刚准备跟上去,就发现这宅子的对面一处宅子里,也冒出一批黑衣人来,为首的那人他认得,尤其是在看到他的眼神时,他更是确认无误,那就是他的夜生哥哥!
他牙关一咬,招呼着身边的人,立即就追了上去。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京城也越来越浮躁起来。
林锦澄也都感觉到了这份不寻常,晚上只简单用过晚膳,便继续带着人巡逻了。
离京城只有十几里路的马车也在附近的州县停下了,就连长孙祁烨,也觉得越靠近京城,心里越是不安惶恐。
“我们今晚在这儿休息。”他坐在房间里,道。
“我们不去外面转转,外面看起来很好玩。”林枕溪跃跃欲试。
沫沫也点点头,一路行来,都是走的小镇,还没来过豫州这样大的州府呢。
长孙祁烨看着她们两这兴奋的模样,嘴角扬起:“不许去。”因为他总觉得不安,仿佛跟面前的人有关,又仿佛没有关系。
林枕溪微微咬牙,跟沫沫对视一眼,又是一番好话,可长孙祁烨今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愣是不让她们出去,她们只得悻悻回去了。
等两人回到房间,林枕溪才愁苦的看着沫沫道:“怎么办,咱们出不去了。”
“小姐,要不咱们趁着夜悄悄溜吧,你看”说完,她扬了扬手里的腰牌,那正是长孙祁烨的玉牌。
有了这个玉牌,不怕见不到皇后娘娘!
林枕溪见状,眼睛微微一眯,殊不知此时的长孙祁烨就站在门外。
她们那点的小心思岂能瞒过他,而且沫沫偷东西的水平实在也差,不过她们真的这么想甩开自己么?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却不是针对她们,而是自己。
半晌,林枕溪终于吹灭了房间里的蜡烛,而屋外的长孙祁烨也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仿佛再怎么睁眼,都避不开的黑暗。
他好像能记起更多了,在那个任由他跋扈的七皇子府里,好似有那么一个人,在保护他
那是谁?
他想起那个影子,便心痛的厉害,好似只要追到那个影子,他才能有安全感一般。
一夜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小厮来敲门,道:“王爷,今日何时启程?”
长孙祁烨没出声,好似对于回不回京,也没那么多期待了。
他缓缓起了身,才让人不紧不慢的送来了早膳,可早膳还未吃到嘴里,就见个鹅黄色的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瞧见他居然才开始吃早膳,立即开启了反嘲讽模式:“铁牛王爷,今儿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娇娇玉体,昨儿受了寒气?”
“不会吧,咱们铁牛王爷昨儿怕风大,可是躲在房间整整一个晚上呢,难不成是被子捂得太厚,悟出病了?”
沫沫说完,主仆两相视一眼,均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
长孙祁烨淡淡看着发疯的二人,不知为何,方才浑身都懒洋洋的状态似乎消失了。
“今日到了京城,晚上带你们去东街喝酒。”
“当真?”
二人立即冷静下来看着他。
长孙祁烨眉梢一挑:“除了酒,还有云桂坊的酥饼,美味斋的八宝鸭和烧鹅,东坡馆的肘子和肺片”
长孙玄隐一连串下来,林枕溪跟沫沫已经在同步咽口水了。
后果就是沫沫又加了顿早餐,林枕溪嚷着要减肥,实则打算把肚子留到晚上。
几人很快便启程往京城去了,十几里地,午时也就到了。
城门口处的一个客栈里,长孙玄隐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的马车慢慢进城来,终是浅浅笑了起来,这一笑,伴随的便是咳嗽了。
“终于来了。”他说罢,咳出一口血,人终于往后倒了去。
“何苦。”阿奴将他接住,才看了眼红着眼睛的苦莲,道:“还哭什么,去备药。”
“可是师父他”
“还没死。”不过也就是这一两日了。
阿奴心里淡淡叹了声,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来,只看着他彻底的睡过去,才从客栈下来,看着底下等着的人道:“那个叫夜生的已经过来了吗?”
“昨晚一番缠斗,已经叫他逃走了,带走了一个名叫小文的孩子。”
第189章 最后的迷茫()
黑暗的屋子里,小文被人蒙着眼睛,耳边只有脚步声走来走去,仿佛在思虑着什么一般。
小文略胖的身子扭了扭,因为嘴里堵了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脚步声忽然停顿下来,小文仿佛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阴森森的叫人觉得恐怖。
他不敢再叫,只能紧张的盯着那个方向,半晌,他嘴里的东西终于被人抽了出来,他这才动了动早已僵硬了的牙口,抿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很害怕?”
男人问他。
小文呜呜咽咽的哭了半晌,等嘴巴能灵活的说话了,终于是点点头:“你会杀了我吗?”
男人沉默,看着他半晌,终是在他旁坐下:“若是能杀了长孙玄隐,你就能活着。”
“若是杀不掉呢?”
“你就要死。”男人冷漠道。
小文被吓住,再次呜呜哭了起来。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抬手又要拿东西去堵他的嘴,小文忙道:“求求你别堵了,我不哭了,也不说话了。”
说完,他死死咬着嘴唇,忍住抽泣的下巴,任凭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也不敢再吱声,只有肩膀不断的抽动着。
男人见状,终是放下了手里的布,颓丧的捂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花生一直守在屋子外面,等着里面出现动静,可是好半晌过去了,里面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后面的人不由道:“会不会是里面的人被杀了?”
“不会的。”花生不愿意相信,当初做乞丐的时候,夜生还屡屡救过他们,怎么可能现在会杀一个无辜的孩子呢?他不相信。
没多会儿,里面的门被拉开,有两个陌生男人走了出来,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花生仔细盯着,只以为夜生和孩子还在里面,殊不知此刻他已经带着人走窗户沿着墙外边走了。
辛夷躲开官兵之后,终于传了消息给皇宫,随之而来的,还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手上带着的镯子,跟林锦婳以前送给袁绿衣的一模一样。
“娘娘”
墨雪立即将那血淋淋的盒子关上叫人拿走,而后才看着面色微白的林锦婳,道:“娘娘,那手臂一定是假的。”
“对,一定是假的,娘娘,辛夷定是想借此借此机会逼您出宫呢。”
小玲小珑也忙跟着附和点头,可看林锦婳的样子,哪里是信他们的?林锦婳在乎袁绿衣,所以方才那东西送来时,她格外仔细的看过了,虽然有疑点,比如那手上原本该有疤痕的地方,全部被人划破了,可见是故意,但那镯子是真的,便说明绿衣的的确确在她手里,更何况绿衣还有个孩子在她手上。
林锦婳不敢多想,打开辛夷送来的信,看过后,面色才彻底的沉了下来。
墨雪拿过那信,立即道:“娘娘,奴婢去告诉皇上。”
“嗯。”林锦婳点点头,这次她不能再出错,不能再让人有可乘之机,如今跟番邦的战争尚没有个结果,蒙古王妃也即将入京,若是再出事,便真的要危及大齐江山了。
墨雪见她应允,赶忙去了。
等墨雪走后,墨花才轻声道:“娘娘,辛夷邀您出城去见,可见是有埋伏啊,您当真要去吗?”
“难道由着她杀了绿衣和她的孩子吗?”林锦婳无奈笑道。
“要不然,奴婢跟袁小公子去”
“辛夷只怕早已防备着了,便是你们去,只怕根本见不到她,还是我亲自去。”林锦婳说罢,只安慰的朝她笑笑:“暂也不急,她约定的日子是两日后,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墨花看她是下了决心,也不敢再劝,只能由着她。她想,她能做的,也就是替主子看着些了。
没多会儿徐昭昭就来请安了,一进来,瞧见林锦婳面有忧色,便忙问道:“婳儿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只是天气凉了,身子乏累罢了。”林锦婳笑笑,徐昭昭却掩唇轻笑:“怕不是又怀了小宝宝吧。”
“哪里有那么快。”林锦婳笑着看她,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袁绍虽然灵魂大,但身子到底小,她们应该还未行夫妻房事的,便也没多提,只道:“今日来是为何事?”
“没事,就是想着你一早上没出去,我便来瞧瞧。现在酒儿和葡萄正跟着那苏家公子念诗呢,你没瞧见,酒儿除了捣蛋,也没别的事了。”她想起来便乐得不行,酒儿话虽然说得很溜儿了,但文墨却是不通的,尤其是这苏镜洵,小小年纪,肚子里墨水却是不少,很多时候说出的句子连寻常人都比不上。
林锦婳看她乐不可支的样子,想起她也是自小不爱学这些诗书,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忽然笑道:“昭昭,你寻常跟袁绍在一块,他也不作诗作词的吗?”
“那当然不,他也不喜欢这些酸腐文章。”徐昭昭朝她扮了个鬼脸便小跑着出去了。
“徐小姐当真是无忧无虑,真好。”墨花在一侧感慨道。
林锦婳瞧见她这感慨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也汇报完了,继续出宫跟七王爷继续查吧。”
“娘娘”
“怎么,不想跟七王爷出去?那好,我让其他人陪你”林锦婳又道,墨花羞红了脸,只娇嗔的看了她一眼,便抿唇笑着跑出去了。
等看着她也出去了,林锦婳面上的笑意才终于淡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乏起来,总觉得想睡觉,看了眼小玲小珑,轻声道:“我乏了,歇会儿。”
小玲小珑立即上前替她铺好了暖榻,又拿了薄被来给她盖上,这才退出去了。
这次,林锦婳再次陷入了噩梦里,不过这次梦里她却看到了她不曾记得的事。
娘亲温柔的将她从马车里抱下来,还柔声笑道:“婳儿,咱们一会儿见德妃娘娘,可要小心些,等陪会儿德妃娘娘,咱们便去御花园赏花好不好?“
林锦婳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人,眼眶微微一湿,眼泪便掉了下来。
但面前的妇人却只抬手笑着擦去她的眼泪,笑起来:“还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