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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家手艺好。自从这个大肚子的臭。婊。子来我们小区了,你们这些臭男人………”
“啪~~~”胖女人的话还没说完,被男人一巴掌打断了,狼狈的转了半圈差点摔倒。
“臭娘们儿,几天不修理,皮痒!马上道歉!”
“啊~~~老娘不活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竟然动手打我,呜呜~~~”
顿时哭骂声不绝于耳,宁梦菲非常淡定的看着这一切,扶着腰部起身,拿起白布盖在缝纫机上,出去拉上帐篷的拉链。懒得加入这种无聊的唇枪舌战中,往小区外面走去。
看此时的情景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吵闹不结束,回楼上估计吃餐饭都不得清静。
温柔的抚摸着肚子,苦笑着自言自语:“宝宝,这些人活着可真累啊!是不是?”
她前脚刚出小区大门,没发现身后一辆很普通的车跟了出去。车速开的很慢,走走停停。车上男人的脸绷得很紧很冷硬,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凶残猛狮,想要扑上去撕扯猎物。
闫熠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车外慢悠悠散着步的女人,包的像个圆滚滚的大粽子,红色的棉袄扣不上扣子,里面黑色的毛衣被撑到了极限,下面套着条黑色的外裤。
现在是初春,刚开始化雪,树木也开始冒出新芽,她就这样自由自在的走着,对身旁的指指点点丝毫不在乎,也没有露出半点委屈和生气的神色,她的眼里只有她的肚子。对!只有她的肚子……
闫熠伸手压住胸膛心脏的位置,清楚的感受到,那里面的窟窿越来越大,从他十八岁开始,他就懂得隐藏自己,从来不让人抓住他的任何弱点,在他的世界里,一旦有了弱点暴露出来,会死的连骨头都不剩。这个女人却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的弱点揭了出来。她永远不知道,这个世上能伤他的,唯有她了。
不能弹钢琴的手,却可以补衣缝裤,为了帮心爱的人生个孩子,她可真是勇敢,生命力顽强到坚韧不拔。
闫熠闭上冒着毁灭幽光的双眼,准备踩油门的脚迟迟没有动作,他还在努力压制。不到最后一刻,杀她,谈何容易。
跟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是最后一刻?
他扪心自问。
最终踩下油门,车嗡的一声响,前面散步的宁梦菲听见身后忽然的响动,小脸刷的一下变得死白,笨拙的身子根本不知道如何闪躲。这条坑坑洼洼的小道不太宽阔,一般小区里面稍微富裕一点的有车的人,都把车停在小区外面专门停车的地方。
“啊~~~”
“啊~~~”宁梦菲和路旁的人同时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只感觉身侧一凉,一股冷风刮过,车身真正是擦着她的身子搜的一下就窜了过去。不知道是她的命大,还是车主技术好?
惊吓过度的宁梦菲只知道弯腰死死地护住肚子,额头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你…你没事吧?”同样惊吓过度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扶住不停喘息惊恐未定的宁梦菲:“没伤着吧?”
“谢谢!我没事儿。”宁梦菲心口没来由的一紧,眼皮跳了几下,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受到了的惊吓,猛踹了她几脚才安静下来。
站直身子,转头对着妇女感激的一笑,很少有人这样关心她,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
“是哪个没长眼睛的这样开车?赶着去投胎啊?”妇女愤愤不平的对着扬长而去的车屁股骂道,收回视线对着宁梦菲露出担忧:“都这么大肚子了,不要走太远,还是早点去医院吧!”
看妇女的眼神是真心关心她,她如今是这片小区的‘名人’了,一个年轻女人被人搞大肚子,各种流言蜚语各种版本满天飞,她不想出名都难,看这个妇女的语气和神色,应该也知道她。对着妇女涩然的一笑:“还早,还差五十天左右才到预产期。”
“哦!”妇女也没有多问她的意思:“还是注意点好。”说完就往小区里面走去。
刚才的突发事件让宁梦菲没有了散步的兴趣,返回小区时,那对吵架的无聊夫妇已经不在她的摊位前了,留了一地踩得稀烂的菜叶和鸡毛,看样子刚才应该动过手。
今天发生这事儿,估计以后的生意更难做了,宁梦菲回到三楼,找出纸和笔,娟秀的写下几个讽刺意味很浓的大字‘有需要修补换拉链的顾客们请注意,本档只接女顾客。’写完用透明胶布把纸张贴在了帐篷外面。
石柱每天下午都会过来看她,在石柱来之前,宁梦菲把摊前的烂菜叶子和鸡毛扫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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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左右,宁梦菲早餐还没做好,门被敲响,敲门的声音很急切:“梦菲,你起来了吗?大事不好了!”
“柱子哥?怎么这么早?”宁梦菲擦拭掉手上的水,拉开。房门:“你这个时候不是在忙着往各个酒店饭馆送菜么?怎么跑我这来了?”
石柱一进屋就急切的说道:“先不说我,你知道吗?这片小区要…要拆了重建,就这几天,整片老民房区占了点房产的人都得到了一大笔补助,像你们这种小租户,是没有补助的。”
“什么?整片都要拆!?你…你听谁说的?”宁梦菲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片老民房区规模不小,全部拆迁,除了政。府下令,谁有那个财力和势力?
石柱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边吹边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电视上报纸上都说了,这还有假。是政。府同意拆的,闫氏集团的大老板投资开发,说要建一个什么新城区。电视上还说,建新城区是闫氏集团的总裁送给他老婆的礼物,你说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怎么这么能折腾,这都几十年的老区了,一直好好的………”
宁梦菲在听见‘闫氏集团总裁’大脑嗡的一响就停止了思考,如今她的生活圈子很简单,都是低层生活的人,为了三斗米而忙碌的人,很少有话题扯到什么‘集团’‘总裁’‘大老板’上面去。
石柱后面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闫氏总裁为了给他老婆送一份礼物,买下整片老民房区建新城,不屑让无数人面临租房难留宿街头的问题。’
她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证件,左耳朵失聪,左手无力干不了重活,一个半残人士,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落脚的窝,难道以后要留宿街头当乞丐?
闫熠,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么?这生要被你这样折腾?
宁梦菲扶着肚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扑通一下坐在了床上,垂着眸子掩盖痛苦的神色,幽幽问道:“这几天就要搬吗?”
石柱放下茶杯,察觉出她的异样,忙走过去急声安慰:“梦菲别担心,就是拆了,我家有地方让你住,你是我妹子,我…我会照顾你的。你不是说孩子生了继续帮我卖菜吗?到时候就当给我打工,包吃包住。”
“谢谢!”宁梦菲深吸一口气,试图扩张发紧到疼痛的胸腔,冰凉的空气吸入肺中,此刻深刻的体会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透心凉,对着石柱坚强倔强的一笑:“我不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一定会比曾经过得好,比曾经过得精彩!一定会!”
就算是走投无路,露宿街头去乞讨,也比曾经的断壁残垣千疮百孔强。
只是,孩子怎么办?
不用想,孩子最好的去处是闫家,在那里他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最好的生活。
但是那样孩子就真的幸福吗?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何止是不容易。有钱就能幸福快乐吗?安雅如今如愿以偿的嫁给了闫熠,曾经发生的那些事,足以说明这个女人的城府很深,孩子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真的可以吗?
“梦菲,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知道你担心去我家,我妈会生气,我…我明天就给你找个嫂子,其实我妈,她很喜欢你的,你…你可不要想多了,保重身体,我给她找个儿媳妇,她肯定很高兴认你做她的干女儿……”见宁梦菲越来越白的小脸,石柱慌乱的语无伦次,生怕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个不测,她那么用力的压制自己的无助,还是让他这个大老粗发现了,此时只想名正言顺的给她一个家。
“柱子哥,我没事儿!这可是你说的,快点给康婶找个儿媳妇!给我找个嫂子!”宁梦菲站起身往灶台走去,对着身后吩咐:“教我炒菜!还没吃饭,吃饱了再说!”
“教…教你炒菜!?”石柱黝黑的脸上闪现一丝崩溃色,无奈的搓着手笑道:“好吧!其实,你做的清粥小菜挺…挺好的,养胃…不用太复杂。你要是想吃什么菜,我帮你炒就是了,你身子又不方便…………”
“柱…子…哥!你这是在从侧面说我笨么?”宁梦菲故作生气的一声,抄起锅铲学着小区泼妇的嘴脸对着他横眉竖目,模样可爱的无以言语。
看着她很快恢复了神色,石柱总算放心了,接过他手中的锅铲笑道:“呵呵………哪敢说你笨啊?梦菲要是笨蛋,那世上的人就都是笨蛋了!”
“哟!柱子哥不错哦!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请继续保持!康婶的儿媳妇梦有望喽!”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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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的霓虹海湾,狐朋狗友的最佳聚集地。
穆子鸣浅尝一口手中昂贵的液体,眉头深锁在深锁,好像被什么问题困扰得不到解答,睨了眼对坐的郁杰意有所指的说道:“熠那家伙最近可真疯狂!”
“嗯!”郁杰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有些漫不经心的应了句。
“嗯?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要买下那片老民房吗?”穆子鸣瞪大了眼珠子,他自认为自己还算了解闫熠那厮,其实也只了解他的一点儿皮毛而已。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多半是那个女人被他找到……嗯……梁氏集团好像被他搞垮了吧?”
郁杰东一句西一句听的穆子鸣云里雾里的:“梁氏集团垮了跟找到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靠!被给老子绕弯子!”
“那个女人多半怀上了孩子,算算时间应该快生了吧!”
“什么啊!?可靠消息来源?”这个消息比原子弹的威力还大,炸的穆子鸣脑袋乱哄哄的响。
“一般怀疑我的推测的,都是猪!”郁杰半眯着眸子,神色深了几分。
穆子鸣懒得跟他争个口舌之赢,猛喝了口酒继续发问:“这下麻烦了!要是真的,熠这次可真的是哑巴吃黄连了,被这小女人狠狠的打了一闷棍。”放下酒杯忽然眸光一闪:“难道,那个女人就住在城西的旧民房区?”
“嗯!”郁杰端起酒杯闷应了声。
“他为什么要收买那块地皮,而不是把那个女人直接抓回来?”
“他这是在逼她就范,我估计他是想把这个女人逼得走投无路,给她两条路的选择,第一,把孩子生下来偷偷送回闫家,然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再重新圈。养这个女人。第二,让她走投无路,自己处理了这个孩子。不管这个女人做什么选择,我估计都不太好过。”
穆子鸣一听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心有戚戚焉的说道:“嗯!这确实是这家伙能做出来的,还是你比较了解他啊!”
郁杰放下高脚杯,薄唇微微一扬:“那是因为,熠这家伙比我狠,揣摩他的心思,你只要往什么缺德往什么地方想就对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脸急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