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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咬咬牙,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不知这一关我们能不能挺过去,奶妈有事早就想告诉你,现在是时候了。其实,你一直不知道,孩子,我……我是你的亲妈妈!你姆妈,只是你的养母。”
“你就是我的妈妈啊……啊?!”肖雨婵惊得蹦了起来,她瞪大美丽的双眼:“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奶妈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慢慢打开,拿出一张已经发黄的纸说:“孩子,你看看这个,这是你姆妈在医院的检查记录。妈妈一直贴身放着,就是想有机会告诉你,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肖雨婵颤抖着接过看了一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妈说:“我高中毕业后,就在你们家做保姆,大哥大姐对我一直很好。你姆妈不能生育,她知道你阿爹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在你阿爹五十岁那年,你姆妈硬将我拉到他们的床上……”
“我怀孕后,家里容不下我,为顾及面子,更不让我给你阿爹做小。就在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硬将我嫁给了外乡一个肺病晚期的男人。我生下你后,你姆妈从医院里将你偷偷抱回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月子里受尽了我男人一家的嫌弃,甚至连饭都没得吃。”
“我男人在我月子刚结束的时候,就病死了。于是,你姆妈以找奶妈为名,又将我接到家里。本来,我想再给大哥生几个,好给你做个伴。可是?由于我生下你后,把你偷偷送给了你姆妈,公公婆婆一家就容不下我,挨打受骂,忍饥挨饿,月子做得不好,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生育了……”
肖雨婵突然紧紧将妈妈抱在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良久,她才幽幽地说:“没想到我的身世是这样。其实,你们的秘密我早就知道。我知道阿爹和你好,从小学高年级开始,我就常在晚上发现姆妈一个人睡,你和我阿爹睡在一起。刚开始我恨你,后来见你们三人处得好,我才不恨你了。”
“你姆妈这个人待我很好,别人做小的受的罪,我从来没受过。你是她的心头肉,她全部心事都放在你身上。晚上也很少与你阿爹同床,每天晚上,都会逼着我服侍你阿爹。”柳姑幸福地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美好的时代。
肖雨婵趴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委屈你了,让你受苦了。今后,我会好好孝敬您,让您晚年幸福!”
柳姑说:“丫头,妈妈从来没觉得委屈。其实,我刚到你家做保姆不久,就爱上了你阿爹。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好男人,你姆妈因为不能生育,绝经很早。她恨自己没用,便不再愿意行夫妻之事。你阿爹正当年,但尽管我们相爱,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姆妈的事。如果不是你姆妈逼我上床,可能就不会有你哩。”
“妈妈,你过得太不容易了。我发誓,我要从这里起步,重振我们肖家。我要让妈妈晚年幸福,我还要给我再找一个后爸,让你们老来有伴。”
“别乱说。从大哥走了的时候起,妈妈那份心早就死了。”
肖雨婵说:“妈妈,你还不到四十岁,好日子还长着哩。我要你听女儿的话,忘记过去的痛苦,让我们一起向前奔,让阿爹和姆妈在天上也心安!”
虞松远和林涛先将小院内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交待温岭注意安全。此时,工人们和村民们已经下班,除了山上森林里呼啸的松涛声,就是小院后的翠竹林,发出的籁籁声,四野一片寂静。
两人都换上了夜行衣,武装整齐,准备开始行动。林涛透过小楼三层中间过道上的窗户,在窗帘缝隙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窗外的每一寸山林。肖雨婵则紧紧地跟着他俩的身后,一言不发。
等他们俩人下楼了,开始去林梢潜伏时,肖雨婵赶紧跑到母亲房中。母女俩真是丧了胆了,她们紧紧地关上门,连床头灯也不敢关。心里紧张、恐惧、不安,几乎一夜无眠。
虞松远和林涛悄悄潜出院外,先对院后的山林、竹林都仔细检查一遍,见没有什么异常,两人便向上走了百十米,在相隔十几米处,悄悄爬上高高的大松树顶端,潜伏下来。
但一夜潜伏下来,毫无动静。
凌晨,他们在黑暗即将散去时,悄悄地潜回院内。两人回到小楼时,奶妈已经将早饭都做好了,肖雨婵也早早地来到餐厅。虞松远问:“你们怎么不多睡会,起这么早干什么?”
肖雨婵还没有说话,林涛就说了:“小嫂子,你可真有心灵感应。我们可是悄悄回来的,这你竟然也能提前知道。”又觉得不对:“嫂子,你和柳妈妈眼睛怎么都黑了一圈,你们不会是一夜没敢睡吧?”
柳姑叹口气:“我们那敢睡啊!都快疯了,提心吊胆的。”说着,给他们三人盛饭,伺候他们先吃。
虞松远说:“大妈,一起吃。”
奶妈说:“你们累了一夜了,快吃饱了好睡觉。我等工人们起来,再一起吃。”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林涛要亲自去打电话,虞松远悄声说:“你别去,抓紧时间休息。悄悄让温岭去就行了,注意保密,别让臭丫头听到,要不和奶妈母女俩又要吓得筛糠。”
林涛刚走,肖雨婵就进来了:“打什么电话,还怕我听到?”
虞松远无奈苦笑,但却说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判断,灌江庄园会有地下通道。因为两座庄园结构一样,而清理苏北庄园时,我时间太紧,未发现有地道。所以,这个地道必须查清楚,很可能与失踪的毒品有关联。”
林涛进来说:“温岭已经去了。”又见肖雨婵一直依偎在虞松远身边,林涛便做了一个鬼脸说:“我困死了,别影响你们缠绵,我得去睡了。”
虞松远看了一眼肖雨婵,无奈地说:“姐,我们都在,又是大白天,你还怕?我可是要睡了,你要知道,睡不好,晚上如果太困,会从林梢上掉下来的。你知道多高吗?一二十米高!”
“小弟,你刚才为什么骂我臭丫头,我就这么招你烦?”肖雨婵却答非所问,很不满地问道。
虞松远几乎要暴走:“好好好,你威武,那是反话行了吧。比如,中国人都喜欢说反话,女人骂男人‘讨厌’,其实是喜欢。说‘杀千刀’的,其实一刀也舍不得。男人骂女人‘臭丫头’,意思和那也差不多,是反话,意思是……”
他说着说着,脸和脖子竟然都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越解释,越有点掩耳盗铃、越描越黑的味道,心里不禁有点气极败坏。
“你脸又红什么?”肖雨婵不解,随便一问,成了穷追猛打。
虞松远觉得是真被打败了:“我求你了,姑奶奶,我斗不过你,我认输,行不行?别闹了好不好,我冻了一夜。山上风那么大,白天睡不好,晚上真是会从树梢上掉下来的,风一刮直摇晃,你就一点不担心?”
肖雨婵一听害怕了,赶紧说:“那你快睡,我不影响你,我不影响你。”说着,便带上门,走到室外。虞松远脱掉外衣,盖上被子,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肖雨婵穿着睡衣,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妈妈上来,心疼地说:“丫头,你一夜没睡,眼眶都是黑的,快回房睡一会去。”
她回房间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睛,全是土圬夜里,一地的尸体、断胳膊断腿……吓得她赶紧睁开双眼,觉是越发没法睛了。
她烦躁地起床,木偶一般地轻轻推开虞松远的房门,见他已经睡得很沉。便悄悄地关上门,轻轻拉开被子,爬到床上,和衣钻进被内,蜷成一团,轻轻地睡在他的旁边。
第二十五章 柳下惠再世()
正在这时,虞松远似乎醒了,右边胳膊平伸出来。
肖雨婵吓了一跳,以为惊醒了他,一动不敢动。过一会,见他仍在平稳地睡着,心头一阵窃喜,便一点一点窜上去,枕着他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腋窝。
只要能闻着他们身上的味儿,她就很心安,很快便舒舒服服地沉睡过去。
虞松远沉睡中,依然有神经在醒着,他潜意识里知道肯定是这个臭丫头。他想与她保持距离,他怕将来会引起误会,让林雪难过。可一想到她惊弓之鸟的样儿,便又于心不忍了。于是,便似无意识似的,将右边胳膊伸展开。
果然,过了一会,肖雨婵悄悄窜上来,枕上他的胳膊大睡开了。
一会,刘五堂带着村里的十几个青壮年都来了。见老板们都在补觉,温岭就拿了图纸,担当起了领导重任,指挥村民们改造车间。
……
庄虎接到温岭的电话,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头扎进门外,直接开车跑了,弄得温小林一头雾水。庄虎直接跑到县公安局找刑警队苏队长,老苏见事关重大,立即报告局长,同时集合人员,快速奔向庄园。
庄园已经被法院保全,可事关重大,干警们不敢耽搁,他们撕开封条,持枪进入地下室,很容易就在厨房内的地面上找到了活动扣板。掀开扣板,一个台阶出现在众人面前,老苏率先跳了下去,大家鱼贯而入,里面竟然有电灯。
地道有一人高,一米多宽。苏北海拔低,河网沟汊多,平地一铁锹下去,就能生水,何况地下这么深。但这个地道,是精心建筑的,完全水泥结构,底下铺着平坦的水泥砖,地面的足迹显示,起码有几个月没有人走过了。
老苏在前面据枪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台阶,顺着台阶向上,推开盖板,竟然是在一间卧室内。卧室内一片凌乱,早已经人去屋空。推开屋门,进入正室,原来这是一座老式平房的东头房。院子里还有两间小平房,是厨房和贮藏室,院角是厕所。
虽然屋主走得匆忙,但却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室内的陈设和衣柜内,很多高档的衣服、鞋子显示,屋主可不是一个普通平民。干警们通过走访邻居得知,屋主人夫妻,是一对g省省城番禺市人,在这里经商。房子是他们花一万元买下来的,而原房主已经过世。
老苏不甘心,将刑警队人员全部撒出去,广泛走访居民与商家,终于从一个浙省做家纺用品的商人那里,了解到了关键信息。这是莫万英一个情妇的家,这个情妇是g省省城人,叫于文华,二十二三岁,大学未毕业,就随莫万英来到苏北,两年了,一直住在这里。
直觉告诉老苏,这个于文华不简单。他立即报告局长、政委,灌江县局对这一重大线索不敢怠慢,马上上报市局,一张大网迅速撒开,开始全国通辑于文华。
……
虞松远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才神清气爽地睁开眼,低头一看,肖雨婵穿着衣服,象一只虫子一样蜷着,枕着他的胳膊,背向着他,仍在呼呼大睡。她自己的被子早已经掉到地上,只拉过他薄被的一角,勉强盖住自己的身子。
他哑然失笑,可马上心里又觉得有点苦涩。
看来,这丫头咋晚真的是一宿未眠,母女俩让黄吉拾掇得真是不轻,典型的惊弓之鸟。看着她小猫一样的睡态,忽然想起在河滩时,林雪蜷在他怀里的情景,爱怜之心、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便忍不住偷偷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这发自内心的一吻,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迅速开始了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