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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实各项政策也就在这二三年时间。
大人们都明白过来,虞松远他们四人,也都听明白了。大家欢欣之余,都有一丝不舍之意。
教授又说:“我们几家已经成一家人了,下一代也比亲兄弟还要亲,成长得也比我们当年好。虞老大、虞老二,你们兄弟俩是主心骨,这些年你们费心了,我老太婆敬你一杯。”
虞新河和虞新民赶忙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喝了这杯酒。然后,又倒上一杯,虞新河说:“我们也敬您和陈老师一杯,预祝教授和陈老师早日沉冤得雪,落实政策,安享晚年。”
从这天晚餐后开始,大家每天都眼巴巴地盯着广播,等着宣布高校统考的正式消息。从夏天盼到秋天,只到十月中旬,才传出正式消息:“一九七七年全国高校统一招生考试,将在十二月上旬,由各省统一命题,并统一组织招生考试。”
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九七七年高考,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正式拉开了帷幕。这年的高考,比其后任何一年都要难考,竞争之激烈难以想象。被耽搁多年的“老三届”们、历界被耽搁的考生们,全部涌进考场。很多曾经风华正茂、挥策方遒的青年才俊,被时间消磨得丧失了才气和斗志,饮恨考场。
高考过后一个多月后,于月月家里忽然来了一个特殊客人。
农村的冬天,基本没有活计可干。男人围在***牌,女人们围在一起做针线。当时,天上飘着雪花,虞松远带着他的四兄弟,把每一家门前的雪都扫净,然后都堆起大大的雪人,戴上用稻草做成的帽子。眼睛是炭灰点的,惟妙惟肖。
堆完雪人,四人便围在教授家的火盆前,一边烤冻山芋吃,一边听教授讲故事。于月月家在村子的最前边,离大路最近,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请问这是于月月的家么?”
教授掀开挂在门上挡御寒风的吊搭,走到外面,只见来了一个中年人,两个男青年,还有一个青chun美少女。三人都穿着过年或走亲戚的新衣服,推着两辆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礼物。
教授问:“你们是?”
胖胖的男青年又说:“您是nǎinǎi吧,nǎinǎi您好!于月月是我干妈,您就是我干nǎinǎi,我来看你们了。”
虞松远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带着大家掀开吊搭,来到门外,拉着男青年的手,高兴地说:“小子,你还真敢来了,不怕我再揍你。”然后,在他的胸前狠狠地捣了一拳。回过头对教授说:“nǎinǎi,这是我新收的小兄弟。”
正在这时,他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少女,脸腾地红了,红透了。少女说:“弟弟,我来看你了。”话还没说完,虞松远就扭头“嗖”地一声,向屋后狂奔而去。
少女满脸的欣喜,立即凝固在脸上,教授和大家也都愣了。
先顾不上他了,赶忙先请客人进屋,坐下喝茶,取暖。教授安排陈岚去喊于月月,庄八则将虞松远在县城和他们打架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庄八又说:“nǎinǎi,我们也是来报喜的,秦红考上大学了。”
秦红立即将电报通知书掏出,恭恭敬敬地递到教授手上。教授戴上老花镜,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拉着秦红的手,竟然久久不放手,泪流满面。
“nǎinǎi您这是?”秦红不解。
教授说:“nǎinǎi是高兴,好闺女。”又拉着秦红父亲秦卫民的手说:“你养了个好闺女啊,真争气。”然后,又摸着秦红的小脸说:“好闺女,今天nǎinǎi要做好吃的招待你。”
就在这时,于月月回来了。见到秦红,高兴得眉开眼笑,紧紧抱住不放。秦红又将电报通知书递给于月月,于月月细看了一下,爱不释手,然后问秦红:“你考了多少分?”
第二十三章 秦红谢恩()
秦红自豪地说:“五门共考了四百五十二分,差不多全省理科最高分。”
于月月再次一把抱住她的小脸,亲个不停,然后感叹道:“老天,没想到打了一架,竟然打出来个理科状元来。”
教授是大学者,听说秦红是状元,也拉着秦红的手说:“闺女,你是文曲星下凡,你来是大喜事,nǎinǎi高兴,一会要放鞭。”
庄八马上让大个子去买鞭炮,然后才找着机会与于月月搭话:“干妈,呜呜,你不能光顾着疼小秦,把我晾一边吧。”
于月月这才看了看庄八,然后笑着说:“滚一边去,装哭也没有用。你可真会攀亲,逮着个女的就敢认妈。”
庄八说:“这您可赖不掉,我和您儿子是兄弟,您不是我干妈是什么?再说,您当时可是亲口承认的。秦大叔可以证明,是不是秦大叔?”
“西施”睁大眼睛,否认道:“我是她的亲儿子,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你成了兄弟?”
秦卫民赶紧说:“自从那次打完架后,小庄确实好样的,再不在街上混了,自己开了一间饭店,自己当老板,越做越好,现在,我都给他当厨师呢。她姨,你就别为难他了。”
于月月说:“我是说过这话不错,可你要认娘也认不到我。”于是,便把她们几家的关系说了一遍,大家立即笑成一团。
庄八说:“小虞兄弟虽然不是您亲儿子,我看比亲儿子还亲,干脆我全认了。”
于月月掉头对“西施”说:“儿子,这个哥哥上赶着要认干娘,你同意有这么个哥哥吗?”
“西施”也不含糊,不屑地指着庄虎说,“就他?打得过我再说。”说着,捋起袖子就要动手。庄八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于月月的身后。他可是领教过虞松远的厉害,虞新河的家人,他那里敢应战。
于月月说:“正主儿呢,怎么把他弄丢了?”
秦红很委屈地说,“婶您是找小弟吧?哎哟喂,您是不知道,刚才一见到我,就‘嗖’地跑没影了。”
于月月大骂:“这个没出息的小东西。”于是便把那天在二道渠边的对话,对众人说了一遍,惹得大家立即哄堂大笑。
于月月便让“西施”去请虞松远的父母、陈老师夫妇、小爷夫妇,让陈岚、“胖墩”去抓虞松远。
虞新河、虞新民夫妇、虞松久等都在虞松远家里烤火聊天,于是便一同前来。于月月抓着秦红的手,对佘文芳说,“嫂子,我把你儿子新认的漂亮小姐姐,交给你了。能不能成儿媳妇,我就管不着了。”
佘文芳拉着这个水嫩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高兴得眉开眼笑。秦红羞涩地叫了一声:“大娘。”佘文芳高声答应了一声:“哎!”喜滋滋地将秦红抱在怀里。
接着,于月月先把虞松远帮秦红打架的事又说了一遍,然后将秦红的电报录取通知书拿出来让他们看。
众人都对秦红啧啧称叹,于月月又将秦卫民、庄八等介绍给大家。庄虎紧接着又要认虞松远的母亲做干娘,大家又说笑了一回,但都没当回事。
庄虎可不干了,他急着说:“这不行,我可是认真的。”
于月月说:“你不会来真的吧,还真要认?”
庄虎拖过一条凳子,将佘文芳、小婶、王凤和于月月四个人请到凳子上坐下说:“我和虞松远是兄弟,虞兄弟的三个兄弟,当然也是我的兄弟,所以,从今天开始,您四人就全是我干娘了。”说着,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了三个头。
王凤急得脸彤红,这从天下掉下了个大干儿子,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庄八又将虞新河、虞新民、教授和陈老师四人,请到凳子上坐下,然后跪下来,又是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室内外欢乐成一团,大过年的,图的就是个热闹,大家也就由着他闹。
陈岚和“胖墩”一直找到南潮河边,才找到虞松远。
此时,他正躺在河堤的积雪上,头枕着双手,心里乱乱糟糟的一片。打了一架,打来个媳妇,人家还找上门了,这以后在村子里还不成了取笑的对象。他愁死了,怪自己多事。可又一想,如果自己不管,看着秦红父子受人欺负,自己还是男人吗?正在胡思乱想着,陈岚和“胖墩”找来了。
陈岚刚说一句:“这么漂亮的新媳妇,又是大学生,你躲藏什么?”话没说完,虞松远飞起一脚,将陈岚踢飞,顺着河堤的下坡,一直滑到冰雪覆盖的河面zhongyāng。
“胖墩”说:“男子汉大豆腐(注:苏北方言俏皮话,大丈夫),还这么怕见媳妇,早知道这样,你帮人家打什么架啊。”话没说完,虞松远也飞起一脚踢去。“胖墩”已有防备,灵巧躲过。又说:“大爷和陈老师,让我们必须把你押回去的,你看着办吧。”
虞松远说:“不回。你们就说没打过我。快滚!”
于月月家里,秦红正将本省今年的考题拿出来,与大家讨论。于月月等几个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准备午饭。正是过年时候,吃的东西很丰盛,但这准新媳妇第一次上门,还是主动上门认亲,不能草率,于是,按待客人的最高礼节,七碗八碟一样不能少。
陈岚和“胖墩”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没敢进正屋,便走进厨房,悄悄地将于月月叫出来。于月月前后望望,奇怪地问:“让你们找的人呢?”
两人灰溜溜地说:“婶,我们没用,打不过他,弄不来。”
于月月气坏了,想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这小东西他现在在干吗?”
陈岚说:“躺在河边大雪里,在乱想心思。婶子你干吗笑啊?”
于月月说:“你们装什么事也没有就行了,知道了吗?”说着,对正在门前踢毽子的陈静说:“去请秦姐姐过来,说婶子找她有事。”
秦红走出屋,于月月就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番。秦红红着脸说:“这样行吗?”
于月月说:“闺女你听我的,我太了解这个小王八蛋了,一准成。”又对陈岚和“胖墩”说:“你们两个带姐姐去找他,找到你们回来就行了。”
虞松远还躺在河边的积雪上,睁着双眼望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头脑里乱成一片。忽然,秦红款款走到他身边,说:“小弟,我来看你了。”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张大嘴,望着秦红姣好的面容。
“小弟你别误解,我马上就要上学了,只是想在上学前来看看你。真的没别的意思,如果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吃过饭就走,行了吧?如果不是你帮我们打了一架,饭店开不下去了,我高考也就参加不了,前途也就没有了。你说,我该不该来感谢一下恩人?”秦红说。
“不不,姐你别误会,我怎么会讨厌你。我……我其实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虞松远到底不是大学生的对手,马上上钩了。
秦红哑然失笑,走到他身边坐下:“还说不讨厌,那你跑什么?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真差劲。小弟你知道我高考作文写的是什么内容吗?我们省今年高考语文题目叫,写一篇记叙文。”
“?记叙文?这太容易了吧。快说说你是怎么写的?”虞松远一脸期待地坐了起来,看着秦红皎美的脸庞。
秦红说:“我是有感而发。作文大意是:母亲早逝,父亲拉着我们三个孩子艰难度日。为生计在县城开一间小饭店,勉强度日。后来让流氓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