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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安南少壮派军人,最年轻的少将。调来戈公前,在梅莱山区作战,手上沾满了高棉将士的血。老子真想率一师劲旅,活捉他……”宋成得知理冰来到明叻,恨得咬牙切齿。
虞松远当着宋成的面,指着沙盘上的一个山峰,对杨明涛汇报说,“这座峰是松戈山的第三大高峰,叫望归峰,又叫佛归峰,海拔一千七百四十多米。山上有一个景点叫‘卧佛洞’,相传公元832年—837年,受吴哥国王阇耶跋摩二世邀请,暹罗高僧婆那迭多进入吴哥弘法。公元837年,婆那迭多在从金边返回暹罗途中,自己选择在此山洞中圆寂。”
“传说婆那迭多自知自己走不回暹罗了,便站在山上眺望暹罗。后来,他走过的峡谷,就被称为佛归谷,意即大佛归天之路!望归峰上有原722团两个观察点,现为710特工旅三营接手。这是监视埃坎根据地最佳的观察哨,也是最前沿的两个观察哨。帕格营地防范级别这么高,他们并无把握袭击成功。相反,如果他们突然袭击埃坎中心根据地……”
“好主意,声东击西?”宋成平静地问。“北山小河谷和佛归峡谷,都在我方部队严密控制之下,难道,他们还有第三条道?!这不可能啊……”
作为最高军事将领,宋成震惊不已。他凭经验知道,兄弟小队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710特工旅三营仅有区区二百余人,他们断然不会强攻防范级别如此之高的帕格营地,他们准备报复的必然是指挥不统一的埃坎镇。而要隐秘袭击埃坎镇,就肯定有第三条道路可以直达根据地的核心区域……
宋成嘴里直抽凉气,“这条道,到底在哪?难道有穿山而过的山洞不成?!”
***和刘卫民已经在沙盘上做了一个模型,宋成惊叹不已,“果然有地下通道,可是这么长的山洞?怎么可能连当地人都不知道?”
***介绍道,“这个山洞,里面阴森森的,当地的猎人不敢进去。我们侦察了整个山洞,有三个出口。东边出口在佛归峡谷的半山腰上,很隐蔽。找不到,不怪战士们。而顶端出口,在山巅一个大岩石下,离卧佛洞不远。且出口很小,不为人注意。”
“洞的里面多数地方直上直下,极其险峻,一般人无法通行。从山腰直达山巅,足有一千多米。其间有一处大洞,洞内有泉水,且藏匿有给养,观察哨可以长期支持。西边出口,也在山腰,在一石缝内,更加隐蔽。从洞口出来,再无险阻,可以直达埃坎……”
“埃坎防卫这么脆弱,竟然毫无觉察,该杀!他妈的一群傻子,我的部队,简直是一群瞎子、聋子……”宋成轰地一拳砸在沙盘上,飞沙走石。
杨明涛、李涛潮、虞松远、灵玉等人,闻言都一愣。黄瑾秀抱着小香月,坐在人群后面。宋成这一拳力道够大,沙盘上“轰”地一声巨响,小香月如受惊的小鹿一头扎向母亲的怀抱。
民柬党内斗争从来都很血腥,宋成是武装部队首脑,他的话可不是随便说出的。但那是人家家务事啊,他们不便多问,更找不出理由来替埃坎的三名指挥官辩解……
他们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宋成返回梅莱山之前,埃坎根据地的三名指挥官,果真都因失责被处决了。
8月1日傍晚,710特工旅三营营长阮旦在桃叻镇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出击行动。而319b师师长理冰带着作战参谋,亲自参加了军事会议。理冰对会议很满意,开完会他就返回明叻堡垒,静待三营的好消息。
一切安排就绪,离规定的出发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阮旦送走师长,便鬼使神差、迫不急待地向镇里走去。望着由木头栅栏围成的大院子,那个温馨的高脚木屋和一小排平房,他的心跳加速了。已经三十多岁的他,竟然有了一股当年恋爱时的感觉。
蓬缇很会营造气氛,她身上仅披着红色轻纱,胴体若隐若现,诱惑无限,室内充满香艳气息。竹子做成的条案上,点着红色的蜡烛,桌子上是丰盛的酒菜。阮旦和坎阿、蓬缇只对饮了几杯的功夫,蓬缇就亲昵地坐到了阮旦的腿上。
两人情到浓时,便目无旁人,以口为杯,互相敬酒,缠绵嘻戏成一团。阮旦那受得了这般撩拨,他仿佛感到自己要爆炸了一般。忽然大叫了一声,横着抱起蓬缇,走进内室,将她“扑嗵”扔到竹床上……
坎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便毫无表情地悄悄退出屋内,并将房门轻轻带上。
伙计和护院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德国人海恩堡手里提着菜刀,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在院内转着圈。坎阿点上烟,守着门。他没有劝海恩堡,他知道这个大胖子德国人,有熊心没熊胆,根本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两个男人,同病相怜,竟然都点上烟,听着室内蓬缇的哭一样的叫声,相顾无言……
阮旦是强人阮柚的另一远房叔叔,阮柚在安南中部科隆大山失踪后,阮旦却因祸得福,从连长升任营长。阮旦妻子在越战时被m军飞机炸死,他再未婚,生活却从此放lang起来。他把自己所有对女人的眷念,全部发泄在部队专门配备的机要兵、洗衣兵身上。
710特工旅是20万占领军中战损率最高的部队。第2军司令部学习m军的经验,认为没有什么能比女人的柔情,更能抚慰勇士们的心灵创伤。于是,第2军破例给710特工旅每个连队配备一个班的“洗衣班”。与其它部队不同,710特工旅每一名普通士兵,每周都有一次机会享用“洗衣班”女兵们娇嫩的躯体。
第二十章 活埋阮旦()
阮旦是战争狂人,酷爱战争和女人。
他不能忍受安静。一旦没有战事,他会感到非常失落,每晚必须由营里的机要员或“洗衣班”女兵侍寝,只到折腾到精疲力竭后,才能勉强入眠。但自从进入桃叻镇后,他被蓬缇迷得昏头转向,营里的那些女兵,他再也没有兴趣动一指头。
出发的时间到了,阮旦恋恋不舍地离开坎阿的大院。蓬缇从竹床上懒洋洋地起来,光着身子倚在床头,先点上一支烟。坎阿进来,报告说信鸽已经放出了。蓬缇点了点头,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坎阿象往常一样,说完正事就低首退出。德国人海恩堡象平常一样,跟着就气乎乎地走了进来。
他带着一肚皮火气,碘着大肚子,鼻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走进来就要动手。
“滚,滚出去!”
蓬缇今天与阮旦不过是在做戏,她没心情与男人纠缠。此刻,她就象是一个女皇,将海恩堡毫不怜惜地赶出了闺房。
她虽然放荡,但心地善良,心系妈妈洛亚和弟弟妹妹们。妹婿白立的高棉连,今晚又要奔赴一场生死大战,对手可是阮旦的三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心早就飞进了并不算遥远的战场。自己命运不好,一切都已经毁了,生活一团糟。她将人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两个妹妹身上,她希望白立和猴子都平安。
他们,才是她们全家一窝女人的依靠啊……
内心深处,她还挂念着她的另一个弟弟。但她并不担心“弟弟”和他的战友们,他们来去无风,手段了得,安南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更是她们家一窝女人的保护神啊。她并不恨阮旦,可他是入侵者,死不足惜。她能肯定,阮旦大爽过后必死无疑,他是再也没有机会来**她了。
说不清缘由,此刻她已经泪流满面……
夜里二点,没有下雨,却刮起阵阵狂风。白立指挥“高棉连”从丛林内悄悄登上佛归峰。他将部队分成三部分,三亚坎带三排,封锁住了山腰石缝内的洞口。自己带着一二排,在呼啸的狂风中,悄无声息地登上山巅,将卧佛洞远远控制了起来。
敌暗哨设在洞口十来米处一块岩石上,岩石凸立,有二三米高,夹在两棵碗粗的大松树间,很隐蔽。白立仔细分辨,此时石上无人。山上风大,夜晚丛林内气温不到二十度。此时,在山洞内的暗哨并没有发现已经远远包围佛洞的高棉连。白立看了一下碗表,也命令暂不惊动他们。
整个晚上,李海潮、虞松远带着小队,隐蔽在佛归峡谷悬崖顶端,离洞口足有一百多米。这里都是茂密的原始雨林,即便是白天,也遮天蔽日。晚上更是黑得如锅底,伸手不见五指。刘国栋和庄玉书已经在洞口周边埋设了足够的炸药,小队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夜里一点,负责观察的庄玉书发出了信号。
缩在雨衣里打盹的众人都迅速警醒,李海潮从夜视镜里看到,一队一队绿色的身影,来到洞口前,无声无息、训练有素地一一钻进洞内。约进洞百余人,洞口仅留下七个人,就地隐秘建立防御阵地,显然这是控制洞口的后卫。
“突击队共128人,后方无支援部队!”在相隔约一公里的崖边观察位置的***汇报道。
“速向我靠拢!”虞松远命令***。
时机再好不过。710旅一个连队一般五六十人,这是整整两个连啊。李海潮一声令下,“启爆!”庄玉书摁下摁钮,“轰轰”一阵巨响,阮旦留在佛归峡谷入口处的一个班,完全被大爆炸覆盖。
三营这一个班,只有七人,任务是控制入口。这个入口在峡谷顶端的悬崖顶上,位于半山腰,完全被密林覆盖。爆炸过后,李海潮并没有命令突击。等爆炸的销烟散尽,从夜视镜里,已经看不到绿色的生命迹象。才命令检查战场,仅发现五具尸体。
“两个狗日的钻进洞里去了……”刘国栋肯定地说。他指挥着庄玉书,已经在洞口埋设了足够的炸药。小队撤到安全距离外,李海潮下令启爆,“轰”地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后,山体开始微微震荡着,洞口已经完全崩塌了。
***和刘卫民从崖顶运动了过来,刘国栋和庄玉书检查了一遍,确认效果后报告,“炸点设置十五米,这个山洞彻底毁了,效果良好!”
李海潮和虞松远、林涛都亲自确认了一遍,小队开始向山上攀去。
白立的“高棉连”却遇到了麻烦,山下传来的爆炸声,让卧佛洞内的观察哨们都跳了起来。但卧佛洞前后两个出口,都已经被高棉连完全封锁起来,让他们动弹不得。白立命一排长率领一排围住卧佛洞,消灭观察哨兵,但不得损坏里面的大佛像。
他自己率领二排,来到卧佛洞下方几十米处的大岩石下,牢牢控制住了洞口。他按照李海潮的命令,在洞内埋设足够的炸药,“轰”地一声,将几乎直上直下的洞口,完全炸塌了。
但围攻卧佛洞的一排,却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敌观察哨知道高棉连投鼠忌器,不断向山坡下的密林内掷出手雷。轰隆隆的爆炸声中,高棉连先后有七名战士被弹片炸伤。轻敌的一排长恼了,一时乱了方寸,怒吼着准备强攻。就在这时,白立来了,他一脚将一排长揣翻,制止了强攻。
“突击手掩护,火焰喷射器预备!”白立高叫一声,几十枝m16突击步枪,用密集的弹雨将洞口笼罩,四名火焰兵从四个方位,“呼”地喷出四条火龙,山洞内瞬间变成人间地狱,一名浑身着火的士兵狂叫着冲了出来,被战士们击毙,转眼就烧成了灰。
枪声停了,战场上一片沉寂。
二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