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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维华目瞪口呆,客氏沉吟了一下,小心问道:“皇上怎么说?”
魏忠贤哼了一声,从袖子取出一本奏折,递给客氏:“自个看。”
客氏心惊胆颤胆战打开一瞧,崩紧的脸瞬间放松下来,轻轻呼了口气:“还好,吓死我了。”
魏忠贤:“你不是要去乾清宫面圣么,快去吧,去啊。”
客氏不说话了,若论揣测上意,她不比魏忠贤差多少。昨天刚有人告了黑状,皇上虽然出手庇护了,但心里不见得痛快。今天再为了私事去找,就算是皇上的亲妈,估计也讨不了几分好声气。
皇上是君更是虎,这点道道都看不明白的话,趁早别在宫里混了。
霍维华彻底焉了,老实站在一旁不吭声。
魏忠贤斜了他一眼:“你那一窝子老婆是什么玩意,人家都是齐心往外使劲,你这可倒好,都快赶上一出戏了。”
霍维华又羞又恼,但过在已方,忍着气连个屁都不敢放。
客氏一肚子气终于爆发,一拍桌子:“魏四,你得意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这个司礼监大太监是怎么坐上的,若是没有我,你还在惜薪司摆弄柴火呢。怎么着,披虎皮扯大旗,瞧不起我了是不是?嫌弃我老了,想找年轻的和你对食了是不是?”
一山总有一山高,一物还得一物降。
别看魏忠贤在朝中风头正劲,人人畏之如虎。可是在发彪的客氏面前,老实得象只猫。
“哎,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象你说的这样了。”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度过每一个黑夜和每一个白天,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魏忠贤负责高声部,他的声音比较尖,客氏则是正宗女中音,二人组成了个完美女声二重唱。
客氏被感动了,接着唱:“但愿我们感动天,我们能感动地——”
两人唱着歌,眼神深情对视。
最后一齐合唱:“让我们生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霍维华心里狂吐,心道:“妈妈啊,这也太恶心了有没有”
“这事我没说不管,阿花,你听我讲嘛。”魏大公公满脸堆笑,上前拉住客氏的手,用最温柔的口气低声道:“咱们根基不稳,朝中叶党那一伙人早就看咱们不顺眼,这个时候不当心,惹到皇上不高兴,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刚才口气不好,是因为心里烦。这次的事只是个开头,我有确切消息,王纪与惠世扬只是个开场锣,下边接着来的才是大戏呢。”
客氏被他吓着了:“真的?”
魏忠贤幽幽吐了口气,干瘪枯瘦的脸上现出沉沉的阴戾:“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客氏顿时不吭气了。
魏忠贤扫了霍维华一眼,见他臊眉搭眼的站在一旁,不免有些头痛。从心里说他是看不上霍维华这个人,奈何客氏喜欢,还把自已远房妹妹给了他。有心不管他的破事,客氏还生着气呢。
想了一想:“你这次的事两条路,你自个挑。”
到底还是管了啊
霍维华又是欢喜又是忐忑,连忙跪了下来:“请厂公指点。”
魏忠贤森森一笑:“第一条,你自上奏疏,向圣上自呈治家不严,请求重罪处治。”
客氏惊叫:“那我妹妹怎么办?”
魏忠贤真是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你就别惦记她了。你以为那个小县令在办案之前不知道你我的存在么?他办成这个德性,已经足够说明问题。阿花,这个时候你我往外摘都来不及,那里还有往上沾的道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魏忠贤的苦口婆心起了作用,客氏再次不说话了。
宫中的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死道友不死贫道是永远不变的金科玉律。
成功的说住了客氏,魏忠贤的视线再度落到霍维华身上:“第二条路,我想法保下你的三老婆,后果是你带着她有多远滚多远,从此这金马玉堂上再没有你这姓潘的这号人了。”
“挑吧!”
两条路两个方向,一个滚一个留。
面如土色的霍维华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苦读十年于万历年中了进士,一路摸爬滚打才有了今天,不可能为了任何事情放弃。
客氏怒其不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难得他上道,魏忠贤的气消了不少:“好,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王纪那个位子早晚是你的!”
霍维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脸上的泪还没有干,真心的笑已爬满了脸。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跪在地上,将头伏在冰凉鉴人的青砖上,留下两团掉下来鼻涕。
打发霍维华出去后,客氏恨恨的叹了口气:“可惜我当初瞎了眼!你们男人啊,为了前程从来没有将女人放在眼中,可惜了我那小妹妹了。”
魏忠贤嘿嘿笑了几声:“不要生气啦,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客氏被他一抱,一肚子的气消了一半,红着脸笑道:“你对我怎么样?”
魏忠贤上下其手,客氏假意抵抗了几下,浑身已经软成了一团,狠狠的捶了几下上下忙活不停的魏忠贤,气喘吁吁道:“那些害我们的人,你一个都不要放过!”
魏忠贤狠狠一口咬在某处地方,舌尖重重的刮了几下:“你放心,给我时间,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为今天的事后悔。”
客氏唔了一声,眼睛几欲流出水来,狠狠掐了一把:“你轻点”嘴角却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轻吟,象猫一样,忽然轻笑道:“其实王纪真没有说错,你真是个****宫闱的阉货。”
第23章 拜访()
披衣起身的魏忠贤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客氏,几十岁的女人再注重保养,也是一盘子豆腐渣了。但魏忠贤看得极出神如果有人同样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便可以发现他的视线越过客氏,落在帷帐后面描金炕柜上。
打开柜子,那里会有一个红木匣子。
打开红木匣子,里边有一封密闭的黄绫,那将是他肆意横行的最大倚仗。
可惜只有一封王安死前明明招出来有三封,那两封在那谁的手里呢?
想到这里,魏忠贤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一定要找到,一定!
朱平安前脚到洗马湾,苏婉儿和宋小宝就后脚跟着来了。
他们也带来关于霍府一案的最新消息。
结局大大出乎了人的意料,客氏没有象大多数人想的那样被脱罪,反而居然判了绞刑,这让期望值不高的朱平安吓了一跳。毕间客氏的背后是奉圣夫人和魏忠贤,再加上客氏虽有杀人之实,到底不是主角,这个判罚对她固然不冤,说重也重了点。
看出他脸上的惊奇,宋小宝说:“听说是霍维华大义灭亲,痛哭流涕的亲自上疏要求重惩,并自请流放。”
苏婉儿哼了一声:“一个治家不严,卖妻自荣的老不死,圣上不但没有怪他,还给他升官了,真是没天理。”
朱平安有些好笑,这就是那啥嗯,壮士断腕,舍尾求生,舍得孩子套不着大尾巴狼的典范,忽然想起霍尘意来,心里便是一沉。他对霍家的事不关心,只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难免会想起霍尘意那张扭曲纠结的脸。
“霍尘意怎么样?”
宋小宝:“不知道他去那里了,估计回京找他爹去了吧。”
朱平安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一句话:报复就是一把双刃剑,将别人砍得鲜血淋漓的同时,自已也同样的血肉模糊。
何苦呢?
“你们什么时候走?”
苏婉儿瞬间就愣了:“走?上那去呀?”
朱平安看了她一眼:“你不回家?”
苏婉儿:“不回去。”
朱平安看宋小宝,后者发自内心的苦笑:“你别看我,我早就想回去了。”
苏婉儿说得出做得到,当天就在洗马湾租了房子,与李老实的木匠铺正好面对面。
她人品生得好,出手又阔绰,几天下来,洗马湾的不认得她人不多。而且她成功的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所有洗马湾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从京城来的漂亮姑娘,看上李老实家捡来的小子了。
经此一事,洗马湾乃至整个明水城的人对朱平安不敢有半点小视。不说别的,就凭他一人之力,硬生生将李老实从死牢里拖出来不说,还将霍家送进去一大串。
这本事,可谓通天。
更有号称明水第一算命的祝瞎子,在一次喝醉之后大放厥词:洗马湾这滩混水里,终于要飞出一条活龙了。
这话落在有心人耳里自是大逆不道,但更从的人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喝多了的老瞎子胡说八道而已,除了付之一笑外,没有一个人当真,更别谈相信了。
什么龙不龙的,龙子龙孙都在京城里盘着呢。
朱平安没有心思理会这些闲言闲语,这些天忙活的厉害,一个人恨不能劈开两瓣用。
一个月后,李记木匠铺焕然一新,放过开业炮后,正式开业了。
和门面同样焕然一新的还有李老实,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是沾了这句话的光,开门那天,就有几十样活计送了进来。
李老实一身都是劲,干得热情满满。
苏婉儿和宋小宝每天过来帮忙,顺便跟着蹭饭,然后就发现朱平安做饭的手艺比临江仙的大厨不遑多让。
对于朱平安,苏婉儿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意了。
做为世家高门的小姐,到现在为止她不怎么长的人生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追求者。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将京城所有的适龄男子放在手心中挑着选,甚至包括那个拥有天下的家伙。
可是她不愿意,她看谁都没有感觉。
因为这个她的父亲很震怒,认为她不知天高地厚。
她娘心痛女儿,悄悄问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她回答不出来。
她无数次想过自已将来想要找个什么样的,英俊、高大、多金,这些都是女孩子选择佳婿的必备条件,她同样也不能免俗。但按照这个标准,虽然比较难选,想要挑出百十个还是没有问题。
将那些人在心里过了几遍之后,苏婉儿绝望了,因为她发现一——个——都——看——不——顺——眼!
一直到她出现在明水街头,看到一个少年拿着火烧,坐在街口,蹙着眉头思考人生时,苏婉儿终于知道自已想要什么了。
她就是一支莆公翁,而朱平安就是那阵风。
风吹向那,她就飞到那。
只此而已。
苏婉儿发现朱平安伏在桌上,拿着个炭条不知在画些什么。
“喂!朱平安,都清明节了,咱们看桃花去吧?”
朱平安无视了这个不靠谱的提议:“清明断雨不断雪,这两天倒春寒,那里有什么桃花,再说了就算有桃花我也没有功夫看。”
苏婉儿奇道:“你在画什么呢?”
伸手抢了过来,一看就惊了。
草纸上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方块,象什么呢——苏婉儿的脑子里飞过无数的形容词,最定定格到一样东西,顿时大喜:“大发糕是不是?”
吃货啊,正宗吃货!
朱平安叹口气:“好教大小姐知道,这不是吃的,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