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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榻确实是李记出品,这个大家有目共睹,没有什么说的。可是随之发生的事情,就随着渐渐变化的天气一样,变得火爆起来。
李记生活馆先是推出一系列的活动,花样繁多,机变百出。比如找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穿得花枝招展,跟唱戏一样,每人执一小旗,上边写着李记生活馆、神仙榻等字样,满城里转个不停。
这还不算,朱平安命人搭台唱戏,等开场的那一天,明水城空了一半。
戏台上旗幡招展,但凡是能够着眼的地方都能看到李记的字样。戏唱到一半的时候,一群身穿统一服装的半大小子手脚麻利的涌入场中,每人发一小包瓜子,低头一看,得!又是李记!
如此花样翻新的活动,不胜枚举,接连轰炸不断。
在很短的时间内,李记的名声水涨船高,济南方圆千里之地无人不知,且发展势头喜人,大有冲出一地之限,享誉大明的势头。
火爆的人气带来丰厚的收入,这一点通过铁安居的一扩再扩可见一斑。账面上的数字一个接一个往上蹦,楚慈做梦也没有想过,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天,这钱也太好赚了些。
等年底回关东的时候,可以好好看一下那些兄弟的嘴脸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但生活就象大河,有时平静有时疯狂。
在得知确切消息的时候,楚慈尽管已有思想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怒了。
离明水往东不足三十里的周村县,新出一家迟记神仙榻,这几天也正式对外销售了,而且势头不错,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就与李记东西呼应,大有分庭抗礼,平分秋色之势。
而这位迟记神仙榻的当家人,就是那位迟大官人。
在朱平安刻意的要求下,李记出品的神仙榻每一道工序都是按照标准进行,决不偷工减料,这样做法好处是保证了质量,坏处就是产量就跟不上去。
面对日益扩大的市场,李记的产量,无异于杯水车薪。
这个时候,迟记的神仙榻的投入对于渴望拥有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一阵春风,最关键的问题是迟记卖得还便宜,李记卖四两,他们卖三两。这样一来,风水轮流转,原本车水马龙的李记门厅,瞬间变成车马零落人流稀了。
知道这种情况后,就连周县令都坐不住了,坐着轿子亲自来了。
大半年不见面,他发现朱平安长高了不少,本来有些单薄的骨肉不知什么时候长成了一副大人模样,气势却越发沉静。
若说以前自已还能看透他三分的话,那么如今的朱平安,能看透他一分就不错了,没准这一分还是他故意露出来的。
这感觉让周县令有些沮丧,更多的是妒忌,这小子真是人生的么?
霍府那么大的案子到了他的手上,举重若轻的就给破了,如今又鼓捣了这么个见所末见神仙榻,还有这一系列的大小花招,这买卖做的简直了——坐在厅里的周县令端着茶碗,一边品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为什么,忽然心出一个念头:眼前这个朱平安,假以时日,怕不会成为开国之初沈万三第二?
这样的人如果进入仕途,又会是如何一番光景呢?
朱平安开口打断了周县令浮想连翩:“周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
周县令笑道:“如何敢不来!你现在是咱们明水的财神爷,一个李记神仙榻可是养着半拉明水人呢,我这个当父母官的,恨不能初一十五都来给你这个财神爷烧烧香呢。”
朱平安哈哈大笑,拿起壶给他添了杯水。
周县令看他脸色平静,完全没有半点焦燥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好奇,当下咳了一声:“你怎么不焦急?”
他的话说的没头没脑,可是朱平安却懂,笑笑道:“急有用,我早就急死了。”
“说的也是。”周县令点了点头,真心为朱平安这份镇定功夫赞叹。
“商场如战场,冷静面对是好的,不过还是做好万全准备的好。”
朱平安看了他一眼,“大人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听他说的胸有成竹,周县令生出了几多好奇心:“你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好了。”朱平安站了起来:“这几天就带人去。”
周县令一愣,刚在想带人干什么?
朱平安下半句就出来了“——去砸场子!”
周县令一口水喷在地上,咳咳的差点呛死。
“这不胡闹么,会出事的。不行,本官不同意。”
朱平安打了个哈哈:“大人放心,砸场子有上法也有下法,下法太低贱,我不屑为,上法太高档,他不配。对付迟大官人这种人,马马虎虎用个中法就可以搞定了。”
周县令实在压不上心里好奇,不过他知道自已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拭目以待罢了,反正有自已在,不会让他吃了亏便是。
三天后,朱平安果然带着人往周村进发了。
此时刚才清明不久,天气回暖,和风扑面,桃李芳菲,各逞妖娆。
朱平安想起苏婉儿已经走了一阵子了,也不知回府后的日子过得好还是不好。
楚慈在后边看他长吁短叹,不知为什么有些不高兴,催马上前来:“你在想苏婉儿?”
虽然认识已很久,楚慈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冷冰冰,不近人情。
朱平安不太喜欢他的性子,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思路被他打断,朱平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已确实在想苏婉儿,不过这一句话在胸腹中三起三落,最后还是怯场了,临阵脱逃回了肚子里。
一惯很有眼色的楚慈这次不退不让,直愣愣的盯着他,铁了心非要一个答案不行。
朱平安不知道他这是发了那门子的疯,只得嗯了一声,至于是想了还是没想,自个猜去吧。
楚慈果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再问朱平安也不会说。
“这次去迟记,一定要他的好看!”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冲着谁。
朱平安:“楚慈,这次咱们上门找场子,你想迟记会怎么办?”
楚慈眉毛都竖起来了,“还能怎么办,一定要他破产,立地解散!”
朱平安再次发现楚慈这个人生得真不赖,就刚刚这一挑眉回眸,风流鲜妍明媚无双。苏婉儿已经称得上天姿国色,但比起楚慈还是差了一线。
当他的视线落在楚慈红唇上时,居然没出息的咽下口水。
朱平安被自已的想法吓了一跳,差点给了自已一嘴巴!
这是到了春天的关系么?朱平安不无惶惑的想——妈蛋的,怎么看到男人还有了心动的感觉呢,这不科学啊再好看也是个男人啊。
楚慈发现他忽然面红耳赤,不知道他怎么了,“你怎么啦?”
朱平安哼了一声:“别碰我,让我静静。”
看着一马当先跑得仓皇的朱平安,楚慈愣了一会,眼睛转了几转,貌似醒悟到了什么,脸突然而就红了起来,咬了半天牙,最终催马就追了过去。
一声傻瓜,随着春风四下里散得无声无息。
第30章 夜袭()
京城,皇宫。
养心殿门窗紧闭,光线幽暗。比光线更幽暗的是气氛,更紧闭的是人心。
正中椅上大马金刀坐着当今红得发紫炙手可热的大太监魏忠贤,光说他以一介太监之身居养心殿的,就凭这一点,太监史上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地上跪着一个人,伏在地上看不清脸。
魏忠贤不疾不徐搓着手中玉核桃,良久方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人缓缓抬起来来,一张清俊的脸,脸色黯淡憔悴,正是消失了很久的霍尘意。
“厂公放心,我所说都是亲眼所见。”
魏忠贤定定看了他一会,这个霍维华庶生儿子,已经带给他很多的惊喜。
他一生净和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来跪这的小子不止肯野心,也识上下,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并不象围绕在自已身边的那些人,表面上对自已毕恭毕敬,一转身就是一口唾沫。
“叶向高真的在明水现身?哎,那小孩叫什么来的?”
霍尘意:“叫朱平安。”
“姓朱啊?”魏忠贤皱起了眉头,“居然还是国姓”
“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么?”
“一个鄙民的远房亲戚,逃难投亲来的,没读过什么书。”话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一惊——朱平安真的是没有读过书的人么?没读过书的人会懂得那么多?能不废吹灰之力识破客氏与母亲的连环杀人计?能够认出自已才是真正的凶手?
霍尘意的表情显然勾起了魏忠贤的兴趣,他忽然很想见一见这个少年。
“还知道些什么?”
“叶阁老要过他身上一块玉,看了半天。”
“什么玉?”魏忠贤忽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案上,茶杯嗡嗡直响:“详细说,什么玉?”
听完霍尘意的话,魏忠贤半晌没吱声。
无数道光线透过窗棂在这位当朝第一大太监身上,交织出一片说不出来的朦胧神秘。
对方的态度让霍尘意惊骇难安,他努力的回忆那天每一个细节,叶向高看到那块玉后的乍然一惊和眼前这位如同一辙,难道——那玉中有什么玄机?
“那个朱平安,现在什么地方?”
“回厂公,就在济南明水县。”
魏忠贤缓缓的睁了开眼,虽只淡淡一扫,霍尘意有种被虎狼盯上的毛骨悚然感,骇然低下了头,以示诚服。
对于他的顺从,魏忠贤很满意:“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很不错,比你那个不成器的爹强多了。我累了,你退了吧。”
霍尘意没吱声,依旧跪得四平八稳。
魏忠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着,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霍尘意一个头磕在地上:“丧家之犬,恳请厂公收留。”
魏忠贤放声大笑,说不出的欢快畅意。
当霍尘意跟着脚步无声无息的内侍从充满了压抑与阴暗的宫殿中走开,一边听着内侍一脸艳羡的恭喜声,霍尘意脸上带着笑,心里苦得都想吐。
走出几步后,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魏忠贤还坐在那里没有动,宽大厚重的朝服裹在他身上,有种沐猴而冠的即时感,看得人心口发寒。
周村,迟府。
迟称鑫眉花眼笑打着算盘,神仙榻的销量好的让他难以置信。
什么叫日进斗金,什么黄金万两,那都不是事。
看来这条路自已是走对了,心情好到无以复加的迟大官正在琢磨着在增加多少产量的时候,外头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管家迟忠,“老爷,不好了。”
迟称鑫顿时就不高兴了,会不会说话?明明形势一片大好,怎么就不好了。
“把舌捋直了好好说话,怎么就不好了?”
等迟忠说了一遍之后,迟称鑫针扎屁股一样,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真的来了?”
迟忠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啊,我都去亲眼看过了。”
迟称鑫狠狠把帐本合上:“他在明水,我在周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迟忠臊眉搭眼站在一旁,心道这井水河水末免离得太近了些不过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可是不敢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