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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基督教就是欧洲古代各个古老宗教的大杂烩而已,根本不是什么真理。”
“这,这”汤若望脸色灰白,已经彻底傻在了当场。
啪啪的掌声响了起来,王承恩大步走了进来。他走到朱聿键身边施礼道:“王爷如此神论,王承恩受教了,想不到西人此教竟是如此不堪。”
“只是辩论而已,我无疑干涉汤若望先生的信仰,只是不希望你用明显是骗人的把戏,去蒙蔽我们的国民而已。你们欧洲人想要信奉基督,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们想要将这种流毒传播到东方,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朱聿键摆摆手道。
“王爷高论,云台召见的时间快到了,还请王爷移驾。”王承恩笑着说道。
朱聿键点了点头:“也好,如此就告辞了。”他向着汤若望拱了拱手,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见转身离开了文昭阁。就在朱聿键离开文昭阁的时候,崇祯铁青着脸,将一份来自于东厂的密奏扔在地上对着旁边的高起潜问道:“这个消息是否确实?”
“回禀皇上,此事是从三个不同渠道得知的,由三组互不相干的人马侦得,应该不会有错。”高起潜身为如今东厂的厂公,掌管着皇帝身边最强大的情报系统,这个地方得来的情报,崇祯是绝对相信的。
崇祯双眼发直的愣在当场,过了许久他才咬了咬牙:“枉费朕对你如此信任,竟然敢背叛大明,那就休怪朕辣手无情。”
朱聿键并不知道情况有变,他跟着王承恩有说有笑的向着云台行去。所谓云台召见其实就是建极殿,在建极殿的后面有一座云台门,这里是紫禁城外朝和内廷的分界线,轻易不会有大臣能够抵达这里,就算是朱聿键这样的身份,要想越过云台门进入内廷,也需要特别的圣旨。
能够在这里受到召见的臣子,等于是受到了特别的恩宠,这在大明一朝是非常罕见的。袁崇焕、祖大寿和满桂三人能够在这里受到召见,那可是能吹嘘一辈子的资本,因此三人都怀着受宠若惊的心情,跟在曹化淳身后向着云台而来。
朱聿键首先进入了建极殿,见到他来了,崇祯的脸色好转了一些,他招招手道:“王兄来得好,快坐下来等着召见诸位爱卿。”
云台召见向来是皇帝自己的事情,如今崇祯居然让朱聿键旁听,显然是对他荣宠至极。朱聿键也知道分寸,连忙谦逊一番,侧着身坐在了阶下的绣龙墩上,低着头不敢往上看。
对于朱聿键的谦卑,崇祯感到非常满意。他忽然想起守城将官向他报告,说朱聿键所乘的热气球能够下火,烧得八旗兵狼狈不堪。他当即问道:“王兄,我听说热气球可以火烧八旗兵,致使八旗兵大败,不知道可有此事?”
“这是臣的一时所悟,让皇上见笑了。只是这种武器尚不成熟,成功率只有十之一二,若要发挥威力还需要花费不少功夫。更何况此次乃是打了八旗军一个措手不及,相信下次他们会有所防备,就不可能取得如此战果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风云骤变()
听了朱聿键的解释,崇祯点了点头,他也感觉热气球“扔炸弹”造成八旗军大败的消息太过匪夷所思。经朱聿键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他就相信了大半,看来这东西也和匠作坊许多发明一样,看着威势不小多半却是吓人的。加之崇祯心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热气球的武器就此揭过,崇祯也没有再问。
这个时候三名卸去铠甲兵刃的武将走入建极殿,对着崇祯拜了下去:“臣袁崇焕,祖大寿,满桂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八贤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爱卿平身。”崇祯满含深意的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今日大胜朕心甚慰,不知三位爱卿可有什么要求尽管道来,朕必定会满足。”
袁崇焕在三人中官职最高,他首先回答道:“启禀皇上,各路勤王大军连日征战,士卒马匹皆以疲惫不堪,请求吾皇按满桂所部入德胜门之先例,准予臣等所部官兵进到城内,稍事休整补充给养,再与后金大军决战。”
“嗯。”崇祯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只是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摸样。
见到崇祯这样反常的举动,朱聿键不禁大为好奇。似乎这个时候崇祯应该表现得更加热情一些,说些宽慰的话让三位大将感激涕零,恨不得为国家马革裹尸而还,这才是云台召见的本意,为什么现在崇祯表现的如此冷漠。
崇祯坐在御位上,双眼死死盯着阶下跪着的三员大将沉默良久,他突然问道:“袁爱卿,如果现在让你进兵,与皇太极决一死战,你意下如何?”
听到崇祯这种想法,袁崇焕被吓了一跳,他连忙磕头道:“皇上明鉴,各路士卒皆千里驰援,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军器粮草皆需补充,人马也要休整方可使用。现在与皇太极决战太过冒险,只要休整五日时间,微臣保证尽灭建奴大军。”
“五日之后吗?”崇祯突然拍案而起厉喝道:“五日之后恐怕我的人头早已到了皇太极军中吧。”
众人听得大惊,根本不知道崇祯话中是什么意思。三位将军和哪些太监宫女都吓得伏在地上口称不敢,连朱聿键也赶快离开了座位,跪倒在阶下。崇祯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双眼死死盯着袁崇焕说道:“袁崇焕,朕如此信任于你,为何要与那皇太极私通,行叛逆之事。”
“什么?”所有人都惊呼出声,朱聿键被吓傻了,他没想到自己帮助袁崇焕大胜一场,却还是让他难逃杀身之祸。
袁崇焕的军事才能后世早有定论,为了保护华夏江山,朱聿键是不会让袁崇焕被杀的。见到所有人都吃惊不小,一时间难以辩驳,他首先上前磕头道:“启禀皇上,袁督师公忠体国,实乃大明栋梁之才,绝不可能行悖逆之事。微臣认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意图毁我大明长城,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祖大寿和满桂都受到袁崇焕的重用,与他的关系极好,如今见到八贤王求情,他们也赶快帮着求情。
“王兄被他骗了,袁崇焕诡计多端,早已与后金暗通曲款,这是查访而来大家结果,王兄请看。”袁崇焕将那份密奏交给高起潜,由他转交给朱聿键。
朱聿键接过密奏一看,也愣在当场了。这份密奏很明显是三份情报拼凑而成,其中笔体叙事皆不相同,肯定不是抄袭之作。但是他们的消息虽然有些出入,却都指向袁崇焕与皇太极有联系。
其中情报非常详尽,不但列举了袁崇焕在辽东按兵不动,实则与后金互市的情况。甚至连这次救援,也被说成了帮助皇太极所内应。前几天八旗军战败只是幌子,为了让袁崇焕有机会进入北京城。只要他的关宁铁骑进入北京,夜间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与后金大军一起烧杀抢掠,日后皇太极登基为帝,袁崇焕就是当朝宰相云云。
其中内容之详尽,预测之准确,让朱聿键都忍不住有些相信了。更可怕的是这些情报两份出自东厂,一份出自锦衣卫,这都是皇帝最相信的特务机关,就算是他也很难辩驳。
“皇上,此密奏有假。”虽然找不出破绽,但是朱聿键明知历史走向,自然知道它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就先道破再想对策。
“有假?此密奏出于三个互不统属的来源,内容又是如此详尽,如何会错?”崇祯反问道。
崇祯的话让朱聿键灵机一现,当即说道:“正是因为太详尽了才是假的,情报搜集何等困难,如果三个来源都同时拿到同样的情报,而且都如此详尽怎么可能?更何况密奏内所说城外大战是三天前的事情,以三天时间之内,就能拿到如此详细的情报,东厂和锦衣卫什么时候效率如此之高了?”
“如此说来,八贤王是看不起我东厂了?”高起潜是崇祯身边的近人,他虽然不愿意招惹八贤王这样的大势力,但也不会让对方冷嘲热讽。
听到高起潜所说,朱聿键这才知道眼前的太监就是东厂的厂公。这当着和尚骂贼秃,也难怪人家会反唇相讥。不过现在朱聿键要做的是救下袁崇焕,为大明保留一位难得的帅才,至于得罪了谁他也顾不上了。
朱聿键看了看旁边的高起潜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不成?还是高公公最恨别人揭东厂的短,所以不肯让我说出来?如果东厂如此厉害,未知建奴大军突破长城一线的时候,你们怎么茫然不知?”
“这个”高起潜支支吾吾的说道:“东厂只有监视群臣和锦衣卫的职责,应对外虏非我所管。”
“哦?魏忠贤谋逆的时候,东厂可是全程参与,不知道高公公主事之后,是否将阉党清理干净了?如若清理干净,东厂也必然会受到很大影响,为何才区区这么短的时间,又能如此高效的探查情报。”朱聿键本是顺口胡诌,为得是搅浑了水,以便转移时间解救袁崇焕,但他此话一出口,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第三百三十五章无可奈何()
“对了,魏忠贤。”朱聿键转身叩拜道:“启禀皇上,臣认为此事必定与魏忠贤有关。如今缉拿魏忠贤两年有余,却始终没有获其踪影,臣认为魏忠贤必定在皇太极身边为其出谋划策。看来东厂和锦衣卫中尚有阉党余孽,他们与魏忠贤串通一气,打算毁我大明栋梁之才。”
“皇上明鉴,东厂绝无这样的人。”高起潜被朱聿键的猜测吓了一跳,如果这是真的,他这个厂公可是失察大罪,因此他赶快跪下求情。
“皇上明鉴,今日他们若能得逞,恐怕明日又不知有谁会遭殃,或是祖将军,或者满桂将军,也可能是微臣自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又有谁敢为大明效力,数年之后我大明岂不是无人可用了。”朱聿键说的有些口不择言,这句话等于把崇祯也骂了进去。
崇祯本来听着有些道理,但见朱聿键越说越不像话,他当即叱责道:“大胆,王兄此话太过了,我大明忠勇之士甚多,岂会无人可用。”
朱聿键这才知道自己口快,刚才说错话了,他连忙跪倒:“微臣知错了,还请皇上三思。”
崇祯也知道朱聿键是为了自己着想,见到对方认错,他也平复了心情。“算了,此事朕会继续访查的。先将袁崇焕革去本身官职打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另行发落。其余诸部勤王大军皆于城外驻扎,没有圣旨不得入城。”
崇祯这个命令一出,连满桂的数百蒙古骑兵也要被驱逐出城了,见到崇祯决心已下,朱聿键知道不能再劝,如果惹怒了皇帝恐怕情况更糟,众人只有谢恩退下,任由殿前武士将袁崇焕剥去官服打入天牢候审。
与崇祯相交越深,朱聿键也清楚他的为人,他对背叛自己的人最是深恶痛绝,看来这次袁崇焕很难脱罪了。朱聿键长叹一声,只好告辞离开了。
“多谢王爷援手。”出了云台的祖大寿和满桂齐齐对着朱聿键施礼。
朱聿键摆摆手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袁督师乃大明梁柱,我也对他的才华甚为佩服。”
“还请王爷能够帮忙,救救袁督师。”祖大寿在一旁说道。
朱聿键点了点头:“两位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的,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告辞。”他心情不好,也不想与两位将军再多做纠缠,当即告辞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