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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大会,炎热的天气,使整个大剧场闷热闷热。由于人多门少窗子小,空气不流通,人们都汗流浃背、酷热难挨。
会议开始了,主持会议的是一个人们不熟悉的中年男人,身份不明。他简单讲了开会的目的:“我们这次大会,就是让全县教师认清国内形势,相信g军必胜,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支持前方将士。”之后他把新任县长请上台作报告。
这位县长长得真够奇特的:五短身材,肚子像扣了一面大鼓;一身特制的军装,系不上领扣;圆圆的脑袋像个大西瓜,秃溜溜的一根头发没有;两撇八字胡长在厚厚的嘴唇上,像是后贴上的。人们见了这个漫画式的人物不仅哑然失笑。
他一口乐亭味,首先来个自我介绍:“鄙人姓胡名浪高,是a军b旅c团中校参谋长,被派到龙县任县长。我今天主要讲三个问题:第一、全国战况;第二、龙县发展方向;第三、当前教师的任务。这位县长大人信口开河、胡诌八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毫无逻辑,听得大家恹恹欲睡。
李丽影实在觉得耳朵受到严重污染,索性睡觉,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啦,就借故上厕所想遛出来,一看门口是五六个荷枪实弹的大兵把门,她只得回来转到走廊室内厕所。这里长期无人打扫,臭气熏天、令人作呕。呆了一会,实在忍无可忍,只得出来,可是还没等回到座位,就听主持者说:“现在每人发一张入党登记表,必须认真填写,不得有误,出现不实,后果自负。”
丽影一听立即转身又进了厕所。她好像又等了40多分钟,才听到椅子噼里啪啦地响,她估计可能会开完了,就从厕所出来,随大流走出电影院。正巧碰上喜安,她问喜安:“表,你填报了吗?”喜安说:“敢不填吗?也不知从哪冒出那么多狗腿子,一个人看一行,谁不交也不行。老姑,你填了吗?”
丽影诡秘一笑:“没填,我早已看透了那个鬼把戏,所以我遛到厕所呆了一个钟头。躲过了这一劫。”喜安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姑侄二人边走边唠,丽影说:“若知道开的这个破会,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来的。他们挂羊头卖狗肉,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现在可不像前几年了,谁胜谁败,老百姓看得清清楚楚。”
喜安说:“看这样还没有复课的意思,怎么办?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当前这乌七八糟的局面,我们平民百姓是无法扭转的。”
丽影说:“文静刚刚生孩子,你就暂时不要回乡下,那边有他们照顾就行了。等有机会我们把龙中再办起来。”
这位胡闹县长,大白痴一个,根本不懂治县方法,所以百姓送给他一个名副其实的绰号“胡闹县长”。他在各种压力之下,不得不宣布复课,弄些二百五教师,滥竽充数,把学校搞得一塌糊涂。
丽影和喜安非常着急,自动到县长办公室请缨,并且立了军令状。他们保证半个月之内,把原来各校教师请回来,自行解决教材问题,发动全体教师到学生家走访,动员学生回校上课。
胡闹县长听了之后,连连点头,其实他根本不知二人说的是否有理,只是想一下子把这挠头的工作推出去。所以就把这些工作全部交给李家姑侄。
尽管外面炮火连天,战火越烧越旺,丽影和凤河却充满信心,为龙县各小学校正式上课而绞尽脑汁、废寝忘餐。
李家人把办学、教书、育人看作是头等大事,看做是不可推卸的己任。在他们的努力下,全县小学相继开学。昔日空旷的教室又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这完全归功于这两位无冕“校长”。龙城人非常感谢李家人为培育下一代而付出的无偿贡献。
第36章 卷进政治漩涡()
正在丽影、喜安全力以赴为全县小学复课而辛辛苦苦操劳之时,当时被任命为教育局长的傅斯年,低三下四地向胡闹县长告密:“李丽影和李喜安是八路军家属,我们这样重用他们,恐怕日后无法向上面交代,这是个严重的政治问题,希望县长谨慎从事。”
胡闹县长一听大发雷霆,高声吼道:“刚开始你干啥了?为什么才说?我初来乍到,以前的事我怎么知道?这个责任全由你来承担。”傅斯年解释道:“开始我想只有他们姑侄才能召集来各校教师,除了他们,在龙县谁也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所以我认为您利用他们还是一个明智之举。现在学校都开课了,他们的作用也达到了,所以我认为现在必须把他们撤下来,以免出现后患。”这位教育局长大人的真正之意,决非为胡闹县长考虑,而是怕李家姑侄,有朝一日,一定会有一人取代他教育局长的职位。
胡闹县长发出一阵冷笑:“哈哈,你这就叫拉完磨杀驴吃,好主意,好主意!你说我们得用什么理由让他们下来呢?”“您就说有人揭发:‘你们私通g匪。’把他们扔进监狱,压个一年半载的再放出来,不让他们再踏进教育这块地界,不就完事大吉了吗?”
“好主意,好主意!不愧是我得力的左膀右臂。好的,好的!我现在就下令,派人去抓他们。”
就这样,一对狼狈为奸的恶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李丽影、李喜安扔进监狱。
李家人惊恐万分、大惑不解,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凤河托人打听才知他俩的罪名是“私通g匪”。凤河无奈只得花大钱托人把丽影姑侄赎了出来。
两个月的牢狱之灾使丽影和喜安更加认清果泯挡的本质,他们更加憎恨这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人面兽心的家伙们。无比仇恨使他们盼望早日解放见太阳。
1948年在金色的秋天里,一阵阵猛烈的炮火之后,胡闹之辈,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抓的抓。为非作歹的坏人们无一逃脱历史的惩罚和审判。
龙城人民欢欣鼓舞、欣喜若狂、载歌载舞、奔走相告。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李家人出口长气,感到可以直起腰来做人了。
就在李家喜气洋洋之际,又一打击来临了。黑黑的关闭已久的大门被砸开了,十几辆大马车进了李家大院,上百人不由分说,把李家所有的东西装上大车,在沸沸扬扬的嘈杂声中,整个大院屋里屋外,除了人以外空空如也。
李家人很镇静,因为他们从喜山那里早已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发生。丽影和风和说:“我们李家本来就是穷人,我们的一切都是从那笔不该得的神秘之财而来的,爹说那些钱姓百家姓,我们应该全部还给百家。如果我们全部还清,就不会有今天了。”
凤河有点不理解,他说:“为什么时局的变迁,我们总要受到连累?日本人夺去了我的双眼,果泯挡来,我家始终没得安生,好不容易的盼到云开雾散,可是却盼来这样的结局。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无米下锅了。这一大家子人靠啥活着?”
丽影说:“老一辈不是从最困难时期过来的吗?爹娘能满地垄沟找土豆。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他们那样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从明天开始,我们全家总动员,自力更生,解决衣食住行问题。”
丹凤说:“从今天起,我们把仆人、厨师、奶妈全部辞掉,让他们回家。工钱没给足的,日后我们缓过来再补上。东厢房他们还给我们留了一点米面油,锅碗瓢盆还没完全拿走,扔得到处都是,捡起来还能用。我看在一个月之内,还不至于断顿。”
丽影说:“这就容空了,我和喜安好好商量商量,解决生活问题。”
喜安出去找工作,可是刚刚解放,工厂、商店都没开工、开门。谁家也不要打工的。一连走了多天也没找到工作。
正巧赶上秋收季节,喜泰领着孩子们去郊区捡庄稼。喜安到乡下去收购鸡蛋回来买。这样能挣点菜钱。丽影找到临时政府,要求工作,因为很多人都可以证实她女儿参加了八路军,当然对军属是要照顾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之后,告诉她等着,如果学校开学一定让她上班。
不幸的事接踵而至,一天,工会、农会来了五六个人,要把李凤河带走,说召开斗争地主大会。丹凤一再求情,来人说什么也不答应。喜安说:“我去,我是长子,我可以代表我父亲接受批斗。”
这个大会非常严肃,好几千人集聚在体育场,搭了个大台子。上面站了十几个戴高帽的龙城出名的土豪劣绅,当然李喜安也在其列。人们群情激奋,声泪俱下地控诉他们欺诈百姓的罪行。
当叫到李凤河的名字时,李喜安走到台前。下面很多人喊了起来:“他不是李凤河!他是李凤河的儿子李喜安!让他下来。”
还有人喊:“李凤河是爱国人士,是和日本侵略者斗争的英雄!”
“我们不能敌友不分!李家是龙城百姓的大恩人,我们不能批斗他们!”、“李家是军属,我们不能批斗他们。快把恩人请下台!”台上的喜安,台下的丽影全都热泪盈眶,他们真正体会到大众的眼睛是亮的。他们会分出好赖人的。有的人竟然跳上台,为李家评功摆好。会议主持者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形势,不得不出面扭转局面,向李喜安道歉,让李喜安下台。
喜安回到家里,和全家人学了今天的大会情景,大家听了很高兴,相信人民政府不会难为他们的。丹凤说:“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家从不干坏事,所以不会受到惩罚的,老百姓会护着我们的。”
一无所有的日子的确难过,全家人节衣缩食还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汽车被没收以后,喜乐、喜刚回黑龙江了,乡下的几位教师始终没有回来,家中人口相对减少了,家里就靠丽影、喜安、喜泰来维持生活。
文静新生的女孩叫云霞,她生下不久家就被分了。文静的奶水不足,云霞整天哭叫不止,文静偷偷落泪。她和喜安商量:“这个孩子很难将就活,我看找个好人家送人算了。”喜安说:“你舍得吗?原来龙中有个江老师两口子结婚多年没孩子,总想要个孩子。如果你真能舍得,我就去问问,孩子在他家一定坏不了。”
俩口偷偷摸摸和江家联系,在一个傍晚,江老师和妻子拿着衣服、小被来抱孩子。聪明的月月一下发现不对头,便拽住江夫人不散手,大喊大叫:“我不让你们把我小妹抱走,你不能把她抱走!妈妈,爸爸,我求你们了,你们不能让他们把我小妹抱走!”
爷爷奶奶听到月月的喊叫声,急忙来到东屋。凤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月月为什么喊叫?”喜安和文静吓得说不出口。月月说:“爷爷奶奶,他们要把小妹抱走。”
凤河显然震怒了,大声问:“什么,什么?谁要抱走云霞?”
江老师说:“李老先生不要生气。李老师说文老师没有奶,又没钱买奶粉,怕孩子饿死了,就和我们商量要把孩子送给我们。您老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待她,视为己生。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一定尊重前辈意思,不会把孩子抱走的。”丹凤听了热泪盈眶地说:“再穷再苦我们绝不会遗弃孩子,我们不能让这么大的孩子失去亲人。所以这孩子,我们不可能送人的。对不起,请原谅!”爷爷长吁一声:“咳!我李家还没到连孩子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