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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猛翻白眼,“你们呀,还真是有够无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快,说说!”
“天机不可泄露……”白薇自是不会如实告诉她,只扬起狡黠一笑,拍了拍彭欢的脸蛋,然后笑眯眯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快、去、工、作!”合上门,白薇无奈摇头。
快下班了,白薇开始收拾东西,手上拿着一个项目的策划书,走出办公室,敲响了对面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江垣懒洋洋的声音,白薇让自己尽量保持淡然,像往常一样开门进去。
“小鬼,这是你要的策划方案。”
“哦。”
办公桌后的人一双长腿搁在桌子上,人向后仰着靠在椅子里,脸上盖着一本书,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要下班了,不准备走么?”很想上前掀掉那碍眼的书,可是经过中午的事情,她想,以后还是不要太过亲昵为好。
再说了,他是经理,她是下属,以后也不能再叫他“小鬼”了。
“经理,那没事的话我就先下班了。”等了等,也不见他回话,白薇在心里低叹一声,又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好准备离开。
“薇姐,我……没脸见你……”闷闷的声音又从书后传来,江垣倏放下修长的双腿,从椅上身起,书本应声掉在地上,他也懒得弯腰拾起。
“呵呵……真是傻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一个人没错,但是,薇姐不适合你。”
听到这句话,白薇复又转身,终于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告诉他。
对他,她存的是友爱之心,并无男女之情,他除了是她的上司外,更像她的弟弟。
而她,也一向把他当着弟弟一向宠着。
“我知道,可是我怕以后薇姐要与我生分了……”江垣又浮起难得一见的郁色,扶着桌角的手指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了下。
“胡说!”白薇笑斥,点了下他的额,“别胡思乱想了,薇姐照样疼你,乖!”最后一句,明显是把他当小孩。
江垣郁结,低低嘟嚷道,“刚才你就叫我经理了……”
“有么?你肯定是听错了!快点,小鬼,要下班了,今天你开车了吧?送我一程!”笑眯眯的走过去,连拖带拽的拉着有些扭捏的人他当自己的免费司机去也!
明天就是周末了,白薇站在楼下等江垣取车,一边又和同事们道再见。
倏地,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白薇狠狠一震,不敢置信的转头,就见不远处,一株高高的梧桐树下,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斜倚在车门旁。
他狭长的幽眸中似揉碎了金色的夕阳,眸光暖暖,唇角弯弯,一声“薇薇”亲昵而温柔,让白薇半晌方才回神。
“薇薇,那人是在叫你吗……”很想做驼鸟,只当不认识此人,可是同事却撞了撞她的肩,示意她看去,并附送一记惊艳的低呼声。
“不是,你听错了。”白薇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准备继续与同事闲聊,不巧的是,同事的男友已经来了,同事于是喜滋滋地奔过去,却还不忘回头觑向那道身影,然后向她竖了竖大拇指。
她在心里哀嚎,有了撞墙的冲动!这明天,公司又不知要传出什么桥段了!
暗暗着恼那始作俑者,于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保持着缄默的姿势盯着公司的地下车库的出口,心里也把江垣那小鬼骂了数遍——磨蹭得像只蜗牛!
所以,当那道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再唤时,她立马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带着些许警告。
苏兰泽幽眸微闪,依然轻挽着唇角,虽然心里因她的态度有些酸涩,面上却看不出分毫。
终于,千呼万唤的江垣开着车子过来了,当他从摇下的车窗里探出头时,白薇不待他唤便三步并着两步奔了过去,仿佛身后有老虎在追似的。
☆、040 紧追不舍
“怎么啦?”江垣有些纳闷,白薇却不解释,只是急催道,“开车!快!”
“哦!”
苏兰泽扬起苦笑,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白来,她不可能会在自愿的情况下上自己的车!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但是当亲眼看着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时,他却抑制不住泛起痛意,费了很大的自制力,才阻止自己上前去拉回她!
看着那辆车子扬长而去,他也不假思索开车紧跟着。
白薇一直注意着后视镜,当那辆眼熟悉的小车一出现在视野里,她就神经紧绷起来。
怎么办?她现在要回家,难道就让他这么一→文·冇·人·冇·书·冇·屋←直跟去家里不成?
“薇姐,是这里吧?”就在她失神的空档,江垣突然放缓车速,有些摸不准方向了。
“呃?唔,是,就是这里!”离家还有一条街的距离,白薇却果断的选择下车,“小鬼,谢谢你啊!”
江垣哈哈一笑,两人道了再见,他便调转车头而去。
只是在经过岔路口的时候有意有无意的瞟了眼那停在路旁的黑色小车,眼中闪过抹凝思。
苏兰泽端坐车内,看着那辆车从身边缓缓驶过,眼中亦扬起抹深思。
白薇走了几步,往左侧看了眼,那是一家超市的外墙,铮亮的墙面映着长长的街道,那辆熟悉的小车就停在她身后百米远的地方。
看着前面走走停停的人,苏兰泽牵了下唇角,自是知道了她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于是他便不再起步,只是坐在车内,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那道娉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转角。
早在第一次尾随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家在何处了,若是她知道今天自己是多此一举,怕是又要生他的气了吧!
白薇一过转角就停下了步子,然后悄悄回身看了看,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并没有跟来的意思,心中虽疑惑,却也放下心来,于是心情大好的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门口,白薇连敲了几次门,都不见有人应声,心里阵阵奇怪,这个时候家里怎么可能会没人呢?
“妈?爸?安安?”
一个个人都叫了,却还是听不到应门声,看来是真没在家了。
这倒是奇了,父母往常若有什么事事都会提前通知她的,今天怎么一声不吭的晚归了呢?
于是白薇一边拔打父母的电话一边皱着眉在包包里摸索着,同时也祈祷着自己今天带了钥匙,她经常急急出门,忘带钥匙的情况时有发生。
钥匙已经找到,白薇开门,而响了半晌亦无人接听的电话也在此时接通。
“妈,你们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接安安下课了吗?”
一顿手忙脚乱,进了屋又发现钥匙还插在门上,懒怠出去只半开了门半探着身子在门上一阵摸索。
手里还接着电话,白妈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电话里传来,像是信号不好,她连“喂”了几声,那边又突然断线了。
“怎么回事?”嘟了下嘴,继续拔钥匙。
苏兰泽悄无声息的步上楼,刚步上四楼和五楼的转角,抬首就见一只白皙的纤手在门锁附近探索着,手腕的肌肤绷着,折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一串袖珍玲珑的西瓜碧玺穿成的手链坠在润泽的皓腕上,说不出的婀娜可爱。
唇角不由自主的轻轻扬起,思绪有瞬间跳跃,记忆里也有这么一串类似的小手链,叮叮当当的挂在她腕上,她撑腮坐在洒满曦光的阳台上,不知因何开心而笑,顽皮的阳光亲吻着那颗颗晶莹的珠子,映得那一弯笑眸璀璨若星。
苏兰泽情不自禁走了过去,颤着手指轻掠过那小小的晶石,心中柔柔软软的,接着他握住那串仍插在锁孔里的钥匙,轻轻一个旋转,叮当声响起,手心里微微生凉。
那摸索的纤手倏地一僵,接着门被人慌忙推开,四目相对,白薇蓦地睁圆了双眸!
“你怎么在这里?!”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明明记得他——
苏兰泽抬手,正要把手里的钥匙还回给她,可是下一秒,那扇门嘭地关上,发出轰然声响,连他站的那块儿地面都好似轻轻颤了几颤。
苏兰泽苦笑,她避他如蛇蝎,这感觉绞心挠肺。
迟疑了下,他还是举手敲门,“薇薇,开开门。”
里面没有声音,他又继续敲,略低了低声音,带着一丝不亦察觉的哀怜,“薇薇,开开门……”
苏兰泽忘了,他此时正握着可以登堂入室的钥匙,只是不停的敲着门,结果,要敲的门没有敲开,倒是把邻居的门给敲开。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苏兰泽下意识转头,尴尬一笑,道了声对不起,那边的人打量了他几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又缩了回去。
外面的动静早已落入了白薇耳中,包括邻居的开门声。
因为,她就靠在门后。
捂着那颗轻颤的心,仰靠在门上的身体仿佛雕塑一样僵立着,脸上闪过迷茫。垂在左侧的手无知无觉地轻轻抠着门板,刺耳的磨划声尖尖细细的响起,一下一下,一道一道,似丝线勒进心脏。
不是很疼,却又带着麻麻的刺意。
她很想对外面的人大吼,不要来打扰她!
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漠然地靠着门,屋内静得可怕。
“薇薇,开门!”苏兰泽提高了声音,有些话他不好站在门外讲。
一扇门,两个人,里外两种心。
☆、041 引狼入室(上)
白薇终于有些不耐,他再这样敲下去,怕是整栋楼的人都要惊动了!
终于,她站直了身,低叹了声,无可奈何的把门打开。
“你到底要怎么样?”眼中没有一丝情绪,盯着那双狭长俊美的眸子,白薇极力漠视心底的异样情绪。
“薇薇,你先让我进去吧,我有话要和你说。”撑在门框上,踏入一只脚,他怕她又倏地关上门,好不容易唤得她开门,怎么也不能让这道门再关上!
只是叩开此门容易,而她的心门,不知何时才能再次为他敞开……
苏兰泽抑制着心底的抽疼,递出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钥匙。
白薇低了低眸,接了过来,他手心里泛着薄汗,齿痕清晰,而且红红的。随即,视线状似无意的睨了眼眼皮底下的脚,唇角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向上牵起。
“进来吧。”收回手,转身进屋,“记得把门带上。”
苏兰泽大喜过望,浑身都激动的轻颤,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轻手轻脚的带上门,略带可怜的跟着她身后,盼着她能回看他一眼。
很快,他的愿望达到了。
白薇抑下心底的好笑,故意漠然道,“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言语客气有礼,并无怒气与不耐,比之待客又多了份淡漠,犹似外人。
苏兰泽眼底浮起的希冀瞬间湮灭。
不待他应声,她便走到厨房,正要倒茶,却发现茶水已冷。想了想,还是重添了新水,等待新茶沸开。
在收纳柜里翻了半晌,终于找出一盒尚未开启的茶叶,这是有一次出差,路过那产茶名地,顺手带回来的,因为父母并不爱此茶,便被她束之高阁了。
想不到竟然是此种情况下重又得以重用,浮起讽笑,手中却不受影响的有条不绦的洗盏滤茶。
苏兰泽在她煮茶的当下,慢慢打量她生活了五年的房子。
没有华丽富贵的家具摆设,没有奢华大气的顶灯吊饰,却是窗明几净,温馨而宁静,处处透着家的温馨。阳台上,绿荫繁盛,白蕊悄展,浅绿素帘漫倚着斜阳,淡淡轻风携着幽幽花香,一派清怡淡然。
眸光一转,视线被沙发一角的小铁笼吸引,走近了一看,里面一只小苍鼠正酣睡在木削堆里,脑袋蒙在前肢下。许是走近的脚步声吓着了它,立马一个激灵的翻身卧起,一双黑溜溜又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来人。
苏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