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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说不准,来,我陪你去看看,如果你不好意思就说走错路了……”彭欢在一旁撺掇着,刚笑几下又被咳得脸红勃子粗。
“走啦走啦!”面上一红的白薇被同事推着直往七楼而去,当然,这上楼她们就算再不想走电梯也得走了。
但遗憾的是,当她们上到七楼去找陈苍术的时候,却被他的助手告知,他今天请假休息了。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彭欢好像比白薇还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助手摇了摇头,然后道了失陪,说他还有事,先离开一下。
两人连忙让路,然后面面相觑,白薇先开口,“彭欢,怕是真被你说中了……”
“啊?我那不是随口胡诌的么?”还不是为了替这两墨迹的人制造机会啊!早知道这样,她就编个别的借口了,唉,这红娘也不好当啊!
白薇急忙急的拿出手机,拔了过去,可是等了老半晌也不见有人接听,挂了,重拔,还是没人接听……
“欢欢,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她怎么好意思让她生着病还陪自己到处跑呢,可是又不放心陈苍术,不会真生病了吧?
“那行,我就先走了,你自已注意安全。”彭欢并不是不想和她一起,更不是怕累,她只是不想做那一千瓦的电灯泡,用脑袋一想,都知道她要去干嘛。
看来,这两人确实有戏哦!
彭欢笑得贼贼的,白薇只做不察,先和她一起到医院外面,替她拦了的士,看着她上了车,自己这才又拔了个电话。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接听了。
“……谁……”模模糊糊的声音像浓睡未醒似的,低低沉沉且中气不足。
白薇急了,不由提高声音,“苍术,你在哪里?!是不是生病了?!”她知道他一个人生活在H市,父母兄弟都在B市,若生病了身边可真是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不论多坚强的人,病中都是分外脆弱的,一听他那虚弱到无力的声音,白薇一时有些鼻酸。
“……是薇薇啊……咳咳,你现在哪里?”那头的人倏地沉默,再说话声音竟然提高了不少,只是他努力掩饰的真相被一阵阵的咳嗽打断,气得白薇在这边猛翻白眼,都病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你家在哪里,我去找你!”此时白薇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出于想照顾朋友的意愿,不容他拒绝的要他的家庭住址,执拗的脾气一上来,就非得达到目地不可。
弄得电话那头的陈苍术哭笑不得,最后只得举双手投降,虚弱的报出一串地址。
这厢,百来平米的单身寓所里,陈苍术仰躺在卧室的蓝色大床上,眼睛红红的盯着天花板发愣,手里还握着刚刚结束通话的手机,想到她少有的蛮横语气,唇角忽然轻轻勾起,眉眼俱是藏不住的笑意。
用手贴了一下自己滚烫的额,陈苍术忽又皱起眉,说来好笑,他自己虽然是医生,却比任何人都害怕打针吃药。
好在他身体一向很好,连感冒头疼这样的小毛病都少有,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他这个缺点,连他亲弟弟怕是都不知道。
只是这次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他,那天送白薇上班后,他到门诊转了一圈,没曾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没多久喉咙就开始丝丝发痒,他是医生,自是知道这是感冒的前兆,于是连喝了几杯白开水,结果还是不能阻挡病毒的入侵,很不幸的发展成重感冒。
陈苍术愣神间门铃响了,他忙从床上起来,可是一阵头昏眼花后又重重的栽回了床上,费了半晌才有力气爬起来。
低低呻吟,心里暗暗恼恨这该死的感冒,又悄悄的庆幸这该死的感冒。
“来了……”扶着墙慢慢移到门边,他从未感觉这样虚弱过,连走路都像踩在棉花堆里,完全使不上力。
“苍术?!”门一打开,白薇就被一具滚烫的身体迎面扑上,她连连惊呼,险险支撑住他,手一接触到他的手臂,立马大呼,“哎呀,怎么这么烫啊!苍术?苍术?你醒醒啊,我带你去看医生!”惊讶于他身体的温度,白薇用肩顶着他慢慢移到客厅,然后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苍术,是不是很难受?”看着他因发烧而潮红的脸色,还有他闭目浅浅的呻吟,白薇担心不已,“你怎么不看医生啊?这都快上四十了!”
再次把手贴在他额上,气急败坏的大吼。
“不……不去……”陈苍术缓缓摇头,强撑起眼皮,虚弱的抬手覆上额际冷凉的纤手,“我好累,薇薇……扶我躺会儿……”
“不行!去医院!”生气的收回手,起身就要架着他往外走。
“不要……薇薇……药……吃药……”陈苍术感觉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要去医院。
于是退而求其次,吃药吧!
病中的他不若健康时好说话,摇摇摆摆的起身同时,还牵过白薇的手,紧紧的捂在手里。
“好吧,我扶你去躺会儿,不过得先把退烧药吃了。”白薇没辙,只好先由着他,不过如果吃了退烧药还是这样的话,她就再不听他的,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到医院去!
陈苍术像个孩子似的,乖乖的由薇领着往卧室移去,白薇扶着他躺下,发现屋内暖气没有打开,于是又替他把暖气打开,然后还帮他把被子拉到下颌处,然后道,“退烧药在哪里?”
陈苍术闭了闭眼,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白薇气结,不知该说他什么好,然后脑中闪过一个可能的答案,“你是不是怕打针吃药?”她只是半猜测半肯定,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排斥上医院呢。再有,一个医生的家里竟然连常备药都没有,这在她看来是很奇怪的。
呃,正昏昏沉沉的陈苍术忽然一震,没想竟然会被她看出来,顿时尴尬之极,只好假装睡着,把头微微偏向里侧。
一看他的神色,白薇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很是没辙,看来得去药店买了。
于是她轻手轻脚的带门出去,然后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钥匙下楼买药。
门一带上,陈苍术立马就把头偏了过来,面色潮红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当他听到关门声时,眼中瞬时涌起失落。
她走了……
刚才强撑的精神一下就蔫了,像火烧一样的身体似乎在慢慢驱逐着渐渐迷散的灵魂,陈苍术终于敌不过感冒病毒,无限失落的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扶着他的头,把什么东西塞入了他嘴里,然后是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滚烫的喉咙滑下,他本能的吞咽,然后又陷入了昏昏沉沉中。
白薇买药的时候还买了些食材,准备熬些适合病人吃的清淡粥食,所以一喂陈苍术吃完药后她便钻进了厨房。
她很庆幸,在出门前打开冰箱看了下,里面简直干净得一尘不染。厨房里也一样,一看就是无人区,那锅碗瓢盆都像是新购入的,锃亮锃亮,全都照得人影见。
好在一应厨具都还齐全。
白薇先用温热的水把米淘洗干净,然后放入紫砂锅里,加水,按开关,然后又把买来的苏叶和生姜洗净捣碎用碗盛好备用。
这招她也是跟着黄妈学来的,有一次,苏兰泽淋雨感冒了,也是不愿去医院,吃过药睡了一会儿就嚷肚子饿,给他什么又都不吃,极难侍侯,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当时白薇又心疼又无奈,只好打电话给远在乡下探亲的黄妈,然后在她的指导下学会了煮这个苏叶生姜粥。
后来有了女儿,每每感冒就嚷着要喝她亲手煮的粥,那脾气和某人简直一模一样。
静静立在流理台前的白薇一边搅动着已经沸锅的粥,一边兀自愣神。
厨房里,紫砂锅里传来的阵阵咕噜声静谧了这个乍暖还寒的午后时光。
阳光淡淡,透窗而过,空气微寒,热气袅袅而上,雾腾腾迷了人眼。
稍晚时候,白薇轻轻推门踮脚走进卧室,悄无声息的近到床边,探手试了试陈苍术额际的温度,贴了几秒像有些拿不准,又回贴上自己的额头,歪头凝思了下,又伸出手贴上床上之人的,终于,唇边绽出一抹放心的微笑。
太好了,总算降了些温度了。
只是陈苍术好像还没有醒的迹象,仍然紧锁着眉头昏睡着,清俊的脸上没有先前那么潮红,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白薇忙从浴室扭来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然后又把毛巾放在他额上,以期让他快些退烧。
算算时间,又快到第二次吃药的时候了,白薇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得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可是怎么说呢?难道告诉父母她在一个男人家里照顾他,那不把他们吓坏才怪!
看来只得借彭欢掩一下了。
白薇为自己撒谎骗父母感到万分惭愧,却又不能丢下病得云里雾里的陈苍术就此离去,所以,只能在心里偷偷忏悔了。
面对父母的盘问,白薇把早已拟好的说辞搬出来,那边立马就没声了。
为防万一,白薇又马不停蹄的给彭欢发了个短信,含含糊糊的让她给自己打个马虎眼,那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附送“万岁”二字,白薇顿觉额前嘎吱嘎吱的飞过一只黑不溜啾的乌鸦。
都安排好后,她突然觉得无所事事,总不能这么一直守着床前看着他睡吧?粥也熬好了,只等他醒过来就能吃了。
这段时间做什么呢?
好吧,看电视应该是最能打发无聊时间的。
白薇又把床上的人半扶起来,把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把温水也递到他唇边,轻轻唤着,“苍术,吃药了……”
半夜,昏睡的陈苍术终于清醒过来,眼睛尚未争开就觉得一阵饥肠辘辘,而且被子下的身体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汗水涔涔,粘得他十分难受。
拥被坐起,扭开床头灯,忽见矮柜上放着退烧药,眼睛蓦然睁大,思绪快速运转着,下一秒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卧房。
客厅里,只玄关处亮着一浅孤灯,是暖暖冬阳的橘黄色,光泽蒙胧。开到极小声的电视里还在放着节目。
陈苍术无心去看,此时此刻,他眼中只有那斜卧在沙发上,抱着他抱过的抱枕沉沉睡去的女子,那一头青丝像一匹缀满星光的缎子,斜斜的从身体一侧一直倾覆到缩在身侧的小巧纤细的白皙脚踝处,可怜可爱的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陈苍术激动的慢慢走近,心里有个声音在高声呐喊,“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原来她没走……
清俊的脸因这个事实而浮起愉悦之极的笑容,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心底花开的声音。
如果这是梦,就不要让它醒来,如果这是迷障,他也愿永远沉沦其中……缓缓俯下身子,陈苍术轻轻吻上那朵娇艳如花的红唇……
只是一记蜻蜓点水的轻吻,陈苍术随后便蓦然僵住,他猛然想起自己还在感冒中,然后急急的退开,心里闪过抹自责,既为自己的趁人之危,也为自己的不小心!
再一看,她缩成一团卧在沙发上,想是看电视时不经意睡着了,连被子都没盖,陈苍术顿时担心起来,就怕她也跟自己一样感冒。
于是忙把她从沙发上抱起,刚要往卧房而去,最后还是折回身走向客房。
着床的那一刹那,怀里的人扇了扇睫毛,嘟嚷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话,陈苍术没听清,他现在只听得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抱着她的双手迟迟不愿松开,就维持着那么一个姿势,享受着怀抱里偷来的温暖。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陈苍术没有察觉,他抱着的人呼吸有些紊乱,紧闭的双眸眼皮轻轻跳动,心中又急又羞。
其实早在陈苍术吻上她的唇时她就惊醒了,却